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指纹

    “杀害钱光是钱联手下的那几个马仔干的？”秦楠晖坚持这样认为。舒雨淇和李慧也认为：这种可能性是存在了。果真如此，那封恐吓上的指纹便是解开这一谜团的钥匙。叫人想不通的是那面镜子。信纸上和镜子上都有同一人的右拇指的指纹，这就是说，杀害钱光与焚烧淀粉厂是同一人。这就怪了，钱联他们一伙有可能杀害钱光，但不可能纵火。他们几个在淀粉厂都股份，厂子烧了，损失最大就是他们，这到底是啥回事？难道是闹内讧了？

    大毛、老么、阿歹，他们几个都有可能杀害钱光。钱光与他们曾经是一伙的，如今改邪归正了，他们将他视为“叛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于是杀了他。这样动机是成立的。至于火烧淀粉厂，也许是哪方面的利益纠葛，也许是平时的积怨。舒雨淇和李慧想尽了一切办法，花了五天时间，这才收集齐全钱联及那些马仔的指纹，然而，一经与恫吓信上的指纹一对比，望悉数落空。

    到网上的指纹库里去寻找，同样一无所获。

    鸡公镇派出所长钟理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提出以签订《村规民约》的形式收集鸡头和鸡尾两个村村民的右拇指指纹。这办法倒也可行，两个村六百多份指纹收集上来，整个重案中队和派出所的民警昼夜比对，加班加点，但收获还是零。

    是不是嫌疑人嗅出了什么，在签《村规民约》躲避、逃脱了？这样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是这样，那些本来并非一家之长却作为家长来签订《镇规民约》的人就值得怀疑。从这个疑点出发，舒雨淇、李慧与派出所一起排查了整整一昼夜，并没能找到一个足能于浮出水面的人。

    李慧唠叨道：“人海茫茫，没想到找个留下指纹的人也这么难。”

    “别灰心，”舒队开导说，“我们也算是有收获了的。”

    “什么收获？”

    “第一，”舒队说，“指纹库里找不到，说明此人不是累犯、惯犯；鸡头、鸡尾两个村基本排除，说明外地人的可能性很大……”

    “卢灏，卢灏有没可能？卢灏是外地人。”李慧一蹦老高，她的思维在舒队的引导下，突然灵光乍现，有了惊喜发现。

    “可以查一查，”舒队说，“问题是我们怎样拿到他的指纹。”

    “这个好办。”李慧说，“我们只要右拇指指纹就够了。找个理由，去与他见面，端杯水给他喝，然后，将他喝水的杯子偷偷带回来，不就得到他的指纹了？赶紧通知他到派出所来。”

    “他不会来的，市日报的大记者，没将我们这个山区派出所放在眼里，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是请不来的。我看还是到钱联的小老婆住处去与他交谈好。”于是，钟所长便去买个与吕晓虹家一模一样的茶杯，兴冲冲地说，“到时候偷偷地将卢灏喝过水的茶杯掉包，就ok了。”

    然而等了两天，也不见卢灏到鸡公墟来。看来，这样守株待兔并不是办法，舒雨淇与李慧只好去了万吉市区。找到辖区派出所，姓沈的副所长听明白他俩的来意后说：“这好办。他是政法记者，和我们派出所常有联系，同我们很熟的，打个电话叫他来。”

    “他要是真的来了，怎么拿到指纹？”舒队问。

    “这好办。”沈副所长用下巴努了下门前说，“进我们这里，不是有两扇玻璃门吗？我们将左边的门堵死，强迫他一定要推右门，一般情况下，他会用右手推，这一推，指纹不就有了？”

    “亏你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舒雨淇拍着沈副所长的肩膀赞赏道。

    “这办法这还是以前我们老所长传下来的，都用过十来年了。”沈副感慨地说，“如今民众的法律意识越来越强，指纹这东西，不能硬取，不能像过去那样想要就能公开要。要不来怎么办？案件又不能不破，老所长就想到了‘偷’，就用这个办法偷了不少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