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错综复杂 §第4章神道设教
仙子从蓝焰中走出，借助寒龙珠的光芒小心地巡视周围。
这是一个昏暗的空间，无数大小不一的瘤木枯根盘根错节，一条条的从头顶垂下，其中一段粗至数围的枯木空洞高悬在前方。枯根林一望无边，六簇火焰门错落其中，整个空间悄无声息，一片死寂。
仙子在枯根木瘤中穿梭察看，不见任何异常，也未发现志平的踪迹。抬头仰视那段枯木树洞，黑黢黢不知深有几许。她眼望众多臃肿庞大的木瘤举剑欲劈，略一沉吟，斜剑斩断一枝连地细木，看看中空的断面，轻嗅一下，一股淡淡的潮湿木气散发出来。
她在细木根上刻上一个“颐”字，把它插在来时的蓝焰门旁，想了想，又从地上撮取少许灰土灌入木根中的管孔，然后略一盘算，转身走入左边第二簇蓝焰。
从对面红焰中一出来，仙子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乐声。她警觉地取下臂上的寒龙珠藏入怀里，回身默记六簇红蓝火焰的位置，然后悄悄转到火焰门后方， 眼前一块高大熟悉的巨石让她心中一动：“ 这里难道是…… ‘案山’？！”
夜空笼罩的宽阔平台上，香雾缭绕，烛火通明。上千个身高仅六寸许的异服男女正虔诚地跪坐于地！一位面对众人的黑袍男子坐在桌后，桌上铺展着一块丝绸，男子正在用仙子听不懂的异族语言念诵着什么。侧旁数名乐师演奏着舒缓空灵的乐曲。伴随着黑袍男子抑扬顿挫的吟诵声，千名听诵者神色肃穆，眼神空洞，仿佛已进入了另一个神秘缥缈的世界。
仙子躲在上次藏身的草丛后，静静地窥视着眼前的奇异景象，心中却飞快地转过各种念头。想起公子曾对她讲述过在这里看到的惨烈战场与搏命拼杀，不知和眼前所见有什么关系。仅从这些男女穿着上，仙子无法判断出是些什么人，但看上去和公子所讲的异族人差不多。
黑袍男子念诵良久，终于将面前丝绸收起，下面一众男女仿佛回魂般纷纷俯身叩头。男子起身环视全场，眼中精光外露，以极富感染力的低沉嗓音向下坐众人高声讲话。随着他不断挥动的手势，声调渐渐激昂起来，千名男女情绪开始高涨，陆续从坐垫上站起。
忽然，音乐骤停，黑袍男子向旁边移步，闪开身后洞口，做出一个礼让的手势。一干男女屏息静气，热切地注视着黑黢黢的岩洞深处，仙子见状也情不自禁地引颈张望。
半晌，岩石洞口内突然红光一闪，一个垂目盘膝的人影缓缓飘出，凌空悬浮在桌几旁边！
仙子一见，心中大为惊诧，红光笼罩下的人影，竟然是一位蓝袍白袜的中原道士！下方一众男女立时“呼啦啦”跪伏成一片，口中祈祷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众人顶礼膜拜之际，红光突然闪烁，众人抬头时，蓝袍道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黑袍男子从地上爬起，高声宣讲着什么。随后，音乐之声再起，伴随着男子愈发慷慨激昂的演说，下面千名男女的激情被彻底激发了出来，纷纷自坐垫下面抽出刀棒甚至长短枪支，跟着黑袍男子一同振臂高呼，一时间，震天口号和激奋群情充斥在案山夜空之中！
仙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中原道人的出现以及神秘的消失方式，让她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神道设教……！”
她悄悄取出心镜对准前方，侧脸一看，镜中竟空无一物。疑惑中转头望去，眼前一暗，宽阔平台上已光影全无，寂然无声……
收起心镜，将寒龙珠缚在臂上，仙子缓缓走出草丛。俯视平台，地面土石平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在疑惑的仙子察看地面时，猛地惊觉空中微风浮动，如芒刺在背！急忙抬头转颈，却是夜空茫茫，一无所见。异样的感觉让她心中怦跳不止！
许久，仙子心中被窥探的感觉才渐渐散去。
仙子再次仔细搜寻一遍平地，没有发现任何可产生奇幻景象的线索，只好暂时将其抛开，四处去寻觅志平的踪影。
仙子找遍案山上下，一无所获，只得又回到火焰门旁。此时天光已亮，她凝视着略显枯萎的草丛，沉思片刻，反身回到古木盘根的“复”境 中。才欲回“颐”洞 ，却发现“复”境 唯一的红色火焰微微跳跃，似乎有蠢蠢欲动之势！仙子眼前灵光一闪，小心翼翼地持剑走进了红焰门。
一跨过焰门，炽热气浪迎面袭来，仙子立时察觉到自己正身处无边火海之中！
仙子借助寒龙珠至阴之气，尚能勉力支撑，睁大双眼四下打量：脚下一片黑色焦土，大小不过十丈见方。一座乳白色鸟巢矗立当中，巢枝纵横，密不可入。巢中似乎隐约有物，但因巢壁的阻隔看不太真切。十丈焦土外围，通红的熔浆翻滚沸腾！无数赤红火舌摇曳摆动，将火海“孤岛”团团包围，转颈回身时，那本应就在仙子身后的六簇火焰门却全都不见了！
仙子眉头一皱，抬高寒龙珠，试图找出火焰门的踪影，上方突然一股气流迅猛疾劲，如电闪雷鸣般瞬间已袭至头顶！仙子心中大惊！本能地奋力挥剑上扫，“铛”的一声脆响，整个人已被震飞出“孤岛”，跌进了翻涌沸腾的浓浓熔浆之中……！
火焰之城，“颐”洞 。
刚刚睡醒的公子伸个懒腰，揉揉眼睛定睛看着在面前走来走去的公主。
“诶！你能不能歇会儿？晃得我眼都花了！”
公主停下脚步，瞪眼道：“你们老大吃的石中黄子比我吃的多多了，中的毒也一定比我深，你还有心情在这儿睡大觉！”
“他呀！他天生健壮如牛，免疫力超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啥大问题。再说了，你光干着急又有什么用？仙子叫我们在这里颐养伤情，恢复体力，那也是从大局着想，不愿再发生意外！咱们还是安心静养，等仙子回来再说。”
公子嘴上强自安慰着公主。
“可是，仙子都走了二十四小时了还没回来！如果志平哥哥毒性发作，而仙子又没能找到他，那他……他不就……”说着说着，公主鼻子发酸、泪眼朦胧，张嘴就要放声大哭。
“好啦好啦……！”公子一见又要“风雨大作”，忙连连摆手：“淡定！淡定！唉……，好吧，那——我去找志平，你们留在这里等仙子回来。”
公主一听，立刻“多云转晴”，精神大振：“好呀！我比你能打！咱俩一起去！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也能保护你。”
“我也去找找看。”远处一直摆弄各种仪器的善青抬头说，“大家分头去找，几率会大很多。”他抬头看看两人迟疑的目光，拿起三个微型多功能电棒：“我有这个！”
几人围坐到石旁，公子拿过善青的纸笔边画边分工：“……仙子去了第一个红焰门，第五个蓝焰通往鬼蜮水沼，现在还剩下四个门。这样，公主去第二个蓝门，我进第三个蓝门，善青去第四个蓝门。如果还没找到志平，咱们再去第六个红焰门。如梦，你留在这里等仙子，如果她回来了就把我们的计划转告给她。”如梦点点头。公子又对公主、善青强调说道：“这些火焰门如果真的是按照阴阳八卦排列而成的话，那么八八六十四卦，每卦六爻，则最少有三百八十四种变化。大家只可在进入的第一个情境中寻找志平的下落，并仔细留意是否有能够返回世间的各种线索。无论是否有收获，都必须在两小时内按原路返回，千万千万不可随意进入其他门径，否则就会陷入八卦阵错综复杂的天罗地网中，很难再回到这里！”
三人用善青的密封瓶分别装了些仙子配制的凝玉液，各自带了一只微型电棒，按计划进入了火焰门。
穿过第三簇蓝焰，阴森寒气直透肌肤，公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火焰门的光芒所及之处，一排巨大的岩石半环矗立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抬头上望，昏暗不明中，隐约可见一排同样形状的巨石，与地面排列的巨石上下对称，却是悬浮在半空中，仿佛随时会砸落下来！忽见之下，公子一阵窒息，毛发竖立，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公子扑拉扑拉胸口，深吸口气，回头默记六簇火焰门的位置，确认返回“颐”洞的门径后，打开电棒上自带的照明开关，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着向前面巨石走去。
慢慢走了数十步，将光柱照向前方，公子心中一愣：“怎么离石柱还这么远……？”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身后，火焰门光芒微弱，已经远离了自己。
“太黑了，距离感产生误差了吧。”于是眼望巨石继续前行。
又前进了数十步，光柱中的石柱依旧在数丈之外，再回头看时，火焰门光芒已缩至蚕豆大小！
“啊！这……”公子心中大骇，“这些石头难道长了脚，自己会跑？！”一念即此，公子吓得转身就跑！
公子踉踉跄跄跑回火焰门前，喘着粗气回头一看，上下两排石柱依然分别悬浮、矗立在原先的数丈外的位置！
公子摇摇脑袋，想了一会儿，鼓足勇气慢慢小跑着朝巨石奔去，跑出百来步，再次折返回火焰门旁。如此来回跑了几趟，那些石柱仿佛在玩游戏般，随着他身体的移动始终和他保持着不变的距离！
终于，气喘吁吁的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赌气吵吵起来：“晕！晕！不玩啦！你想累死老子呀……！”话声才落，猛然听到焰门后面传来声响。公子一激灵，“噌”地一下蹦起身来，紧张地盯视着黢黑的后方！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黑暗中有什么动静，他轻声呼唤道：“志平——，志平——！”听不到回应，只好抹一把额头冷汗，战战兢兢向火焰门后面挪去。
绕过火焰门后面的石头，空旷漆黑的远处一片死寂。公子小心翼翼前进了数十步，粼粼光点反射进他的眼中。“有水……”他靠近水旁，一片湖泊呈现脚下，远处黑茫茫不知通向何处。公子拾起一块石子丢进水里，水花四溅，石子很快沉下，四周恢复了寂静。
“是石头滑进水里的声音吧……”公子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巨石移动一定是幻觉，如果志平来过这里，也一样走不到石柱跟前。
还是回去看看公主她们有什么发现吧。”
公子边想边转身欲回，刚一抬腿，脚踝突然被什么抓住，将他一下摔倒在地！
公子吓得魂飞魄散！大声惊叫着拼命蹬踹，对方却死死抓住他的脚，令他无法挣脱！情急之下，推开电棒电击开关拼命戳向脚下黑影，一道强劲电流击中对方的同时，自己也浑身颤抖抽搐着被电晕了过去……
“啪啪——！”两声脆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公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光明，一张熟悉的面孔正直勾勾地瞪视着他。
“……臭臭！”公子诧异地大声惊呼。
“你丫儿的！快去石头柱子那……救老大……”臭臭强撑着指指远处，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臭臭！臭臭！”公子爬起身，使劲晃动他的身体，探试鼻息，见他呼吸平稳，忙捡起电棒朝石柱跑去。跑出没多远，又匆忙返回，从臭臭手心里使劲掏出一颗光灿灿的珠子，惊诧的看上几眼，起身跑远。臭臭手指屈动几下，惊觉掌中空空，一下子睁开眼睛大喊道：“珠子……！别弄丢啦！我的命啊……！”
公子转过火焰门石壁，眼望前方巨石拼命狂奔，却像是在跑步机上奔跑，石柱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到不了跟前！
公子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又跑回水边，一把揪住臭臭的衣领：“怎么才能到石柱下边？！”
臭臭睁开一只眼斜睨着他：“倒退着走……”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公子从臭臭的褴褛衣衫上扯下一绺布条，将红珠固定在头顶，下巴处打个蝴蝶结，站起身忿忿的朝着臭臭的屁股狠踹一脚，转身跑开。臭臭“哎呦”一声睁眼大叫：“小心头顶上的……咦？！你以为你是贾宝玉呀！还头顶宝珠……！”
公子面向火焰门，背对石柱，一步步向后退去，果然数十步后到达了石柱脚下。抬头看看石柱间的窄隙，把电棒插在腰间徒手攀了上去。
才登上石柱顶端，上方劲风陡至，向上一瞥，悬浮空中的那排巨石似泰山压顶般呼啸着砸向他的面门！“妈呀！”公子慌忙侧身一歪，又从石柱缝隙中跃下，千钧重石狠狠撞击在下排石柱上，瞬时两排巨柱间电光石火四射，发出天崩地裂般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掉落石柱顶上的电棒化成碎片纷纷溅落在他身上！
公子坐在地上，惊得半天发不出声，待缓过神来气的破口大骂：“你个死胖子——！大臭猪——！想要本公子的命呀？！上面石头会砸下来为啥不提醒我？！你个千刀万剐的死臭臭！大臭虫……￥&……！”
好半晌，等公子发泄够了，远处才传来渺渺的声音：“我早就提醒你‘小心头顶’啦！你没听明白，能怪我么……”
“你——！我还以为你个死财迷让我小心头顶的珠子别摔坏呢……！不跟你扯淡了！老大在哪儿呢——？！”
“上面那排石柱的顶上——”
“上……上面那排？！有没搞错？！他怎么上去的？！”
“不知道——！好像是为了救……救人上去的——！”
“救人？！救谁……？回头再跟你算账！”公子抬头仔细观察，果然在上排石柱顶端的边缘发现一只人脚露出石外。
公子喜出望外，朝上大声喊了几声志平，不见动静，便在柱下来回走动察看。
上下两排巨石微微泛着青白，石柱与石柱之间都有大小不一的凹陷缝隙，就像是人的两排牙齿一般。
公子回头看看虚渺的红蓝火焰，猛地一拍脑门：“奥——！明白了！‘彖曰：颐中有物曰噬嗑’、‘象曰：雷电噬嗑 ’，原来这里真的是跟易卦易理相契合的！”
公子观察一阵想好方案，顺着石缝再次爬了上去。
才一踏上柱顶，上方“巨齿”便快速“咬合”下来！公子飞身跃回下层石缝，双手双脚撑在两侧石壁上，躲过巨石撞击，就在电闪雷鸣之后、上排“巨齿”将起之时，他奋力向上一纵，跳进上排“牙缝”里，拼命撑住身体。石柱带着公子上升到数丈高空才静止不动。公子咬牙徒手攀岩，终于爬上了石柱顶端。
公子顾不得调整呼吸，连续跳过几道“牙缝”，俯身察看平躺石上一动不动的志平。一探之下尚有微弱的气息，只是面色已成青紫，看上去危在旦夕！
公子连忙掏出凝玉液灌进志平腹中，又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捏鼻子、扇耳光的折腾了好一阵，志平张口呕出一口黑血，面色渐渐回转了过来。
公子长吐口气，擦擦额头汗水站起身来，上下左右张望一番：“怎么把这个笨重的家伙弄下去呀……？”想了半天，叹口气：“看来一付好身板儿对于斯文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脱下外衣，将志平绑在自己身后，俯身瞥到石上一根尺长寸宽、莹绿剔透的物件，弯腰拾起揣进怀里。
他找到一处略微宽大的“牙缝”艰难下行。攀到缝底，小心翼翼地伸出一腿到石柱下方，“巨齿”仿佛感应到他那“脚气”味道一样，疾速向下排咬去。
两齿撞击，本计划顺势下滑到下排“牙缝”的公子受到剧烈震动，手脚麻痛，四肢一软，竟惊叫着从几丈高的空中摔落下来！
“噗通——！”“哎呦妈呀——！”臭臭凄惨的哀嚎声从身下传来，三人摔作一团！公子解开背后的志平，晃晃荡荡站起身，脚下虚浮，又一屁股坐在臭臭身上。“妈呀——！你们咋每次都拿我当肉垫呀！疼死我啦……！”臭臭一把将公子、志平从身上推开，鼻歪嘴斜地挣扎坐起，捂着胸腹呼痛不已！
公子拖着志平穿过红焰，一进“颐”洞 便摔倒在地。如梦和已经返回的公主马上惊喜地上前施救。公子只是力脱，如梦喂他喝下两口凝玉液，很快便醒了过来。公子左右看看，不见臭臭身影，一拍脑袋：“这家伙没有火浣纱护身，穿不过红焰门！”忙又起身返回，将发须燎得所剩无几却依然苦苦梭巡在火焰门前的臭臭带回“颐”洞 中。
公主久唤志平不醒，无奈之下急的跑去善青的背包里翻出几粒药片，给志平喂下。公子瞪着她问是什么，答说是牛黄解毒片。“这有用吗？”公子疑惑道。
“解毒片嘛！病急乱投医……”正说着，志平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瞪着上方。“诶呀！醒啦！我说管用吧……！志平哥哥……啊——！”公主刚要俯身呼唤，竟被志平一拳打飞了出去！志平伸着胳膊“噌”地坐起身，双目尽赤地瞪视着被惊呆了的众人！
“老大！你干嘛？！”公子叫到。志平闻声目光呆滞地转向公子，“呼——”地一跃而起，几步冲过去一记右勾拳击飞公子，回身抬腿一脚把臭臭踢翻在地！臭臭捂着脸大叫：“老大！你疯啦！咋见谁打谁啊……”志平充耳不闻地再起一脚，将他踢出丈外，和公子、公主摔成一堆！
志平面色铁青着一步步走向龇牙咧嘴、哭爹喊娘的三人，高高抬起右腿，一脚踹向已无力闪躲的公主腹部！
千钧一发间，突然一只翠绿晶莹的“玉尺”戳在志平支撑腿的膝弯处，志平腿一软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志平一骨碌飞快爬起身又扑向身旁娇小的如梦。
看似娇弱的如梦左躲右闪，连连避开志平几记重拳，身形一矮，自他胯下如燕般滑过，反手一尺打在志平大腿内侧，志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恼羞的志平回身怒吼一声，挥拳将身旁的黑石打得粉碎，扭身又冲向如梦！
“哇靠！老大咋一下子变成西毒欧阳锋啦？！这么大劲……！”臭臭一脸惊恐地看着二人的打斗。
公主擦擦嘴角血丝哭喊着：“志平哥哥——！你怎么啦？！你不认识我们了么……？！”
“都怪你！喂他吃什么解毒片！还是过期的！”公子捂着腮帮子看看手里的药瓶，口齿不清地埋怨她：“这下好啦！毒没解成，脑袋又‘秀逗’啦……！”
就在几人大呼小叫乱成一团的时候，志平已将如梦逼到了火焰门旁的死角。志平拳脚交加，落在岩壁上立时碎石飞溅！如梦毕竟年幼，体力不济，几次试图冲出死角都被他逼了回去。终于，志平一记重拳，刚劲拳风扫过她的肩头，如梦“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志平上前飞起一脚，竟然狠狠地踢向了如梦的面门！
公子等人心中一阵狂颤，绝望中惊呼：“不要——！”“不——！”
危急瞬间，志平突然一阵颤抖抽搐，缓缓瘫倒在如梦面前！
如梦慢慢睁开眼睛，惊魂未定中看去，手持电棒的善青正双眉紧皱着站在志平身后。如梦挣扎起身，浑身颤栗着扑进善青怀里，大哭起来……
公主坐在五花大绑于黑石上的志平身边，嘤嘤啜泣个不停，不时狠狠剜视一眼远处的善青；倦怠的如梦伏在善青腿上静静地睡着；公子和臭臭刚从火焰城的街道上回来，臭臭嘴里不停地啧啧惊叹着天地造化的神奇与玄妙。
“……行了！别废话了。现在已经满足了你那颗幼稚懵懂的好奇童心，你也该老老实实交待你对老大犯下的滔天罪行了吧！”公子盘膝坐在臭臭对面，绷紧面孔看着他。
“什么滔天罪行！要不是我，老大他……他早就挂啦！”臭臭理直气壮地挭脖嚷嚷道。
公子翻翻白眼：“是——么？！臭爷这——么伟大呀！那就把你的‘英雄’事迹详细说来，给我们一个为臭爷你点赞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