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转让出售

    淀粉厂烧了，钱球他们的那个“聚义堂“没了，秦楠晖也不知道要在哪才能找到钱联。秦楠晖来到鸡公墟后，便住进钱亚男家。白天没事，就到钱联家周围转悠，徜徉。第二天，她便发现钱联这几天与一个外地人来往频繁，打得火热，常常勾肩搭背在鸡公墟里漫步、交谈。

    钱亚男告诉她：“那个外地人就是卢灏，是万吉日报社的记者，钱联的小老婆就是卢灏转让的。”

    秦南晖一脸茫然，满腹狐疑，听不懂她说的是啥意思。

    听说过转让房子，转让轿车，没听说过小老婆也可转让。

    “钱联的小老婆叫吕晓虹。”亚男赶紧解释说，“四川籍的，十六岁时就到万吉市来。当时有句时髦的话叫‘窗户打开了，蚊子苍蝇自然要跟着飞了进来’，吕晓虹便是在万吉市打开门窗后的第一批飞进来的苍蝇。刚来的那一两年，在ktv当坐台，陪男人喝酒、唱歌、或者跳跳舞，也就是当时非常时髦的职业，叫‘三陪小姐’。那一年，卢灏为一家企业写了篇长篇通讯，在万吉日报头版头条发表。企业老板为感谢他这篇无须付费的广告，就请他喝酒，喝完酒便去ktv唱歌。还叫了个三陪女作陪，这三陪女便是吕晓虹。两人玩了整整一个晚上，分别时相互交换了手机号码，后来，卢灏主动打她的电话，两人就勾搭上，开了几次房。为这事，卢灏差点被行政拘留，还好他后面有人，很快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吕晓虹被抓了几次后不再想做三陪小姐，就去找卢灏。卢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在万吉市区的一家私营企业为她找了一份工作，半年后，吕晓虹怀孕了，怀上了卢灏的孩子。卢灏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扫除了老婆结婚七年多一直没能生育的阴霾。吕晓虹也就辞去了工作，住进卢家。与吕晓虹生了个儿子后，卢灏一家老小兴奋极了。正好那时，钱联获得省劳模范，卢灏给他之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在万吉日报上发表，两人从此常来常往。有一天，钱联去卢灏家，一见到吕晓虹顿时神魂颠倒，心旌摇曳，说话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用不着他开口，眼神能述说一切。于是，卢灏便对钱联说：‘要是你喜欢，就给你了。’卢灏有恩于钱联，钱联无功不敢受禄，怯怯地说：‘我给你两万元。’卢灏更是兴高采烈，有听说过国有资产可以“转让出售”，没想到自己用过不想要了、正甩不掉的女人也能‘转让出售’，于是便将吕虹让给了钱联。“

    秦楠晖惊奇地问：“这么隐秘的个人隐私，是怎么传出来的？”

    “整个鸡公墟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炫呗！他自己不说，谁还敢乱说？”钱亚男沉吟了半晌后回答。

    “那个吕晓虹呢？她现在是不与钱联住在一起。”

    “墟里不是有幢商品楼吗？在供销社后面，“亚男说，五楼最东面的那个套房就是钱联买下来给小三住的。”

    “他妻子不闹？”秦楠晖惊讶地发问。

    “闹也没用，钱联又不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都允许有作风问题了更何况他是个普通农民，找谁去闹？”钱亚男回答说，“一个农村妇女，没钱又没权，有理也不知到哪说，蹦跶不了几下。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就没地方说了。他老婆也是，不仅不吵不闹，反倒是逢人便说，‘我们家也没亏什么，由他去吧。’哎——如今这社会——没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