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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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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情,都得有个终点。

    坏事也好,好事也罢,它们总不可能伴随你一辈子,日子也是如此。

    一年到了头,就是除夕。光从名字上来看,就能知道人们对这一天所寄予的情感。

    除去夕日,正是代表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所以即便是大家都没什么兴致,饭桌上白先生还是发表了一番演讲。

    具体内容太多了,不便赘述,反正核心思想就是,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狗天天输。

    今日之祸未必不能带来明日之福,更何况罪魁祸首赵风雷已死,如今可以算是彻底的天下太平,从今往后再不必有什么顾虑担忧,大家又何苦愁眉苦脸的呢?

    大伙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老太太也难得夸赞了白先生一次。

    于是原本死气沉沉的饭桌,稍微缓解了不少。

    不说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至少脸上再没了方才的阴郁之色。

    本来楚天也想把王半仙留下来,毕竟时间太晚了。但王半仙说什么都要走,弄得楚天无奈,亲自跑去村长那边又借了一回马,借给王半仙。

    王半仙谢过之后,就骑着马,提着灯笼,一个人走夜路回了楚家村。

    这一夜,楚天哪儿也没去,就守在曹猛的床边。

    白婴想找他说话,俩人也是在这屋里简单的说了几句。

    出来之后,白婴看了看一旁的阿秋,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秋也是叹息了一声,然后小声问道:“你劝他了?他怎么说的?”

    白婴回答道:“他说阿虎是因为他受的伤,所以直到阿虎痊愈为止,他都要陪在阿虎的身边。”

    这阿虎就是曹猛的小名,他爹妈给他起的小名他自己都不记得,老太太听说之后,就说这孩子长得虎背熊腰的,不如就叫阿虎好了,这才给了他一个新的小名。

    “唉……明明这种事交给我做就好了,真不知道大少爷他怎么这么固执……”阿秋摇了摇头。

    此时白婴忽然说道:“不过我对他倒是改观了些,原本我还以为他是个凉薄的人,因为我总感觉他笑的时候都不是真心在笑。

    现在看来他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或许以前都是我想的太多了。”

    阿秋深以为然的道:“那当然是你想多啦,我家大少爷才不是那种人呢。”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离开了,剩下楚天独自在曹猛的屋内。

    阿秋因为有了以前十多年的经历,所以对楚天的变化,仍然是先入为主。

    但是白婴可不一样了,她方才所说,一点不假。

    不过楚天也是最近才开始慢慢的变化,而且以这一次最为强烈。

    曹猛是因他所伤,险些危及性命,说楚天不因此触动,那是假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心如铁石的人,面对一个毫不犹豫就选择帮助自己,甚至可能因此死掉也在所不惜的人,也得流上两滴鳄鱼的眼泪吧?

    说句老实话,以前楚天对曹猛,多多少少还有点利用的心思,与他结交,目的并不是那么纯粹。

    他只是想着,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身边有一个能打的,那肯定是对自己为非作歹的远大事业有着不小的帮助,所以他这才选择培养曹猛。

    但是这一次过后,他的心态就产生了一些变化。

    现在再想起曹猛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一声声哥哥的那么叫,他这心里就有一股愧疚,自责的情绪生出。

    这傻孩子心眼实诚,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花花肠子,而自己却对他另有所图,连跟他结交都是别有用心,现在人家为了保护自己,身受重伤,生死难料,楚天的内心,怎么可能不被触动?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无比的煎熬啊,烛光忽明忽暗的让曹猛的脸若隐若现,楚天看着他,心说傻孩子,你赶紧醒过来吧,要是你这一次醒不过来,我这辈子恐怕都得带着枷锁过活啊。

    就这样守着曹猛,到了后半夜楚天坐在地上睡着了。

    这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清晨时分。

    阿秋打水来准备给曹猛擦擦脸,看到楚天抱着双臂就坐在地上睡觉,脸都让冻的红扑扑的,就哎呀一声,赶紧把水盆放下,过去把楚天叫了起来。

    “大少爷!你干什么呢!快起来快起来,难道您就这么睡了一宿?!”

    现在是什么日子?大年初一。

    这时候可都是在大冬天里面啊。

    屋里也没什么火炉,纯靠用窗纸糊住门窗的缝隙来保温,在这种环境下,一屁股坐地上睡一宿,铁人来了也得发病。

    果不其然,楚天迷迷糊糊把眼睛一睁开,就觉得鼻子不通气。

    呻吟了一声,就觉得脑袋发胀,头重脚轻,鼻音还特别的严重,嗓子也疼的厉害。

    阿秋看着楚天一脸难受的模样,有些无奈。

    因为之前曹猛是直接被抬到了白家一件屋子里面,阿秋昨晚又是回家睡的觉,所以没有过来察看两人的情况。

    这间屋里有两张床,左右各一张,她以为楚天困了要睡觉,会自己上床把被子盖好,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坐在地上睡了一宿。

    这下可好,曹猛受伤不说,他还染上了风寒。

    阿秋拿出手帕,帮楚天擦了擦鼻涕,然后说道:“昨天王半仙说了,今天他还要来,正好就让他给您弄点药喝吧,在这之前,您还是上床躺着好好歇息一会儿吧。”

    楚天刚要答应,忽然又想到今天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那个懒汉,自己可不能白养着他。昨天就商量好了要怎么对待他,楚天报仇是一天都嫌晚,不把这事儿办好,他心里自然是别扭的很。

    于是就摇了摇头说道:“不成,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凌大哥呢?他起来了没?”

    “早都起来了。”阿秋说完,又说了一句:“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您等王半仙来了,喝完药,再去办也不迟啊。”

    楚天再次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眼睛,就慢吞吞的往外走。

    阿秋看着楚天直着急,走上前去搀着他说道:“您都这样了,还能办成什么事啊!您还是歇着吧!”

    楚天手一摆说道:“我这是困的,你等我精神精神就好了。”

    说完就走出了屋去,来到了院里。

    你还别说,叫这外头的冷风一吹,楚天打了个寒颤,还真精神了一些,裹紧了衣服,他转头对阿秋笑了笑,然后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阿秋没言语,就只是瞪着楚天。那表情是要多不满,有多不满。

    楚天也是心虚,就只好说道:“事情办完我就回来,很快的,你不用担心。再说了,有凌大哥陪着我,没问题的。”

    然后就做贼一样,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如果说原本的楚天,和两世为人的楚天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脾气比较倔。

    想做的事情非得做到不可,俩人在这一点上是高度的相似。

    阿秋知道楚天的脾气,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心中无奈,也只好任由楚天自己去了。

    而且如他所说,有凌大哥在身旁照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好时候。

    白先生门生遍地,来拜访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他到前堂的后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白先生跟人说话的声音。

    想了想,楚天没露面,转头回去后院,直接找来梯子爬上白婴的屋顶,从这边回去了。

    上去之前楚天还在白婴门前偷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估计还在睡懒觉呢。

    不过白鹿倒是把他逮了个正着,这小子刚从茅厕出来就看到姐姐房顶有个人,张嘴正要喊有贼,定睛一瞧,这不是楚天么?

    于是就喊了一声。

    楚天扭脸一看,白鹿就问道:“放着大门不走你要翻墙,你这做贼一样是要干嘛呀?”

    楚天挠挠头说道:“师父在前堂见客,我去了不方便。而且这时候估计门外也会来人,要是碰个正着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好从这儿走了,免得麻烦。”

    白鹿一听心说也是,不过听楚天又是鼻音浓重,又是吸鼻涕的,他就问道:“你听着像是染了风寒啊……”

    “正是如此。”

    楚天点了点头。

    白鹿一边靠近楚天一边说道:“那我叫娘去给你熬一碗姜汤喝吧,你喝完了再回去。”

    “那个之后再说,我这还有事要忙呢。”

    “啥事这么着急啊,喝一碗姜汤又要不了你多长的时间。”

    “哎呀,这个不方便说,总之很急。”

    “那你带我一个。”

    白鹿一听,好奇心立马就上来了。

    紧跟着就开始爬梯子,嘴里还说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当带我出去玩好了。”

    “这……不太方便吧,是我自己的私事。”

    “哎!咱们这个关系你还分什么你我,早晚都是一家人。”

    楚天听完,心里头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很明显,是意有所指啊。

    不过这也不怪白鹿,毕竟在白家人看来,楚天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小子看白婴的时候那眼珠子都放光,大伙都是过来人,哪有不明白的?

    更何况,原本在京城的时候,白婴的追求者就不少,楚天这孩子虽然早熟,比起同龄人还机灵,但在这件事上,他跟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大家早就见识过了。

    白鹿虽然不是过来人,但以前也是在京城呆着的,他是在全家搬过来的一个月前,先一步来了芦泽村,所以他也见识过那些人的嘴脸,自然也能明白楚天内心所想。

    白鹿对此自然是双手赞成,俩人毕竟是好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过白家人对此的看法却不是很一致。

    白先生和老太太,宠着孙女。他们内心觉得,楚天这孩子将来注定能成大事,但这种人一般命途都不会一帆风顺,人生之中难免会遇到诸多坎坷挫折。

    孙女要是嫁给他,恐怕也要跟着他吃苦受罪,所以内心不是很同意。

    但老两口毕竟宠溺孙女,商量一番之后觉得要是孙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嫁的话,那就嫁了吧。

    白婴她娘邓氏则是想着白婴越早嫁出去越好,这孩子也不知道随谁,哪儿都刁,自己实在是伺候不动她,赶紧去折腾别人吧。

    而且楚天在她看来,人小鬼大,头脑聪明,幽默风趣,还多才多艺。家世又算得上殷实,也没有纨绔子弟的习性,刻苦读书,勤奋好学。

    再加上楚天烧得一手好菜,所以邓氏就觉得楚天怎么看怎么顺眼。闺女要是嫁给他,她跟儿子一样,也得是举双手赞成。

    至于白贺,大多数当爹的都跟他一个态度,凡是盯上我家水灵白菜的猪,杀无赦!

    听了白鹿的话,楚天小脸一红,不过他要办的事情,还是比较缺德的,他并不想让白鹿知道。

    他这张大嘴,太不靠谱。他要是知道了,其他人就都得知道。

    “哎哎,你别。”楚天见他开始爬梯子,就赶紧说道:“我这事儿真不能带你去……”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白鹿没想别的,心里还以为楚天是要保护自己:“多个人多份力气,再不济我还能帮忙跑腿喊人呢。”

    楚天无奈的道:“不是这个问题……”

    白鹿爬上房顶,小手一挥说道:“哎呀,不用想那么多。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当是带我出去玩好了。”

    “……”

    几次三番的劝说,都没有效果。白鹿今天是咬死了要跟楚天一起。

    无奈之下,楚天只好让步,他有言在先,不管白鹿看到什么,都不要反对。

    假如白鹿做不到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带白鹿去。

    此时的白鹿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着点了三下头,说道:“放心吧,我你还不知道么?

    到了地方我就是你一个小跟班,绝对不会指手画脚。”

    听白鹿这么说,楚天这才点头答应。

    俩人走到楚天屋子的房顶上,然后又扒着房檐跳了下去。

    刚落地,那边门就开了,凌飞从屋里走了出来。

    身为江湖中人,又经历过不少刺杀与逃脱,凌飞的警惕性特别高。

    打个比方,那是耗子进门都得被他给瞪上一眼。

    楚天和白鹿在房顶上说话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起初还以为是进了贼,扒在窗户边上,给窗户开了缝隙偷偷观察。

    后来发现是楚天和白鹿,他这才安下心,打开门走了出来。

    昨天楚天就跟他说过,今天要做什么。

    所以楚天一来,凌飞就问道:“咱们现在出发?”

    楚天点点头,然后用包成粽子的手,对着白鹿晃了两下说道:“他也跟着一起去。”

    “这……不太合适吧……”

    凌飞眉头一皱,心中有些许的顾虑。

    因为这种事但凡把第三个人也加进来,对楚天难免会有些负面的影响。

    最好还是在只有两人知道的情况之下,把这事儿办完才好呢。

    “唉,磨人精,我也是没辙。”

    楚天苦笑一声,一旁的白鹿则是嘿嘿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小模样。

    如果这是楚天的决断,凌飞心里头虽然不赞成,但也不好说什么。

    点了点头,他就去准备驴车了。

    楚天打了桶水,稍微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带上白鹿,俩人去了院里的另外一间柴房。

    推开门往里一瞧,白鹿吓了一跳。

    这间柴房里头,地上躺着个人。衣服看上去,像是有钱人穿的,但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诡异的黑红色鞋印,包括这个人的脸上也是如此。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给赵风雷带路,还玩了一招调虎离山,险些就把楚天和老白家团灭的懒汉。

    昨日凌飞审他的时候,白鹿未在现场,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

    后面他回来时,楚天也拿他出完了气,和凌飞商量完怎么对付他之后,就叫凌飞把他转移到自己家里去了。

    所以从始至终白鹿是没见过他的。

    现在再看他这副模样,白鹿着实是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心中还以为楚天是把人给绑架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问问怎么回事吧,可再看楚天。

    和开门之前不同,他现在满脸都是杀气。

    就连白鹿这样没什么经历的小屁孩,都察觉得到,所以他不太敢吭声。

    现在的楚天让他感到太过陌生了。

    “起来!”

    因为这柴房里太冷,懒汉这时候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楚天走到他的面前,抬腿踢了他几脚,厉声喝道。

    懒汉双眼紧闭正睡觉呢,忽然被楚天踢醒,整个人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

    看到楚天,原本茫然的表情瞬间就成了哭丧脸,他调整姿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楚天磕头,求楚天不要杀他。

    身为当事人,昨天楚天踹他的时候,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楚天是奔着杀自己去的。

    所以此时再看到楚天,他心里头害怕,就开始求饶。

    即便是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也依旧改变不了他想要求饶的内心。

    白鹿在一旁看得于心不忍,但楚天对他可没有半点的仁慈。

    这懒汉对自己来说已经不是路人了,而是敌人。

    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一次自己放过他,下一次他不一定又要找什么人来对付自己呢。

    楚天恶狠狠的盯着他,然后冲白鹿一扬头道:“把他脚底下的绳子解开,手上的绳子不要解。”

    “哦……”

    白鹿吞了口唾沫,然后靠过去,折腾的满头大汗,才终于把绑着他双脚的绳子解开。

    “起来!”

    懒汉老老实实的不敢多动一下,等楚天又一声喝喊,他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恩公,外面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嗯。”

    楚天点点头,然后看向懒汉说道:“带我们去你家,不然的话在这儿就把你给杀了。”

    懒汉一听,也来不及细想楚天要去自己家做什么,只是想着现在别死,所以连声答应。

    跟着楚天和白鹿两人一起出了院门,乘上驴车,凌飞在前头驾车,一行四人就朝着县城行去。

    路上懒汉是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啊,他胆小怕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心里也正琢磨怎么对付楚天呢。

    像他这样的人,要他服气是不可能的,楚天要是把他关起来折磨个三年五载,说不定他才能服软,但这才一天的功夫,楚天也没怎么折磨他,他怎能服气?

    更何况从他个人的经历来说,那好歹也是混出了些许名头的人物,远了不说,至少在昌平县的赌坊里面,他可是名头响亮的人物。

    楚天在他看来就是个无名小卒,什么也不是。

    自己落在他手里完全是因为赵风雷等人不给力,才让自己马失前蹄。

    要是楚天一直把他关在村子里,他心里确实也不敢想别的。

    但是回去昌平县城就不一样了,那是他的主场,他在县城里头可是有势力的。楚天要押他回家,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这时候懒汉的心里就想开了,咬着后槽牙就琢磨着怎么捉住楚天,然后怎么折磨他,怎么在他的身上取乐。

    一路上众人都没什么话好讲,楚天一直盯着懒汉,懒汉低着头在心里头琢磨,凌飞专心驾车,白鹿看看楚天,又看看懒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眼瞅着距离昌平县城不算远了,楚天就喊了一声:“凌大哥!”

    凌飞心领神会,靠边停下驴车,然后跳下车架,转身来到后面。

    从怀里掏出三个核桃,和早就准备好的臭袜子,不由分说一股脑全都塞进了懒汉的嘴里。

    这给懒汉熏得,两眼一翻好悬没晕过去。

    想吐出来吧,嘴里那三个核桃别着劲,让他只有嘴唇能够使得上力。

    可那臭袜子已经进了他半张嘴,光靠两片嘴唇,怎么能把塞在嘴里的臭袜子吐出去?

    楚天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那把解腕刀。

    这刀的刀身有成年人一掌长,半掌宽,是那个小号的女魔头的遗落之物,叫楚天给捡到了。

    而且仔细察看,楚天就发现这把刀肯定也不是什么量产货,质量是真不错。

    刀柄和刀格上,也雕刻着异常精美的花样纹路,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楚天此时整整两双手,也就三根手指头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都被布巾包裹着,里头也都敷着药。

    他用两根手指头捏着解腕刀,对着懒汉摇三摇,晃三晃,然后冷冷地说道:“从现在开始,问你往那边走,你就竖起手指头来表明。

    如果往右边走,你就把你右手的手指头竖起来。

    要是往左边走,你就竖起你左手的手指头。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这刀可认不得人。

    待会进了城去,你要是敢做出半点动静,我这刀也认不得人。

    听明白了么?听明白就点点头。”

    懒汉看着楚天冷若冰霜的面孔,再看看楚天手里泛着寒光的解腕刀,心头狂跳。

    他不知道楚天是个怎样的人,但以他的亲身经历来看,楚天应该是个说得倒就做得到的狠角色。

    所以他赶紧点头连连,生怕迟了一步惹得楚天不高兴,一刀捅过来。

    楚天冷笑一声道:“算你识相。”

    随后凌飞跳上车架,启动驴车,一行人继续朝着县城行去。

    大年初一,这天一大早开始,也是十分的热闹,比起昨天的除夕,也差不到哪儿去。

    走着走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就多了起来。

    有骑着驴的,有牵着马的,有抱着孩子的,有把孩子放在头顶上骑着的。

    有结伴出行,嘻嘻哈哈的小情侣,也有拄着拐杖,相互搀扶的老夫妻。

    孩子们在人群当中嬉笑穿梭,大人们在后面追的满头大汗。

    人间烟火气,在这一条小路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放在以前,这都是楚天乐于欣赏的景象。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楚天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赶紧办完事情赶紧走。

    他们这个组合其实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因为懒汉的造型实在是太过别致。

    虽然头发还在后面扎着,但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散落了下来,有种不修边幅的放浪感。

    当然这是捡好听的说,说难听点就是邋遢。

    这样的造型,再加上他身上脏兮兮的,东一块西一块的鞋印子,当然也就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楚天把刀藏在袖子里,低声对懒汉说道:“别以为人多了你就安全了,我要杀你,最多不过坐牢而已。

    你难道以为我以前没有坐过牢么?”

    懒汉有点害怕,但也不是特别的害怕。

    他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只当楚天是在吹牛。

    但他也不敢赌啊,万一楚天真敢动手,自己丢了小命怎么办?

    而另一边的白鹿则是被楚天吓得不轻。

    到目前为止,他所看到的楚天,跟从前他看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以前的楚天,虽说有的时候老是皮笑肉不笑的,给人一种亲近又疏远的感觉。

    但至少,没像现在这么杀气凛然。

    现在的楚天真好比是一个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疯子,眼珠子里头哪还有半点往日的纯良,那蕴藏着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啊。

    现在的楚天让白鹿感到很害怕,他听楚天这么说,真是担心楚天会当街把人给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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