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问，这道题选什么？
汴川四中，傍晚。
“废物系统，你说，你缠着我的意义是什么啊？”
站在教室门口的张丰伟痴痴地望着黑板上的“离高考仅剩1天”。
“检测到宿主完全脱离主线任务，请进行有益的社会思考并付诸行动。或者说，别再偷看人家了！”
“喂，胡说八道什么呢，狗系统！”
张丰伟忍不住说出了声，顺便故意经过讲台上的邱佳垚身后回座位。
听到身后的张丰伟突然嚷嚷起来，好像还手舞足蹈的。正在擦黑板的值日生邱佳垚同学回眸一瞥，飘扬而起的头发从身旁经过的张丰伟脸上擦过——
卧槽，好香啊！
张丰伟瞬间脸涨得通红，连忙溜回座位上，假装专心刷题，甚至看着不远处吹起了口哨。邱佳垚看着他滑稽可爱的表演，被惹得开心了起来——皓齿微启、笑声玲珑。
邱佳垚站在教室阳台洗黑板擦，望着她的背影，张丰伟心中不免惆怅了起来。
六月躁动的天气像少年的心情一样，火热却不敢炽烈。窗外的暮光像无形的婚纱一样披在邱小姐身上，张同学出神地望着少女在光辉中绝美的身形，幻想着自己成为新郎，脸上甚至开始露出情不自禁的憨笑——
“喂，废物系统，你现在出来主持一下婚礼呗，我想说我愿意。”
“系统只对主线任务感兴趣，抱歉。”
“张丰伟！你过来帮我一下，那个高考倒计时太高了，我擦不到！”
张梦想家还在痴痴地做着白日梦，咧开的嘴里就差流出哈喇子了。
“张二货！听不到我在叫你吗！”邱佳垚叉着腰，故作姿态地看着张丰伟生气地吼道。
“废物宿主！人家喊你呢！”
“嗯？谁？在哪里？”
张丰伟四处张望，瞪大眼睛活像受惊的猴子。探头看了半天，才发现心爱的邱同学正站在讲台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来……来了！what can i do for you，我亲爱的女士？”张丰伟迅捷地抵达教室前方，靠着讲台故作绅士地看向门外风景，背对邱佳垚。
“擦黑板啊，还能干嘛！难道你抱我起来擦那个高考倒计时吗？”邱佳垚故意说着俏皮打趣的话，看着比自己高出半截身子的张丰伟。
张丰伟连忙从邱同学手中接过黑板擦，殷勤地擦起了高考倒计时，却不敢接下她的暗话。
……
“明天就要高考了，晚自习马上都结束了，还不去表白吗？”同桌饶有兴致地看着张丰伟。
张丰伟眉头一跳：“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昂，这位同学请你冷静一点。”
同桌白眼一翻，背上书包就往寝室跑——
“切，懦夫张丰伟！今晚上我必定第一个回寝室洗澡，拜拜！”
“切，谁稀得跟你抢似的。”张丰伟龇牙回击。
是啊，我好懦夫啊！感觉……我的青春就要结束了，都还是这样平平淡淡、小说里面的轰轰烈烈……果然，都是骗人的啊。
张丰伟望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同学们一个个像往常一样陆续离开教室，唯一不同的就是，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张丰伟心里空落落的，时间好像在静静地流逝，但无论怎么努力却感觉不到；未来好像在渐渐模糊，无论怎么尽力却看不清楚……
“检测到宿主较大程度偏离主线任务，请回到正轨……唉，算了，可怜的孩子，你就伤感一会儿吧，反正也没见你对主线任务有任何贡献。”
“你说谁呢，你个狗系统！”
“你的同学说的对，你就是个懦夫，张丰伟。”
“我靠，连你都这样对我，我不活辣，你等着同归于尽吧！”
“系统拒绝与可怜虫张丰伟交谈。”
张丰伟脸上大写的无语无处安放，表情直接垮塌，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
邱佳垚背着书包走了，没有说再见，也没有回头。
张丰伟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大门，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唉，别自作多情了，张丰伟。人家可能就是明知你喜欢她，故意调戏你。走吧走吧……
“走吧，宿主。再等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她已经走了。”
“啊！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滚出我的脑子里面，好吗？”
……
“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考生凭准考证进入考场对号入座，不得将禁带物品带入考场，预祝你们考试成功；请考生凭准考证进入考场对号入座，不得将禁带物品带入考场，预祝你们考试成功。请考生把准考证放在考桌上座位号旁。”
高考的播报语音像时间的代言人，一遍一遍地敲击着张丰伟的心神……
“卧槽，总不能第三道选择题就不会做吧，这垃圾数学卷子，谁出的啊！”
张丰伟抓耳挠腮地看着这第三道选择题的题干，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根本没办法转换题意有效计算，无穷无尽的烦躁情绪指使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题目——
禹夏航天近十年以来取得重大突破，“问天”系列火星探测卫星不断发射成功，“问天”卫星的发射火箭严格按照数学黄金比例建造，已知……
焯！什么玩意儿啊，这么长的题干，这还是数学考试吗！这怎么算都不对啊，怎么选项里面没有我算出来的答案啊！
张丰伟疯狂地在草稿纸上演算，得出一个又一个不尽相同的答案，却无一与选项重合……
“你是真的废物啊！张丰伟，快想想啊！这可是高考啊，张丰伟，想出来啊！求你了！”
张丰伟已经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乱蓬蓬的了，甚至吸引了旁边同学一秒的注意力。发现张丰伟居然还在最前面的选择题徘徊，他露出了轻微的蔑笑，然后高兴地接着向最后一道选择题进发。
“怎么办！怎么办！”
“啊——你这该死的天问，这道题该怎么做啊！”
就在张丰伟脑海中这一句抱怨刚刚结束的瞬间，他像触电了一般，突然抬头挺胸，眼神空洞地看着试卷——
过往的场景和未曾见过的风光像放映的老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从他的眼前闪过，他看见了对自己微笑的无数个邱佳垚同学在不同的时间里面出现，他看见了未来禹州第一行政官站在浩浩城楼上的庄严仪态，他甚至看见了自己出生的那一刻，父亲满脸关爱的表情……
“尊敬的天行者，我是您的天问化身之一，天问竭诚为您服务！”
“卧槽，谁！谁在说话！”
张丰伟震惊极了，直接说出来声来。
看着突然大声说话的张丰伟，监考老师严厉地警告道：“这位同学请肃静，这是高考考场！你再说话，视为你作弊了昂！”
周围的同学忙里偷闲瞟了一眼声音来源，赶紧继续投入这场人生前期最重要的战斗。
“您的问题已经收到，天问会告诉你答案——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我是第689号天行者的天问化身1090。”
“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啊，废物系统，是你吗？你怎么了，你被夺舍了吗！”
张丰伟大为震撼地在脑海里面盘问着心中的“系统”。
“1090正在尽快为您调取当前文明数据。检测到低级文明原始语言，识别类型中——识别成功，逻辑语言符号。正在调取当前文明相关语言内容，正在模拟运转中。”
“我靠，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你别搞我啊，废物系统，我现在在高考啊！这个时候你别搞啊！”
“读取学习完毕，这道题是基于人类文明的认知规律衍生的原始语言逻辑分支类低级疑问式表达，此题该选c，回答完毕。”
“卧——槽，这道题选c，你说儿豁！”
张丰伟脑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什么天问的最后一句话。
“您还有什么疑问吗，天问会告诉你答案。”
“我去，真的假的啊，那这个题呢！”张丰伟立马指着下一道选择题，在自己脑子里面询问起天问。
“此题该选b。”
张丰伟咽了咽口水，心中此时已经无法用人类语言来形容他的震撼程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这个题呢？”张丰伟聪明地指着自己能保证正确的第一道选择题，异常亢奋地等着答案，天问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此题该选b。”
“六六六啊！废物系统，你是进化了是吧！卧槽，天问，我真的爱死你了！”
在旁边同学瞪得溜圆的眼睛中，张丰伟张狂地领先所有人翻动起了卷子，率先抵达解答题。故意被张丰伟翻得沙沙作响的卷子像杀人诛心的利刃一样震慑着考场所有同学。
“天问，那解答题怎么做呢，我需要看得到详细的解答过程。”
“天问会告诉你答案，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