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麻烦来了

    次日一早，秦楠晖照常带着她的员工来到鸡公墟，却发现她收点的那块场地正中央立着一块巨石，上面用白色的粉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大婊子”三个大字。昨天离开时用自行车锁锁在电线杆上的桌子被烧成了灰。三根用作围栏的毛竹也不见了。不用问她也知道是谁干的，可秦楠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早有心理准备。巨石搬不走，上面的白字擦不掉，她想了想，便叫人去买了强力胶，在那块大石头上粘上塑料挂钩，然后将“楠晖麻笋收购点”的牌匾挂上去，遮盖住“大婊子”三个白字。又去买来一只新的桌子。没有竹竿，一时又找不到新的，就买了条呢绒绳围起来——生意照做不误。

    这一天，秦楠晖生意依然红火，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

    中午，楠晖去给员工买盒饭，在人头攒动的饭店门口看到了理光头的矮小个子，正是昨天参与闹事的其中一个。“小兄弟。”秦楠晖叫了他一声。光头男孩转身一见是“麻笋西施”，脸上顿然露出惊悚与惶遽神色，拼命地往人堆里挤。但秦楠晖是练过功夫的，她的身子更轻盈，更灵巧，左闪右插，很快就挤到了光头男孩的身后。

    她一只手按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小兄弟，别紧张，我们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吧。”

    光头男孩猛转过身，傻傻地盯着她，心慌意乱。见她语气和蔼亲切，面目友善，心里暗忖：“这‘麻笋西施’长得漂亮，会做生意还会武功，竟然说要与我交朋友……”

    “走，去一餐馆吃午饭吧。我请客。”秦楠晖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便拉着他的一只手朝向墟里最高雅的一家饭馆走去。光头男还有点在梦中，亦步亦趋跟着她进了餐馆，在三楼的一间包厢里坐了下来。

    “我叫秦楠晖，我男朋友在市直机关做事，吃工资的，没多少积蓄，就想做点生意，赚些钱买套大一点的房子。”秦楠晖开腔自我介绍，为的是想打消光头男孩的戒备心理。

    “我叫钱光，我们这里的男人全姓钱，我从小爱理光头，个子又小，他们都叫我小光。”钱光果然被她友善情绪所感染，话多了起来，“这位姐姐，你武功高强，一脚就把大毛踢倒在地爬不起来，能不能也教我几着。”钱光颇有几分孩子气地说。

    “那没问题，你可不能说我武功高强，我没那么利害，我只是学了点防身术而已。你要是真想学，”秦楠晖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我现在要做生意，没时间教你，要不，我送你去武术学校接受正规训练怎么样？”

    “真的？”钱光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彩，但马上又暗淡下去，“可是我家没钱，交不起学费。”

    “学费和伙食费我来负责，你用不着操心，不过有一点你要听我的，学武术只为防身，为强身健体，可不是为了打架。你记住了？”

    “我知道，我听你的。”钱光点了点头，显得十分高兴，但马上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这位姐姐，你真是个好人，我也想劝你一句，你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

    “这……”钱光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好了，你不便说，我就不为难你了。”秦楠晖接着他的手，一眼发现他的右拇指指甲上面有道梁，好像是由两片指甲拼在一起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四五岁时为帮家里赚零钱，到酱菜厂剖蒜衣，剖得太多了点，发炎了，后来再长出新的指甲就成了这样。”他回答说。

    “好了，不说了，”秦楠晖站起身，下楼结账，一边走说一边说，“你吃完饭回去准备行李，然后在国道路口等我。我们就这样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