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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蹲大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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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对蹲大牢这件事,说实在的还有点好奇。

    上辈子他没进去过监狱,这辈子被关进县衙大牢里面,也算是一种体验生活的方式了。

    楚天的要求其实也不高,他只想要一个阳光好些的牢房,顺便再要几本书。

    如果晚上也能够点灯夜读的话,那就更好了。

    张大庆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天莫名其妙的道:“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你快够了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笑话我。”

    “跟你身份差不多的人,我也关过几个。但他们的要求跟你完全不同,都是想要好吃的好穿的,还要求只要不住在牢房里头怎么都行。

    你倒好,只要有书读,就万事大吉么?”

    楚天摇摇头道:“那当然不是。

    只不过我知道,我在牢里不会太久。所以为了打发时间,我最好还是读书。更何况,读书又有什么不好的?”

    “等你到了里面,你就知道了。”张大庆故作神秘的说道。

    随后他又问道:“那你要什么书?至少也要把书名告诉我吧?”

    楚天眨了眨眼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我上哪儿给你找书去。”

    “芦泽书院。”楚天回答道:“你就去芦泽书院找我的师父白先生,你把情况告诉他,顺便再帮我请几天的假。

    他自然会给你拿适合我读的书来。”

    “芦泽书院?你可知那地方离咱们县城不算近啊。我手下人可没有马,没有驴,光靠两条腿走,你要把他们累死不成?

    不行不行,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雇一辆马车不就是了。”楚天撇撇嘴:“再说了,没钱你不知道去管我爹要么?”

    张大庆一愣,旋即无奈的摇头:“这我倒是没想到,好吧”

    说着,从边上唤过来一个捕快。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番之后,那捕快脸上虽然老大的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转身就走了。

    随后,张大庆带楚天去了浴堂里面洗了个澡,又找了身衣裳给楚天穿着。

    张大庆人高马大的,光他一个短衫,楚天穿身上就好像连衣裙似的。

    “这不行啊”

    “哎,将就将就嘛。我也告诉我手下去帮你取几身换洗的衣裳了,至于现在,你有的穿就行。”

    “唉,那行吧”

    随后,张大庆便将楚天带到了县衙大牢里面。

    牢头是一个一脸精明的瘦子,见张大庆带着楚天过来,眨么眨么眼睛问道:“张捕头,怎么回事啊这是。

    您怎么还押着个小孩过来了呢,把他关大牢里不合适吧?那帮家伙不得把他玩死?”

    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天:“长得还不错,啧啧,真是倒霉”

    “胡乱说什么呢你!”

    张捕头上去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这是楚承旭楚老爷家的大少爷,你可莫要轻慢。”

    “啥!”

    那牢头一蹦三尺高:“楚老爷家的大公子?!怎么好端端家里不呆,跑这儿来了?难道是被楚老爷赶出家门来体验生活的?”

    “胡说什么呢!”

    张大庆啐了一口:“告诉你啊,你可千万不能怠慢。

    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不过估计过个一两天,全县城的也都该知道了,你也不晚这一两天。

    现在楚大少爷到底是不是罪人,还得调查,在我调查清楚之前,你可要把楚大少爷伺候好了。

    别把他跟那些刑犯关在一起,找个羁押嫌犯的地方关起来就是了。”

    牢头眨么眨么眼睛道:“那好吧,楚大少爷,方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说话得罪了还请恕罪。”

    楚天心说有钱就是好啊,有钱就是有地位,有地位别人才能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话。

    摆了摆手,楚天说道:“没事没事,接下来这段时日,就请您多多照顾了。”

    牢头又是一愣,这楚大少爷,倒还挺有礼貌。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跟自己客套,总之那是比同龄人强了不少。

    想到此,牢头热情更甚:“那楚大少爷,这就随小的来吧?”

    牢头说完,便在前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大庆朝楚天点了点头,楚天也就走了过去。

    随后,牢头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热情洋溢的给楚天介绍:“啊,楚大少爷,您来的正是时候啊。

    咱们这个关押牢房,和羁押牢房呢,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专门用来关押已经确定好罪名和刑罚的犯人,那待遇就甭提了。

    整个牢房建在地下不说,每天也没多少出来活动的时间,吃饭解手,全都是在牢房里头,那味就别提有多大了。

    而且他们啊,基本上这个手铐脚铐是从不离身。

    在这里住的年头久点,手铐脚铐锈死的也不是没有。

    哎呀,到那时候可就惨咯,那都得上锤子砸,上斧子劈,稍有不慎,手和脚总有一个保不住,不过这个羁押牢房就不一样了。

    羁押牢房建在地面上,还有透气口,阳光啊,空气啊,比起那边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且在这儿,还不用戴手铐,戴脚铐,别提多舒爽了。

    这还不算,还有那个独立的茅房,而且只要在规定好的区域之内,不往外乱走,哪怕是您想在外头睡觉都没人管。

    当然了,这伙食方面您也别想要太好了,小的们这边也就是比犯人吃的稍微好上那么一点,这方面也只能是让您委屈委屈了。”

    “嘿!听你这么说,好像倒是我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都是住牢房,我可没感觉我捡了多大的便宜。”

    “哎,楚大少爷,您这是有所不知啊。

    这羁押牢房虽好,但关的都是一些个有嫌疑却又不确定的人。

    不然的话,咱们干嘛要单独弄个牢房给他们住呢?对吧?

    关键是这种人不多啊,这一般啊,人犯事了,要么就是直接跑路,要么就是当场被抓。

    就算是那种不确定的,也得是有关键证据才能抓人,可不是说我瞧你像犯人,就要把你抓起来。

    咱们县衙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可不敢做这种事。

    然而这牢房里面早就关了几个了,直到前些时日,牢房还不够用呢。

    您来的真是正好,前天这新的羁押牢房才刚刚建成,这就叫您给赶上了,您说,您这不是捡了个大便宜么?

    您能自己住一个单间了,免得跟那帮臭哄哄的家伙挤在一块儿,这难道还不叫捡便宜?”

    楚天心说,进大牢就是进大牢,那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又哪里来的捡不捡便宜的说法。

    不过看这家伙言之凿凿的模样,楚天心里也是不想跟他辩解太多。

    毕竟这家伙看待这个问题的角度与自己不同,反正关着的不是他,那么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总而言之,楚天就这样被一路领到了羁押牢房的前面。

    这过去一看,还真如那牢头说的。

    虽然同是牢房,但这一眼就看出来不一样了。

    这个羁押牢房,就像是个正方形的盒子扣在了地面上,只不过肯定是要比盒子这个概念大上个几倍。

    而一个个盒子外头,差不多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围着一圈木栅栏。

    这木栅栏也不算高,完全没有防止人逃出去的意思,单纯的就像是宣示领地一样的存在。

    栅栏里头有四个人凑在一块聊天,远远瞧见楚天跟牢头走了过来,便都停下来望向这边。

    看出楚天的疑惑,牢头笑呵呵的说道:“楚大少爷,您是不是觉得,这防备也太小儿科了,也不见有狱卒在边上把守是吧?

    嘿嘿,您且抬头看。”

    楚天顺着那牢头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高大的城墙上,一座箭楼就居高临下的看着。

    牢狱的选址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首先他决不可能建立在百姓聚居的地方,但同时也不可能离的城中太远。

    前者的原因是一旦囚犯越狱,冲出监牢的他们对附近的百姓来说,那绝对堪称是灭顶之灾。

    而后者呢,则是离县城近了,出事情了也来得及反应。

    这都是很有讲究的。

    而昌平县的大牢,就坐落在县城的西北角,依托着高大的城墙建立。

    就在西侧城墙与北侧城墙的交汇处,也建起了一座箭楼。

    战时就负责观察敌情,守城时放箭。

    和平时呢,站岗的步弓手也能居高临下的观察着监狱里的情况。

    这个设计总得来说还是比较巧妙的。

    楚天瞧见了,心说行啊,小县城的大牢还整出来一个瞭望台。

    那牢头接着说道:“所以啊,楚大少爷,您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儿住下吧。

    您别想着跑了,跑是肯定跑不掉的,老老实实配合,那好处多多呀!”

    牢头毕竟还是牢头,即便张大庆强调了要对楚天好一点,他也依旧要先在这儿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楚天到底是不是真的犯了罪。

    假如没犯,固然好说。可要是真犯了,那不管他是什么大少爷二少爷,往后都得在这牢狱里过日子。

    趁现在树立威信,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牢头把楚天领到最右边的一座木屋前,指了指这里说道:“这就是你接下来住的地方啦!

    里面床铺被褥什么的都有,你先进去瞧瞧,看看缺什么,再跟我说,我去给你安排。”

    楚天闻言,便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室内的光线,还算不错,左右墙壁上,都有两尺多高的开口,用木头隔着彼此相同的距离,好像监牢的囚栏一样。

    这样一来,屋里的通风和采光确实是好了不少,可是到了冬天,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般漏风,住里面跟住外面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楚天有些清醒,幸好如今是四月,春暖花开。要是搁在冬天,自己又得死一次。

    与此同时,木屋外面,方才那四个凑在一起说话的囚犯,都凑到了牢头的身边。

    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子问道:“哎,牢头,这人是谁啊这是?

    瞧着年纪也不大啊,才几岁?十五?十六?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啊?”

    “我可告诉你们啊,这位别看年纪小,背景可大着呢。”

    牢头贴近他们,低声说道:“昌平商会会长,楚承旭楚老爷的大公子,知道什么份量了么?”

    那几个囚犯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告诉你们啊,你们可别得罪了他。要是真惹了他生气,要揍你们,我肯定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您看您这话说的,人家是楚老爷的大公子,俺们胆子再大,那也不敢得罪这种人啊。

    更何况俺们胆子本来就小。”

    一个操着浓重陕西口音的囚犯赔着笑说道。

    “对对对。”

    另外三个囚犯也都是跟着附和。

    牢头便接着说道:“总而言之,这位楚大少爷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他。别跟他起争执,不然的话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罢,牢头转身欲进楚天的屋子,结果却被那个头不高的囚犯拉住了胳膊。

    “哎哎,牢头,您还没说这楚大少爷因为啥被捉进来的呢!

    他那么有身份,到底犯了什么事,才会如此大动干戈啊?”

    “这你就甭管啦!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牢头不耐烦的道:“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别缠着我。”

    牢头把人打发走,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想知道这位楚大少爷因为什么进大牢,那老子还想知道呢!

    可张大庆这家伙跟自己打哑谜,说什么过两天全县城都该知道了,自己也不差这么一两天,这说的是什么话?

    第一时间掌握情报,那可是很关键的好不好!

    一边想着,他一边就进了楚天的屋子。

    这个时候的楚天,已经坐在了屋子里的那张床上。

    比起家里的床,这里的床肯定是要更不舒服一些。

    褥子铺的层数少,床板又硬,往上一躺,就跟躺在一块木板上没什么区别,都硌得慌。

    楚天对这倒是不在意。

    虽然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但骨子里还是那个贱命。

    到哪儿都能适应,是好的也能吃,坏的也能吃,怎么着都行。

    这倒也算是件好事,毕竟这个时代很多事情都不如后世的好。

    光是大便,用厕筹擦屁股都把楚天疼的呲牙咧嘴的,而且不光是疼,还弄不干净。

    楚天只好每次都舀一大碗水,好借着彻底弄干净了,心里才能好受点。

    见牢头来了,楚天正要起身,牢头便说道:“不用站起来,您坐您的。”

    说完,四处打量了一番,没见缺少什么,便对楚天问道:“楚大少爷,您还觉得有什么缺的东西么?”

    楚天想了想回答道:“我想要点蜡烛,和一个烛台。然后还有点火的东西,方便我晚上看书。”

    牢头有些为难。

    这监狱里头不能让犯人碰的东西,就有火种这一项。

    这帮家伙要是拿火种把什么给点着了,趁着狱卒们救火的时候,借机逃走了或是惹出更大的麻烦来怎么办?

    不过看着楚天,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更何况,他还是楚老爷的长子。

    想到这儿,牢头便咬了咬牙道:“好吧!

    但是咱们先说好了,您可千万不能失手弄出火灾来。

    否则的话,不光是您遭殃,我们整个昌平县大牢里面的狱卒,都要跟着遭殃。”

    “有这么严重?”

    “那是当然,看管不利,轻则三十鞭,重则五十大板,那可都是奔着要人命去往身上招呼的。

    所以只要您能保证不弄出火灾来,这蜡烛和火折子,小的就都帮您弄来!”

    “好吧,我保证就是了。”

    楚天想了想,也觉得有点心虚。

    万一这看书看着看着困了,倒头便睡,没注意到碰倒了蜡烛的话,还真能弄出事来。

    为了节省成本,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是用木头做的,根本就不防火啊。

    看来这段时日,自己住在这要多加小心了。

    牢头之后又带着哈图去了茅厕的方向,又带着楚天到了水井处,告诉他渴了可以自己来这里打水喝。

    又听楚天说要在水井前的水桶边上备半个葫芦瓢,牢头心中有些奇怪,但最后也还是答应了。

    事无巨细的都安排好,问清楚楚天再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之后,牢头便跟楚天告了辞。

    随后,只剩下楚天一人在房间里,顿时便感觉到了无聊。

    张大庆派人去取书还没送来,而这间屋子里也没什么消遣的地方。

    思来想去,楚天还是站起身,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外面那四个囚犯聚在一块儿低声说着不知道什么话,看见楚天从屋子里走出来,四人动作出奇的一致。

    都一齐将头高高的抬起看着蓝蓝的天空,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偏偏如此,倒显得刻意。

    楚天也是没事做有些无聊,背着手就晃晃悠悠走到了几人身旁。

    “几位叔叔,你们好,我叫楚天。”

    先是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楚天笑眯眯的道:“请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呀?我看你们聊得好像很开心嘛!”

    “啊,额们这个额们嘛。”

    操着陕西口音的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还是那个小个子男人急中生智道:“我们刚刚随便聊了两句打发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一出口,就全忘啦!”

    他们想的倒是清楚。

    既然楚天身份背景这么硬,那最好还是少跟他打交道。

    就好比是说话,言多必失。

    虽然跟楚天交好,未来或许会有借上光的可能。

    但是这些纨绔的脾气,有哪里是那么好琢磨的。

    上一秒跟你相谈甚欢,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的大有人在。

    他们可不像承担这个风险。

    所以最后,众人还是决定,就装作无事发生,尽可能少的跟楚天接触。

    楚天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结果却听到一旁有人大喊道:“哎!哎!你跑慢点!你别乱跑!

    你要是乱来,你小心箭楼上的步弓手朝你射箭!”

    楚天一听这动静是牢头的,便转过头去看热闹。

    另外那四个囚犯心说今天这什么日子,比过节都热闹,这怎么一趟一趟的还没完了?便也转过头去看热闹。

    五人目光汇聚一处,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那少女长相清丽,身上还背着一个行李包,两条小辫子随着她的奔跑,一动一动的,甚是可爱。

    “我的乖乖”

    小个子囚犯吞了口唾沫:“老子有多久没见过女人了?

    这小姑娘莫不是来看老子的?”

    “想什么呢!肯定是冲着人楚大少爷去的啊。”

    “就是,少做你的白日梦了。”

    另外几人毫不犹豫从拆台,小个子囚犯便嘟囔道:“干嘛,想都还不让想了呢!”

    至于楚天看到那个丫鬟的时候,心中又惊又喜。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在楚府里专门伺候楚天,哪怕楚天的咸猪手惹怒了她好几次,都对楚天不离不弃的阿秋。

    阿秋一路小跑着来到楚天面前,两人隔着栅栏对视,阿秋想张嘴说话,但刚刚经过一阵剧烈运动,她还是喘个不停。

    楚天赶紧上前拍拍阿秋的后背道:“哎呀,喘口气喘口气,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说着楚天扭头就往后面跑,打了桶水,又回屋里找出个木碗来,去水桶里面舀了一碗水递给阿秋。

    说着一句话的功夫,实际上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

    楚天没什么经验,打水的水桶都弄翻了两次。

    而半天没见到楚天的阿秋,就已经跟进来了。

    阿秋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水,然后用手背一抹嘴,便眨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楚天说道:“大少爷,奴婢把您换洗的衣裳都带来了,奴婢还在里面装了点小零嘴”

    说到这儿,阿秋把嘴凑到楚天耳边,压低声音道:“是牛肉干,您要是饿了,或者吃的不好,就就着它吃,多少能好一些!”

    楚天哭笑不得的道:“这种事,你就找个人让他跑一趟就是了,何苦你自己走这一遭呢?

    是坐马车来的么?这要是走回去,半路上天都得黑了。”

    阿秋一脸坚定的道:“大少爷,奴婢不打算回去了。”

    “啊?这怎么行呢!”

    不仅是楚天,就连一旁偷听两人谈话的牢头也跟他异口同声的道:“绝对不行!”

    “牢房牢房,那是关人的地方。

    虽说这里已经够宽松的了,但也不能太过啊。

    弄点吃的,弄点喝的,有点无伤大雅的要求都不为过。

    可你这一个小姑娘跑到这儿来,这实在是太不合适。

    咱们这牢房再怎么说也得保持权威,要是跟菜市场一样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岂不是叫人耻笑么?

    要是传出去,往后谁还会把县衙大牢当回事?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牢头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坚决,当然,这事儿也容不得他缓和。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没得商量。

    坐牢可不是来享受生活的,要是还随身带个丫鬟伺候着,干脆回家算了。

    对此,阿秋自有她的辩解:“我从小父母就死了,是老爷和夫人收养了我,把我养大。

    这么多年他们对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夫人去世前,嘱咐我照顾好大少爷。

    如今大少爷即便是身陷牢狱之中,我也不能弃之不顾。

    不然的话,我对不起夫人,对不起老爷的救命之恩,也对不起他们的收留之恩,更对不起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一定要留下来伺候大少爷!”

    一番话说完,牢头是哭笑不得,楚天也是如此。

    只不过,楚天心头多少还有点欣慰的感觉。

    好姑娘啊,阿秋真是个好姑娘。只不过这脑子貌似是不太爱转弯,县衙的大牢乃是肃穆之地,是一帮饥渴难耐的囚犯生活的地方。

    她这么个漂亮小姑娘往这儿一站,叫那些囚犯见了,那他们岂不是要把天都掀翻了,也要凑上前来么?

    不管是为了阿秋的安全考虑,还是为了县衙大牢的威严考虑,这事儿绝对是万万不可答应的。

    但阿秋偏偏有个倔驴脾气,想想半个多月前,楚天对她毛手毛脚,搞得阿秋不厌其烦。

    换做是别人,早就把楚天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然而阿秋是逆来顺受,即使是楚天如此对待她,她也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初心不变,说什么都要伺候楚天。

    唯一的变化,就是离楚天离得远了些。

    清楚阿秋性格的楚天,此时也是头疼不已。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她劝走呢?

    之后,牢头和楚天两人便对阿秋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可阿秋就是不听。

    俩人是威逼,利诱,能用上的招都用完了,最后还是没什么成果。

    到头来还是牢头气急败坏的道:“你要是真油盐不进,那老子这就带你去县衙,给你安排个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也丢到大牢里头去!”

    阿秋一点都没在怕的,很淡定的回答道:“只要你能把我跟大少爷关在一起,你怎么都行。”

    “哎呀!阿秋!”

    楚天实在是忍不了了,他的声音都不由大了一些:“怎么我好好的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呢!非要我跟你生气你才听话是吧!”

    阿秋面对牢头的威胁可以不卑不亢,但是楚天一吼她,那两条眉毛立刻就压下来了。

    不仅如此,她小嘴一噘,满脸的委屈,垂下头去。

    楚天瞧着也是心疼,这么多天的相处,阿秋早就被他视为最亲近的人了。

    而且阿秋对自己的好,楚天心里头也非常清楚。

    且不说一开始那几天,楚天都无法下地的时候,是阿秋忙里忙外,帮自己端屎端尿,擦拭身子,换衣服的。

    可以说自己早就对阿秋是坦诚以待了。

    这也是为什么楚天最开始就可着阿秋一个人祸祸的原因。

    那毕竟我身上该看的地方不该看的地方,你是看也看过,摸也摸过。

    咱俩的关系如此的亲密,你还不从了小爷我?

    谁知阿秋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完完全全就是出于一个丫鬟对主人的照应才做出这些事的。

    这曾让楚天一度伤心了很久。

    总而言之,阿秋对楚天来说,算是半个恩人。

    眼下看到阿秋一脸委屈的模样,楚天心中也有些自责。

    但他知道,这时候必须得说点重话,不然以阿秋的死脑筋,是绝对不肯离开的。

    她能从家里跑出来,就说明自己老爹和楚管家两个人没一个拦得住她,这件事,还得是靠自己。

    想到此这楚天继续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大牢哇!

    这里面关着都是什么人?都是多少年没见过女人的饥渴男!

    你要是非得住进来,且不说你自己的那个什么清白啊,性命啊,你得给我带来多少的麻烦?

    你要住进来,你是想照顾我吧?

    你想照顾我,你就得跟我住一块吧?

    你跟我住一块儿,那些人的目标不就成了咱俩了嘛?”

    楚天说到这儿,抬手一指另一边看热闹的四人组说道:“远了不说,就说近的。

    你瞅瞅这四个人,看着你那眼睛都冒绿光,你叫我怎么放心的让你住在这儿呢?

    万一半夜他们见色起意跑过来对你动手动脚,我是醒还是不醒?

    我要是不醒装睡吧,我良心上是过不去。

    我要是醒了,这几个家伙杀人灭口怎么办?”

    一番话说下来,阿秋还没什么反应呢,那边四人组倒急眼了:“喂!你别他娘的乱说啊!

    老子们可不是那种人!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楚天赶紧转过身去双手合十,虚拜两下,那意思是节目效果,切勿当真,见谅见谅。

    即便如此,四人依旧很生气。

    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的道:“那大少爷说归说,干嘛要拿咱们四个拎出去?

    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才关到了这里,搞得好像我们真是什么四大恶人一样。”

    “唉,没办法啊。这大牢进来容易出去难啊,而且说句老实话,就算咱们四个出去了,外面的人会以为咱们是无辜的吗?

    他们不关注结果,只在乎这个过程。咱们曾经进过大牢,那就是妥妥的恶人没跑了。

    也难怪这大少爷对咱们有偏见。”

    “说到底,这大少爷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被关进来的?”

    “谁知道呢?牢头也跟咱们打哑谜,要不等明天,咱们亲自去问问?”

    “明天再议吧”

    这边四人嘀嘀咕咕半天,另一边楚天则是继续说道:“你现在的举动不单单是把你自己置于险地,同时也是把我置于险地啊。

    你要是真为我考虑,就老老实实的回家等着。

    实在想我的话,就提前跟牢头打招呼,让他安排时间,放你进来看我不就成了吗?”

    牢头一听,非常的配合,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道:“对对对,没错没错没错,这些小事我都能安排,只要你跟我打声招呼就成!”

    话已至此,阿秋再想留下来也没什么理由了。

    恋恋不舍的看着楚天,把带来的东西都放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楚天看着阿秋和牢头的背影越行越远,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儿。

    你说这小姑娘,对自己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说实在的,难得有个女孩子对自己这么好,楚天要说自己不动心,那自然是假的。

    或许有人会拿身份说事,但是在楚天的眼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

    他从后世过来的,本身就是底层人,真论起来也比阿秋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唯独让楚天搞不清楚的,便是阿秋的态度问题。

    说她不喜欢自己吧,确实有点这个倾向。

    阿秋拒绝跟自己做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把脑袋枕在她大腿上看书已经是她能让步的极限了。

    像什么牵手啊,抱一下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但是她又非常的关心自己。

    假如说这只是因为自己母亲的遗嘱所致,楚天觉得也到不了这个程度。

    至少在半个月前的事情过后,她应该对自己产生一些情绪,对自己应该会稍微冷淡一些才对。

    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而要说她喜欢自己吧,楚天仔细想了想,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确实是对自己有好感的样子。

    思来想去,楚天也是实在想不明白,想到最后,想的他自己倒烦躁了起来。

    唉!女人心,海底针呀!

    阿秋心里在想什么,自己真是一点都猜不透。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楚天想着,情绪有些低落的转头回了屋。

    不过等他看到桌上的铜镜时,他又恍然大悟。

    老子想这么多干嘛?老子今年才十三啊!

    又不是三十岁,不成个家连自己都糊弄不过去的年纪,急什么?急什么!

    想到这儿,楚天那沉重的心情顿时就飘了起来。

    而就在楚天对于自己的返老还童感到无比的庆幸之际,被张大庆派去芦泽书院的捕快,却是满心的抑郁。

    要问为什么,看看面前这个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教书先生就知道了。

    “什么?!你说楚天他进了县衙大牢?!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是他的老师,这孩子到底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了!你莫不是个假的捕快,跑来欺骗我的吧!

    你把你的腰牌拿出来叫我看一眼!要是没有的话,我这就去县衙告你个诽谤,再告你个冒充公职,让你两罪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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