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李义版发现谢笙身份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我不会说出去。”廖案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给谢笙的感觉是,他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
廖案一动不动的看着谢笙,等着谢笙问其他的问题。
两人不尴不尬的对视着,恰逢此时,薛策赶到。
他老远就看见相思楼二楼的台廊上,一男一女深情对望,女的手里还拿着一块贴身手帕。薛策来不及走楼梯,踩着房柱翻身上二楼,一屁股坐在台廊边的凳子上。
薛策气还没喘匀,又不想让他们看出来,闭着嘴,压抑着大喘了几口气。喘匀了气,他若无其事的打招呼:“这么巧,你们也在这,你们在干嘛?”
谢笙:“你是……凑巧?”
“那当然,难不成我还跟踪你们。”薛策像是听了笑话般傻笑起来,笑着笑着,看谢笙和廖案都没笑,又尴尬的把笑声收了回去。“你们在看风景吗?这红梅挺好看的。”
谢笙:“凳子上都是雪,你不凉吗?”
薛策朝屁股下看去,无意间瞄见食盒,他把食盒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糕点香迎面而来。
谢笙把食盒抢过来,谢笙:“你别动,这是二公子要的。”
“我二哥?他要吃干嘛让你来买,他自己不会买吗?”薛策说着,从里面拿出一块塞在嘴里,谢笙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薛策称赞:“嗯,相思楼的糕点果然名不虚传,好吃。”
廖案:“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我告辞了。”
薛策嘴里嚼着桂花酥,含糊不清的问:“送什么东西?”
谢笙将手帕递到薛策眼前:“就是这个,廖先生让廖案给我的,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薛策嘴里的动作突然停住,他细细想了想,叫住廖案:“你等会,事情不太对。”
“什么不对?”
“薛品平白无故让你买什么桂花酥,他想吃打发个下人来就行了。还有廖案,你知道送帕子代表什么吗?”
廖案摇了摇头。薛策看向谢笙,谢笙也摇了摇头。
薛策感慨:“我怎么认识了你们两块木头。帕子是定情信物,薛品和廖先生在撮合你们两个。不对,不叫撮合,分明是算计。要是想撮合,给你们多创造见面的机会才是,不应该在你俩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递交定情信物。你接了定情信物,就表示答应了这门婚事。”
谢笙听闻此话,赶忙把手帕塞回廖案手里。廖案也是大吃一惊,脑子里瞬间闪出若阳的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将手帕扔出老远。
薛策起身揽住廖案的肩膀,说道:“你家哥哥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就算是着急给你找个夫人,也不能这么蛮横,你听我的……”
两人边说边下了楼,留谢笙一人,拿着吃了一半的桂花酥,站在原地云里雾里。
廖案和薛策回到瀚天府的时候,廖玉和薛品的探子正报完信退出去。薛策率先跑到廖玉身边,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这一拳的力度不大不小,够疼,却不伤内脏。
薛策对着廖案气势汹汹:“我惹不起你,我还惹不起你哥么,他可不会武功。”
薛品正要责备薛策,他的肚子也受了一计重击。廖案:“你打我哥,我就打你哥。”
薛策指着廖案,装出意料之外的模样:“廖案,我打你哥可没用力,你跟我来真的是不是。”说罢,朝廖案后脊梁揍了一拳。
廖案也生了气:“薛策你过分了。”廖案不甘示弱的朝薛品身上招呼过去。两人一边吵架,一边锤揍对方的哥哥。薛品和廖玉都是身娇肉贵的主,第一下就吃不消了,更别提之后的疼痛。两人任由他们拉扯打骂,全无还手之力。
廖案和薛策的气出的差不多了,松开手,廖玉和薛品摊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着。
廖案拿剑鞘指着薛策警告:“这次给你点小教训,还有下次的话,一定让你见血。”
薛策咬牙切齿:“彼此彼此。”
谢笙提着食盒迈进院子,薛策和廖案潇洒的甩了下头,从谢笙身边走过,扬长而去。谢笙看看两个人的背影,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使劲憋着笑,把食盒放到靠近薛品两步远的地方,说道:“桂花酥。”放下后赶忙撒腿跑开了。
薛品:“这算什么?”
廖玉强撑着坐起身来:“算打赌的代价吧,虽然挨了一顿皮肉之苦,好在我赢了。”
“你!”薛品指着廖玉,生气的想骂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遭这等苦楚,薛品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谢笙走在街上,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她悄悄侧头,果然看见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谢笙旁若无事的向前走,猛的转过身,身后跟踪的人吓了一个踉跄,谢笙也吓了一跳。身后的人竟是李义版!
两人面对面对视后,李义版掉头便走。他直奔何宅,从厨房里把何量揪了出来。
避开宅里人的眼睛,压低声音质问:“我刚才在街上看见何欢了,你不是说他已经离开长安了吗?”
何量正在做油饼,他撸着袖子,满手的油。何量:“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何欢早走了。”
“何量!”李义版彻底翻了脸,他猛拍了下桌子,刚要吼,又怕别人听到,扯过何量的衣领,几乎要贴到他脸上:“你少跟我装傻充愣。你以为何欢换了女装,别人就认不出来了吗?她和她娘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能认出来,别人也能。现在没出事,是上天保佑,还没遇到故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量再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何量:“她换了身份,和何家没关系。”
“换性别换身份就查不到了?陛下的眼线比狗鼻子还灵,这种低级的障眼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李义版恨铁不成钢的不停叹气,他无处撒气,恨的直敲桌子,“你真是又怂又蠢,当年要没有我和张维,你们夫妻俩带着何欢得让人碾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何量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你倒是说话呀?”
何量:“何欢不想走,她要找出冥卫灭门的真相。”
“有什么真相,陛下的圣旨就是真相!”
“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李义版在墙角不大的地方来回踱步,脚步越走越快,正像他此时的心情,焦躁不安。
李义版:“你别管了,赶紧带着你家夫人孩子离开长安。张维已经辞官,你拖拖拉拉的到底把我儿子的事给耽误了,广慈去边关投军了。”
“广慈去投军了!”
李义版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听我的,非要自己去奔前程。广慈他娘死的早,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何欢那边,我去劝劝,能跟你们一起走最好,她要坚持不走,你们一家先走,我在这照应着。这么多年,你对得起谢老爷了,你也是有儿子的人,得为他考虑考虑。”
何量很感动,但他是不可能离开的。李义版有句话说的没错,不能让何泽受池鱼之祸,要想想怎么把何泽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李义版见何量又不说话,火腾的又冒了起来。李义版一脚踹在何量屁股上:“你这老东西,一到关键时刻就装哑巴,你那嘴要不用就缝上,长了又不说话,早晚气死人!”
“你这火爆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何量摸着屁股委屈巴巴。
“懒得跟你多废话,你赶紧的吧。”李义版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何量看了看双手,一手满是油,一手只有薄薄一层油。这时他才想起,刚才揉了屁股,油全蹭屁股上了。这下好了,一会夫人又要唠叨一番。
廖玉和薛品整日在一起饮酒弹琴,起初王沉对薛品找了这么个狐朋狗友,心里不满。日子久了,有廖玉作陪,薛品出入乐馆舞舍的次数少了许多,王沉才开始接纳廖玉。
廖玉来到薛策的书房,看到薛策、谢笙和余婉婉三人正在下棋,薛策黑子,谢笙和余婉婉白字,两个女孩为子落何处吵吵闹闹的。薛策一脸无奈的坐在对面,见到廖玉过来,朝他喊道:“廖先生,你找我是吗?”薛策把棋子一推,逃也似的说道:“你俩自己玩吧。”
廖玉:“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个朋友在城外建了间暖室,种了些花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去观赏?”
“好啊,好啊。”谢笙和余婉婉异口同声喊道。
薛策撇了撇嘴:“花草有什么好看的,夏天不遍地都是。”
余婉婉:“他不去,我们去。”说着余婉婉揽住谢笙的胳膊。
薛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人,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我去,谢笙才能去,我不去,谢笙也不能去。”
谢笙:“凭什么!”
薛策:“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廖玉疑惑:“谢姑娘什么身份?”
余婉婉马上瞪了薛策一眼,薛策不慌不忙的解释:“她是我外祖父至交的孙女,算来是我妹妹,该叫我一声兄长,长兄为父,当然要听我的。”
余婉婉:“那就是谁年长谁说的算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