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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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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涣! ”

    景葵猛地睁开眼, 从梦中惊醒,他起身抚着胸口,心中莫名惶恐不安, 缓了好一会儿才自我宽慰:“一定是离朝熠心有所念, 我才会做这样的梦。”

    随后下榻行至矮案前,斟了一杯茶送入口中,茶水饮了一半,杯中还滞余半盏, 他正游思,忽闻杯中人声:“蠢货, 睡得比猪还死。”

    景葵一惊, 险些打翻眼前的瓷杯,好在他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神出鬼没, 才很快又镇定下来,见到杯中的这张脸,他便想起昨晚的事:“昨晚进展如何?”

    提及昨夜事,离朝熠一时闷声。

    看他反应颇为怪异,景葵低头对着杯子里的倒影笑道:“该不会是那个小白脸看不上你吧?”

    恰似被他说中一般, 离朝熠憋闷得很,昨夜小郎君竟趁他昏睡之际偷偷溜走了,这回肯定是躲在哪儿不肯出来了。

    “喂,你在想什么?”景葵一手拖起腮。

    离朝熠抛却憋闷的心思, 转而问他:“你知道那小白脸是谁吗?”

    这话中有话的意味让景葵有几分不安:“谁啊, 不会真的是师尊藏在屋子里的人吧?”

    杯子里的影子不说话,只是笑,他更是不安地捧起杯盏凑近眼前,急促道:“他是师尊的什么人, 你快说啊!”

    离朝熠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又转换话题问:“你的半枚宫佩可还在身上?”

    景葵有些幽怨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悦道:“在啊,干嘛突然问这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问你,你这宫佩的另外一半在何处?”离朝熠不急不躁地继续追问。

    景葵哼唧哼唧不情愿地回他的话:“我先前有瞧见过师尊腰间别有半枚宫佩,应当便是我遗失的那一半,我想,师尊是为了寻出那夜偷偷潜入他房中的人,所以一直将这枚宫佩带在身上。”

    听他道完,离朝熠反问他:“你当真以为,他仅是如此?”

    “那还能是什么?”对他有意无意的暗示以及言外之音,景葵不开心地大声驳道,“难不成你还以为师尊为了挂念我才将这半枚残玉腰佩别在腰间?”

    这般理直气壮的态度就似在指责不要痴心妄想的狂徒,语中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更甚还有些因气恼而故作自践的反嘲,说完便撅着一张嘴。

    离朝熠倒也不在意他的不满和反抗,而是更加明确地告知他:“若是你师尊当真想要找到你,以那半颗宫佩残存的气息,你只要近他三步之内,他便会有所察觉。”

    “你…你的意思是……”头一次晓得还能如此,景葵难免有些惊讶,有些不可信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一定是师尊修为折损,没有觉出我的气息罢了。”

    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离朝熠又佐证道:“若是如此,仙林大会上,他何须不顾修为半损之身只为救你一命?”

    “那是……”景葵有些恍惚地寻找这其中的理由,“师尊他为了门派名声才会救我的。”

    离朝熠继着他的话:“若是为了名派声誉,他大可将你与离涣一并处死,何须大费周章,兜兜绕绕,还途径千难万险护你回归山门?”

    提及自己那些不堪,又让师尊为难的事来,景葵自愧地垂下脑袋,绕着两只手指低沉道:“师尊慈爱,我又是他门中弟子,故而他不忍见我就此殒命,况且那郭氏一派有意为难水云山,师尊想要出出这口气也是情理之中。”

    说到此处,他忽然抬头又做以强调:“何况那时众人将矛头都指向了离焰宫,指向了你的妹妹离涣,师尊是为了维护离涣,维护你的至亲才不得已亲自出面相救。”

    杯子里的影子似是淡笑一声,又道:“那你还记得,那日在离焰宫地牢,你师尊为了你,替你挡过离诀酷刑一事?”

    说起离焰宫的事,景葵忽地又挺直腰身:“我怎么会忘呢!师尊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铭记于心,刻骨难忘。”

    话到此处,离朝熠笃定似的问他:“你师尊自身难保,却还要屡次三番涉险救你,你还是以为他将你看做他的徒儿?”

    听得他的反问,景葵抠着手心,心底蹦出一股激动的情绪,有几分坐立难安,这种种迹象却如他所说,师尊并不似把他看做徒儿对待,可是他又怎敢有半分非分之想,何况他曾亲眼所见师尊从离朝熠的榻上醒来,甚至当着他的面与他亲昵,若说师尊心里还有旁人,那也只将他看做离朝熠的影子罢了。

    思及此,景葵仰起脖子吸了一口气,索性承认道:“是,师尊他不仅将我看做他的徒儿,他还将我看做你的替身,虽然我面貌丑陋,骨相身形却与你有几分相似,师尊因惦念你,甚至还曾将我错认成是你,师尊心里从始至终都是你。”

    他转头低睨着杯子里那张脸,不吝隐藏心中所想:“我羡慕你,嫉妒你,也怨恨你,凭什么上天将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你有举世倾城的容貌,聪颖睿智的头脑,资质绝佳的根骨,还有一个坐拥三界一方权势的爹,是个出身就金贵无比的少君主,甚至还好命捡了一个漂亮又贴心的妹妹……”

    他有些哽咽地又转过头,说到自己便是自暴自弃:“哪像我,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打有记忆以来,便只认得师尊,在众师兄们眼里,我是个可有可无的打杂弟子,可是师尊他不一样,我每每犯错,他虽说要惩戒我,却从未真正责罚我什么,他待我极好,甚至为了我以命相护,即便我知道我只是你的替身,可是有时候我也很庆幸,能够做他心上人的替身,在他心里能够与你齐名。”

    言至此处,他敛了几分自卑的情绪,转脸又面向杯盏,语中带上苛责的意味:“可你呢,你却一点都不珍惜,师尊那么好,论身世样貌,资质才色,他样样足以与你匹配,可你却以无端的理由怀疑他,嫌弃他,怀疑他背着你与旁人偷欢,嫌弃他已非处子之身,为了得到他还要囚着他,甚至因他要离去而亲手将他推入冰冷的湖水中,论起的你的劣行,真真是——罄竹难书!可是,师尊他偏偏喜欢你,喜欢你这张脸,喜欢你骄纵任性的性子,喜欢你蛮横无理的纠缠。”

    杯子里的倒影垂下眼眸,似是面有愧色,却到底也并未做以任何解释。

    景葵抹了一把溢出眼眶的泪:“你若是真心爱师尊,便该给他自由,理解他所做的一切,而非心有怨恨。”

    离朝熠终是沉声而答:“是我配不上他。”

    听他如此说,景葵有些气恼地奉告他:“离朝熠,我也希望我能够代替你和师尊在一起,可那毕竟是我的尊长,与他在一处终归是有悖伦理,要遭世人谴责,我怕师尊破了禁制会受天谴,若非我是他的徒儿,我哪里还会让你这般欺辱师尊。”

    杯中的倒影抬眸看他:“你既如此想,为何还要同我来寻他?”

    “你父君不是都与你说了吗,”景葵如实解释,“师尊忘记你不是他本意而为之,他只是被迫一时将你忘了,既然师尊心里是有你的,就该让他自己做个抉择,而不是日后他想起你来,会悔恨痛苦一辈子,他能将你的画像藏在卧房,将你离朝熠藏在心里几百年,便不会轻而易举地就放下你,仙人的寿命太过漫长,若是他一辈子等不到你,那活着,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分明自己喜欢的不得了,却还要将心上至宝推向旁人,果真是蠢。

    离朝熠哧笑一声,对他的介意似乎又少了几分,不禁调侃:“你平日里想的还挺多。”

    景葵抹抹眼泪,又恢复往日倔强的模样:“要不是因为看在离涣的情面上,我才不会帮你。”

    话回正题上,离朝熠换上一副正色问他:“你可知道这几百年里,在这水云山,有哪些人与你师尊比较亲近?”

    忽听他如此问,景葵稍做了一番回想:“除去师伯和师姑外,便只有我师兄兆酬了。”

    他望向离朝熠:“你是想让我在他们身上寻找线索吗?”

    离朝熠点头。

    景葵认真思考道:“师伯自打我回水云山之初便已闭关寻不着踪迹,师兄虽看似守在师尊身边,可似乎对师父的事情并不知情,而师祖嘛,他和你父君约定这百日之内不会再出手干扰,所以除此之外,便只有从师姑身上还有迹可循。”

    离朝熠沉思片刻,而后道:“想来此事你师伯师姑皆有参与,而这其中让你师尊忘却你我最大的可能便是你师伯对他用了药。”

    不待景葵思考,他便命道:“你现在就去你师伯的药访居。”

    景葵未做多想,遵从他的话偷偷潜入了往日常来的药访居,那些日子随着金以恒习医,他倒也习得了不少用药的规程,这其中一条便是,所用药材的用量以及被施药者的病症都会一一详细记录在册,以便日后查阅。

    他在金以恒的屋内翻箱倒柜,寻得的大多是过往那些门中弟子受伤咳喘的用药记录,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未寻到关于玉熙烟病症的记录。

    翻过最后一面书架,他泄气地一屁股瘫坐在地:“或许师伯用的不是药,是仙术?”

    虽未寻得记录册,离朝熠依旧一口否定:“你师尊身体有碍,他必定为其配制过不少仙药,况且以你师叔的修为不足以能够封印你师尊的记忆,此事若非你师祖插手,便定是你师叔用了药。”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景葵忽然立直坐起,“以往师伯为师尊配制药方都是独立记录一册,所以我只要找到那本独立的药册,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说罢,他又干劲勃勃地起身,却在起身之间无意踢翻脚边的一株草药盆栽,他正待弯腰扶起,只听得身后“咯吱”一身响,他好奇地转身,便见一面卷册架自动分开两侧,从中现出一道暗室的门。

    “原来师伯的屋内竟还另有玄机。”景葵兴奋地惊叹后,便闯入了内里,沿着通往地下室的阶梯逐渐深入其下。

    石梯呈旋转势而下,通入底部之后,屋内豁然开朗,四处石壁每隔一尺便有凹进墙面的灯托,屋内燃着油灯,墙面是幽绿的草药,一颗颗犹如抱在一起的婴儿,还散发着苦涩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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