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吃味
白月在路上遇到的事,已经传到了宋知许的耳中,这让宋知许有些在意。
他查过白月的背景,她家中只有她和她的父亲白忆安两人,村中的人也不知道白忆安一家从哪里来,只说有一天,白忆安带着七岁的白月来到了村子,之后的十几年就一直在这里生活。
宋知许查不到白月父亲白忆安的一点信息,他和村里的人称自己无父无母,因为逃难才来到这个村子,除了那个村子里的人,没有人认识他,至于白月的母亲,他也没有查到是谁。
不过能将白月培养成状元,足矣见得此人定不是如他所了解的那样简单。
而今日白晓意见到白月时,竟说她长的像故人,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宋知许思忖片刻,决定派人去白忆安所在的村子给他画一幅画像。
“主子,萧以来了。”
“让他进来。”
萧以一席黑衣,行过礼后,开始向宋知许禀报他在扬州的事情,“回禀王爷,属下等人抵达悦来客栈时,悦来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全部遇害,而且……连同被他们拐走的五名女子也一并被杀害。”
“他们的速度倒是快的很!”宋知许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在袖中死死的攥着。
“属下无能,去迟了一步。”
宋知许咬了咬牙,眼中的愤恨和不甘让他情绪不稳,他眼尾通红,周身的气压低的可怕。
“主子,这样一来,关于人口拐卖之事的线索就又断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从扬州的悦来客栈入手,我就不信,他们能清理的如此干净,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留!”
萧以走后没多久,白月下值回来了。
回来后,白月去了书房,就看见安宁已经在书房门口带着笑容等她了,她这几天答应了安宁一件事,就是教她识字。
原本身为婢女就算想识字也轮不到白月这个主子教她,但是安宁那日在书房突然恳求她,说自己不识字,想多认些字,以后好多为她办事。
白月喜欢有上进心的女子,不管哪方面的上进,只要她不自甘堕落她都愿意伸手拉一把,就像最初见到安宁那日,她就是被她不甘心被她父亲打骂的眼神所吸引。
“大人,我这样不会让您为难吧?”安宁瞪着水润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白月对比自己年龄小的姑娘,都会有一种慈爱之心,所以她习惯的摸了摸安宁的脑袋,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容回答她:“不会的,只要你好好学就不会让我为难。”
安宁红着脸点点头,“奴婢不会辜负大人的栽培。”
白月给安宁写了几个字,让她先认着写着,而她就坐在书房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书。
少顷,安宁喊她:“大人,这个字好难写,您可以教教奴婢吗?”
白月放下书走过去,她看了眼其他几个字,写的不算好看,但也中规中矩,再看安宁说不会写的那个字,的确写的照其他几个字差很多。
“这个字的结构你要注意,它是上宽下窄……”白月握着安宁拿着笔的右手,带着她慢慢的去写这个字。
……
得知白月已经回府的宋知许,因为心情不好,就想立刻见到白月,想让她对他笑笑,说几句话。
得知她现在正在书房,本想叫夏青去请她过来,后来想想他还是决定自己去寻她。
当宋知许走到书房门口,入眼就看见了被白月握着手的安宁,正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白月。
白月因为专心教安宁练字,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宁盯着她的眼神,可身为旁观人的宋知许那可是看了一个真真切切。
刹那间宋知许心头闪过很多事情,他想把安宁的眼睛挖出来,他厌恶安宁看向白月的目光,这种所有物被别人玷污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最先发现站在门口的宋知许是安宁,看到宋知许的瞬间,安宁的脸白了一下,然后迅速站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来了?”白月没有发现安宁的慌乱,笑着迎了过去。
“想你了,就过来了。”宋知许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白月,当她走到他面前,宋知许直接抱住了她。
宋知许抱着白月,让白月背对着站在书桌后面的安宁,他在白月耳边说出的话语气与平时一样,但看向安宁的眼神却含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安宁身子一抖,不敢再书房待着,和白月知会一声就退下了。
白月看着安宁匆忙离去的背影,她刚想喊住安宁,让她将她写的字拿回去练,可她的思绪很快就被宋知许牵了过去。
“夫君很喜欢她?”宋知许在白月耳边小声地问。
白月的耳朵被宋知许弄得有些痒,她抬手想要揉揉,结果手却被宋知许捉住,他依旧在白月耳边捣乱,似乎不得到问题的答案誓不罢休,“夫君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很喜欢她?”
“没有很喜欢。”她只是关照一下而已。
这个回答让宋知许的脸色缓和了,不过他想要的不止于此,“夫君以后你不准碰她。”
说着话,宋知许的手轻轻搓着白月的手心,试图擦掉安宁留在白月手中那不存在的污渍。
宋知许的这些话让白月好像明白了什么,公主莫不是看见她教安宁写字,所以吃醋了?
原本她就是姑娘,所以在与姑娘的交往过程中并没有意识到有何不妥,如今经公主这么一说,白月恍然大悟,公主并不知道她是女子,自己夫君与其他女子红柚添香,的确会吃味。
宋知许迟迟得不到白月的回应,看着在他眼前白嫩耳垂,像是惩罚般的在上面咬了一口。
“公主?!”白月的脸腾的红了,耳朵这种地方可不是随便能让人触碰的地方,现在居然被咬了。
白月觉得公主有些危险,开始试着推开,可宋知许哪有那么容易满足,他满意的看着白月变红的耳朵,再一次说:“夫君以你不准碰她,也不准对她笑!”他要她只准触碰他一个人,只准对他一个人笑。
白月赶紧答应下来,宋知许这才笑着放开了她。
被放开的白月,伸手揉了揉她被咬的耳朵,看向宋知许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
宋知许明明看出来了,却像是没注意到一般,只是拉住白月的手,将她拉去后院。
其实白月想说的是让公主不要再做出咬耳朵这种太过暧昧的动作,毕竟她也是个姑娘,可这话现在她也无法直说,最后她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只计划着再过些日子就和公主提合离的事情。
宋知许带白月回到后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两只手洗的干干净净。
洗净后,白月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擦着沾水的手,宋知许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很随意的问:“我记得你还有个父亲,怎么不将他接到京中?”
听到宋知许提她父亲,白月的擦手的动作慢了一瞬,虽然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速度,但宋知许还是注意到了。
白月垂眸想着在乡下的父亲,心中对他的感情很是纠结,她和她父亲的关系并不算好,父亲从小似乎就将她视为男孩来教养,每天听她父亲说的最多的话也是让她一定要考上状元。
父亲对她十分严格,别的女孩在学习琴棋书画,她就在屋子里背着难啃的四书五经,若是当日的书没有背完,她便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她父亲甚至对她说,这辈子在你没有考取状元之前,你便没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为了能早点完成这个目标,白月发起狠来学习,她一日除了吃饭睡觉全部用在读书上,好在她天赋异禀,悟性很强,在她十八岁这年终于考上了状元。
按照她父亲所说,剩下的人生是属于她自己了。
要说她父亲如此待她,她恨他吗,白月心里清楚,她不恨,毕竟他们都是彼此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将手擦干的白月,将巾子叠好放在桌子上,没有看着宋知许的脸,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父亲喜欢乡下的生活,我不愿强迫他来。”
白月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所以很快就将这茬揭了过去,“今天谁泡的茶,味道不错。”
宋知许感觉到白月身上有秘密,他现在并不能深究。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日,上次因为冲撞了首辅大人的马车,按首辅大人的意思是要白月亲手做一道菜,不过首辅大人一直没有派人来要,白月也就没做。
本以为嚷她亲手做菜的这种事情就不会再有了,可谁知这机会来的却那么快。
公主一日不知道为何,居然跑到了房顶,然后又当着白月的面从房顶掉下来,扑通一声,就落入了院子中的池塘里!虽然池塘不大,但水可不浅。
等白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溅了一脸的水。
白月急忙叫人去捞公主,等公主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打着颤,冻的不轻,怕是要生病。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头就开始烫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