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旅游结束后,我努力投入画插图的创作之中,却总是走神。我望着手机,钟晔一个上午没有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了,我像被坐在枯井里的青蛙,望着天,只看着钟晔这点点天空。
几天后的一个天黑时,我给钟晔发了信息问他:“在家吗?我想去你家找你。”
钟晔秒回信息:“我晚上跟朋友聚会,你可以过来吗?”
他给我发了地址。
是我不知道的一家酒吧。我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最后还是开车过去了。
到了那里时,已经是夜晚快七点半,钟晔在酒吧门口等我,他像是等了许久了。他说:“怎么这几天不见,我以为你不来了。以为你不想见过。”
他看着我,似乎想我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想见见你。”我随口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领着我去包厢。包厢里比外面安静,像里面外面是两个世界。一张方桌子上摆放着几瓶酒,几只杯子里装满酒。有四个男人,年纪都跟我们相仿。
我只认识其中一个,叫梁立的。他对我点点头。里面还有三个人我不认识。
钟晔给我介绍说:“付湛,唐桐,上官银。”
“你们好,我是江墨。”我只是淡淡地报出名字。
他们三个交换了眼神,眼睛同时一亮,说:“你就是江墨。”
我尬尴极了,不知他们怎么知道我的。钟晔笑着解释:“我经常提起你。”
“今天终于舍得给我们见一件了。”带着黑框眼镜的上官银说。
上官银的眉眼带笑,是个开朗的人。
落座后,我坐在钟晔的旁边,我今晚不想喝酒,便叫了一些零食跟饮料。我听他们的谈话。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我基本不爱说话,但我跟梁立聊了聊。
“看朋友圈,你们刚旅游回来吗?南花小镇好玩吗?”梁立跟我对坐着。
我抓起一把瓜子,慢慢嗑。
“好玩”我回答。
梁里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凑过来,问:“我看那里的风景不错,有水有桥是吗?还有些什么?”
我便也拿出我的手机,把拍的照片,给他看。他那双求知的眼睛望着我,我就不好意思不说些什么。
我凑过去,一张一张小声地配着图跟他讲解,他听得认真,我就回忆得更详细了,忽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我的手。在我没反应过来时,钟晔猛的站起来,一把拉开我,沉重脸问:“你们在干什么?”
我跟梁立都茫然地看着钟晔。
梁立说:“只是让江墨介绍了一下风景而已。”
“你碰他的手了。”
“不小心。”梁立微笑,略到抱歉地说:“你不介意吧?”
这时,其他的三个人中唐桐对付湛说:“你也不要碰阿银的手,我介意。”
“阿银又不是你的,江墨是钟晔的。那怎么相同?”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清咳两声,挨近钟晔坐下,眼睛假装看着窗外的夜色。
梁立的目光在我跟钟晔的身上转,他悻悻然地坐下,拿着酒杯赔罪似的朝我喝了一口。
此后钟晔就牵着我的手,我听着他们的谈话,上官银像是刚从国外归来,他谈论着国外的风景跟趣事,他风趣幽默。每次上官银说话时,唐桐跟付湛都听得入迷,我就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喜欢上官银。
梁立一直跟我一样,像一个隐形人,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他跟钟晔说:“元衿的爸爸说元衿发烧感冒了,喊你的名字。你电话打不通,你是不是把元衿拉黑了?”
我握了握钟晔的手,明显地不安。我没先到元衿这么喜欢钟晔,他们的关系并不像我以为的那么陌生。如果元衿死缠烂打下去,钟晔会怎么样?
胸口紧了紧。
“是的,他的事跟我没关系。生病了就看医生。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钟晔望了望我。
我不敢看钟晔,只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才知道……你喜欢我。”
我慌张不已地拿起杯子,喝得过急,差点被呛,我咳了几声。
然后他们像看到了什么笑话,心有灵犀地笑了。
那晚,我们绕了好几圈,在酒吧对面的公园走了走,他的朋友都回家了。
我们十二点才回家,又去旁边的一个带有摩天轮的游乐场走了走,摩天轮的光照亮着我们的脸,我跟钟晔牵着手走,好几次,我几乎要告诉他说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甜蜜,但只是低头说:“今晚的夜色很美。”
回到家后,江闻拦住了我问:“去哪里了?”
“跟钟晔出去了。”我说。
江闻冷笑了声,说:“他早晚是钟家继承人,江墨,你不要太天真了,他早晚要娶一个女人的。”
听到江闻那样说,我心里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无法跟我结婚吗?还是知道这种喜欢跟世俗为敌?
“你跟他约会?谁不玩一玩?”江闻笑着说。
我骂道:“神经病!江闻你太恶心了!”
他生气了,他一把拎着我的领带,领带勒住我的脖子,我难受的咳嗽起来,他推我到墙边,凶狠地说:“你再说一遍试一试?别人可以说,你这样说……你知道后果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叫了一声:二哥。
“哼。”
他放开了我。帮我整理了衣物,用低沉的嗓音说:“你们出去旅游了,他是不是撩你了?”
“他只是说喜欢我。”我没隐瞒江闻,反正江闻早晚都会知道。
“我说,你回来就不正常了,原来是被告白了。你怎么想的?”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我,我直觉危险,我从他身边走过说:“你不是说他会娶女人吗?我怎么想有什么关系。”
江闻冷哼了一声说:“那我也告诉你吧,我也喜欢你。”
“……”
我一怔,脑袋空白。我转过身,像看怪物看江闻:“你说你喜欢我?”
“怎么?你不高兴吗?”
“你!我出去了。”
“你出去吗?不怕我打断你的腿?”江闻冷笑,他指着沙发说:“坐下,我们来聊聊。”
两人对坐,过了半小时候,我依然僵硬着身体。江闻像是认真的,他打开电视,把电视声音却关掉了,他像是故意看我如何反应,目光是不是瞥过来。
我如坐针毡,看看手表,拿起手机给钟晔发消息:我临时有事不去了。钟晔回了一个嗯字。
“二哥,我回房间可以吗?”我认输地说。
“不行。”
“……”
后来我干脆放松了,在沙发上躺着,不过不敢睡觉。
“这样吧,我们交往吧。”江闻忽然说。
“什么!”我惊讶得坐起来。我不想跟江闻交往,但却怕他。
“怎么?难道你要去跟钟晔交往?”
“不是……可是……”
就这样,第二天,江闻开始给我送上了一束红色玫瑰花。我呐呐地接过来,那时餐桌上大家都直愣愣地看着我,特别是宋天,他还对江老爷子说:“他们不是兄弟吗?”
“兄弟情。”江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回答。
我淡淡地说:“最近我想当明星演戏,所以让他帮助我,这样容易进入角色。”
“爱情剧?”江肃问。
“是的,大哥。”
“那我也来帮你吧。”
“……”
下午,江肃拉着我看电影,看完电影给我买了大捧玫瑰花说:“怎么样?恋人的感觉有吗?”
我哭丧着脸对江肃说:“大哥,你救救我,江闻说喜欢我。”
“哦?那我也喜欢你。你选谁?”
“……”
那一天,我异常崩溃。夜晚睡觉把门打了反锁,就怕哥哥们闯进来。
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江老爷子把我们叫过去,一把枪丢到江肃江闻的面前,说:“你们喜欢江墨?江墨不喜欢你们。有两个选择,你们杀了他,你们就没有念头了。第二个选择,他杀了你们。”
江肃跟江闻把枪递给我,选择了第二个。
我跪在地上,哭泣说:“爷爷,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
“虽然你们不是亲兄弟,但是江墨,我知道,你更喜欢钟晔是不是?”
我沉默了。
“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谈一谈。
我出门后,不知道他们谈了一些什么,只是知道当晚他们面无血色走出房间。
之后,我出门买东西,大马路上一辆车子朝我闯过来,我差点因此丧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我没有告诉钟晔,因为不想他太担心。他现在打电话更勤快一些,估计是好些日子不见我了,旅游回来大半个月不见面了。我能从微信看到他每天发朋友圈,吃饭睡觉。
八月来临了,天气更燥热。我的哥哥们一日比一日忧郁,笑容鲜少,我不禁开始怀念从前了。
意外充满生活的角落,但都是擦肩而过,我感慨我多么的幸运。
我去餐馆吃饭,却遇到了抢劫枪击案件,还好,我一丝未被伤到。
我去散步,碰到狗狗打架,两只狗忽然调转目标,朝我扑过来!幸好,那时,我碰到了徐宁,他两枪解决了疯狗。
徐宁说:“钟晔让我来做你的保镖。”
我拒绝了。
由于太倒霉了,我不敢出门了。
不久,江肃跟江闻送出国了,江老爷子说:“他们怕失去你。只有先退一步,也许我死了,你的苦日子会到来的。”
我去给他们送行。
飞机场的候车室里,江肃拍拍我的手说:“你还没有成年。”
“大哥,在国外好好享受生活。”我对江肃说。
“享受?江墨,你以为我们去干嘛?”
“不是接管公司,工作吗?”我问。
“你个笨蛋。”他气冲冲地骂了我,但要在分手的时候,他却吻了吻我的手说:“当我们欠你的。”
他们走后,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些意外都是江老爷子做的。老爷子说:“为了保全两个牺牲一个是值得的。反正你不喜欢他们,他们越爱越发疯的,就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制止。他们退一步也证明,他们是喜欢你的。”
当时,我像掉进冰窟一样的冷,我知道,爷爷说的是真话,没有江肃江闻的退步,我可能早死了。
成年后,我想起我的十八岁的生日,那过得让我脸都不知往哪里放!
我跟钟晔上床了,而且是我喝醉了,找错房间。进到钟晔的房间,迷糊中就乱了。
我做了一个决定,如果距离没有产生美,一定是距离不够。不是有种智慧叫冷处理吗?我试了试。
一阵海风吹来,把我吹醒,不得不面对现实。想起那一混乱的一夜。
如果跟别人一夜情,我可以马上忘掉。只是……跟钟晔,我逃跑了。
“你回来了?”听到钟晔的声音,我恍然如梦。但听到这种熟悉的声音,我确实是放心跟温暖了不少。
这一年,我们没怎么说过话。这样打着电话好像我们还像一年前那么要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对是错。
“嗯。回来了。”我仰着头看天上飘过的乌云。
“在哪?等我,我过去找你。”
我无奈地把位置发过去,挂电话后,我就静静地等待了。我想着到时钟晔要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我竟然是有些舍不得钟晔。
小学到高中,我们几乎不曾分离。到大学,他还帮我提行李,帮我铺被子等,他比王阿姨都像我保姆。
钟晔问我:“不知道世界有没有永远?”
“没有。”
我明白:我们的友情到此为止。是我变了。
我跟钟晔的后来从天天见,到几个月见一次。
我站在栏杆边吹风,海风一阵一阵地不断地吹来,我有些冷。更让我无比烦恼,我不知所措的,我没有控制住,在那一夜肌肤跟肌肤,我们是那么地狂热,像飞蛾扑火。
匆匆逃离了半个月,静一下心。我一回来,钟晔给我打电话问我躲什么?
我就咬牙说:怕钟家来追杀我。
也许钟晔结婚后,我就能断了这种心思。
半个小时后。
钟晔来时,由于他跑步的原因,他的气息有些不稳。钟晔瞥了我一眼,似乎在等我开口。一阵风来,我缩了缩脖子。
“冷?”钟晔脱下外衣,伸手整理了一下衣物便把我包裹起来。
这里的风真大,但吹起来也让人清醒。
“有烟味”我闻了闻,就把衣服丢回去,但钟晔又照旧给我披上。
“你还是那样……”
钟晔望着远方,像是怀念。
钟晔不否定,他说:“生日那天的事,我负责。”
激情后我也不断回味那种滋味,为了抑制住对他的疯狂念头,我也需要冷却一段时间,我表面平静,内心却乱跳个不平,还要压制住,做出朋友的姿态。
“江墨,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钟晔不说话了,没想到是这么肯定的答应。
“是不是我?”
“是。”我说完吸了一口冷气。现在承认的话,岂不太没尊严了?
“喜欢我这一年还跟我绝交?”钟晔盯着我低垂的头,我变得烦躁起来。
“我害怕。”
“你个笨蛋”
我背过身子,往停车场走。我在干什么呢?莫名的眼睛一热,还掉了一点泪,是风太大,吹进沙子了。
“等等。”一个手用力就把我拉入怀!并且像一头野兽暴躁不已,不由分说地亲吻了我一番,也许他想用吻安慰一下我。
“哭什么?难道是那一夜?”他问。
我呆呆的,这一点不像平时的冷静的钟晔。他像不过瘾,再吻了吻,说:“好了。你哭什么?我负责。”
“你疯了。”我擦擦唇。我的胸口还不平静。为什么吻我?
“差不多。告诉我哭什么?”钟晔的目光越发深沉,“难道你要是我娶你?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娶你。”
娶我?这念头一旦从心里升腾起,脑海便难以抹去。
“你跑了半个月,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要不是最近确实很多事处理不完,而且有人每天给我报告我的情况,我早就追过去了。
我喜欢看到那个动人的,泛着颜色的你,像一种瘾,我想再次,想独占你,不管了,你以后都是我的了。”
以前我平常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这一年,没怎么联系钟晔,生活啊。
生活庸俗而无聊。
“娶什么娶?我又不是女人。”
我心里一惊。我有自知之明。钟叔叔一天到晚嚷着要孙子,我哪里敢跟钟晔结婚!话说我们怎么聊到结婚找个话题来的?
“那你委屈得都流泪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我的错。“你不要告诉我家老头。我家老头基本放弃我了。”
这就是一个意外。
我甩开钟晔得手,走到停车场,打算开车回住处。刚开了一米不到,钟晔就走到车前面拦着。我只好下车,两人直视了半天。
我头有些疼,我索性皱眉给了钟晔一拳。上大学后,为了减肥,可是天天练拳击!
打不还手,我也手下不留情,不然这事没法过去了。
十分钟后,钟晔的嘴巴浮肿起,嘴角流血,我停手了,不是怕钟晔住院,而是手疼。
“好了,笑了一个。”
我还真的无奈地笑了笑。
“我有些饿了,吃饱了再揍你。”我淡淡地说。
“好。”钟晔凑到我的颈边,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这是算还手?
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会慢慢没有交集。这是初恋,而且算是青梅竹马。
我坐在钟晔的车里,听着轻缓的轻音乐。我闭着眼,露出疲倦的神色。
车子开足了暖气,我把身上的钟晔的外衣放一边。
“你还喜欢我吗?”
“是不是还是想要我娶你?”带着点轻笑,半真半假的问。
“我可以做你的情人。”我也半真半假的说。
一个急刹车,钟晔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话。我追问:“你知道什么情人?”
“不就是见不光的那种。”
“你想那种吗?”钟晔转过身子,快速地把车往旁边一靠,决定问明白。
“难道你娶了我跟情人有什么不同?”
“……”这一下子,钟晔被问到了。
“那就继续当朋友?”我还是想维持朋友关系。
“情人不适合你。搬过来一起住?做恋人?以后我只喜欢你。”
“呵呵。”我冷笑,钟晔玩的人他估计都数不出了。
“但我现在对别人没兴趣。只想每晚都把你绑在身边。”
“不要。”我冷着脸,搬到我那?我不想到时被抛弃太难堪。“你是个渣男!”
钟家我从小到大去过无数次,我的一把吉我还在钟晔的房间里。放在那了,我也懒得去拿,想着等钟晔结婚了,我再要回来,那种吉我还是我的第一把吉我。
“那你想怎么样?”
“像曾经一样。”
“你是不是太贪心了点?”
“我……”
“我们开始交往。”钟晔抱起人就走,“做情人或者爱人都是开始,最终都是我要的人,非得到不可。”
“你个疯子。你曾经说跟我做一辈子的朋友的。”
“我反悔了。”
钟家的别墅建在半山,这里树木葱郁,一年四季都透着一股幽香。我在踏入钟家的大门之前,深呼吸了一口气,钟晔就笑着把我抱了抱。
“你再这样,我就不进去了。”我犹豫了一下。万一让钟叔叔知道,我把钟晔拐走了,那不得了。只要离得远一点,当是旧友。
钟非见到儿子带伤回来,便吓到了,忙问那伤怎么回事?以钟晔的身手竟然伤成那样,而且伤了俊美的脸,是谁动的手?
“爸,跟朋友过招。玩笑。”钟晔并不在意。
“哪个朋友?”
我站直了身体,欲言又止。我拿起水果盘里的香蕉吃了起来。吃完后,我才对钟叔叔说:“对不起,阿晔的伤是我打的。”
“……咳咳,墨儿,你揍不错。他的肉比较硬,多练一练。呵呵,饿了吧,我叫人准备饭菜。”钟非一改愤怒,从吃惊到称赞,几秒钟的时间,“愿打愿挨,真感情。”
“我去弄两个蛋炒饭。”钟晔看看时间,都已经八点了。
以前我来我家,钟晔就亲自下厨,因为我在吃的方面是个比较挑的孩子。
“你这样,江墨可能离不开你了。”钟非笑对着厨房说。
“叔叔好。”钟叔叔还是没什么改变,依然和蔼可亲。
钟晔丢下一句:“乖一点。”
“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钟非也没有拆穿我的谎言,刚才进门我的肚子叫了。“瞧晔儿的心疼模样,我就知道晔儿还是非常在乎你的。”
至于为什么几年来没来钟家,钟叔叔没问。
他坐在一边感慨着说:“钟晔,这小子估计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在你身上了。都不见他做饭给我吃。”
“叔叔,我可能这阵子要经常来阿晔这里,要打扰了。”我故作平常的说,我实在是眷恋钟晔。
“哪有什么打扰,你就是长住这里也没问题,怎么……最近想跟晔儿重修感情?你这孩子,就是让人喜欢。”钟非眉眼都带着笑,“我就一个儿子,希望晔儿能交几个真心朋友。你要是能劝他喜欢女人,给我抱孙子就更好了。”
“……”我这里是来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