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一次做手术
懒汉脸上挨了楚天一脚,顿时一个血印子就出来了。
因为之前这屋里满地都是血,楚天的鞋底难免沾染上了一些。
所以这一脚下去,红黑色的鞋印在懒汉的脸上清晰可见。
“哎呀!”
懒汉疼的大叫一声,楚天是不依不饶,咬着牙,红着眼睛,就跟疯了似的一脚接着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和身上。
要不是他两只手没力气,高低也得把这两只手都给用上。
那几个小子刚吐完,回来就看到楚天如此残暴的揍人,几个人对视一眼,小脸煞白,心想自己要是把他给招惹到了,那岂不是也要被这么对待?
一时间,收拾楚天这件事,几个人心照不宣的搁置在了一旁。
楚天是真生气,而且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本来就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你赵风雷的儿子经年累月欺负我楚天,我只不过是反击了一次,你就受不了了。
关键是现在人还死了,楚天有气找不到正主,鞭尸虽然也能出气,但听不到求饶的惨叫声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所以带~路党懒汉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楚天的出气筒。
在楚天看来,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自己不就是把他想卖二十两银子的房子,用十两银子弄到手了么?
可说句老实话,即便是十两银子,也算贵的。
本身这地方就偏,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小村子里头,地皮也不大,就因为邻居是白先生,他就敢要这个价钱,给他十两,真的是便宜他了。
然后他就因为这个把自己记恨上了,还给人家带路来这边,要不要脸啊?
想到这儿楚天更气了,俩眼珠子红得跟兔子似的,越踹越用力。
懒汉的惨叫声也是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就剩下哼哼了。
原本大伙还只是看着,觉得楚天大过年的遭遇这种事情,生气也在所难免,发泄发泄也是正常的,换成他们,估计都得拿油锅把这懒汉给炸了。
但是看楚天越来越激动,大伙就赶紧过去拦着。
这才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发泄可以,杀人就不行了。
再怎么说,也不能十三岁就开杀戒啊,要是他十八岁,还真就没人拦着他。
“好了好了,楚少爷,冷静点,冷静点……”
“就是啊,冷静冷静。
你今天把他踢死,明天再想起来的时候就没人可踢了,不如留他一条活路,将来想起来的时候再拿他出出气啊。”
“没错没错,楚少爷,冷静点啊。”
你看这村民们说的缺德,觉得不讲人权,但说句老实话,楚天人都差点让懒汉带来的鬼子弄死,家好悬没让他们给拆了,他弄死懒汉都是算是便宜他的,更别提那村民口中的折磨他了。
再加上楚天从来就是以德报怨的性格,完全不存在什么以德报怨这种说法,你弄我,我就要弄你,我不仅要弄你,我还要加倍的弄。
所以说,这村民的说法,是非常符合楚天的心意,一句话,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而且这时候凌飞又凑过来在楚天耳边耳语了几句:“恩公,这人家里,好像还有不少钱啊……”
一听这话楚天眼珠子都亮了,钱?这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得亏自己是没弄死他,这要是把他弄死,他的钱就顺理成章的给了他的继承人,自己就一分都得不到了。
想到这儿,楚天冲着那被抬走的懒汉冷笑一声,钱是个好东西啊。
一切都收拾完了之后,天都快黑了。
白先生夫妻俩搬了张椅子坐在院里,老太太是长吁短叹,不住的叹气,抹泪。
大伙也都同情她的遭遇,所以即便是在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里,她这样做也没人说她什么。
白贺带来了张大庆,他刚给楚天请完功回到县衙,就看到火急火燎赶过来的白贺。
俩人一碰头,白贺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大庆。
张大庆听完一愣,然后赶紧带着手下人骑快马赶奔芦泽村。
白贺在后头跟上,强忍着屁股和大腿的疼痛,勉强是没落在后头。
众人一回来,死尸几具全都齐刷刷的被放在外头,等待官差来验收,然后就丢到外面找个地方给埋了。
张大庆一过来就看到黑着一张脸的楚天,打了个招呼没敢多说话,心想楚天这年过的太精彩了,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张捕头,你可知道来的人是谁?”
张大庆没敢多说话,楚天可是有话要对他说。
从凌飞的嘴里他了解到,赵风雷这伙人来了昌平县可不是一两天了,那是足足一个月啊。
张大庆身为昌平县的捕头,对赵风雷这个头号通缉犯来昌平县一个月,竟然一无所知,楚天很是怀疑张大庆的业务能力。
所以他就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可是咱们昌平县的头号通缉犯,赵风雷啊。”
张大庆一惊,下意识就说道:“什么?!竟然是赵风雷?!”
他带来的那几个手下一听,也都是议论纷纷。
为什么?因为赵风雷在昌平县的的确是小有名气。
首先他之前开办东阳武馆的时候,昌平县的男女老少,对他就多少有些了解。
早年他也号称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狠人,因此也得以广收门徒。
后来他纵容手下横行乡里,有更是叫他的知名度在老百姓耳朵里进一步的扩散。
再之后一纸告示将他列为通缉犯,这下整个昌平县的人全都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了。
而且县衙里面的捕快也都彼此之间,相互说过有关赵风雷的事情,像什么他有多厉害,有多能打之类的,都说过了。
为的是防止赵风雷真的出现,有那个愣头青以为自己能行,就上去抓人结果把性命丢掉的事情发生。
虽说这样做的确也是达到了目的,但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在捕快们的心中,赵风雷根本就是他们所难以战胜的。
现在听楚天说赵风雷死在这儿了,心里自然是无比的惊讶。
有个小捕快一探头,眨着眼睛对楚天问道:“那个……在下冒昧问上一句,这赵风雷可是楚少爷您将他……”
说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咔嚓的手势,那意思是问,赵风雷是不是楚天杀的。
楚天其实想说是凌飞杀的人,自己是被凌飞救的。
但凌飞主动告诉自己,万万不能这么说。
楚天一开始还没想明白,后来凌飞一提醒,说恩公你想想某家的出身,楚天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凌飞是什么人啊?他现在也是通缉犯啊。
当初砍掉了鲁王陈檀半条胳膊,还把陈檀的手下,那么多的卫兵全都给杀了,那是闹着玩的?
他跑到这边确实是没几个人认识他,但别忘了,当初他可是被一群揭榜的人给追到这儿来的。
万一他的身份暴露,到时候对他,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所以楚天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大伙当然是不相信,楚天才十三四岁,赵风雷都三四十了,怎么可能被楚天杀掉?
那小捕快就紧着问:“那您是怎么杀掉赵风雷的呢?”
楚天就把跟凌飞编好的理由说了一遍。
说赵风雷是被我兄弟伤到了,趁着他动弹不得的时候我从身后偷袭的他。
然后还举起手,像模像样的说,我就这样,赵风雷还回头一刀正打在我的刀上,给我虎口都震烈了,我最后是靠着身子把刀压进去的。
凌飞是习武之人,久历战阵,他编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有模有样。
加上楚天伶牙俐齿本身就会说,两者合二为一,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他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张大庆。
张大庆也是习武之人,白天那时候他帮楚天擦屁股,看到死尸之后一眼就瞧出来那不可能是自相残杀。
不过楚天撒谎肯定有他的理由,张大庆觉得没准是楚老爷派了人保护他,但是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这么说的。
因此张大庆也没揭穿,这一次也是如此。
听到楚天这么说,张大庆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然后走到近前,看着赵风雷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确认了身份之后,他哈哈一笑,对楚天说道:“恭喜恭喜啊楚大少爷,您这次可是要发达了。
张大庆一人的赏银就有六十两,算上之前那些人,一共就得有八十两的银子。
而且您还抓了两个活口,最近咱们昌平县附近不断有人报官说有人到他们家中抢劫。
倘若审问了这两个活口之后确认他们于此事有关联,又是少不了二十两银子给您。
真是恭喜啊,楚大少爷,您要发大财了。”
楚天加一块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
楚天有心高兴,但怎么都笑不出来。
白天那次倒还好,可这一次真是险些就牵连到了家里的人。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后怕,要不是曹猛舍命拦住赵风雷等人,凌飞又及时赶回来的话,自己死不死的且不说,这村子估计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他现在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兴的意思。
不过张大庆这么说,楚天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微微点了点头,包成粽子的两只手捧在一块随便拜了拜道:“借您的光。”
“哎呦楚大少爷太客气了,这样吧,这些尸体,本捕头拉回去,也好帮您领赏,您这边也就不用再费事处理了。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又是除夕,在下就不耽误您过节了。
弟兄们,咱们撤!”
说着,一扭头,把人和尸体都带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王半仙也斜戴着个帽子,衣衫不整,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
到这一看楚天没事,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天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一遍。
王半仙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说赵风雷真是个王八草的,多大点事儿至于万里奔袭把人,非要把人置于死地吗?
叉着腰一口气骂了三分钟,姥姥奶奶的什么难听骂什么。
楚天都听不下去了,赶紧让他办正事。
王半仙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瞧病的,被楚天领着到了后院,来到安置着曹猛的房间,白鹿和阿秋正在这儿守着呢。
他小心翼翼的把伤口揭开,看着曹猛背上那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在场众人这心疼的都揪紧了。
阿秋更是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就哭了出来。
“王叔,我求您,无论如何您也帮忙把他治好,让他活下来,无论多少钱我都能给,只求您能救他啊!”
面对哀求自己的楚天,王半仙无法做出任何的保证。
他皱着眉头,看着曹猛背后的伤口,即便是他,也不由一阵呲牙咧嘴。
眼瞅那道刀口几乎是从脖子到后腰那么长,肉都翻翻着,实在是可怖至极。
再加上肩膀头被削掉一块肉,那真是伤势惨烈。
王半仙不是不说话装高手,他是真没把握能救活曹猛。以他行医的经验来看,伤到这种地步的人,基本上就是废了,很难有能挺到第三天的。
就算挺下来了,之后往往也是发高烧,大病一场。又是病,又是伤的,在这双重的折磨之下,难得挺过来的人,也熬不住了。
而且,如果这个人,能够一直昏迷着倒也还好。
无论是伤口的疼痛,还是疾病的痛苦,他都只在梦里体会的话,那也真算是不错的了。
问题是,他不可能直接昏迷大半个月吧?
这期间他只要醒过来,就基本上是再难入睡了。
王半仙皱紧了眉头,抿着嘴沉默不语。
楚天急得跟什么似的,拉着王半仙的手就说道:“说话啊,王叔,你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搞得我很紧张啊!”
王半仙苦笑一声道:“你让我说什么?他这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我只能尽力而为,怎么敢保证治好他?
万一没治好,那不是伤你的心吗?”
“那怎么办?”楚天也是关心则乱。
王半仙把话说的都这么明白了,他还要再问上这么一句。
然而王半仙还真往下接:“我试试看吧,反正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治过这么重的伤,他这个伤口实在是有点要命,等他愈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啊?你打算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等着伤口自然愈合么?”
“啊?不然呢?你还有什么办法?”
楚天是一拍大腿,指着曹猛的伤口道:“你拿针缝啊!”
王半仙眼珠子顿时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屋里其余的人也都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什么?为什么要拿针缝?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吗?”
说实在的,楚天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伤口需要缝针,这并不是他所对口的专业。
但是,后世全世界都在这么干,楚天觉得打过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人类,应该不会把一项没有用的技术发扬光大。
所以他硬着头皮说道:“你别管别的,缝就完事了。”
“那他疼怎么办?”
“灌麻药啊,你们大夫不是都有这东西吗?实在不行就上蒙汗药,让他晕着呗。”
“不行啊,这玩意用多了,再把人给用傻了就不好了。”
“没事,本来就是傻的。”
“……”
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半仙也是无话可讲。
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干呗,一群人就开始为给曹猛缝合伤口做准备。
老太太给楚天找来了一根半只多长的细针,那是她年轻时候纳鞋底用的。
往后这些年都没怎么用过,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然后起锅烧水,把针和要用到的线都扔进去煮,目的是消毒。
与此同时,王半仙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药箱,拿出了好几个瓷瓶,然后把里面的药粉混合在同一个药舀里面,再掏出一个已经被浸透了的黄纸包,小心翼翼的展开之后,抠抠搜搜的取了一小块下来加到药舀里面。
那黄纸包里的膏药本身就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他就取一小块,看着当然是怎么都不够用。
王半仙愁眉苦脸的看着药舀,心在滴血啊,最后他牙一咬,心一横,也不在乎了,直接把那整个黄纸包里的药膏都装进了药舀里面,然后就用捣药杵开始捣了起来。
那边楚天过来让他洗手消毒,王半仙不知道消毒是个什么意思,但看楚天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心里头就没多想。
等他来到院子里伸出双手,楚天给他倒水的时候,他一闻这个味道,大惊失色。
“哎呀!这不是酒吗?!”
说完他居然把手塞到了嘴里开始嘬手指头。
“哎哟哟,这可不能浪费,这可浪费不得啊!”
楚天无奈的看着他说道:“你越是配合,咱们浪费的就越少,就因为你刚刚嗦手指头,咱们现在又得重来一遍。”
王半仙生气了,他半恼着说道:“我说你小子真是个大少爷啊,这酒是用粮食做的,你浪费酒就等于是浪费粮食,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么?”
楚天两只手包的跟粽子似的,还捧着酒坛子呢,他听着王半仙说话,心里头也是一股无名火起。
这都什么时候,还在这儿扯东扯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完了,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
他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毕竟有着三十岁的心理年龄在。
可在王半仙的眼里,楚天也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啊。
方才在屋里的时候他没拒绝楚天的缝针提议,倒不是因为楚天又多厉害,他有多佩服。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看上去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一直以来,大部分的郎中在处理很深的伤口时,都只能是先上药,然后用布巾缠绕伤口,勒得越紧越好。
往往许多伤者都是这样被勒得喘不过气,十分的头疼。
而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虽然这样做,怎么都感觉有点残忍,但这似乎就不必像之前那么拼命的拿布巾勒住了。
伤口缝合之后,布巾的作用可能就只剩下固定敷上去的药膏了。
正因如此,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是可行的之后,王半仙决定尝试一下,才乖乖同意了楚天的说法。
要是这个不可行,他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而现在,楚天竟然用酒给他洗手,这绝对是王半仙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浪费是非常可耻的行为,哪怕是酒。
这可是用粮食酿造出来的啊,浪费酒可不就是等于浪费粮食么?
楚天也无心给他解释病毒啊,细菌啊之类的事,而且说出来估计也只能让这家伙越来越纳闷,甚至可能还会以为自己是疯子。
所以说楚天没别的办法,只有小脸一沉道:“少说废话,赶快按照我说的来做!”
王半仙一听,瞪起了眼珠子。
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天,心说你跟谁说话呢?跟谁俩呢?
你是我的晚辈,你爹是跟我一起光屁股玩大的,你竟然敢对我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你小子到底还想不想好了?
但是他再一看楚天沉着那张小脸的模样,心里头不知怎得,就生出一种,最好还是听他的,这样的想法出来。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凌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抱着个膀子看着他。
王半仙眨了眨眼睛,看看楚天,又看看凌飞,最后低头认了怂:“好吧好吧,那咱们搞快点就是了……”
随后老老实实的消了毒,楚天又让阿秋把刚刚煮过,现在又泡在烈酒里的针线端过来。
这烈酒不用说,是白贺贡献出来的。
他是不知道楚天要做这事儿,他要是知道了,怎么说都不可能同意。
就算用楚天刚跟他达成的交易,一坛换八坛,他也不干。
王半仙这人喝酒但不酗酒,手是很稳的,他在缝合伤口,楚天在一边指挥。
这间屋子肯定是做不到医院手术室那种无菌的环境,这也没办法,时代所限,现在全世界估计都找不出来能做到的人。
所以楚天就只是在针线和王半仙的手上下手。
针带着线,穿过伤口的时候,又带出一些血来,弄得王半仙手上血淋淋的。
白鹿和阿秋都没勇气继续看下去,但楚天说中途不能离场开关门,所以俩人只好背过身去躲到一旁。
楚天是蹲在床边,一边观察曹猛的神色,一边告诉王半仙应当如何缝合伤口。
此时此刻曹猛的表情十分的痛苦,他之前在堂屋里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因为失血太多,加上紧张激烈的战斗,导致他身心俱疲。
可即便是已经睡着了,针线缝合在曹猛身上的时候,他仍旧紧闭双眼,显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来。
楚天心疼不已,但又不敢让王半仙停下。
本来想给曹猛灌麻沸散,但看他没醒来也就作罢。
现在看着曹猛痛苦的模样,楚天觉得刚才就是把他叫醒,然后灌麻沸散给他,也好过他现在如此的疼痛。
书说简短,王半仙也是头一次干这种活,紧张就甭提了。
好在曹猛从始至终一直都是处于睡梦当中,即使疼的嘴里都发出了呻吟的声音,也没有醒过来,更没怎么大力去折腾。
所以王半仙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帮着曹猛,缝合好了伤口。
紧接着他就把刚才捣好的药膏,用手抠出来一块,就往曹猛的伤口处糊上一块,一直把后背和肩头的伤都糊满,这时楚天就叫在一旁呆了半天的阿秋和白鹿过来帮忙给曹猛包扎伤口。
几个人费劲巴力的弄完,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王半仙虽然没什么体力劳动,但给伤口缝合可不是抬手就来的,而且他也是头一次坐,耗费了巨大的心神。
直到弄完往那一坐,才发觉自己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简而言之,这一场简易的手术十分成功。
结束之后,曹猛的呼吸依旧平稳,但这还没脱离危险期。
按照王半仙的说法,凡是这种受了重创,外伤严重的,都会发一次热病。
伤口的处理不是最要命的,这热病才是。
有多少人是挺过了伤口处理,到了热病这才一命呜呼的。
凌飞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他是有经验的人,对此自然知道,明白唯独这个热病要命。
所谓的热病,其实就是指发烧。
伤口处理的时候不卫生,就会导致伤口感染发炎,然后进一步开始发烧。
这个时代又没有抗生素这种药物,所以得了热病也只能硬挺着。
这时候就不是看本事了,而是看命好不好了,有的人挺过去,那就活下来了。
有的人挺不过去,那就得入土为安了。
所以见微知著,便可以明白,即便是在战场之上,往往也不是在交战之时,损伤最多。
而是在战后,在那些伤兵营里面,那才是一场战争中死人最多的地方。
屋里的四个人,忙地满头大汗。
总算是结束了,四个人都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至于白婴和其他的人,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死人归死人,受伤归受伤,老白家今天再怎么遭重,那也改变不了今天是除夕的事实。
所以白婴和邓氏,甚至还有白贺,三人回来之后,简单收拾了一番,就一起进去后厨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