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闹事
小莫知道公主今天有约，就拉着陈星遛出去玩儿。
“那不是公主吗？”小莫用胳膊怼陈星，朝赵姝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这就是你说的幽会？他俩中间起码能塞三个杜芬。”
“这个小兄弟也太不争气了！李娅可是把公主爱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东西待见哪种曲子都告诉他了，他怎么连个姑娘都不会哄！赶快来个人把公主收了吧，她可太恐怖了，脾气越来越大……”
“公主可不是一般人。她连天下都想翻过来，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收敛脾气？”
“你不懂，”小莫把最后两颗冰糖葫芦塞嘴里随便嚼几下咽了下去，棍子扔到一边，“看好了，爱情这东西……”
小莫当扒手的时候最喜欢元宵节了，这一天她总是能收获满满狠赚一笔。她买了个小猫面具，又从卖糖葫芦的老板那儿买了一靶子糖葫芦，扛着草靶子就朝两人走去，在与赵姝妤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小莫假装绊了一下靠向赵姝妤把她撞向杨昭钰，杨昭钰左手搂住赵姝妤，右手已经摆出防御的姿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莫压低嗓音连忙道歉，“我没看清路，送姑娘一支糖葫芦吃，可甜了！”说完拔下一根糖葫芦递给赵姝妤，赵姝妤刚想接被杨昭钰拦下了。
杨昭钰看这人戴着面具，身上的玉佩看起来价格不菲不像是小商贩，而且过来的时候目标明确，杨昭钰心生怀疑，不敢让赵姝妤吃他给的东西。
“杨昭钰！”赵姝妤看到小莫的佩玉已经认出来人，她知道小莫不怀好意，但人可以回去收拾，糖葫芦不吃白不吃。
“你想吃去前面我再买给你，也扛一靶。”杨昭钰按住赵姝妤的手不让她拿。
“……”赵姝妤真就放下了手。
“我这绝对比他的甜！不信你尝尝！”小莫自己咬了一颗手里的，又把草靶偏向杨昭钰让他自己拿个新的，这男人也太警惕了吧！
“你尝一下，肯定好吃！我不要你钱。别看不起我们这种小摊小贩，我们的配方不比那种店里的差！”
杨昭钰看小莫那一支都快吃完了，而且对方站在路上激动地争辩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坏人，倒像是恶作剧。随便拿了一支尝了一颗，味道……很普通吧……
“怎么样，我骗你了吗？”
赵姝妤看她俩都在吃，自己也伸手去拿，被小莫躲开了。
“哼！既然觉得不好吃那我不给了！”小莫夺回了杨昭钰手里剩的，假意要走。
杨昭钰见赵姝妤手拿空后表情扭曲，想来该是认识。
“实在抱歉，在下误会你了，是好吃的。这五两银子给你，这些都卖给我吧！”
小莫原以为杨昭钰会给个一二两，没想到出手就是五两。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用不了这么多的……”小莫一边说一边拿走银两，把草靶递给杨昭钰，“二位真是般配！”
说完小莫拿着钱头也不回的遛走了。
看赵姝妤吃得开心但不愿表露，杨昭钰觉得公主还是很可爱的，就是脾气不太好。杨昭钰拿给杜芬一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娅没来，但也没问，她想李娅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
此时的李娅正在睡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觉，第一次不用早起不用干活，冬天窝在被子里睡觉可太舒服了。
“卖糖葫芦那人是公主的朋友吗？”杨昭钰看赵姝妤又拿了一支，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宫里的管事不让赵姝妤吃甜的了。
赵姝妤噎了一下，杨昭钰是什么情况，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不认识。”
杨昭钰听这口气就知道二人是认识了，怪不得眼里只想着吃。杨昭钰一边走一边笑着给眼馋的小孩子发糖葫芦，没一会就发光了。
赵姝妤还想再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我知道一家的芸豆糕很好吃。”杨昭钰赶快撇开话题，吃那么多山楂胃不难受吗？
“哼……”赵姝妤不看她，也不和她说话。但自从小莫闹完，她俩就靠得近了，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你这面具是哪儿来的？”相比微不足道的支出，这简直是净赚了五两，小莫拿着银子回来找陈星嘚瑟，一眼就看到她头上和自己几乎一样的小猫面具。
“买一送一，你买完老板又给了我一个。”陈星在旁边看完全程，爱情她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小莫确实不适合演戏，她还是比较擅长偷鸡摸狗的活儿。那钱只能算是公主借她一天，之后可是要连本带利还回去的。
“买一送一？他都没和我说他！算了……走，今天我莫小姐请客，你敞开了吃！”
陈星摇摇头，笑着跟上去，反正都已经发生了，不如让她快乐一天好了……
杨昭钰发现赵姝妤不是一般的爱吃甜食，而且越甜越爱吃，她最爱吃的不是什么精致的点心，就是简单粗暴的糖。杨昭钰口味清淡，完全吃不了辣和腥，并且对所有过度的味道都很反感，所以在她的认知里赵姝妤不该再吃下去了。
“吃这么多糖不会牙疼吗？”杨昭钰小心翼翼地问。
“要你管。”赵姝妤就是因为小时候爱吃糖经常牙疼，兰妃才叫管事限制她吃甜的。她想吃也不是吃不到，但这种出来偷吃的感觉会让糖更好吃。尤其是有人管着她，别人越管手里的糖就越香。
“这个。”赵姝妤指着一个小摊，她想吃什么指一指，杨昭钰就会卖给她。
“你不能再吃甜的了。”这是杨昭钰整个上午第一次拒绝赵姝妤，杜芬手里已经提满了东西，好在刚才杨昭钰把插糖葫芦的草靶送人了，要不杜芬真的要哭了。
“……哼。”赵姝妤掏出钱包打算自己买，结果被杨昭钰一把拉走。
“你干嘛！你放开我！”赵姝妤四体不勤哪能挣得开杨昭钰，倒是引来不少人侧目。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和公子。刚过完年，赵姝妤也才十五岁，还是一副少女模样，生了气脸红红的甚是讨喜。杨昭钰常年练武已经长得和杨振业差不多高了，这几年肤色也恢复了白皙，虽然不太有男子气概，但她本身长得好看，扮成男人也算俊俏风流。
杨昭钰硬是把赵姝妤拉进藤湘阁，藤湘阁生意火爆，大多人逛累了都会进来坐上一坐，听听小曲喝几杯茶，接待的侍女见了杜芬先是一愣，看到对方使眼色便如实向杨昭钰回复说雅阁已经满了，请二人在大厅仅存的一个空位坐下。杨昭钰点了李娅说的茉莉蜜茶，特意嘱咐不要太甜，然后又点了些清淡的东西。
杜芬到了这儿感觉自己活了，赶紧叫了几个人把东西送回宫，李娅平时可真是辛苦啊！
二人入了座，杨昭钰才放开赵姝妤。赵姝妤不敢相信杨昭钰居然敢对自己使用“暴力”，是李娅说的话让她觉得有恃无恐了吗！赵姝妤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杨昭钰澄清一下，之前提起成亲只是她一时兴起随口一提，她已经认清自己的心了，她现在对杨昭钰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杨……”赵姝妤正准备开口喊人，茶杯刺耳的碎裂声打断了她。
“你摔坏我们公子的东西打算怎么陪？”一个蓝衣男子正端坐着喝茶，男子身边的侍从指着倒在地上的侍女大声厉喝。那侍女端着的茶盘被侍从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侍女身上，手背被烫得通红，碎开的瓷片和茶叶散得到处都是，地上一片狼藉。
“待着别动。”杨昭钰看赵姝妤激动地站起来，直接把她按回座位，自己向那边走去。
“说话啊！”那侍从正准备抬腿踹地上的女子，杨昭钰闪身过来一脚踩在了他脚面上，把他的腿摁了下去。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元宵佳节何必动粗。”杨昭钰腿上发力，那侍从疼得哇哇乱叫。
“杨公子，幸会。”那蓝衣男子起身和杨昭钰打招呼，杨昭钰认出了他，他正是王丞相的孙子王文昌，现任户部侍郎。
“王侍郎。”杨昭钰后退一步放开那侍从，他一瘸一拐回到王文昌身后，怒视着杨昭钰。
地上的侍女爬起来，对着王文昌怒道：“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杨昭钰听了这话，大概猜到了事情经过。王文昌风流成性，不过二十几岁家中就养了五六个小妾，还整日流连风月场所，实在是为人所不齿。今天该是看上了这侍女才故意发难。
管事刘琳听说有人闹事，急忙赶来查看情况，她看见王文昌就知道，这人肯定又是来打凝香主意的。刘琳走到王文昌桌边，她吩咐旁边的侍女带凝香去查看伤势，然后叫人来打扫地面。
“王侍郎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提，不必大动肝火。”
“她打碎了我准备送给妻子的玉簪，这簪子用的是和田黄玉，我花了一千两才买到。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王文昌语气轻佻，杨昭钰皱了皱眉，看来他是强抢不成打算耍赖了。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您容我回去与东家商量……”
“我没什么耐心，你要现在拿不出银子，就让她和我去大理寺走一趟吧。”
“那可真是可惜了了！侍郎可把那断了的玉簪给小弟看看？小弟也想开开眼，见识一下这一千两的首饰长什么样子。”杨昭钰刚才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她突然出声扮出一副附和恭维的样子，让王文昌很是受用。
赵姝妤看着杨昭钰，这人平时一副胸无大志的样子，整天就想着恢复身份后如何打扮自己，看着柔柔弱弱没有攻击性，倒是成功让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杨昭钰可是从小就在帮自己解围。别人一个眼神杨昭钰都能很快判断出对方的意图，怪不得她能把祭典的事和自己联想在一起，想来也许是自己什么时候大意了……
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