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进组
今天，傅老爷子来了电话，云澜出门去了不知道这回事。
陈叔把这事告诉了傅止戈。
“嗯，我知道了，回头我会问问他。”傅止戈打电话回复了一下老爷子。
原来是他俩领证这么多天，一直不见人把云澜带回去看看，久等不来的老爷子坐不住了，打个电话想问问这俩人的意见。
傅止戈摩挲着手机屏幕，眸子稍暗。
这次去老宅，肯定有不少人会听到风声，明面上只是带云澜回去给老爷子看一眼，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赶着凑过来。
傅老爷子自然也知道会这样，才忍着没有第一时间叫他们回去。
傅止戈想到云澜曾经说过不喜欢应付人，也不知道他乐不乐意跟他回去。
上完表演课的云澜一回到家，破天荒地看到了早已等在家里的傅止戈。
云澜：“嗯？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傅止戈：“嗯，特意等你呢。”
云澜：“等我？等我做什么？”
傅止戈低头思索了两秒，说道：“今天，爷爷打了电话过来。”
云澜：“嗯。”示意他继续说。
傅止戈：“他的意思是，我们既然都已经领证了，是不是该回老宅认认人。”
云澜：“老宅？”
云澜在原主所剩不多的记忆里找了找，才找到了傅止戈所说的傅老爷子。
嗯，还算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爷爷。
“嗯，但是……”傅止戈认真地对云澜说，“你要是不想去，不去也行，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
“唔——没说不想去啊，什么时候？”
“……大概就近期，爷爷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近期啊……”云澜忽然沉默了，一瞬间，傅止戈以为他要反悔了，正打算说什么，听到云澜说——
“近期恐怕不行。”
傅止戈：“？”
“你忘了，过几天我就要进组了。”
是的，云澜的试镜轻轻松松地就过了，估计是脸长得太好，非常贴合剧本人物，以至于他的演技明明还不到家都让他通过了。
特别是在听说了他正跟着曾志樊学习表演之后，直接表示定下了，不会再改。
不愧是公司千挑万选的老师，人家一听这名字就对云澜未来的演技表现出了极大的期待值。
傅止戈扶额：“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这有什么的，要是没有那么着急的话，你问问能不能拍完戏回来再见？”
“好，我回头问问。”须臾，傅止戈又道，“忘了问你，这个戏要拍多长时间？”
“啊，跟组的话，好像要三个月？”
傅止戈：“……”
见他脸色倏然不好，云澜问道：“怎么了？”
“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傅止戈突然意识到，这三个月，云澜都不会在家里。
傅止戈：“是在外省吗？”
云澜：“呃，据说——是的。”
傅止戈：“……”
再次沉默。
“你觉得——如果我投资你们剧组，有没有可能让你提前收工？”傅止戈说。
云澜：“呵呵，我看你是想我过劳死。”
傅止戈：“……要不，我还是投资一点吧？”
“嗯哼，我看起来很像带资进组的人吗？”
傅止戈：“……”
沉默代表一切。
云澜：“哎呀，你投吧，最多两个月，不能再多了！”
傅止戈：“成交！”
云澜：“傅大总裁，你不觉得您刚刚显得不是很稳重吗？”
傅止戈：“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稳重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云澜：“……”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对了，你是不是……”傅止戈想起这件事好像不该直接问，紧急刹车。
云澜疑惑看他，“你怎么了？说话说一半？”
“没什么，我想事想岔了而已。”
可转头，傅止戈就去问了自己的助理。
「一般，年轻人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齐闻礼：……
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谁问的，他已经麻木了。
齐闻礼：「聚会、旅游、唱k、送礼、度假，大概就这些了。」
傅止戈：「你整理一下，明天交给我。」
齐闻礼：真是好样儿的呢～
齐闻礼：「好的，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几秒钟后，齐闻礼收到一条转账信息，一看金额，哎！立马神清气爽了。恨不得再工作二十年（不是）！
转眼，时间来到云澜进组的日子。
傅止戈再次充当司机把人送到机场，交给许箬兰。
傅止戈：“有事和我打电话。”
云澜忙着低头整理衣服，随意答道：“哦。”
傅止戈：“……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好来接机。”
云澜：“行，我看到兰姐了，我就先走了哈，你慢慢去公司吧，拜拜！”
傅止戈：“……”他只能看着人的背影走远。
之前他不懂为什么在机场总能见到人们依依不舍的场面，现在降落到自己身上，反而有那么几分理解了。
许箬兰这几天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现在看到云澜从车上下来，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
看着那车窗里一闪而过的容颜，许箬兰恨不得求一双近视800度的眼睛。
一直到云澜走到跟儿前叫她，才缓缓回神。
云澜：“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许箬兰：“没、没什么，我们……先进去吧。”
云澜在位置上做好，问她：“说吧，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许箬兰似乎有点紧张，环顾了一下左右，悄声问道，“你结婚的那个老……婆，是不是姓傅？”
“哎？我没跟你说过他姓什么吗？”
许箬兰摇摇头，听见云澜说，“哦，那可能是忘了。对啊，他是姓傅，怎么了？”
“那……是不是……叫，傅止戈啊？”
“是啊。”
听听，多么平淡的俩字。
许箬兰只觉得自己脑门像是被谁狠狠地敲了一下，一时间眩晕和黑暗交加。
“真是傅止戈！”察觉自己态度过于惊讶，许箬兰连忙捂住嘴，收回那声惊呼。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们不都已经见过了吗？”云澜表示不能理解。
许箬兰现在想是不是自己没睡醒，她就是怎么总觉得傅止戈的脸这么熟悉，结果竟然是那个傅家现任掌权人傅止戈！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的结婚对象是他？！”
“这个，告诉了与没告诉有什么区别吗？我不都要和他结婚？”
“……怎么没区别？！”许箬兰忍不住跳脚，“他可是傅止戈！打个喷嚏都能嚷政商界抖三抖的人啊！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攀上这么一个活阎王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不走这条路的吗？！”
“他有这么恐怖？”云澜小小的脑袋顶着大大的疑惑。
许箬兰忽然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
知道她确实是被打击到了，云澜也正色道：“兰姐，我和他可是正经领过证的。”
“所以呢？你就能保证他不是……玩玩的？”
“兰姐，虽然我知道这个圈子不怎么干净，但是……你知道傅止戈在各界的风评吗？”
“知道……”
“所以，他那样的人要玩早玩了，何必等到现在。”
“也有可能没遇到想玩的，看见你长得这么漂亮，就来兴致了也说不定……”许箬兰小声嘟囔。
云澜无奈说着，“兰姐，我不聋，听得见。”
许箬兰：“……总之……”
“总之你放心，我和他是非常正经的受法律保护的关系，以前，现在，以后都是。”云澜抢先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啊，可能以后不是。”
许箬兰：……
怎么感觉更不放心了？
猜不透，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箬兰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进步了。
下了飞机。他们直奔剧组安排的酒店。
“剧组的要求是要先围读三天，到时会来不少人，你……见机行事吧。”许箬兰都补强求云澜了，知道他自有自己的主意之后，她逗成放养式带他了。
“嗯，知道。”
“对了，你跟组的时间……”
“压缩了？”
“真是你那位干的？”
“嗯。”
“为什么？”
“嗯，有事，但是我在剧组时间有点长，就调整一下。”
许箬兰：……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感觉这么一听，云澜好像要特别迁就傅止戈一样。果然豪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行吧，你自己有数就好，之后几天我不会跟着你，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
“嗯。”
“要不我还是让公司给你配个助理吧。”
“不用，傅止戈已经给我找好人了，今天晚上应该就到。”
许箬兰：……
怎么办，怎么总感觉云澜是被监视起来了？
可看云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许箬兰只能把这份担忧埋在心底。
“哦，对了，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那天记得拍个照片发微博。”
想了想，她道：“算了，那天我再过来吧。”
云澜：“有必要这么麻烦？”
许箬兰：“……你别忘了，你还有粉丝呢！”
云澜比了一个ok的手势，“到时候再说吧。”
许箬兰：“对了，曾老师有没有说你跟组了之后，表演课怎么办？”
云澜：“哦，那个啊，他说视频。”
许箬兰：“行，有事再给我打电话，那我可就要走了啊？”
云澜摆摆手：“走吧走吧，一路顺风。”
此时，傅止戈坐在办公室，静心凝神地看着一份文件——
《当代年轻人生日活动汇总》
纸质文件上，红色标记随处可见，这些天来，傅止戈一直是这种状态。
齐闻礼大多时候都在旁边不出声，偶尔被问到才回复一两句，但是心理的活动可不是这样。
例如，他非常费解，为什么傅止戈会变成这样，还是为了云澜变成这样。
例如，一个生日而已，到底是有多重要，值得丢下亿万的单子，飞越三个城市去给他送惊喜。
例如，买了天价礼物还觉得不够，又前前后后添了好几样礼品的行为。
……
齐闻礼无语望望天，望望地。
果然，他还是太过贫穷，以至于他无法理解。
“齐闻礼……”
“在！老大，什么事？”
“你……”傅止戈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虚假的笑容，忽地向后靠了靠身子，暗含杀气地问道，“你好像很不耐烦？”
齐闻礼：“！！！”
他立马哭诉着，“没有啊老大，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齐闻礼：……
他只想在心里叫屈。
“好了，没你事了，你出去吧。”
齐闻礼陡然舒了口气，抬脚就走。
“等会儿。”
齐闻礼把脚收回来，重新面对着傅止戈站好，摆出最佳的业务水平。
“你觉得……他拍戏，我去给他过生日，会不会不好？”
齐闻礼：“不会不会，在那个圈子里，多的是拍戏的时候去看望的，这叫‘探班’。”只是一般能探班的都是关系好的。
“那……要是那天也有人要给他过生日，我是不是就没机会了？”
齐闻礼：“……那，要不您早点去？争做第一个？”
傅止戈点点头，觉得这样不错，“行了，你去吧，下班了去财务部领你这个月的奖金。”
齐闻礼：“！谢谢老大！”
“行了，快滚吧。”
这次，齐闻礼满面春风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小李拿着行程表走过来。
“齐助理，boss这份行程表是不是不对啊？”
“哦，不是，对的对的，老板那天要去给老板娘过生日，和w公司的合作推迟了。”
“啊？！”小李不知道自己是该先震惊忙活了半个月的合作就这么轻飘飘地推迟了，还是该先惊讶老板要去给老板娘过生日的这件事。
而且，貌似合作推迟的事就是因为老板要去给老板娘过生日？！
哦，那是该先震惊过生日。
“那齐助理，你这次还会跟着一起去吗？”
“我？我去干什么啊？人家给自己老婆过生日，我去凑什么热闹，年轻人，你懂不懂啊！”
小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陷入沉思，连齐闻礼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怪不得能当上特助，真是智慧啊！
小李觉得自己掌握了升职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