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江墨站在窗子边望下看，如同钟晔回来，那路上便会亮起车灯，听到车子轮胎滚过的声音，他等待着，耐心地。站了一个多小时候了。
他还在书桌上翻到一本钟晔随心笔记。他们是一起上大学的，他现在还在修学分，而钟晔四年的大学两年就修完了，三年一下子过去了，中央商学院不是从政就是从商的，钟晔的大学生涯比他想象的乏味，钟晔也怀疑过能力才华等，原来钟晔一直怀念从前，怀念高中跟他的日子。
他一定错过了许多。
原来钟晔还因伤还住院过一段时间，是枪伤，徐宁都没有跟他提起过，徐宁帮钟晔挡了一枪。他想起了，难怪有一段时间，钟晔打电话说：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他当时说：死了，都没希望了。
他爷爷竟然曾经威胁过钟晔——十八岁之前不准钟晔占他的便宜。钟晔跟元衿这三年来，变成了“朋友。”为什么要加引号，像是有特殊的含意。
笔记他还没翻完，在十一点的时候，路上的灯光奔驰而来。
钟晔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江墨小跑小楼，元衿朝他挥手。
佣人给客人上了茶和甜点。
“回来了啊。”江墨隔着一臂的距离，站住了，压抑住要拥抱钟晔的冲动。
元衿对江墨笑着说：“阿墨，我才知道你们开始交往了。”
“是的。很久不见。”接着江墨便坐在钟晔的身边。
钟晔手搂抱过来，江墨才把身心放松。他对钟晔说：“这么晚了，你还情他过来喝茶？”
钟晔用冷淡的口吻说：
“他要上来喝茶，顺便看一些画中人，他想请齐死出演他的戏。齐思呢？”
“这么晚了，估计他睡了。我去帮你叫他吧？”
江墨等了许久，他又饿了，便拿起盘子里的甜点吃了几口。
“我去叫齐思吧。他有嗜睡症与起床气。”钟晔起身，走了一步，又退回来，凑到他的嘴巴说：“这里有点蛋糕，我帮你吃了，我也好馋。”
江墨脸一红，迅速结束那个轻吻。
留下他跟元衿时，他跟元衿问他们晚餐吃得如何？画展看得怎么样。元衿像是劲敌，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回答他的问题。
不错。两个字。江墨猜不出元衿的心思。
他想问元衿还喜欢钟晔吗？他没问，元衿就回答了他：“我还是喜欢他。但他还是只喜欢你而已。”
“……”江墨喝着一杯白开水，他听完后，水都是甜的。
“我真妒忌你。”元衿叹了一口气，忽然他径直的跨步到江墨面前，说：
“但是……你们迟早会分的。是不是你知道吗这三年，如果没有我，他就已经不是这个钟晔了。我一直在他身边。我甚至为了他可以去死。江墨，你不会为他去死的。是不是？”
“活着，活着不是挺好的吗？”江墨对这样的元衿陌生，他也是第一次听元衿坦白心声。
没一会，齐思就蓬松着头发下来了。齐思眼神不善得盯着元衿，一句话都没说。
元衿提出一张名片，问：“明星有兴趣吗？”
齐思眯缝着眼，接过名片，他好像比较喜欢元衿的长头发，竟然走近面对面伸手摸了又摸，他笑出声：“喜欢你的头发。”齐思片头，打量着元衿。
“大半夜，就为这事叫醒我，阿晔，你白痴吗？让你弟弟去当明星吗？也不怕我被啃了，或许我饿了，把这个导演都啃了。”
“你考虑一下。”钟晔无所谓地耸耸肩。“明星更赚钱。”
“哦？这样吧，阿墨，你要是进驻娱乐圈，我也去，不然一个人去多无聊是不是？”
他丢下一个理由就走向了厨房，似乎弄夜宵去了。
当元衿把目光转向江墨时，江墨不理会。
元衿似乎没打算立即要走，江墨虽然困得不行，也不想上楼，他就趴在钟晔的怀里，半醒半睡的熬着时间。元衿不是第一次来钟晔，但这个客厅还是改变了一些。多了一些二次元的玩偶，还有一张长沙发，那长沙发像是给江墨专用的，因为上面的抱枕绣着江墨的名字。多了一副字画，像是江墨画的，因为有个江墨的印章。他在客厅里转悠着，窗帘的颜色也变了，以前是深蓝色，现在是水墨色了。
“我要睡觉了。”钟晔不得不提醒元衿，今天他该走了。
“这里的窗帘变化了。”
“哦，江墨说：喜欢水墨的黑白。”
“你怎么就没变？这三年，你们也算陌生了，你怎么就没变？”元衿嘀咕了一声，接着说：“本来我是不是还有机会的。”
“元衿，我们不可能。”钟晔肯定地说，他刚开始是真的跟元衿没有一丝丝的缘分，这几年，他只是没有彻底拒绝元衿，因为元家是他的最大的合作对象。
“我不会放弃的。”
“你从这里什么都得不到。”钟晔拍拍江墨的脸，江墨睁开一眼，迷茫的样子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齐思从厨房回来，他端着几个大盘子，盘子都装着一些牛肉串，羊肉串。这香味一下子把江墨勾醒了。
江墨馋得流出了口水，他后知后觉的马上擦一擦。
“小猫，你别只顾着吃夜宵，钟晔快人抢走了。钟晔比夜宵还香，别人早就流口水了。”
江墨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淡定地说：“我们青梅竹马，我相信他。”
“哈哈，你真可爱。”齐思忍不住想逗江墨，“那你相信我吗？”
“嗯？”
“以后你被钟晔抛弃了，可以考虑我。”
“你？齐思，你口味太重了，你那牛肉是不是熟的？怎么还带血丝？”江墨的睡意全无，他牵着钟晔的手轻轻地问：“元衿今晚睡客房吗？”
钟晔反问：“你真相信我？”
“我相信我自己。”
元衿吃完后，走了。他给齐思开了更高的价格，说他在展馆一看到齐思的画像，就笃定齐思定会红日中天，打开新时代的大门，齐思是属于全世界的，不应该只局限于钟家。齐思还是那个条件，除非江墨跟他相随，娱乐跟艺术他都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