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共聚羽山
春试是陋室书院自古以来的传统，四年一次，如今武罗天子广纳人才，在各国设立天监司，以招纳良才，来陋室书院的求学之人就更多了。其中一心求圣贤亲授的人很多，渴望镀金的人也不少，还有一些就是纯图热闹，或者抱着此生不来参加陋室书院的春试，枉为读书人的朝圣心态。
了了一大早便开始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准备登记入试名单。
她戴着那人皮面具实在精巧，若不是长久相识之人，定然不会发现她是谁。
岚因见那面具，突然觉得了了日后一直戴着也不错。
苍海回到龙渊，莫迟惊喜万分。
“你若再不回来，我便要出去找你了。”
“此次，我便是带你一同前去参加春试，多一个人，也许多一点机会。听说他们今年春试会招厨娘和帮厨，是为了给来参加考试的学生做饭，以往都不管来应试的学生，今年不知道是谁的意见，总之对我们很有利。你厨艺了得，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到时候你就说我是你的帮手，一来可以混进去，二来看看能否打探到什么消息。”
“所以，你是连春试都放弃了”
“我们进入书院主要目的不是求学，而是为了确认那碧玉还有书院内是否有神龙转世。这十几年来我游历四方诸国，什么样的学士都见过，但是并未发现异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们。你我仍然活着，就说明神龙尚在，可你我到底能活多久？若是我们魂归天地，龙渊就真的再无生机了。”
给学生做饭这件事，其实是了了提出的。为了挣钱。“每年那么多学生来，都是吃些外头摊贩售卖的东西。虽然这样有和摊贩抢生意的嫌疑，可若是能够挣点儿，又何尝不可，书院虽然有皇室给的俸禄，可学堂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是免费入学，各位师兄们也都有家，也要生活。学者虽安贫乐道，却也得养活自己，方可安心治学。”各位师兄师姐听了此话都表示自己不缺钱。
了了索性直说了：“各位都有皇室补贴，可我没有呀，微薄的收入，若是不攒些嫁妆，该如何安身立命。”幽人说假如她真的有意中人，自己可以为她置办嫁妆，虽不丰厚，却也足以。了了完全摊牌了：“其实我是想挣些钱来给我母亲，她一直张罗我的婚事，其实我想让她再嫁，所以我要靠自己的能力给她置办嫁妆。”众人了然，方才默许了此事。
春试开始的前几日，了了便开始招募厨娘和帮厨。为了公平公正，参与应聘者不可以参与春试，以免有人以此为机想要探听什么。
苍海最终还是在莫迟的说服下放弃了。毕竟一个厨娘哪有太多机会去接触书院的人。必须要考进书院，才能够接近院长。
莫迟在龙渊内数十年，虽然不需要吃什么凡人的食物，却也因为无聊研究了食谱，用苍海的话来说，是可以把野草做成山珍海味的天才。
不过是应聘短时间的厨娘，应征者竟然有数百名。
“大概是谁的家眷又或者想要以此为契机进入书院探听消息的人吧。他们实在太傻了，老师出的题，可能没开始之前，连他老人家自己都不知道。”
也多亏了这次应聘，书院的师兄师姐包括幽人都很开心。每日都有数不尽的珍馐佳肴。和平时他们自己做出来的饭相比，简直是人间美味。
最终，莫迟成功了。她在龙渊内采了些野菜，做了一个凉调杂菜。众人惊叹不已，幽人评价：“此菜最是真滋味。”
武罗国。
棠相府中。
“公子还未归家吗？”
“是的，说是去了天监司总管府。”
“父亲，此事您就应了吧，因为出生带着异像，您便一直担心他若是太过优秀，恐有性命之忧，可如今呢？优秀这件事怕是与其无缘，您与陛下的关系，他也被允许前往星河苑学习剑术，我本想着若无文才，武学也是不错的，谁成想，一样是不成器的样子！他已经成了咋们棠家最无用之人！整日与那李澍白厮混在一起，您不知道您的孙儿如今在这王都内都有着何等名号：“绪虞澍白”！一个虞楼常客，一个把白楼当久居之所，那澍白，如今都三十多岁了，尚未娶亲，全是都城二人相差十几岁，却说什么忘年君子之交，若不是那澍白整日流连白楼女子之间，只怕是他和您孙子的感情都要成为众人闲暇间的笑谈！”
“你自什么时候起便开始这般了呢？整日念叨他的不足，你已经有了优秀的儿子，优秀的侄子，少一个又有什么呢？”
“父亲！儿子早已经放弃了，只是他整日混迹在那些女子之间，即使是身份显赫，皮相俱佳，再这个天子都尊贤才的世道，都城里又有哪户人家愿意将女儿嫁予他呢！”
“所以，你认为他去往羽山参与春试便能找到好姑娘？”
“陋室书院的春试贤才聚集，他去了或许能够起见贤思齐之心，即使没有，也能少些时日在都城游荡，那虞楼虽不是女子售卖色相之地，可女子抛头露面，他整日流连其中，风言风语总是不停若是他此去能够遇见一同求学的奇女子，成家方能立业，也许能改了这样的心性这孩子会成为让帝王忌惮的人才之事，父亲已经可以放心了，此事断然不会发生，可若任由他浑浑噩噩下去，将会成为气死你亲生儿子的人才。”
“哈哈哈哈哈，你虽这般年纪，在老夫面前仍旧如同稚子，罢了罢了，若是你的心思是这样的，便任由他去吧。这十几年来，老夫心中忧虑，他虽顽劣，但无大过，只不过随性而活，除了都城，他也没有被允许去过其他地方，此行，若是能带个女子回来，便为他令立宅子，一生平安度过即可。”
棠相确实多虑了，当日长乘犯下威胁上神夺取逍遥烟的错误，本就令天帝震怒，他又将那逍遥烟用于为天命早夭的凡人改命，更是触犯天条。若不是王母从中解围，只怕是关个数万年也不够解天帝的怒气。最终天帝碍于王母，却也封印了长乘的所有天资，“既然是入凡间历劫，自然不能太过于出众，若是天资过高，太出众的强于凡人，鹤立鸡群，也并非什么好事。况且那武罗广渠实在可恨，野心勃勃，逆天改命！虽人神共愤却也是他的天命如此。本君无法从中干涉，是以不可再为其送去长乘为其臣子，助益其野心！”
“天帝宅心仁厚，给长乘机会，已是令其感恩戴德，那广渠本就野心勃勃，不过是天生异像，便诛杀神龙，长乘若是太过冒尖，只怕也难逃一劫。如此甚好。”
天帝其实也想过这一层，只是不便说出而已，但他只是不想让长乘死的太早，他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在人间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