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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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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里,顶着两只兔耳朵的白月像平时一样对他笑,还送给他好几只烤鸭形状的胡萝卜。

    可是宋知许发现顶着兔耳朵的白月却有一条毛茸茸的灰色大尾巴,那是狼的尾巴,原来她是戴着兔子耳朵的大灰狼。

    白月大灰狼还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每天依旧对宋知许很好。

    直到宋知许被白月大灰狼喂的又白又胖,终于白月大灰狼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她扯掉了她的兔子耳朵,变出了两只灰色的狼耳朵,然后用长着锐利指甲的手把宋知许按在地上。

    这个梦境直到这里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后面,原本是兔子的宋知许甩掉了兔耳朵,露出了白月一样的狼耳朵,在白月大灰狼震惊的眼神中一把将她掀翻,最后将她压在身下。

    梦境中,宋知许盯着他身下的白月,看着她因为惊讶微微开合的朱唇,他竟丝毫没有犹豫直直的吻了上去。

    和他想的感觉一样,温温软软的,带着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保持着唇对唇的姿势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应该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就在他准备起身,他身下的白月忽的有了动作,她抬起了胳膊,带着平日里他未曾见过的惑人微笑攀上了他的脖颈。

    他听见了她的声音,还是平日里那种又低又温柔的中性嗓音,她吐气如兰的附在他耳边慢慢道:“剩下的让姐姐教你。”

    剩下的事在梦里自然而然的发生,宋知许无力阻止,或者说他自己内心也并没有想阻止。

    早晨是白月先醒的,她是被吵醒的,意识有些朦胧的睁开眼睛,白月听见躺在她身边的公主似乎很痛苦的在哼唧。

    一下子白月就清醒了,她坐起身子,看向宋知许,发现他额头冒出了点点汗珠,眉头也拧在了一起,像是很痛苦的模样。

    做噩梦了?

    “公主?”白月伸手轻轻的推他,想要结束他的噩梦。

    宋知许被白月推的猛然惊醒,一睁眼就看见梦里的女主人公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见他醒了,白月笑了一下问:“公主是做噩梦了吗?”

    白月的温柔的声音和梦里重叠,宋知许想到了什么,眼睛盯着白月,脸瞬间变得滚烫通红。

    白月注意到宋知许脸色的异样,有点担心,“公主的脸怎么这么红?”

    宋知许慌忙回答:“热的!”

    “那你怎么还将被子抓得那么紧?”

    “我冷!”

    白月:“……”所以公主到底是冷还是热。

    宋知许死死的抓着被子,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如果没猜错……宋知许觉得太挫败了,他不能相信他居然会做那样的梦,更令他不解的是,里面的女人是白月!

    看着宋知许的模样,本想再躺一会的白月放弃了这个想法,起来穿衣准备上值。

    日子就这么又过去几日,这几天,白月发现公主最近又很怪。

    时不时的偷看她,等她转头看过去,公主又目光躲闪,怎样都不肯与她对视,而且晚上公主不准她宿在后院,白月乐的同时还有些好奇,公主这又是怎么了。

    不过公主不对她说,她也不能逼她说。

    这天休沐,白月应了韩陌陪他喝酒,一早便出去了,而等白月出门一刻钟后,宋知许就悄悄的潜入了白月的书房,十分熟悉的走到一个书架边,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书。

    可看到书的封皮,宋知许傻了。

    怎么不是《诗经》?

    宋知许将手中的《礼记》扔到一边,开始在书房找《诗经》,可是他将书房了书全都翻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那本书。

    不会被她发现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宋知许先是脸一白,然后就感觉他的脑袋要炸掉了。

    宋知许揉着太阳穴坐到书桌后面,面色十分难看,若是她发现了,他该如何解释?

    想着今早离开时还面色如常的白月,宋知许揉着脑袋的手慢了下来。

    若她真的早就发现了,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淡然才对。她还不知道!想到这种可能,宋知许重新打起了精神。

    他赶紧叫来白月的婢女安宁,问她:“你可曾打扫过书房?”

    安宁摇头,“大人说书房他自己收拾便好,不准奴婢乱动”

    宋知许沉默片刻,又问:“今早驸马出门时,手中可拿了书本?”

    “好像…是拿了一本书。”

    “!!!”

    宋知许让安宁退下,叫来了夏青冷着脸吩咐道:“立刻去追驸马,务必把她手中的书给拿回来!”

    夏青领命,立刻去追。

    只剩宋知许一人在书房后,他心中万分后悔,他就不该因为梦里被白月牵着鼻子走心生不快,将那种书带回来观摩。

    他深知藏木于林的道理,才会把书换个封皮藏在白月的书房,他明明清楚的记得,白月不会动左边的书架,因为那的书她都已经看完。可为何今日她会突然拿走《诗经》?

    此时拿着那本“表里不一”《诗经》的白月,已经走进了和韩陌一行人约好的酒楼。

    进入雅间,韩陌一行人已经都到了,白月是最晚才来了。

    韩陌看见白月手中拿着的书,笑着迎了上去,“白兄果然靠的住。”

    “反正放在我那里也是落灰,你既然喜欢便送你了。”白月将手中的《诗经》递给韩陌。

    韩陌欣喜的将书接过,正打算打开,桌上的其他好友喊住韩陌道:“听说这本诗经是白兄自己亲自抄写的,你可别一个人偷着看,也拿过来让我们大伙都观赏一下状元的字迹。”

    “好好好!一起看!”

    白月看着那帮同僚笑夸她的字迹,她淡淡的笑笑,坐在了韩陌身边仅剩的空位上。

    韩陌入座后,将诗经放在桌上,白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茶杯,看着韩陌慢慢的翻开了《诗经》的第一页。

    她刚要把茶水送入口中,就发现原本哄闹的几人突然静了,紧接着十分默契的将视线投向了白月,气氛微妙。

    白月被这几人看的发毛,在那帮人的注视下她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杯放下,清清嗓子出声问道:“有何不妥?”

    那几个同僚都是韩陌带来的,同白月并不熟,所以也没敢开口,只有韩陌敢开这个口。

    他缓缓的说:“内容不大妥。”

    白月蹙了下眉,她对自己很自信,不信会在第一页就抄错。

    “白兄自己瞧瞧。”韩陌身侧的同僚给白月让了个位子,让她能够看到书上的内容。

    白月带着疑惑朝书看去。

    白月她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她抄的工工整整的诗经,变成了令人面红耳赤的避火图!

    “这……是谁的书?”白月大惊。

    那帮同僚看着白月,一脸别装了,他们都懂的表情。

    就在白月问完这句话,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夏青站在门前对着白月行了个礼后喊道:“奴婢奉公主之命,请驸马将今日拿走的那本书交回。”

    这下原本盯着白月的目光又齐唰唰的转向了夏青,一时间气氛更加微妙。

    夏青被一帮男人盯得不自在,不明白为何那帮文官突然笑了起来,一个挤眉弄眼的。

    白月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人知道这是公主的书,还得她抗下来。

    白月拍桌起身,顺手将桌上的书合上拿起,再一脸歉意的说:“抱歉各位,今日是我的失误,我把书放错了位置,韩兄你想要的书,明日上值给你。”

    “家中还有些事,我先走一步。”

    说完这些,白月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青还不太懂为何只是要本书,驸马却要和他一同回来,明明只要把书给他就可以了。

    不过他身为下属,知道言多必失,有些话不该问就不问。

    白月坐到马车里,重新打开那本书,又往后翻了翻,她想着幸好韩陌没有往后看,后面的图边上居然还有文字批注,不过都是在男方身上。

    ……公主对这种事情居然如此执着?还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期望?

    当白月回到府中,却发现宋知许不在,听说是被皇上叫去了宫里。

    皇宫的御书房内,只有宋知许和皇上二人。

    “不知父王召儿臣入宫所谓何事?”

    皇上看着他穿着女装的七儿子,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他母亲宜妃的身影,皇上没有让自己失神太长时间,他让宋知许坐下,问他一件事情:“你可与那位女驸马圆房?”

    宋知许心头一跳,把不该有的想法赶紧压下,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曾,她还不知儿臣是个男子。”

    这个回答让皇上安心了许多,那位女驸马只是一个棋子,他不想让其与他的皇儿有其他感情。

    “那朕怎么听说驸马一想起你,就控制不住流鼻血?朕还以为你们的婚后生活很甜蜜。”

    宋知许眉头一抽,也想到是他的大补菜做的孽,不过为何父皇为何会说是因为想到他才流鼻血?“敢问父皇是听谁说的。”

    皇上回答:“官员间都传遍了,听说根源是一个叫韩陌的官员喝大了后讲出来的。”

    宋知许突然沉默了。

    皇上注意到宋知许突然的沉默,他面色凝重问道:“有何不对吗?”

    “这位女状元,不简单。”宋知许盯着皇上,一字一句十分肯定的说。

    “从何说起?”

    “若儿臣猜的没有错,这流言是驸马故意散播,目的就是让别人绝不会怀疑她会是个女子。”

    有些中间具体事情,宋知许还要打探一下,就先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宋知许就在想,若是白月真就凭着他的大补菜,和突然流出的鼻血借题发挥到如此地步…宋知许的心脏又开始热烈又疯狂的跳动起来。

    这就导致他完全忘了《诗经》这一回事,直到他看见坐在庭院中石凳上的白月,以及她桌前平躺着的那本书。

    白月拍拍身侧的石凳,笑着招呼宋知许过来,“来,公主,咱们聊聊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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