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利用六皇子
“你有什么计策？”商贵妃出言打断蓟履嬷嬷。
“娘娘应该将冯鸩收归几用。”
商贵妃立刻呈现出嫌弃之色：“陈夫人和胡夫人在的时候，你们极力劝说我杀了他，现在怎么又要我将他收归几用？”
“此一时彼一时，冯鸩的罪过无非是挑拨六殿下和娘娘的关系，这正说明冯鸩是忠心为主。娘娘站在六殿下的位置想，若您是六殿下，您不想自己做主吗？”
蓟履嬷嬷一直盯着商贵妃的神情变化，见她并没有露出反感或反对之色，一步步试探性的往下说：“冯鸩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话娘娘此前也说过的。既然是人才，我们收归几用，让他忠心娘娘，比辅佐六殿下好的多，既能助娘娘一臂之力，又能缓和您和六殿下的关系。现在六殿下很信任冯鸩，冯鸩让六殿下听娘娘的话，六殿下一定会乖乖听娘娘的话。”
此话让商贵妃脸色突变。商贵妃：“我教养了他二十几年，还不如冯鸩辅佐他几个月？”
蓟履嬷嬷赶忙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我嘴笨，说错了话。”
“你今儿怎么净为冯鸩说话？”
“陈夫人和胡夫人现在不在了，我们势单力薄，我也是为娘娘着急不是。”
“你说的不无道理，你去找冯鸩，让他明天来见我。”
“是。”蓟履嬷嬷应道。
谢笙遇刺后，大理寺和巡防卫都加强了守卫，薛策的隐卫第一次被启用，左隐卫来保护大理寺，右隐卫辅佐彭将军追捕当晚逃脱的两人。彭将军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要追查的人会是隐卫大将军。
薛策这回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谢笙，也让廖案和廖玉放心了不少。加强戒备后，廖案无法靠近大理寺，便让薛策将他伪装成左隐卫，去大牢保护谢笙。
薛策：“我保护就够了，不需要你。”
“我说我要进左隐卫。”廖案斩钉截铁的重复了一遍。
“我说不需要你！”薛策和廖案一样的语气。
廖案反手抢过薛策的鸿鸣刀，说道：“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还你刀。”
“你……”薛策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抢夺，廖案后退一步，轻松躲过。薛策进前两步，廖案翻身跳上房顶。廖案大声重复了一遍：“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还你刀。”
“你幼不幼稚！”薛策无奈，也翻身上了房顶，两人过了几百招，薛策始终没抢回鸿鸣刀。
薛策急了，朝着廖案的肚子实揍了几拳，用胳膊肘抵住其下颚质问：“你已经和三公主两情相悦，别再打谢笙的主意！”
“谢笙是我妹妹，我只想保护她。”
“妹什么妹，异父异母没有血脉关系的妹妹？难不成还想让谢笙给你做妾！”
廖案脸色一凛，在廖案心里，虽然谢家已经没落，但谢笙在他心里还是谢家的大小姐，不容许别人用妾室来侮辱她。廖案生气，朝着薛策左下巴重重打了一拳。廖案：“我不会让谢笙做妾。”廖案心里想的是，不会让谢笙做任何人的妾室。薛策听来，却是不会让谢笙做他的妾室，而是做正妻。
薛策以为廖案一边吊着三公主，一边又放不下谢笙，气他朝秦暮楚、两面三刀。两人由抢刀，升级成了打架。两人武功不相上下，打了几百个回合，偏分不出胜负来。
此时，廖玉和薛品走进院子，看到两人剑拔弩张，起初还调笑两句，站在旁边看热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廖案始终占不得上风，情急之下，青云剑出鞘。
“住手！”廖玉大喝。
薛策和廖案同时停住，廖玉将青云剑夺过来，插回剑鞘。
薛品：“还以为你们在切磋武功，原来是在打架。什么事让你们打成这样？”
廖案瞪着薛策，薛策瞪着廖案，两人在哥哥面前，就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只用目光发狠。
廖案：“我要去大牢保护谢笙。”
廖玉：“那你去啊。”
廖案：“大牢现在有隐卫把守，我进不去。”
廖玉：“隐卫……”随即看向薛策。
薛品：“薛策是隐卫大将军，安排个人进去，不是难事。”薛品也看向薛策。
薛策：“谢笙有我保护就够了，不需要他献殷勤。”
廖玉：“没错，三公子说的没错。薛策与谢笙的情谊我们皆知，他每时每刻守在谢笙身边，谢笙肯定安全。就是不知道靠刘大人追查凶手，这大牢要住到什么时候。”
薛策：“我在查杀害陈夫人的凶手。”
廖玉：“三公子可会分身术？”
薛策：“廖先生，有什么话直说，这么拐弯抹角，我听着着急。”
廖玉问出“三公子可会分身术”时，薛品便明白廖玉要用什么计策让薛策听话。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廖玉越来越能拿捏薛策了。
廖玉：“你查案的时候，谁来保护谢笙？隐卫？隐卫是有实力，也是你的人，但你能保证每一个都死心塌地忠心于你吗？有人出千两黄金也不变心，威胁他们的家人也不妥协？三公子不能保证吧！但若保护谢笙的人是廖案，我就可以保证。”
薛品：“我也可以保证。”
薛策认同廖玉的话，但想到保护在谢笙身边的是廖案，心里就不高兴。薛策满脸不情愿的说：“明天跟我去领官服。”
“嗯。”廖案将鸿鸣刀扔给薛策。
薛品：“案子查的怎么样？”
薛策：“我发现山路被人盖了一层新土，一定是凶手在隐藏痕迹。山上常有人上山打猎，若是普通的足迹，没必要遮盖，我猜此人与常人有异。”
“何异？”
“此人可能是跛子，跛子走路要依靠拐杖，路上一定会留下拐杖的痕迹，凶手才不得不掩盖。我现在在查与陈夫人有关的跛子。”
廖玉：“要想救谢笙，未必要查出真凶。”
“廖先生有更好的办法？”
“算是个好办法。只要有人站出来，说是他和谢笙一起绑的陈夫人，还一起下了山，一起去的陈府，直到陈夫人的尸体被发现，始终在一起，就行了。”
薛策：“承认参与此事，岂不成了共犯，怎么还会帮谢笙脱罪？”
“要看这个人是谁。你们自然不成，若是六殿下，便可以。”
廖案：“二哥，你快点说，别卖关子。”
廖玉白了廖案一眼：“陈夫人被杀那日，六殿下与冯鸩在樱花楼参加雅集，不在宫中。六殿下喜欢谢笙，一定愿意为她撒谎。以陈夫人和六殿下的关系，有六殿下为谢笙做保，何愁不脱罪。”
廖案微微点了点头。薛策承认这是个好办法，但他内心不悦，一来不愿意利用六皇子来替谢笙脱罪，六皇子和他算不上朋友，但终归是个善人，利用他薛策心中有愧；二来他想自己救谢笙，不愿让其他人去救，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无能，这么多天还没找出真凶。
廖玉对薛策说：“大丈夫不拘小节。六殿下能为谢笙做些事，他高兴还来不及，不会在乎撒小小一个慌。现在六殿下人在状元楼。”廖玉让开身子，示意薛策现在过去。
薛策异样的看着廖玉：“廖先生，你这洞察人心的本事，真让人害怕。”
廖玉不愠不火：“三公子过奖。”
薛策走后，廖玉看着他的背影疑惑：“我听说吕幽云是个不拘小节、行事粗犷的人，三公子教养在她身边，怎么这般耿直，不像吕幽云教养出的孩子。”
“我三弟三分像他娘，七分像我爹。”
廖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薛策来到状元楼，六皇子果然在这吃饭，陪六皇子吃饭的还有冯鸩。薛策瞥见他手边的拐杖，像是一块冰滑到了困倦的人心口上一般，瞬间清醒。或许是赏金猎人的直觉，他确定冯鸩就是杀害陈夫人的凶手。
“薛策！快坐。”六皇子对薛策很热情，他不停的朝薛策的身后看，“只有你自己吗？谢笙呢？”
“她……”薛策看了一眼冯鸩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冯先生是自己人。”
六皇子和冯鸩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薛策。薛策略想了下，心生一计：“谢笙被抓进大牢，六殿下不知道吗？”
“什么！为什么抓谢笙！”六皇子猛地站起身来。“冯先生，你知道她被抓的事吗？”
冯先生没有做任何反应。若说知道，六皇子会问为何不告诉他，他不知如何作答；若说不知，商贵妃身边陈夫人的事他都不知，身为谋事消息实在闭塞。好在六皇子没有继续追问。
“薛策，你快告诉我谢笙怎么了。”
“六殿下稍安勿躁。陈夫人遇害，谢笙被怀疑是凶手。”
“谢笙怎么会是凶手呢，她们又不认识。我去找母妃说清楚。”说罢六皇子就要往外走。
“殿下，殿下，”薛策赶忙将他拦住，“我已经知道杀害陈夫人的真凶是谁，稍加时日就可以找到证据，只是要谢笙在牢房里多吃几日苦头。”薛策说完话，郑重的望了冯鸩一眼，又望了一眼他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