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不是我爹
他刚要起身，冷莫辰拔剑抵在他的脖颈处，逼他跪在楚芊玥面前，“敢对公主无礼，敢碰本王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王爷，先留住他的狗命，等他认了罪，再惩罚他也不迟。”楚芊玥怕冷莫辰没控制住一剑杀了程鹤。
“落在你们手里，老夫无怨言了。该来的，它总是会来的。”
程鹤被两名侍卫按押着，他也不想再反抗了。
“程伯伯，为什么会是你？”风飞扬依旧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程鹤愧疚地看着他，“老夫愧对国舅爷的赏识呀，老夫更愧对圣上。”
“别废话了，如实招来吧！”冷莫辰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程鹤毫不隐瞒地道：“之前死的那两名舞女是我杀的，乐清的娘也是我杀的。这三个人的死，淮安只是帮凶。”
“为什么要杀她们？”冷莫辰问他。
程鹤笑道：“我的爱好，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在和那两名舞女玩的时候，太过刺激，她们受不了想要反抗，我就掐死了她们。在极致享受时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猎物，倘若她们能温顺点，我就不会要了她们的命，都是她们咎由自取的。至于乐清的娘，我本无意杀她，是她阻碍了我的好事，一时失手就推了她。”
“她阻碍你什么好事？”冷莫辰追问。
程鹤变态地笑看着程乐清，“我在和乐清玩得正起劲的时候，她突然闯进来，扫了我的兴。要不是她跟我闹，乐清也不会跑出府和董子安那个臭小子私会。我的猎物，心里只能有我，不能有别人。”
他的话，让楚芊玥、冷莫辰等人大感意外又十分气愤。
“你这个畜生，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你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楚芊玥气得踢了他几脚。
他却还在那儿变态地大笑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
一直哭哭啼啼、沉默不语的程乐清开口了，“他不是我爹，我不是他的女儿。我家出事后，我爹将我和母亲托付给他照顾。而他呢，他不仅霸占了我母亲，还玷污了我，他就是个恶魔，他禽兽不如！”
程乐清充满了怨恨和愤怒，要不是侍卫们拦着，她都要扑过来撕碎他。
“那你爹呢？”楚芊玥问她。
程乐清流着泪摇着头，“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不知道在哪里。”
楚芊玥很心疼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现在没事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程乐清愧疚地看着她：“公主，对不起。那日在教坊，这个畜生拿子安的性命威胁我，逼我将你骗出教坊，害你落到他的手里。万幸的是，你安然无恙，要不然我会后悔、自责一辈子的。”
“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楚芊玥早就原谅她了。
程乐清伤心欲绝地道：“子安原本可以逃跑的，但为了我，他和这个畜生拼命。子安死了，永远都离开我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岁月里，他是我唯一的光，唯一的温暖，唯一的依靠。”
楚芊玥从袖中拿出发簪，替子安给她插入发髻，“他人虽不在了，但他会一直陪着你的。”
程乐清摸着发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他与我同在。”
说完，程乐清擦干脸上的泪水，请求楚芊玥，“公主，我想和这个畜生单独说几句话，你们可不可以到屋外等会儿？”
楚芊玥怕程鹤伤害程乐清，“你现在全身都是伤，他万一对你不利……”
程乐清道：“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但看在这些年的相处上，他不会再对我怎样了。公主，求你们了。”
楚芊玥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对她点了头。
众人都离开了木屋，在外边等着。
程乐清端起身旁的烛台，蜡烛还燃烧着，一步步走到程鹤面前。
程鹤吓得连连后退，“乐清，爹的好女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千万不要乱来呀。”
“放轻松，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他们。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该到黄泉之下好好赎罪了。”说完，程乐清将手中的烛台扔到布幔上，点燃了木屋。
程鹤想要逃，被她飞扑过去死死抱住，无法挣脱。
她决心和他同归于尽，便不会让他有可逃之机。
见木屋着火，外边的人打水救火，但无济于事，最后那片僻静的院落都化成了灰烬。
白狐和他的花儿都葬身于火海之中。
梅书婉被抓了，程府被封了。
在程府的木屋着火时，楚芊玥在众多救火的人中，看到了永安寺的扫地僧。
他多次出现在程府，楚芊玥不相信他和程府的关系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跟程府之间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火中的人无法救出，扫地僧颓丧、悲伤的离开了。
楚芊玥好奇，便尾随他而去。
冷莫辰不想再把她弄丢，追上她。
俩人一路尾随扫地僧来到永安寺一个僻静的木屋处，这里就是扫地僧的住处。
他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他，他没有识破他们，因为他有些秘密要告诉他们。
“二位请进，老僧已备好茶，恭候二位。”屋内传来扫地僧的声音。
楚芊玥和冷莫辰推门进入，在扫地僧面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大师，你该给我们说说你和程家的事了吧？”楚芊玥看着他说。
扫地僧道：“还是瞒不住你们。……我就是程鹤的哥哥，也是乐清的爹，我出家之前叫程鹰。”
楚芊玥和冷莫辰震惊地看着他，难怪他会三番五次地出现在程府附近，难怪他对程乐清这么好，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托付给程鹤照顾？因为你的做法，让她们受尽了虐待和委屈，最后还害死了她们。”楚芊玥很气愤。
扫地僧无奈地道：“老僧也不想这样。我曾是先皇后身边的守卫。我弟弟程鹤，他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进京赶考了好多次，不但没有中举，还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
“我想着只要他考上了，那么我们一大家就会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于是我用银两打点，我去求考官们。”
“当时的主考官跟我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就可以让我弟中状元，保证我一家衣食无忧。倘若我不做，他便会让我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他还拿我全家的性命威胁我。”
“为了我弟弟的前途，为了我全家老小的性命，我答应了他，做了那件让我终生愧疚不安的事。为了赎罪，我迫不得已才将女儿、妻子、一家老小托付给弟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