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第54章
一下午的功夫, 程溪看得脑袋都疼我也没有挑出几个合心意的。
祖婆婆见状早早地给点上了疼。因为天气冷，几个人也没有合在一起吃饭。莫耀做好了饭，云管事的儿媳就过来将饭领了回去, 顺便将之前主家换下来的清洗好的衣服送回来。
王大娘送来的猪肚饭针对顾思文这个小娇包果真有点用。中午吃过之后, 到了晚上就传信过来说是晚饭用了半碗粥, 菜也吃了不少。
这几个主要的弄完, 程溪又让顾英带着将炭火分给几家, 然后才继续安心地看着册子。
顾文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屋子里可能被加过炭了, 掀开被子也不觉得多冷。顾文昱起身穿好了衣服，开门去寻程溪。
一开门, 鹅毛大雪自天而下, 将目之所及全部添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随手拿起挂在院子外面的灯笼, 准备去寻程溪。
程溪的院子灯火连片，院子里没有人守着，直到掀开帘子进了屋子, 祖婆婆才发现顾文昱。屈身行礼：“见过老爷。”
顾文昱笑着挥了挥手：“起来吧——厨房还备着饭吗？”
“一直温着呢, 大娘子说要等你一起来吃，晚饭也还没用——老奴现在给取来？”
“嗯。”顾文昱心中一暖, 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喊住祖婆婆：“下次不要这么惯着大娘子了。她身子弱, 每顿饭都得吃。”
祖婆婆也知道程溪胃不好的毛病, 可主子发话不吃, 她也不能硬逼着主子吃的。只是身为奴婢, 哪怕是主子最宠信的奴婢，祖婆婆也不会做出反驳主人说的话：“是，老奴记下了。”
这次走得倒是顺当。
程溪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册子, 见到有声音靠近，也没有多想，顺口回道：“婆婆，我还不饿，等着老爷醒了再送过来。”
顾文昱看着小妻子，只觉得心中暖暖，他没有吭声，走到小妻子身后，伸手将她拥到怀中：“夫人不饿，可是老爷饿了啊。”
程溪被忽然抱住，差点尖叫出声，等听到是顾文昱的声音，才卷了本书，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来人脑袋：“怎么这么顽皮。”
顾文昱没有说话，松开了程溪，坐到一边：“好夫人，你老爷我，怎么说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了，可称不起这一句‘顽皮’。”
“年纪是不小了，可你这小动作和思文比可没长进多少。”程溪没好气的说道。
顾文昱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你这是在看什么？”
“官府那边的家奴册子——只能借一天，明天上值前就得还回去。”程溪叹了口气：“我这看了一下午，也没看到几个合心意的。”
顾文昱拿过册子随意地翻了几页，忽然笑出声：“这是最下等的册子，你当然是难找到合心意的了。”
“最下等？不能吧，这上面还是要几家官家小姐的信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算是最下等吧。
顾文昱见程溪不信，从程溪头上抽了一根发簪出来，指着册子给她讲解：“你这着上面，最高等的官家小姐也才从七品，算是刚刚迈入京官的线。但是前几个月宫里不是处置了一个女史吗？那可是太子内官流放三品，不管怎么看，这份册子里也没有吧。”
“会不会还没有录入？”
“不会。”顾文昱肯定到：“这人已经被其母族找了人赎了，按照道理应该出现在册子里的，既然没有，只能说明你手里的册子不是多好的资源。”
顾文昱这样一说，程溪也有些明白过来了，只是就算是明白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既然祖婆婆拿回来这个册子，说不得就只能拿到这个了，若是能用些手段就能拿出来上等册子，祖婆婆定然会拿来的，现在只能说明，那些册子还不是她们这样的白身可以拿。
顾文昱也明白其中关卡。干脆将册子收起来：“这些东西先不要看了，等过些日子，我派人给你送些人过来。”
“那多麻烦了。”程溪拒绝：“虽然不知道你在东阳那边是做什么的，但是职位应该不低，要是想从那边送人过来，即使是你也不好办吧。”
这倒是被程溪猜准了。
他身边能干的人不少，但是要是想掩人耳目送到这边，着实有点费劲。不说别的，光是说话方式和饮食习惯就得改，再加上户籍这些东西，就是顾文昱也有些头疼。
沉默片刻，顾文昱投降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带你去这边的慈安堂看看吧，那里应该比这册子好一点，只是不能是死契。”
程溪对这些要求不大，只听说能够找到合心意的人就已经很满足了。
祖婆婆带着云聪一行人上来将膳食摆好，在一边等着两个主子吃完饭再收拾。
云聪是第一次见到主家。只觉得面前这人气势逼人，眼神冷冽，像一潭冰冻三年的池水，逼得人不敢动作。明明屋子里烧得热乎乎的，但是被那双眼睛扫了一眼，就好像被丢入寒潭冻了一。夜一。夜一样。
“你就是云管事那家的？”顾文昱像是随口问的一句一样。云聪立刻挺直了身子，恭敬地回道：“回主子话，家父就是云管事，有幸被主子同宅子一起买下，现在就在这后门院子处等主子问话。”
“我也没什么问得，好好完成大娘子吩咐的话就行了。”顾文昱拿起筷子：“你先回去让他们不要等了，明天我和大娘子去慈安堂，你们先准备着。”
“是！”
云聪立刻答应下来，见顾文昱像是没什么事了，才低头退了出去。雪落在地上发出的细微动静，将夜衬得更加寂静，云聪抬头看着前路上隐约的灯火吐出一口长长的白雾，未来的路总归是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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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程溪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一睁眼就看到趴在她怀里数着她的睫毛的小思文。见到她醒来，肉乎乎的小脸上露出微笑，冲着身后喊着：“爹，爹，娘醒了！可不是思文闹起来的，是娘亲自己醒的。”
“嗯，爹知道了。”一个听着略微虚弱的声音笑着回应到。等说话的人走到程溪跟儿，就对上一张惊吓至极的脸。
程溪抱着小思文猛地坐起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昨夜冻着了？是不是被子不够暖和？”
一连串的问话让顾文昱哭笑不得，他挑了挑眉，又拉起程溪的手，在自己的唇上一抹。温润的湿热让程溪猛地缩回手，愣愣地看着指尖的一小点殷红。顾文昱倒是没有在意程溪的动作，他早就发现程溪对他有些逃避，但是也不要紧，他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她躲，他就追，总有一天能抱得美人归。
“没有着凉。”顾文昱对于程溪的紧张还是很慰贴的，但是看着她担心的模样，还是多解释了一句：“这是让你手下的婆子帮忙画的。虽然你来着的时间不长，但是周围的邻居和盯着袁家的那伙人还是知道你的情况的。顾家村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户籍什么的都已经重新补了，以后若是这边有人查，就说我因为当年的事故体弱多病，常年在外面求医。”
摔下悬崖的人嘛，有点大病小痛的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为了解决病痛，常年求医，一年只有几个月能在家里陪陪妻子难道不是更正常的事嘛？这个事合理吗？简直不能再合理了啊。至于你有疑问？不好意思，解释权在神医那里，有本事你就找到神医问。
程溪听出来顾文昱的意思，忍不住想笑，但是说心里话，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顾文昱能够留下来多陪陪她，因此也就默认了下来这个一听就不靠谱的方案。
三个人简单地吃了饭，就带着祖婆婆和莫静一起去了慈安堂。
莫静这段时间在祖婆婆的教导下，也算是有了大丫鬟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唬人的，但是只要一说话，其中的天真傻气还是遮掩不住的。到底是自己看着一两年的，祖婆婆和程溪都不忍心太过拘束着。但是程溪身边缺人肯定是不行的。
莫静也知道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她也没什么抵挡住的意思，她之前也想过努力地压抑自己做个稳重点的大丫鬟，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每每都会犯些小错误，时间一长，别说祖婆婆，就连她自己也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了。因此这次去慈安堂，她也算最想找个合适的人代替她陪大娘子出去。
刚下过雪，慈安堂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几个人到的时候，门口只有一个婆子正在扫地，见到程溪几个人过来，下意识将几个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人，然后才上前问道：“不知道几位娘子、郎君来这里又和贵干？”
祖婆婆上前一步，挡在程溪身前，对着过来的婆子笑着说道：“家中临时缺点人手，我家娘子准备过来挑点机灵点的丫头小子回去帮帮忙。”
这慈安堂是收纳孤儿的地方。
一般人之所以不愿意来慈安堂挑人 ，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官府管控，里面的人都是良家子，带回去也只能作为雇佣，连个卖身契都拿不到。另一方面则是用了这里面的人，还要每个月缴税，用于之前在慈安堂嚼用回报。
久而久之，只要是个会算账的，就是打死也不愿意来慈安堂挑人。这找个丫鬟，又得教，又得养，回来这丫鬟到最后还不是个奴契。这是找丫鬟？这是给自己找个小姐在家伺候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慕容”给我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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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各位宝子投喂的营养液啦，咕咚咕咚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