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现端倪
“好吧，玩笑归玩笑，可你似乎已经暴露了。”
方才离绪站在不远处，苍海全都看在眼里。了了回过头时，看见了离去的离绪。
“哦，不必担心，他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常常出入，又见过我戴面具的样子，所以一开始就认出我来。我已将对纨素她们的那些说辞告知与他，为了避免牵连到他，也说过让他假装不认识我。”
“如此说来，如今这都城之内，不对，除了重烁，知晓你秘密的人便只有我了。”
“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若是我有不测，你也得牵扯其中。”
“这是只属于你我的牵绊。”苍海得意的笑着看向了了。
了了白了他一眼，心中感到温暖。背过身子对他说到：“你可别忘了你来都城的目的是建功立业，不要愧对老师的栽培。我先走了，不然老板娘要扣我工钱。”
“天下少一个俊才不会有什么变化，可若你少了我，便失去了分享秘密之人。”
“话多。”了了并未转头，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了了回到酒楼内，海棠娇笑吟吟的看着她，“为何不邀那俊俏少年进来坐一坐呢？好久没见到那么俊俏的少年郎了，当然，哈哈哈，离绪公子的都城第一帅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了了看向海棠娇，“老板娘似乎忘记了你我的约定，不可过问与我的工作无关之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虽然年纪不轻了，看见俊俏的少年激动了一些你也不允许吗，还真是薄情。”
了了并未理会老板娘的玩笑话，十分严肃的小声对她说着：“老板娘，你这里卖不卖消息？”
海棠娇被这突然的提问惊了一下，仍旧带着笑容的看着了了。“我这儿卖酒卖菜，你说的那个可能得去别的地方打听一下。”
“我只是觉得这虞楼汇聚了都城四方来客，三教九流络绎不绝，这都城内的大小事情，估计都能从这酒楼中探听而得。老板娘整日想着卖酒菜，实在是太浪费这地方了，要不要在我这里做第一单生意呢？我的工钱，抵十日？”
“消息汇聚，不代表我就要做这门生意，我只想好好卖酒菜一来了此余生，二来多救助些姑娘免落风尘之地。买卖是非，自然会引来是非，虞楼乃是清净之地。”
“老板娘何须如此忌讳，不如从我这儿开始，做第一单生意，抵二十日工钱？”
那珠玑曾在玉府，又突然放下一切来到都城，按照重烁所言，她是要寻人，定然会四处寻觅，又或者已经知晓那人的住所。这虞楼在都城如此有名，除了苍海那样的家伙，估计是个人都想来这里看上一看。海棠娇虽看似安分守己的做生意，却极聪明，仅凭离绪的一个眼神，便知晓他们二人相识。她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可若是海棠娇能够帮忙，一定可以早点儿知道珠玑的下落。
“二十日工钱？你先说此事是否会引来麻烦？”
“绝对不会。不过是寻个人罢了。也不要让除了您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就是若是您看见此人，或者曾经见过此人，告知于我即可，其余之事与您无关。”
“这么简单？”
“老板娘可要做这生意？”
“行吧，你说来听听。听了再决定做不做。”
“那可不行。”
“你这丫头，倒是在这里强行逼着我做生意了。行吧，扣三十日工钱！”
“好吧。”了了拿出珠玑的小像递给海棠娇，“老板娘可曾见过这女子，没见过也没关系，只要您日后若是见到这女子定要告知于我。”
海棠娇看着画中那女子，想起了当日同离绪前后脚进入虞楼的那女子。
“是见过吗？何时？”
“呵呵，这事儿，你还得去问离绪公子了。”
“什么意思？”
“我的确见过这女子，在你来都城之前，她曾同离绪公子一同来过虞楼，但是她二人并未同桌而坐，可你应该知道我这眼力界儿，那女子与离绪公子定然认识，只是离绪公子与我相识数年，我第一次见他带女子前来，那女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若是达官显贵之女，不会从未来过都城”
“然后呢？”
海棠娇突然停止说话，看向了了。
“你所问之事，仅限我是否见过这女子，可这女子的身份并不在你询问范围之内，你的问题可是要加钱的。”
“加多少钱？抵扣工钱可好？”
“你在我这还未干满三十日，便已经提前预付了，那若是你突然知道消息跑了，我不是亏了吗？你说过我所给你的消息不会打破虞楼的平静，可我觉得若是那女子的身份与我猜测的一致，你突然来到此处，又遮掩身份，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女子而来，若这都是真的，虞楼恐怕有麻烦不然你去问离绪公子，还能省下工钱。”
“您明知我不愿与他多有牵连，何故让我去问。行吧，我确实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此事不合适在此处言明，待打烊后，我会去您房中告知一切。但希望此事不要有第二个人知晓。”
酒楼关门后，海棠娇回到房中。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了了进入她房中，示意她等待片刻。拿出药水涂抹在脸部边缘，过了一会儿，自脸上揭下一张面皮。
海棠娇惊愕不已，她早就觉得了了那眸子生的清亮又极美。原来在那面皮之下竟然是这样一张倾城的容颜。与涟和的柔媚不同，她生的一张妩媚的下颚，却因为眼神清冷而带着英气。
“老板娘不必惊恐，此面皮乃是我伪装身份所用，是一位老师所赠。我之所以隐瞒一切，是为了寻找那画中的女子。”
“你与这画中女子是何关系？”
“老板娘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才可保虞楼平静。我告知一切，只是希望尽早了结，这都城太大，我最开始太过急迫，没想过自己形单影只想要寻人，无异于滴水入海无济于事。希望老板娘将关于这女子之事悉数告知与我。”
“也罢，你不想言明，自然有你的想法。其实我也是猜测，离绪公子从未单独带过年轻女子前来虞楼，在这虞楼之中，他虽与堂琯们熟识，却从未有过逾矩之事，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让离绪公子放下心防的外人。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也正因为如此，当时那女子来的时候，虽然与公子假意不是一起，却也逃不过我的眼睛。自我与公子入座，她的眼神便从未离开过公子，那眼神，我见识的太多了，乃是恋慕盈心才会表露的神情。你或许有所耳闻，棠相病重，险些无力回天，却突然间痊愈了。听说是一个女神医救了老相爷，陛下因其有功，当场收为义女，加封为郡主。为了防止相爷病情反复，这位郡主一直住在相府照顾若我猜的没错，这画中女子便是那位女神医”
“按照重烁所言，这珠玑乃是神侍，懂得仙术，这么多年了，她不仅容貌依旧，便证明绝非凡人，她是来都城寻人的，海棠娇眼尖心明，她发现的那女子对离绪的感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所以珠玑想要寻找的人便是离绪！可她在我幼年时便三番两次加害又是何故？那时候我并不认识离绪？且一直被关在偏院之中”了了想的出神，看着画中的女子，也许这一次必须利用离绪才可以找到珠玑。“若那珠玑对离绪有情，一定不会伤他。”
她如此想着，看向海棠娇：“老板娘，先前我拒绝的差事，可以重新交给我吗？”
“哦自然是可以只是你切莫给我这虞楼惹出事端。”
“这您尽管放心，以前我是无处可寻，如今多亏了您，一切就好办多了。只是今日你我所言之事，切莫告知第三个人，尤其是离绪，不可告知他我在寻找这女子的事情，免得为虞楼添麻烦。”
“这是自然。虽然不知道你与那女子是何关系，却绝对不是什么好关系。我会佯装不知，你做好你的事情，不要将事端惹到虞楼即可。还有就是我要告诉你，这是天子脚下，那女子如今乃是郡主，又是相爷的救命恩人，你若是想要对她不利，最好计划周全。今日来得那男子看样子是知晓你的事情，你这性格独来独往，有个帮手也是好的。关键时刻，寻人相助，才是真聪明。若是事事只想靠自己，反而会让旁人为你所累。”
“多谢老板娘。今日我欠老板娘一个恩，可我身世平凡，也没有什么家财，实在不知道如何还。就且欠着吧，等哪天若老板娘需要我帮忙，我又恰好可以帮得上忙，就当还了。”
“你倒是说得实在，你是给了工钱的，自然也不欠什么恩。只是我是个生意人，最怕出现纰漏，虽然你早晚可得知此女身份，却也是从我口中得知，若是有个万一，我怕仍有牵连，可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实在不敢相信你的承诺。”
“老板娘不知晓我是何人便雇我作女剑侍，甚至答应我三番五次的要求，看来这都城之内，有权势之人果然还是让人忌惮。”
“你虽武艺高超，但也涉世未深，忌惮权势，无论在哪里都是如此。生意人，最是要谨小慎微。”
“也罢，我若是不说，老板娘自然也会去调查。省得麻烦。我乃是孟槐玉府中一个丫鬟的私生女，自小便住在偏院，老夫人为我指派了一门亲事，嫁给一个傻子，我不堪其辱，便与母亲放火烧了偏院，诈死出逃，如今，玉府的人大概都以为我们死了。我们离开玉府便在母亲旧友的安排下进入了羽山陋室书院干杂事，也就是在那里，这个女子出现，不知是受何人唆使竟然设计让我嫁给陌生男子，幸好今日来找我的朋友救了我，我们听闻她到了都城，所以四下打探，想要找到她问清楚当日之事。”
了了将自己的身世及与珠玑的牵扯告知海棠娇，因为实在太过曲折，海棠娇看不出她的言语中掺杂着谎言。
“你如今也不到二十，这兜兜转转的曲折，那般年幼的你是如何承担的我一直以为你生性冷漠，原来不过是受过太多伤害对人不信任的保护色可怜的孩子你放心，此事我定然为你保密，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待着”
获得了海棠娇的信任，了了决定从明日开始跟在离绪身边，好好看看那珠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