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表白
电影大屏幕的光打在池沁脸上，她的手被沈纪淮捏得发痛，手心向上反过来握住他，磨了磨他的小指，没追问他和庄尧信之间的剑拔弩张，无声安抚着他的情绪。
沈纪淮回过神来，侧头看向池沁，庄尧信被拆穿是假富二代的事情确实是他做的，算是报复他当初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后果，而现在，他处心积虑接近池沁，又会有什么后果？
120分钟后，沈纪淮在对面酒店开了间房，和池沁做到凌晨00点，他喜欢和她抵着额头十指紧扣，喜欢听她回答那些床第间的问题，喜欢她在耳边轻声叫他名字，才会在那个时候觉得她完全属于自己，才会得到满足，心里的不安才会被驱散。
浴室，池沁刚挤上牙膏准备洗漱，沈纪淮单穿条裤子走进来，搂着她腰埋在颈间啃咬，像个寻求依赖的小孩。
“别……我明天还有事。”
“什么事？”沈纪淮撩起眼皮看镜子里，大拇指摩挲着她脖子被刻意留下的红痕，力度加重，低声说：“妮，等我忙完俱乐部的事，跟我回家见我妈，我们先订婚，毕业再办婚礼。”
结婚，只要结婚了她就不会离开他。
池沁以为自己听错了，猝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确定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欢喜才逐渐显露出来，但又觉得有点委屈：“沈纪淮，哪有人连戒指都不准备就求婚的？”
沈纪淮啄了下她嘴角：“这里当然不是正式场合，我会给你一个最好的求婚仪式。”
池沁低垂着眼脸，面颊染着红晕，无意识地用手指搅着沈纪淮的裤绳，头靠在他肩膀说：
“不是最好的也行。”
沈纪淮按住乱动的手，低头咬她唇瓣，最后池沁因为这句话被他压在床上折腾到2点。
……
翌日天晴，池沁说什么都不让沈纪淮送，他只好给她打了辆车，记下车牌号后只身去往俱乐部签合同，他把地址选在了繁川，因为池沁说过毕业后想多回来陪陪爸妈。
和沈纪淮比过几次的张扬来找过他，希望能加入silence，沈纪淮欣赏他的能力，爽快签了，二人达成合作。
谈景树很相信沈纪淮的眼光，几个人中投了最多钱，正好有空也跟过来参观环境，签完后，他问起：“咱兄弟一场，说实话，你这事业是为池沁创的？”
沈纪淮点了根烟，勾唇笑笑，没有否认。
“牛逼啊。”谈景树朝他竖大拇指：“以前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沈大少爷有了女朋友后竟然这么付出，所以这次是来真的？”
“你之前送乔诗蕾那条项链的设计师，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弄个戒指。”说完，沈纪淮踢了踢他椅子腿，抬下巴道：“我他妈的都快要结婚了，你和她能不能有点进展？”
谈景树弹烟灰的手停了：“什么意思？打小诗蕾就是我妹妹，你想什么呢？”
沈纪淮嗤笑：“妹妹？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谈景树扔了烟，跳到沈纪淮坐的皮质沙发，锁住他脖子，又差点被绊倒，手快扯了他裤子，沈纪淮抬脚，俩人很快幼稚扭打成一团。
“我去，沈纪淮你敢造谣我？你别以为比我们兄弟几个先找到媳妇，成为已婚人士就能这么嚣张！”
“不是，谈景树你他妈的乱摸？这是你能摸的地儿？”沈纪淮无情推开，挡着胳膊笑得痞气。
“就池沁能摸是吧？”谈景树玩累了坐下，一边理着被弄乱的头发，一边说：“想起件事，觉得得跟你提个醒，你近段时间上过校园网没有？”
沈纪淮重新点烟：“没。”
他登录校园网只有两回，两回都是发的池沁，其他事情他根本不关心，没必要上。
“就你妈塞给你那小太妹，在上面发了条贴子。”
沈纪淮收起嘴角的笑，转头看他，眼神冷冽：
“说重点。”
谈景树登了自己的账号，找到那条贴子：“而且这贴子因为是关于你，一直带着热度，投票的数量越来越多，都快被顶到第一了。”
沈纪淮垂眸看向屏幕，一眼就看见那条醒目的标题——【你觉得沈纪淮和池沁能走到最后吗？】
往下划，回答不能的那条跟贴点赞率最高，几乎超过了主贴，还有一堆人在评价他们配不配，讨论什么时候会分手，还有人扒他们在繁川一中的过往。
他看到有一张，他和池沁穿着同样的校服，在教学楼走廊，擦肩而过的拍立得照片，错过的距离抓拍得刚刚好。
工大学校门口，沈纪淮倚着树干抽烟，压着耐心勉强等了近十分钟，明露才慢慢从里面出来。
她笑脸吟吟，歪着头：“我考到元湖这么久，你终于肯来找我了，看来想见你还是要用对方法才是。”
沈纪淮嗓音冰冷：“今天之内，贴子删了，我劝你以后别再做这种掉价的事，也别碰我的人。”
“好啊。”明露晃着带挂件的钥匙：“不过你得陪我吃饭，我订好位置了，走吧。”
“你以为你算什么？”沈纪淮抬脚就要转身离开。
明露不着急跟在后面，话说得很慢：“今天向姨和我爸来元湖了，你说，要是我在我爸跟前掉两滴眼泪，他还会不会答应跟向姨的合作？贵公司没了我们家这笔订单，利润翻不上去，做不出成绩，董事会怎么服向姨一个人拿最大股份坐高位？到时候，你猜猜，向姨又会不会同意你跟那个叫池沁的女生在一起？”
沈纪淮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停了脚步。
全都在逼他，如果他只是一个人，无所谓搭理明露的威胁，但池沁不同，他不能把她卷入他母亲的利益链里，一团烂泥别脏了她的裙摆。
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甚至能想象到池沁被她约谈的时间地点，或是怎样的劝退话术。
他要娶池沁，庄尧信在前，他已经赌不起了。
……
池沁从封玉寺回学校，准备上宿舍楼的时候接到老师的电话，让她去趟办公室。
她看到秦奇也在，彼此礼貌点了点头，指节轻敲了敲门，老师请她进去，叫俩人一起坐下。
“我这里呢，有两份去英国学院的交换生名额，那边老师看过我们上次编排的舞台剧，觉得你们合作得非常棒，自身条件也很符合，所以我也是重点推荐你们两个的。”
老师是个中年女性，很知性温柔，一直很看好池沁和秦奇的舞蹈，自然希望他们都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池沁睹了眼那个学院的名字，随后敛了眸，那是所有舞蹈表演学生最想要去的地方，她在高考前一个月，也曾经梦想过。
老师没有要他们立刻答复，临走前还问了池沁：“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是法学的那个沈纪淮？他也很优秀，我可听说你俩在校园网上是最热门情侣。”
池沁承认：“嗯，是他。”
“谈恋爱当然是好的。”老师拍拍她肩膀：“但是人生呢，不能只有谈恋爱这一件事情，有的时候，把目光放放，或者出去走走，会找到与众不同的收获。”
话已至此，池沁明白老师的话，诚恳道谢后和秦奇一起出去。秦奇在办公室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池沁的膝盖半天，终于忍不住关心道：“回去记得用热水敷一下会比较好。”
池沁浅笑：“好，谢谢。”
“你会去吗？”秦奇说：“老师说了，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恐怕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池沁也没有再听，一个人回了女生宿舍，用热毛巾敷着膝盖才发现手机快没电了，充电器刚插上，沈纪淮的信息刚好来了：
【妮，抱歉，我今晚没办法陪你吃饭了。】
池沁眼眸暗了下去，还是回复道：
【没关系，你有事先忙。】
沈纪淮：【明天下午有场比赛，晚上乔盛卓女朋友的送别宴，我这里结束后就接你一起过去。】
提起比赛，池沁撑着桌子站起来，摸出背包里的小盒子看了眼，这是她在封玉寺祈愿跪了两个小时才求到的，她要亲自送给他。
小心翼翼收好后，她打字：
【明天我想去观赛可以吗？】
她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比赛时带在身上，保他平安同样也是保她安心。
热水凉透，沈纪淮依旧没有回信息，他这次没有主动表明跟谁在一起，池沁心不在焉，想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可她在这段感情里都太过懂事，因为足够信任，她很少过问他的行踪，现在好像也问不出口。
熄灯后，池沁把手机放枕边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屏幕陡然亮起，微信弹话框显示来自沈纪淮——【当然，你男朋友求之不得。】
她嘴角微微上扬，抱着布偶翻了个身，膝盖不小心碰到墙壁，她疼得直吸气，平缓后才逐渐熟睡过去。
第二天下午，松云山。
沈纪淮要去赛前准备，池沁扯住他的衣角，把小盒子递了过去：“喏，送你的。”
“还有礼物？”沈纪淮挑眉。
他打开，一块通透的圆玉形状平安扣安安静静躺在里面，他拿出来，没认出是封玉寺的东西：
“什么时候买的？”
池沁眨眼，随意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就昨天和阮绮逛街的时候，路边摊位卖99，很便宜就买了。”
沈纪淮轻笑几声，没有嫌弃价格，如视珍宝一样稳稳收着，裁判在那边催促就位，他弯腰，按着池沁后颈重重亲了两口，说：“谢谢我的妮妮，下次买520的，我喜欢你的表白。”
池沁被他逗笑：“谁跟你表白了？”
沈纪淮还想再亲下来：“那我跟你表白。”
就知道说不过他，池沁推他过去：“好啦，比赛加油，我在这里等你。”
十分钟后，她的目光紧紧跟随冲出去的第一辆车，又忽然想到刚刚沈纪淮说的表白，她好像真的没有对他表白过，那份暗恋一直被深藏在心里。
在一起了这么久，她是不是也应该，借个机会亲口诉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