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神诛心
“那三色之烟，原来竟是他的魂魄之色！”
“紫气象征天地吉兆，司乘乃是天地九德凝聚而化为神，白大概是包容天地的这昆仑山的之气，红应该是赤子之心，可为什么我方才眼花看见了一丝水蓝色？肯定是眼花了，神有三缕烟魂之魄，哪来的第四缕呢，哈哈哈，定然是第一次看见有些激动了”
长乘离开，木瞳走近灵钥，一边解释，一边惊叹。“天地灵气，如山间之空翠，水上之涟漪，潭中之云影，草际之烟光，月下之花容，风中之柳态，若有如无，半真半幻。仙家之灵气便是如此，三魂七魄，其中的三魂与三魄凝结为烟魂之魄，灵气与神力融合而生出缥缈之气外化为烟雾的形状，缥缈似幻，孕化出常人难以企及之神姿。天地无形，万物有灵，浩渺烟波，越是灵力高的上神，烟色便越加浓郁，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上神之魂魄烟色，实在是令人震惊，真是天地妙境呀。”
木瞳看着灵钥一脸迷茫，继续说道。
“哈哈哈，说这些给你听，你大概不明白，其实我是惊叹，司乘竟然为了你显露魂魄之色，这昆仑山中有仙兽也有凶兽，他们都是臣服于司乘的冥月剑，若是显露魂魄之色，便会被别人发现修习的阶段，其实是将自己仙力的深浅暴露出来了不过，司乘自然不用担心他们知道，我的意思是司乘对你果真用情极深，竟然能让这三烟树开花，很好奇明日之花是何种姿态，我得在这里彻夜等候，免得错过了。这样的景致，若不是担心神兽异动，真的好想从他们那里整些宝贝来让他们一起看。这三烟树据说是上神鲲在数万年前不知从哪里移植来的，他也曾经以血喂食此花，但花开时我还未出生，这一次我真的是要长见识了。都是因为你灵钥，我真的好开心呀！”
木瞳像一个孩子一般雀跃不已，为即将看见的盛景。他在一旁不停的解释说明，灵钥没有心情去听这些，因为她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她已经等了三年了。
两人就那样坐在三烟树旁。入夜不久，那些烟便慢慢消散了。在那枯枝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花苞。硕大的花苞，可以看见红色的花瓣，天色慢慢亮了，那花苞呈现含苞吐萼的姿态，释放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若不是离得近，这样的广阔之地，大概根本无法察觉。那花瓣巨大却又孱弱，完全开放后不过五片花瓣，没有花蕊，五片花瓣依靠纤柔的茎叶脉络连接着花枝。
就这样盯着，木瞳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本以为这三色烟会开出什么奇花来，竟然如此孱弱毫无看头。
“司乘的神力为何开出的花竟然如此这般？”木瞳十分不悦的似乎在责怪这三烟树的不争气。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三烟树所开之花不过是那动心之人的内心写照罢了。
也就是片刻不到，那几片花瓣都消失了。
晨光熹微，三烟树继续保持着它曾经光秃秃的样子，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长乘站在远处，看着灵钥，随着那几片花瓣掉落，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一下子沉了下来。
灵钥走向长乘，她的眼中带着盈盈笑意，长乘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
“司乘，三烟树开花了。”
“是的。”
“我的愿望已经想好了。”
“”
“放心，我怎么会提复活已故三年的人呢。”
“那你要什么？”
“将您的冥月剑赠予我吧。我的毕竟是假的，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她毫无起伏的说着，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长乘感觉到剑的低鸣，仍旧交给了灵钥。
“你要离开了吗？”长乘犹豫着，还是说出口。
“愿望完成，我自然要离开，我只管让司乘心动，却不包含后事。”
长乘只觉得心口下沉的地方隐隐作痛，“让木瞳送你回去吧，你自由了。若是你还想要别的什么若是能拿都拿走吧。”交代完便转身离去。
“多谢司乘守诺。”
灵钥看着长乘离开，径自走向那三烟树。
“木瞳，司乘说可以让我带走一些其他喜欢的宝贝，你可以为我去装一些醴泉的水吗？”
“为何你要离去？”
“凡人命数短短一瞬罢了，我已经让司乘感受到了所谓心动，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可是，其实你不回来，这”木瞳还想说什么，却被灵钥阻止。“司乘都信守承诺了，你也不要再强求我了好吗？”
木瞳看见灵钥眼中满是决绝，不便再多说，“那我便去为你取水。”
今日的昆仑山，和往常并无二致。神界仙山，不受外力影响。
灵钥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竟然也留下了如此多的记忆。
她看着那三烟树，又看着手中的冥月剑。
“万物有灵，你跟随他多久了呢？竟然如此守诺将你赠予我，呵呵呵”
“冥月既出，疾风怒雨，百兽戚戚。”灵钥念着那剑身上的字，嘴角含笑，“不知道死在这令神兽恐惧的真正的冥月剑下是什么感觉，但再无生还之机，哪怕是神仙也无力回天就是你的威力吧，今日便成全我好了！”灵钥说着，提起剑，横剑自刎，登时，血顺着剑身滴落在三烟树上，她整个人瘫软在地，剑落在一旁。腰间的冥月剑发出低鸣颤动。
感觉到这一切来到三烟树旁的长乘，看着已经气绝的灵钥，只觉得身体发软，他用尽力气抱起灵钥，她已经殒命了。
冥月剑即使刺中上古凶兽也会毙命，何况区区凡胎肉体。
木瞳带着水回来的路上，只见昆仑山上空凝聚着黑云，层层叠叠，几乎要将整个昆仑包裹在黑暗之中。
一切了然了。她如此期盼那三烟树开放，原来等待的是这一天。
本以为顺着误解，让她忘却过去，总有解释的那一天。可是她总是一副毫无在意的样子，事事顺着自己，即使是她要冥月剑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有想到。她从来昆仑山的那一刻起，便决定了以死报复。
漫天星河，黯淡无光。整个昆仑山黑漆漆的一片。山中诸兽异动。
木瞳在灵钥的房中发现了一封书信。
“神不会杀人，却可以教人杀人。人无法杀神，却可诛其心动之人。你我之间，如此便扯平了。”
灵钥早已知晓苍海是父亲所杀，但她也笃定定然有人帮助父亲，那个帮助父亲的人便是长乘。他为情迷惑，才会做出此事。
她一开始就未曾想过活下来，她要以死谢罪。
欠老师的、欠苍海的，一并还了。
她背负太多，无法偿还，只能以命相抵。
与此前连的所有人，她都要让他们尝到失去至亲、挚爱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我居然以为”长乘笑着，喃喃自语。他抱着灵钥的躯体，“你我之间，如此便扯平了”死在冥月剑下，魂飞魄散，消散如烟，再无生还可能。
“我并未对你有过亏欠，你却以死诛我之心，何为扯平！我不会让你死，再有来世，我定然会先遇见你！”
长乘离开昆仑山，到达九重天云姬住处。此刻的云姬已经是掌管灵台的上神。
“我需要逍遥烟。”
“不可。”
“我知晓你恋慕天帝，因此想要成为可助力他的人，因此利用了鲲。你应该也知道鲲在那醴泉边的岩石上，至今未曾离去。你利用他之事，仅我知晓，若你想要天帝知晓其中之事，可以不给我。”
“此烟神力非常，你要来如何控制？”
“此事不归上神应管之事。”
长乘从云姬处要来一缕逍遥烟，以自身仙力将此烟注入灵钥体内。抵抗冥月剑的弑魄之力，保住了她的灵魂，他将玉匙放入她口中，以灵力注入护住她的尸身，将她送入轮回之中，待转世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