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见我
永野介川若有所思：“所以你们协助舰长解决了这次战争？”
红绿灯球旋转不停，光点从墙上跳到沙发上，再跃到众人脸上，人群安静异常，酒精泡沫滋滋消去，为这个空间添加了几分神秘感。
故事的主人翁——代沫泫笑了笑，“故事怎么会这么俗套呢？”
客载能源储备显然不够，两个回合打下来，六艘小船折损了两艘，火力减小很多。
代沫泫精神力放得远，观察到这一点后，心生险计。
“我有一计……”
代沫泫话还没说完，李路就喊了声：“干！”
话音短促，因为李路马上就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向姜琦瞅了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后，他才松了心。
“试试。”姜琦接的很快。
李路无条件相信她，代沫泫能理解，毕竟这人天生少根筋。
但姜琦也跟着支持，这让代沫泫意外。
“你们听我说完，我这一计很险，不成功便成仁。”
李路再次钻牛角尖：“不成功变成人，啥意思？我们不本来就是人吗，难道你不是人？”
“我的意思是，我这一计要没成功，我们就得让星盗得逞了，毕竟姜琦这一船的东西……”
代沫泫扫视一圈，“啧啧啧。”
姜琦设置好自动驾驶，走向代沫泫，用威胁的口味说：“所以你必须成功。”
在舰长看来，六号船在第三次任务时迟迟不回返，甚至跃出了很远，远到已经断开位置探测了。
不是跑了，就是死了。
舰长宁愿是前者。
能源快要不足了。
他一开始就联系了总局，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估计撑不到总局来援了。
说来，这事也实在离谱。
星盗船向来不爱攻击客载星舰，人太多，一不小心就攻击到了权贵，资源少，麻烦多。何况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星盗哪来的人力攻击星舰，还选在主星群附近动手。
星舰上还画着联邦的标记。
哪个星盗会不长眼的来招惹他们。
除非是活腻歪了。
所以，舰长也不明白，这群星盗到底要劫什么东西。
b号船突然停下火力攻击，反而开始自燃，转头撞上a号船。a号船来不及躲闪，被撞着个正着。
轰——
两船相撞，喷出冲天火光，红艳艳地烧亮了整个太空。
骂人的声音蹦了几句，一艘小舰脱离a号船，载着幸存者极速逃离战场。
副舰长迷惑道：“这，他们内斗？”
舰长没回答，反而加大火力对准c号船，“管他内不内斗。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舰长立刻打开通讯：“所有人，对准c号！开猛力，打！”
副舰长刚扭头，视线不经意瞥过一面光屏。光屏上，消失已久的六号船重新出现，他惊呼一声：“舰长，六号船回来了！”
一看方位，他惊喜交集：“从b号船原位置回来的。”
永野介川听到这里，兴致加倍，眼睛发亮地盯着代沫泫，越看越是个奇人。
永野介川：“你们怎么做到的？”
代沫泫：“简单。”
代沫泫简略讲起她有用却惊险的计划：“姜琦的船很小，用精神力保护起来，穿着机甲冲到b号船上，把他们打趴下就好。”
剩下的步骤就不用她说了，设置好自动驾驶路线，打开自爆模式。
永野介川：“……”
永野介川：“是挺简单的哈。”
一男beta拍腿直喊：“勇士！我敬你一杯。”
代沫泫谦虚碰杯，一饮而尽。
精神力保护屏。
这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吗？
永野介川掐着虎口，隐隐有些畏惧。懒散地坐在他身边的姜琦向他碰来酒杯。
姜琦：“科星警察哦。”
姜琦爱说话说一半，永野介川明白她的两层意思：
第一层，科星规矩严，不用担心代沫泫无故出手。
第二层，代沫泫的势力在科星，管不到雾星来。
灯光暗淡的角落，司奕已经和别人喝下好多酒，来交际是禹赤琳给他的任务，他又乐于被关注，坦然接受别人的示好。
他是一心二用的专家，听别人讲话，还能听代沫泫谈她的升职小故事。
太冒险了。
他手指捏紧酒杯，定紧自己的目光，生怕瞥到代沫泫，就忍不住到她面前说：“这样太冒险了，你这一次成功了，下一次未必能成功，为什么要拿命去赌。”
哦不对。
那种情况下只能拿命去赌，不赌就得死。
要是他能在就好了，s级的omega拥有深不可测的精神控制力，他一上b号船，就能用精神力控制所有人，不需要代沫泫去打斗。
莫名其妙！
代沫泫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人活着只会讨厌自己，死了更好！死了就不会有人戳穿他。
司奕的思想在两个极端拉扯。
送走眼前这一位客人，司奕向渡边名说：“我去趟洗手间。”
靠着墙边，司奕走到门口，不甘心地看一眼代沫泫。
对方依旧随意潇洒，冷漠的一面仿佛只提供给他。
凭什么？
让他反反复复回忆、一想起来就抓心挠肝不舒服的人，凭什么可以舒舒服服地，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是没看见他，还是看见他却记不起，亦或看见他却不想认？
记不起，为什么记不起？
他的存在如此微不足道吗。
引起他的第一次失控，把他逼到崩溃的边缘，破坏他的伪装……这么多的唯一，都是她做的。
因为只有短短几天吗？
可是短短几天，她的脸就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里。
不想认，又为什么不想认？
是认出来没意义，还是讨厌到根本不想看见他。
凭什么不想认！
他重逢她的第一眼就要贴上去了，他忍不住去听她的故事，为她担忧，甚至想要帮她。
司奕想法越来越偏激。
去洗手间的一路，他的精神力越来越暴躁，压制得一些低等级abo喘不过气。
水在他手心划过。
如果司奕抬头，他就能看见镜中自己越来越漆黑的眼。
如果司奕定神，他就能闻到从他腺体里逸出的玫瑰草味。
这是失控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