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永恒
童一娜发动汽车驶离小巷,es260顺畅地汇入车流,亦如过往一般飘逸,如鱼得水。身下的它微微低鸣,是兴奋。
“对了,其实那晚在连江,我开车错开你后,本想直接原路返回泉州,可到了高速路口,还是没忍住停了车,一个人在车里哭了好久。”她满脸平静,似乎在向我叙述一段其他人的故事。
我静静听着,没有开口,等她下文。
“大哭后我清醒了不少,我就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个死渣男,掉头我就杀了回去。”说着她瞟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地抚了抚额头看向窗外。
“后来我原路折返回到保险公司,你已经不在了。但在巷口,我遇到了另一个蹲坐着哭泣的姑娘。我认得她,是小崔。”
我心一揪,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她应该是不想影响舍友吧,所以一个人坐外边大哭,和过去的我好像……”
“那晚还挺凉的,我停好车后把她请上来,和她在车里坐了一夜,我们聊了许多……所以我早就知道那晚并非你本意,小崔全都和我说了。你知道,她是个好女孩的。”
“我俩袒露心扉,什么都聊开了,最后她说她是时候退出,因为她觉着我与你更合适……但那晚后我没有找你,就是在想,是否她更应该是那位站在你身边的人。其实半年来的很长时间里,我也常常没有头绪,不知如何是好……”
“cc那晚说什么……”我眉目低垂,有自责,有羞愧。
“她说呀……不就是个黑包子,有什么好喜欢的!学姐你之后好好教训教训他,他这人表面老实,其实腹黑的不得了,心里精着呢。我附和说,就是就是!”童一娜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还气呼呼地瞪了我好几下,似乎想连同cc的那份不甘不快一并连同白眼翻给我。
“你俩聊得还蛮投缘。”我哭笑不得道。
童一娜没有搭理我,轻哼一声后继续说:“嗯……她还说……你连她最喜欢的那首歌都不会唱。就陈奕迅的《最佳损友》嘛,她说你笨得很,学不会粤语,真的逊爆了。”
“她说你就是王八蛋,把她推给了一个死渣男,害她的初恋体验感极差。还有,都是因为你她才攒了那么多火锅券,结果你要么放人鸽子,要么吃别的什么什么去,她快恨死你了。”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耳朵却用心听着童一娜所说的每一句话。脑海已经能想象到那晚cc对童一娜控诉我时的表情和语气了。
“对了对了,还有,她说你就是神经病,每次都大晚上凌晨一两点拉她出去,别人那点儿出去开房,你倒好,和疯子一样搁那翻铁丝网,留她站旁边冷得直抖腿……你真这么变态啊?如果不是cc和我说这些事儿,我还真不知道。”童一娜瞥了我一眼好奇道。
“我确实还挺招人恨的。”我苦笑着点点头,“她说的倒全是事实……我原来倒没感觉,这么说来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但是……”童一娜顿了顿,“她宣泄控诉完后,又相当认真地和我说,虽然你有这样多毛病,可她还是觉得你好,因为你真的值得。而且不止她一人这么觉得,但凡和你有长期接触交集的女生,对你的评价都是如此。嘿呀呀……这观点我其实是想反驳的,可惜我也是那些女生中的一员了。”童一娜耸了耸肩。
“她还说什么了吗?”我忽而觉得有些伤感,倚靠座椅将头侧往车窗方向。
“她说……你别再后退,她不往前就是了。”童一娜替cc转告了最后一句。
银灰色的es260行驶在笔直的武夷大道上,正巧经过夜色下泛着红光的市立医院。
我想起两年前的冬天,我和cc还天天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俩吃完烤肉绕着学院外圈那条大马路散步,一直走到市立医院。路上我不停的搓着手,感慨这天真冷,说着就要掏出烟往嘴里塞。
cc一把呵斥住我:“不!许!抽!”随后把手上的一只手套脱下来递到我手里,说:“哝,套上。”
那是小猫爪掌模样的手套,中间还有红色的肉垫,很可爱。
我套上,和她一人一只。继续在马路上晃悠,确实不再觉着寒冷了。
我寒了她的心。
这个冬天不知她一人在连江是否安好。
病毒疫情还在施虐,独自在外的她,望保重身体……
毕竟作为朋友,我们之后还有大几十年的时间互呛。
马路两头灯火通明。寒夜的大道车流稀少,童一娜开得一如既往的肆意洒脱,不一会儿车就开进了高苏坂。
“我开这么快你好像从没说过我,好多人都吐槽我开车太张扬,不像女孩子。”一旁的童一娜忽然开口说。
“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方式,我都尊重。我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态度,不干涉,不劝阻,不强求,按各自最舒适的状态去做便是。”我回应。
“但这么开车确实会让危险系数上升。”她说。
“嗯,那就开慢点。”我说。
“可我不想慢下来,我还是觉着这样最痛快。”她的脚放在刹车上一会儿后又换回油门。
“那就保持速度。”我没有不耐烦,笑了笑说,“前面有个暗弯,可以注意些。”
她点了点头,没有减速,然后以近70码的速度飘过相当险的三级弯,车身直接压上了对方车道,幸而对面没有来车。
“我以为你说的暗弯还得再往前,你怎么不直接点提示,让我慢点。” 童一娜小脸通红,正襟危坐咽了咽口水。看来她自己被这个弯道吓得不轻。
“该提点的已经提了,剩下我不再多嘴。你是司机,自行判断就好,副驾如果总是逼逼叨个不停,我若作为司机会很烦躁的。”我淡淡道。
“大哥,你心可真大。”童一娜感慨。
“我心不大。”我说。
她长舒了口气后,说:“刚刚那个弯,我这速度,对面车道要是来车怎么办。”
“那我们就死掉了。”我说。
童一娜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问:“嗯……那如果死掉了,之后呢?”
“如果相信转世轮回,那我们之后来世再见。”我说。
“没有转世轮回的话呢?”她看了我一眼问。
“那我们俩就永恒了。”我说。
“确实……那就永恒了。”她点了点头。
“世间只有这样方能永恒。”我放下车窗,让寒风吹进任意刮拂,“一娜,如果有选择,你希望如何。”
“活着也好,永恒也好,都行。都能接受。”她抿了抿嘴,“但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抱有同样想法,所以我得对你负责,我得慢点,否则就太自私了。”
“我怎样都好,要不早在第一次坐你车时就喋喋不休了。”我迎着风微眯着眼,“所以,放心开吧。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自己还能在人世间驻留多久,不如肆意些。”
es260像与主人心有灵犀,发出高昂的咆哮,宛如一道游离黑夜中的银色闪电,破除心相,撕裂往昔,高歌挺进。
车子穿渡过那座我与cc没能通过的桥,飞袭过官庄那条我曾与玖璐牵手骑小电驴行驶过的池杉树马路,闪略过我与董思思相拥飞舞的那片山川湖泊。
我关上车窗,打开头顶的天窗,仰望夜空繁星。
“一肆,你想在哪停下。”她问。
“如果你想休息,随时都可以靠边停下。这段路上的风景都不错,虽然现在是晚上,黑乎乎什么都看不到,但空气很好。前边是遇林亭,再往前就是燕子窠了。”
“我想起刚刚茶室我们聊到哪了。”她突然说,“聊到我们上次石狮回泉州你给我说的两个笑话。第一个是你说你是智障。第二个是什么来着?”
“我说的第一个明明是,那医生说我脐带脱垂容易有后遗症,但我智力没有问题,你可就记着我是智障这事儿了。”
“哎呀……人家那时候不是喝醉了,哪记得住那么多,就挑简单的记嘛。”她可劲儿乐着道,“不重要不重要,你说你身体原因是因为第二个吧。第二个笑话是什么来着?”
“我有特异功能。”我提示道。
“噢噢噢噢!”她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是葫芦娃!大娃和三娃!”
“啊……对,我是葫芦娃。”我抚了抚额头哭笑不得道,“得,你那天真醉了,确实只记了笑话本话。”
“好啦好啦,不气某人啦,不然他的小心脏该扛不住啦。”她嬉笑着,将车停在遇林亭的一个僻静的角落。
“要下车休息还是?”我环顾四周一片黑漆漆疑惑道。
“我说过……我很想你。”她停好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褪去白绒外套,越过中控台就扑了上来,娇躯狠狠将我压在座位上无法动弹,还不忘贴上我的耳边说一句:“我昨天刚来完。”
说罢,她双手抚着我的面颊,诱人柔软的淡红色唇瓣贴上我猝不及防的嘴唇。
我喘着粗气,无处安放的手摸索着,想要把她拉下换位反压她,却被安全带所束缚,挣扎着起不了身。
她察觉到我的动作,眼神流露出一抹得意,似乎在说“小样儿,安分待着。”细长的腿又向前抵了几分,彻底发出总攻势。
温暖柔润滑入口中,我俩狠狠相拥相融,下秒又喘息着红通着脸分开,她嘴角拉出一丝晶莹,开始脱上身的衣服。
我向她示意不要着凉,于是探身去开暖气,把暖气开得足些。趁她放松警惕,收手的瞬间我解开安全带,一下将她反扑压在身下,左手调整座椅至平整。
她倒在平躺的座椅上“嘤”了一声后,便眯着眼不敢再看我,已经褪去衣服的玉体展露无疑,胸前圆润柔软的双峰随着喘息上下起伏。
我褪去衣物,手抚开她能滴出水的精致面容,轻轻咬了咬她红彤彤的耳垂,紧紧贴了上去……
……
一番云雨的折腾后,我们收拾穿戴好,我换到驾驶位坐着,她坐在副驾摆弄着发丝。
“走吧,回市区买冰棍吃。”我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扭头对她说。
“好。”她点点头,系上安全带。
我将车驶出黑漆漆的阔地,顺着来时的路打道回府。
“这样说来,我早在泉州那晚之前,就和你打过很多次照面吧,只是我还没有正式见过你,所以才总觉着你面熟,似乎曾几时在哪见过你。”我问道。
“嗯呐,当然。而且是相当多照面哦。”她噗呲一下笑出声,声色似铃铛轻晃。
“哦?相当多?”我有些意外。
她轻轻晃荡着上半身缓缓道来:“你大一参加十佳歌手,在舞台上耀耀生辉,给玖璐唱的那首歌,不知俘获了多少女生呢,作为学姐的我也没有幸免。”
“你当时在台下?”我忽而感到心里一暖,惊讶问道。
“嗯哼。”她点了点头,“还记得吗?当时在舞台上,你还慷慨激昂说了一大段话。你说所有人都要坚持下去,要成为照亮别人的星星,我们的明天一定如同星河璀璨般绚烂。那时候你在台上多帅呀……你都不知道,那之后的我遇到好多难事儿,快觉得熬不下去,就因为你说的那段话,让我在之后的日子汲取到好多力量。”
“我当时在台下就想,这学弟唱得真好,于是对一旁的舍友白梅感慨了几句。谁知梅子她很骄傲地和我介绍说,你是她辩论社的下任社长,她那时已经决定把位置传递给你了。”她扭头看向我笑道。
“徐白梅学姐是你舍友?”我震惊道。
“对呀……没想到叭。”她晃了晃小脑袋窃喜道,“那晚,在所有人声鼎沸的欢喜里,我唯独望向了你。我看着你因为玖璐缺席,一个人失落地离开操场。我想追上去搭话,但白梅和我说你有女朋友了,不合适……”
“其实你忘啦,不管是部门交接,还是你担任社长后带队,我好几次都在梅子旁边,在那时我们就见过好多次面啦。后来我老向白梅打听你消息,她和我透露说,你不喜欢短发,喜欢长发姑娘,我呀,就悄悄留起了长发……她说你最喜欢的颜色是暗红色,我就把头发给染了……”
“我再给你而后几次见面理理头绪,在那之前,让我炒个冷饭,旧事重提一下……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儿吧。”她脱了鞋,环抱双腿缩着在副驾驶上轻轻晃着。
我还有些没理过头绪,于是木楞地点点头。
她接着说:“我父母在我初三的时候离了婚,各自组成了家庭,都不想要我不是。从那开始,一直到大学遇到老板前,我都处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阴影中。我很幸运,遇到了老板。他很器重我,我开始在他手下做事,一边上课一边替他打理产业,慢慢的和他家里人接触,和他们成为一家人。师娘和老板家里人都对我很好,后来他们知道了我的经历过去,更加照顾我,老板和师娘更是把我当亲女儿看待,处处护着我帮扶我。哈哈,虽然我老是管他叫老板,可只是称谓罢,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唤他的,叫习惯了也改不了口。其实他更像是我的老师、父亲、哥哥。”
“是啊……他在武夷山给了我们第二个家。”我微微一笑说道。
童一娜也露出幸福的笑容,说:“在我大三忙于毕业论文时,老板老和我说道,有个学弟做事清楚沉稳,在我面前大佳赞赏。我那时就懵了你知道吧,老板的要求向来很高,要从他嘴里听到夸赞可太难啦。我好奇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如此看中。”
说着她看向我,露出一副赞许的笑继续道:“直到他给我看了你俩的合照,我一下认出了你。后来老板让我给你结算工资,你加了我旧的微信号不是,那是我们第一次对话,虽然是隔着手机屏幕。”
“我那时还出了错,给你少算了工资。当时的我不想让老板失望,挺偏执的,不容许自己出任何差错,因为怕老板失望……当我因为数据繁乱正手足无措,想着自己先垫下钱,年后再去找老板解释,谁知道某人压根不在意,还让我用这钱去买束花给自己,再找个小店好好吃顿吃饭,你说那货是不是有病。”她用嫌弃的语气说道着,美眸中闪烁的却满是柔和。
“某人不仅有病,还是变态来的。”我轻笑回应道。
“确实。”童一娜笑着,把窗户降下吹着风再次开口:“而后就是那次,我看到你提着药袋走在新天地小食摊间。那里人来人往,情侣成双成对,你一个人游荡在街上,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我第一时间想和你打招呼来着,却发现你一副闲人勿近的冷淡模样,那高昂着漠视一切的脑袋,不食人间烟火。过去偷偷观察你和别人打交道时,你总是平易近人,慈眉善目,给人很亲和的感觉。我当时就想呀,这小伙子经历了啥,怎么变化这么大。”
“紧接着,我看见你把那袋药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丢完药你露出我看不懂的笑容,点上一支烟,荡着荡着游走出人群,往偏僻的小路去了。不许笑我!那垃圾桶不深,我趁你走后跑过去瞄了一眼,里边有地西泮片。”
我浅浅一笑说:“不会笑你……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想起来了,后来有个女生跟我打招呼来着,是你吧。”
她点了点头:“我跟在你后面,进到那条偏僻小路,看见你俯身蹲在一条流浪小黑狗前,伸出手掌和它玩耍,还到一旁的小便利店买了水和火腿喂它,细心地把水倒在掌心,让狗狗舔。那条小黑狗那么脏,路过的人都不会多看一眼,你却蹲下陪它逗留那样久。我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假装从你身边路过,喊了你一声:王一肆。你抬起头,毫不吃惊,十分淡定对我点了点头说:嗯,哈喽。那招呼自然地就好像你认识我似的,简单打完招呼后你才回身低头继续喂狗狗。我一度怀疑老板是不是也给你看过我的照片,也向你介绍过我。”
“后来呢。”我突然有些期待她继续说下去,我总觉得遗漏了某件事,但自己却回忆不起来。
“又过了没几天,同样的位置,我刚吃完烤冷面,你和几个同学过去买手抓饼吃,想起来了吗?”她提示道。
“嗯……啊!那姑娘是你!”我终于回忆起那个片段,惊喜道。
那天在手抓饼的小摊,小斌和凯哥在等手抓饼,一旁阶梯上是烤冷面的摊子。有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姑娘一直盯着我看,我侧头与她对视,但那太黑,看不清面容。对方见我将目光移去,竟冲我挥了挥手打招呼,我因为看不清,只是象征性点了点头。
手抓饼还得很久,我有些渴,于是撤离摊子,到后方不远处的便利店买水。结完账从店门走出,那个白裙姑娘正巧走过我面前。
打了照面,她嫣然一笑,对我点了点头说“哈喽,一肆”,很好看,不是胭脂俗粉,很干净。可我不认识她,但似乎又在哪见过。
她步伐轻盈,又道了句“拜拜…”身影掠过呆站在门口的我,消失在不远道路的拐角。
我忍住没追上去问她,“我们是不是认识。”
之后我回去与凯哥他们汇合,小斌顺手给我带了块红豆饼。那整晚,我都感觉异样的兴奋,愉悦,明显是多巴胺分泌多了。
我分不清那甜度是那块红豆饼带来的,还是因为与那位姑娘的相遇。
反正,很幸福。
童一娜笑了笑:“那天我算是确定了,老板没给你正式介绍过我,你压根不记得我。傻乎乎的。”
“原来我们早就认识……”我低语道。
“是呀……而且我早已通过好多渠道了解过你啦。”
“所以泉州那晚?”
“嗯哼……是蓄莫已久,也是临时起意。”她歪着脑袋坦诚道,“那晚,我真的很想要有个人,随便谁都好,能陪着我就行。但老天眷顾,让你出现在我面前……嗯,最后就演变成那样喽。但我不后悔,很美好,很值得不是吗。”
“当然是值得的美好……对你我而言都是。”我沉默许久后道出这句,“这世界,要一个人面对未免太残酷艰难了些,所以需要两人一起。其实我们想要的,不过是累的时候,疲惫无助的时候,有个人,就那样安然站在我们面前,只要我们需要,她就能给予我们安慰与拥抱,懂得我们的心酸和苦。这便是伴侣的意义。”
“我之后……能做你的那位么。”她扭头问。
我摇了摇头,在她的表情转变前开口,说:“傻呀,不需要之后。很明显,你早就已经是了。”
“哈哈……真幸运。”她带着窃喜道。
“同幸。”我淡淡一笑说。
过了会儿我看向她开口:“一娜,这样说起来,之前你和我的打赌,反倒前两次是你赢了。”
她把着方向盘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像是哦……”
过了会儿她兴奋笑道:“哈!厉害吧!姐姐我打赌就没输过!”
“厉害。”我笑着夸赞,随即微微摇头,说:“可惜,唯有第三个,你怎么样都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