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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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了高价，三十万！就是我画齐思的那张得奖素描画，展会打电话问我卖吗？我点头。我想是哪个对齐思狂热的大咖愿意出那么多钱，我问了买主的名字。展会的人说出了钟晔的名字。
“……”这纯碎是乱花钱！赚自家人的钱我没兴趣！
我拒绝售卖，还特意交代，非卖品。
没过一小时，画展的人又来电说：五十万卖吗？我问还是钟晔吗？
那边说：不是，买主是元衿。
元衿？
喜欢钟晔，这两年跟我还经常联络的元衿？元衿买那副画干什么？我依然是不卖，元衿难道想利用那副画接近钟晔？我握紧手机，劝我要冷静，是我的人终究是我的，命里有时终须有。
我再次强调非卖品。
没想到到天黑时，展会说：“抱歉，你的非买品，被人偷了。”
我气极，展会方面说赔偿损失，但价格上问他能不能优惠一些。
“……”
“这个主题还没结束，请问您能不能再提供一副画？这次绝不会弄丢。”展会那边战战兢兢地提出新的要求。
“好吧，希望能快点把事情处理好。”展会与他们学校有长期合作。
“最好还是裸的。这次的主题是大卫，麻烦江先生了。”
我的脑海浮现早上给钟晔画的美人初醒图，可是我有私心的。让钟晔的身体曝光在大众视线里，这个想法让我不安，我不愿意当钟晔是艺术品那么与大家共享。
可以的话，最好是我的唯一一个人的艺术品。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钟晔的电话。
“喂。阿晔”我看了看时间，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阿墨，下午我跟朋友去了看了画展，齐思说你得奖的素描，比他本人美。可惜，被偷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嗯，其实我没想到会得奖。”我解释道：“那只是艺术。我对他的身体……纯欣赏。”
“本来我想买下来，给你个惊喜。”
“……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钟晔说他在外面吃饭。我也顺便跟风熙在外面吃。
夜晚八点半。我站起来，跟来的风熙挥手
风熙拉开椅子坐下，满脸笑容。他说：好像许久没跟你私底下好好用餐了。
我说，最近热恋，请你原谅。
他笑了笑。
“阿墨，这餐馆的风景不错。”我们的座位窗边，外面是一个小池塘，正是暮春时，树上的花随着风飘送。
我想起我的画，叹了一口气。
风熙把目光收回，注意到我的失落，便问：“发生了什么？”
“我的画被偷了，就是得奖的那张素描。”我外表是淡漠，其实我挺心痛的，作品就像孩子，我花费了不少心思。被偷了，也不知它的命运如何，是毁了，还是珍藏，无论哪一种，再一次出现我眼前的机率是渺小的。
“那肯定是神偷了。”风熙伸手拍拍我的手，安慰道。“留有青山在，再画一副而已。”
“你说得对。”我振作了一些。
我们点完菜后。
“哪个，哪个……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求你……”风熙犹豫了一下。他看了外面一眼。
“什么事？不用客气。”
风熙停顿了。
“你看，窗子对面吃饭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也在这里吃饭？”风熙给我指了指对面。隔着小池子，正巧对面也在窗边。
我顺着看过去。我的心一跳，是钟晔跟元衿。
这几年元衿变化特别大，首先改变发型，留着了长发。时常穿一些古装汉服，发朋友圈。元衿学的是导演，前一个月还说要拍戏。大概是经常接触明星，元衿的审美严苛，特别是身材。
有一次，元衿还批评花字的腰太粗了，让花字节食。花字听而不闻，还把元衿拉黑一段时间。
“是他们。没关系，我们吃我们的。”我收回了视线，钟晔说在外吃饭，但我想到钟晔是跟元衿。他们的关系改变了许多吗？他们在这一年在一起过吗？我的头脑混乱打结。
我喝了一口红酒，听风熙说话，那些事回去问钟晔吧。
“我想请你假装我男朋友一些日子。我爸妈逼婚太紧了。实在是找不到人。”风熙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可是……”我一怔，没想到平常不动心思的风熙，会这么反常。人不能被逼，特别是婚姻。钟晔在那些被钟叔叔逼婚的日子是不是也这样找过人？
“不行吗？”风熙像在掩饰什么，又赶紧说：“那……那就算了。”
“总有个时间限制吧？要是时间短……”我饶有趣味的问。
“大约一个月你看可以吗？一个月以后，我再看看……我爷爷上次中风了，他期盼我找个朋友。”
“风熙……我是男的。”我怕风爷爷再次中风，这个责任就大了。风熙还想滥竽充数吗？
“你可以假装是女的，你不是给我看过女装照片吗挺好的。”风熙涨红了脸。
“……万一露陷了呢？”
“我大哥就娶了一个男媳妇，所以没关系。”我没料到他的朋友家这么开放。那句没关系说得那么急切，想是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吗？
“找其他人不行吗？”我喝完一杯酒，把酒杯放下。
“我没有那么信任的人。”
“给钱就可以了。”我眨了眨眼。
“那行，我给你付费。”
“……”
明明是我要请客，吃完饭后，风熙结账了，而且立即给我转了账单。
他说，二十万元。钱是少了点，但他暂时没那么多钱了。
信息一提醒，我看到转账消息，我手握成拳头风熙的肚子一击。
风熙痛苦的抱着肚子，我笑了笑。
“我们之间还真谈钱啊。”
“不行，不给钱，我过意不去。”
“这事，风熙，对不起，我现在有男朋友。我又不是演戏的，没那么高明的手法。”我从手机银行把钱转过去给风熙。我望了望钟钟晔的那一桌，郑重而严肃地说：“感情不是儿戏。”
我像老师一样批评了风熙一顿。
“你啊，钟晔把你的心偷走了，他才是神偷。”风熙不甘心的白了我一眼。
“可能。我也没办法。”我跟钟晔认识那么久了，防不胜防。
我们在外面吹风。
风熙依靠车抽了一支烟，他烦恼再找谁呢？我问了齐思愿意吗？
齐思问风熙：“是不是找人演戏？”
风熙退了步，齐思身上那种煞气吓到他了。黑夜中的齐思如同鬼魅，烟头在一明一灭。
“你，你不是课堂上模特吗？”风熙问。
“小猫说你愿意付二十万当男朋友。”
“那个……我走了。除了江墨，我还是愿意找女朋友。”
“哼！”齐思冷哼了一声就往回到屋子里去了。风熙坐回车子后快速地离开
后来，风熙给我打电话。他说，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齐思手中的烟怎么一股血腥味，说我我怎么跟那种人住一起？
“他是不是吸血鬼……”风熙想象力丰富地说。
我接完风熙的电话，便把齐思的烟拿过来闻了闻，是血的味道。本来看电视的钟非的手一抖，颤颤巍巍地闻：“小思，你这是……”
“最近贫血。”
“放心，那是猪血。”说完，齐思就上楼了，好像我们就爱大惊小怪。
我也心里发麻，我安慰钟非说：“叔叔，没事，只是个人嗜好。”
钟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钟晔爱男子是嗜好，小思这个嗜好，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叔叔，你多虑了。”
“我也喜欢我多虑了，你跟钟晔还是朋友，不是情人。”
“……”
“唉，墨儿，你最近跟钟晔……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没想到钟非这么直白。
“老了啊。孙子就是一个梦。”钟非无奈地说，电视正播放着儿童牙刷广告，他换了一个台，是战争片。
我静静地陪在一边，我要是钟非，可能该恨江墨了。
“叔叔，说不定以后我会跟钟晔分手，将来的事谁知道？”
“你要是抱着这种想法，墨儿啊，吃苦的你，晔儿的性格我了解。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像对你一样。他……你估计不知道，他妈是精神错乱自杀的，我担心万一哪天晔儿也跟她妈一样。你也想看到那一天吧？”
我沉默了。怎么听起来谈恋爱是这么危险的事？
情如刀，伤口是致命的。
“阿姨为什么自杀？”我从来没听钟晔提起过。
“我跟她闹离婚，当时离婚对我们都好，当时财务状况不好，我不想她负债。她死都不离婚。最后她就死了。”
“……那叔叔，你爱她吗？”
“我这种人哪有什么爱情？不瞒你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得到过爱情，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吧。我妻子，她是爱我的，可惜没等我醒悟，不然我一定是爱她的，想好好爱她啊，下辈子吧。”
“……”我想：人是多么孤独的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