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庄里游玩再遇杀手
薛策:“那是当然。”
“那好,”余婉婉拍了下手,“弟弟,你是不是得听姐姐的啊!我说去!廖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随时都可以,看你们。”
“那咱们明早出发。”
“没问题,明天见。”
薛策双手抱住脑袋,感觉整个头都大了,忍不住抱怨道:“廖先生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这种爱好。赏花比和你们俩下棋还无聊。”
谢笙于心不忍:“要不就不去了。”
余婉婉:“别理他,他捅了篓子,就有保护你的责任。整天在府里呆着,闷都闷死了,正好有机会出去转转。”
“行,我认命了。”薛策投降。
第二天一早,薛策、薛品、廖玉、廖案、谢笙、余婉婉六人由霁恒驾车,乘六马马车来到城外一家院落,院落朴实干净,主人是位六十岁上下的老翁。
老翁看到马车,老远就迎了过来。
廖玉上前扶住老翁的胳膊,说道:“刘伯,天冷地滑,不用出来接我们,万一伤到筋骨,我们可要内疚死了。”
刘伯精神抖擞,声如洪钟:“别看我上了年纪,身子骨硬朗的很,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太多。来,赶紧进屋,屋里暖和。”
一行人跟着刘伯进了屋子,屋子要比寻常人家暖和很多,有如盛夏一般。在屋子里吃了会茶,又尝了刘伯自己酿的粮食酒后,刘伯带她们去看培育的花草。
花圃内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刘伯一边走一边介绍:“这边是牡丹,这一片是秋菊,都是往宫里送的。往年刚入一九,天气太冷,花就不长了,今年雪厚,落在这房顶上,倒像是棉被似的,这都入三九了,还长的好好的。”
谢笙和余婉婉兴奋的在花圃里上蹿下跳,这看看,那闻闻,衣着又鲜艳,像两个蝴蝶似的。刘伯的夫人看着活泼的女孩子们,眼睛笑成了月牙,称赞道:“这两个小姑娘,长得比花还漂亮。”
薛品、廖玉和刘伯聊着花的品种和养殖方法;谢笙、余婉婉和刘夫人聊着哪种花可以做食材,什么糕饼最好吃;薛策和廖案两个人站在花圃门口,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
薛策:“真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
廖案:“护卫。”
薛策看了看手无缚鸡之力的四个人,点了点头:“说的对。你们仇家那么多,平时没少被人追杀吧?”
廖案淡淡的看了薛策一眼,说道:“你嘴这么碎,平时没少挨揍吧。”
薛策撇了撇嘴,许久的沉默。站的久了,薛策实在无聊,又尝试和廖案聊聊天。
薛策朝余婉婉的方向努努嘴,问廖案:“你觉得县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娶她怎么样?”
廖案:“你要娶?”
“不是我娶。你就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她怎么样?”
廖案郑重的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县主除了功夫差点,任性一点,没别的缺点。是廖玉让你来问我的吧?只要他们两情相悦,谁做我嫂子我都没有意见。”
听前两句时,薛策觉得此事有门,还挺高兴,说到后面扯到廖玉身上,薛策立刻沉了脸,退回他刚才站的位置,老实看门,不再打找廖案聊天的主意。
几人在庄子里玩了一天,黄昏时分才动身回城内。出了庄子不足三里,他们遭遇一伙人的截杀。那些人一不劫财,二不劫色,什么都不交代,上来就朝着杀人灭口而来。
薛策、廖案、霁恒呈三角之势将其他人护在中间,薛策和廖案皆是高手,寻常的杀手讨不得半点便宜,霁恒武功虽然差些,但也不是平庸之辈。三人很快了结了杀手们的性命,剩最后一人时,廖玉喊道:留个活口。可为时已晚,话音出口时,廖案已经扭断了他的脖子。
薛品看着满地的死尸疑惑:“这些人是什么人?”
薛策看向谢笙,从谢笙的眼神里,薛策看出她的想法与自己一致,这些人是冲着谢笙来的。
“没想到这么快。”谢笙忍不住说。
薛品猛的抬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不知道。”谢笙慌忙否认。
“我知道。”薛策说。谢笙心中一惊,只听薛策继续说道:“他们是我江湖上的仇人。”
说罢,薛策将所有尸体的遮面布一一扯下,没一个认识的。薛策绕着尸体看了几圈,发现所有的尸体都是皮糙肉厚,只有一个肤质细腻,只手上有练武生出的老茧,看样子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想必此人是杀手的头目。
那人额头窄扁,眼长唇薄,下颚偏长,身量不胖不瘦。薛策心中记下了这人的相貌。
谢笙凑近薛策:“你看出了什么?”
薛策指了指眼前的尸体:“他是找出幕后主使的突破口,你认识他吗?”
谢笙摇了摇头,她将此人的长相也记在了心里。
次日傍晚,谢笙换上男装,为了和“何欢”做出区别,她在脸上沾了个大胡子。柳街花巷正是开始热闹的时候,她背着手,悠哉悠哉的从一座座花楼前走过。
姑娘们娇嗔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听的她一个女人都浑身酥麻,忍不住追着声音看过去,看看是个怎样的花容月貌。谢笙挑了家最大的花楼,迈步进去。
她这身衣服是薛策给做的,低调奢华。老鸨子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谢笙不是普通的客人,赶忙亲自迎上来。
老鸨子人过四十,再厚的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皱纹,但她的身段还在,妖媚的眼神不减,她自来熟的挎住谢笙的胳膊,柔声问:“公子贵姓?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给您好好挑几个。”
谢笙煞有介事的扇了几下扇子。冬日里还扇不离手的,也只有近了有轿子,远了有马车的贵家公子,老鸨子更加确定来大主顾了。谢笙:“我叫薛策。”
“薛策?翰天府的三公子也叫薛策,莫不是?”
谢笙拿扇子挡住两人的脸,悄声说:“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
“明白明白,二公子是我们这的常客,您还是第一次来,我呀一定让姑娘们给公子伺候舒舒服服的,保管叫您乐不思蜀。”老鸨子脸都笑开了花。薛品出手阔绰,是花楼的财神爷,如今又来了一尊财神爷,老鸨子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谢笙:“若水三千,本公子只取一瓢。把你这里最受欢迎的姑娘给我找来。”
“好嘞,三公子您先二楼请,我这就叫她过来。”老鸨子招呼伙计带谢笙上二楼。台阶还没踏到头,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楼梯口。那人微微侧身,让伙计过去,却唯独挡住谢笙。
“让让。”谢笙头都没抬。
“你叫薛策?”
“我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谢笙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人捏住衣服前襟,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谢笙这才仔细看眼前的人,是个比她高两头,宽两倍的壮汉。谢笙顿时没了气焰,弱弱的问:“大侠,我们认识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壮汉将谢笙拎高,目光与他平视。壮汉:“你叫薛策就没错。”
“其实我不叫薛策,我叫谢笙,哎,哎,哎……”壮汉的胳膊比谢笙大腿还粗,他扯着谢笙的前襟,伸直胳膊,将她整个人探出楼梯。
谢笙身体悬空,吓得她紧紧抓住壮汉的胳膊,解释道:“误会,这是个误会。”
壮汉:“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不是薛策,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啊。”
壮汉的手松了下劲,一些布料从壮汉手中划出,谢笙也往下掉了几寸。谢笙赶忙喊道:“你问,你问。”
谢笙心里嘀咕:你问吧,我给你现编。
壮汉:“你什么时候娶我妹妹?”
谢笙心里将薛策骂了八百多遍,他平时看着像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还欠了风流债。好死不死的怎么偏偏报了他的名字,又好死不死的碰到这个大块头。
谢笙咽了口口水,蚊子般的声音问:“你妹妹是哪位?”
壮汉从怀里掏出一把玉骨扇,说道:“这是你给我妹妹的定情信物,男子汉大丈夫,定了终身就要履行诺言。”
玉骨扇的侧面刻着策字,是薛策的笔体。玉骨扇价值不菲,能把刻着自己名字的扇子送出去,是定情信物无疑。想到这,谢笙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
见谢笙不说话,壮汉沉下脸:“你是不是想抵赖?你要是敢抵赖,我就摔死你。”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要不你叫舍妹来认一认,看看我这个薛策是不是她那个薛策。”
“放屁!我妹妹为了你茶饭不思,命都没了半条,你还在这叽叽歪歪,我现在就摔死你个王八蛋。”
壮汉的胳膊微微上抬,谢笙暗叫不好,他这是要摔!
谢笙大吼:“我死了你妹妹就没救了!你先放下我,有话好好说。”
“废了你双腿,谅你也跑不远。”壮汉松手,将谢笙从二楼扔了下去。谢笙虽然轻功很好,但这么高的距离,没有着力点借力,落地的时候还是崴到脚腕。谢笙顾不上疼,赶紧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