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齐思果然搬到钟家来住了，他已经毫不掩饰对钟晔的厌恶，当然也夹杂对江墨的恨意。有时候，他去钟晔的房间，却看到齐思躺在钟晔的房间。
黑夜的那双本来淡蓝的眼睛特别孤寂。
江墨问钟晔说：“齐思以前怎么过日子的？”
“据说齐当家虐童。本来我打算慢慢来，两家联姻也是为了吞并钟家而已。本来我也想借机灭掉齐家。所以……现在齐家没了，齐思也无家可归了。”
虐童？江墨打了一个冷颤，这个世界是有一些畜生的。
有些畜生也要把人变成畜生。
江墨还是格外可怜齐思的。
原来，那天钟晔跟他道早安，齐思回来放枪的那天早餐，齐思已经让齐当家死了。所以那天早餐那么丰富，心情那么好，烤了那么多面包。
齐思年纪不大，才二十，比钟晔少几个月而已，按理说还是上大学的年龄。
钟叔叔像一下子老了许多，整天忧愁。
有一天，他在素描课上看到齐思时候，他惊呆了！齐思是新来的模特，而且听老师说签了一个学期的合同。
作为模特，齐思非常专业，那么自然，在光影下还有一种忧郁跟神圣的气质，当然也有学生当场流鼻血，女同学上课率暴增加，前排基本早被占好位置了。齐思有时躺在模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别处，有时也跟他的目光相对，有时在阳光下会故意眨眼。
江墨不知道钟晔知道不知道齐思当模特这一件事。每天他们三个人同时出门，之后，齐思就会出现他的学校里，像偶遇一般跟他打个招呼。他要做好几个班级的模特，还给过他一张时间表。
“江墨，你跟那个模特很熟吗？”风熙问。
风熙是他的朋友，每次他一到学校，风熙就在校门口等他了。
s城的中央美院，人才济济。风熙是个孤僻的人，平常是个不爱交际的人，但是对江墨是掏心掏肺的，拿风熙的话说：“江墨这样的人像瓷器，太白了。”
“江墨，你好像有心事，这个模特来后，你的素描作品都没有一次完成过。你是怎么了？”
“大概是被艺术品迷倒了。”
“……”
其实江墨每次都要好晚才下笔，总想把最美的齐思展现在画纸上，每次都是时间有限。
有一次钟晔看了看他的课表，说陪他一起来上课。
他下车后，便对钟晔的车挥一挥，他不想耽误钟晔的工作。毕竟钟晔也有许多事，在车子里，钟晔的手机响了几次，不过钟晔都没接。
风熙在等他。江墨刚想跟着风熙走，钟晔便停好车，跑着过来了。
“他是谁？”风熙问。
“朋友。”江墨这样介绍钟晔，钟晔非常不满，他一把抱住江墨亲吻了一番，再接着介绍：“他男朋友。”
风熙愣在一边，这不是alpha吧？江墨要被骗了吧？一定会受伤的！他开始为江墨操心了。
上完素描课后。
江墨没想到钟晔竟然花费了一个上午时间等他，他一个上午都在画室，等老师点评好后散场已经到了十一点了，钟晔坐在隔壁的空教室，他不是让他不要等他吗？
“钟晔，你怎么没走？”江墨露出笑容。几秒后，他的眼里才看到风熙。
“风熙，你上午没课吗？”被迟迟点到风熙点点头，他也等了一个上午，现在江墨眼里只有钟晔了。
钟晔虽然在这里等着，可是却不断有人过来跟他们攀谈，他耳朵可听到钟晔打听了很多关于素描课的东西，特别是模特。不就是男模特吗？钟晔魂不守舍的。哦，不只是模特，是江墨眼里的艺术品。
一见到江墨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钟晔才像从煎熬中解脱。他在这空教室，想着都是江墨可能被模特迷住的模样，虽然他没见过模特，但男人，都是禁不住诱惑的。他甚至还想起有可能，一下课，江墨就跟着模特走了。所以他一来就离不开这个教室。
只要江墨的眼中有自己，他就仿佛拥有这个世界。
钟晔笑问：“难道你不想看到我？”
“不是。”江墨承认钟晔的存在，让他的时间好像画了色彩。红玫瑰的那种色彩。“我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钟晔眼里带笑，等待的过程很长，但结果让他满意。他没有错过江墨见到他时，那种惊讶，慢慢像潮水染上他脸上的欢喜，甚至当江墨朝他走来时，他还可以闻到一种香甜的味道。属于omega的信息素，他现在对江墨的信息素特别敏感。单是站着，他甚至有点躁动。
他的手搂着江墨的腰时，江墨靠过来那种自然与习惯，这都算是最好的收获。
“阿墨，喝点水。”风熙给江墨一瓶矿泉水，江墨伸出接时，他都没触摸到江墨的手指，因为钟晔帮忙接过去了。江墨喝了几口，钟晔说他口渴，像是间接接吻般，两人把水喝完了。
“以后我给你当模特。”钟晔忽然这么说。“那个模特怎么样？”
他像是漫不经心的问，可是江墨还是脸一红。
“当模特很辛苦。不信，你问阿熙。以前他是我专属模特。”江墨感激地望了风熙。
“是啊，夏天还好，冬天就……”风熙想起大冬天，江墨让他雪里站几个小时，寒风刺骨。不过还好，那是给给他生日礼物。
“以后你有了我，就不能看其他的模特了。”带着那种霸道的味道，江墨做不到，因为画画的，怎么没有模特呢？
“下午我没有课，你是不是要回公司？我去你公司看看吧？”江墨甩甩胳膊，动动身子，坐了太长时间。他又对风熙说：“风熙，你下午的课我就不去了，你写生好了，给我欣赏大作。”
现在地钟晔他陌生了些，他还不认识工作时的钟晔。
“……”风熙只能干瞪眼。“好……好吧。那我们去吃饭吧。”
总之，看来以后长时间跟在江墨身边是一种奢望了。风熙莫名地失落。
钟晔说：“阿墨，要不要去我公司附近的公寓，我做饭给你吃？”
“好啊。”
他们刚走出教室，走廊上竟然有个人在等他们。那个人就是齐思，他这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了。
“江墨，有空一起吃饭吗？”齐思对江墨说。他瞥了钟晔一眼，算打了招呼。
三个人在学校旁边的餐厅吃了中餐。
“齐思，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他们的模特，素描课。□□的那种。”
“……”钟晔握了握拳头。
比起齐思的大方得体，江墨则想是偷腥的猫，眼睛不敢看齐思，毕竟刚刚上课他看了许久了。他自动招了：“这是学校的安排。”
钟晔一听，把江墨拉过来，热切了吻了一番，还在颈部咬了他一口。
“齐思。江墨是我的人。”
“那又怎么样？”齐思端着白米饭优雅地夹菜。
“动我的东西，可能会死。”
一个下午，江墨又在钟晔的办公室画画度过了，这期间，进进出出钟晔办公室的人不少。他拿着速写本，随手画着。他们眼里充满了好奇，但都没问钟晔，只是做本分的事。中途，他去了一次洗手间，他又接到齐思的电话。齐思问：“夜晚回去吃饭吗？”
江墨没回答。
“小猫。你是不是怕我？”齐思在买菜，他现在非常喜欢逗小猫。
“不是。那你告诉钟晔，夜晚做了他的饭菜，让他回家吃饭。”
“你自己告诉他。”江墨冷冷地回答。
看网上漫天飞，齐家怎么破产的，齐家的丑闻比比皆是，比起名利，他更喜欢能画出一部好的作品，定格美好的片刻。
江墨暗暗的测量他跟钟晔的距离，是不是天空与海洋。
其实他虽然是江家的老三，但他是最不得宠的那位。
等到下班了，钟晔的电话响起了。钟晔问他：“要不要去我家？”
“是齐思的电话？”
“我爸的。”
江墨只是把东西收好，过来牵着钟晔的手，仰起头说：“你要是穷光蛋就好了。”
“可是，你小时不是说要立志成为富翁吗？”钟晔当初可是信以为真的，所以这些年，他认为，要是太穷估计跟江墨谈不上友谊了。
“那是小时候。”那时候也不知道，这辈子还喜欢钟晔啊。
他们开车回钟家，在江墨快要睡着时，钟晔趁红灯凑到他耳边，说：“江墨，如果你心里除了我还有别人，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知道吗？”
江墨只好装睡。以前他以为钟晔是阳光的，为什么最近好像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