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余婉婉移情廖案
余婉婉第二天的比试没有第一天顺利，第一场还能勉强取胜，第二场就打的十分艰难。对手是个年轻侠士，随便几招就能看出身手不俗，两人不上不下僵持了半盏茶的时间，余婉婉已经气喘吁吁，年轻侠士却仍呼吸平稳。
若懿推了推同来的十二皇子，问：“你觉不觉的不对劲？”
“什么不对？”
“那人明明能几招取胜，偏偏拖了这么久，他分明在耍婉婉。”
十二皇子这才开始注意年轻侠士的招数，他避开余婉婉的正面攻击，用后招专打四肢和肩膀。如此打法不伤内脏，不会让对手很快输掉比武，但却可以让对手吃尽苦头。年轻侠士不接余婉婉的招，余婉婉每次都打空，越是打不着人，余婉婉越生气，使出的力气越来越大，对自身的损伤也便更大。
若懿看余婉婉一直这么吃亏，还浑然不觉，急的直跳脚，若懿朝着擂台大喊：“要打就痛痛快快的打，吱吱扭扭的耍人玩呢！”
年轻侠士也不客气，躲闪余婉婉之余，回若懿的话：“看不过去，你让他认输啊！”
余婉婉提着一口气，涨红了脸，憋着劲要赢。从开打到现在没占得一招上风，让她认输绝不可能。
余婉婉只觉得浑身酸麻，气息一口跟不上一口，她扶腰喘着粗气稍作歇息。年轻侠士鄙夷道：“孬种，这就不行了？昨天不是打的挺热闹嘛，现在看来也是废物一个。”
余婉婉肺都要气炸了，她全然不顾的又冲了上去，年轻侠士闪身躲过，还拿扇子敲了敲她的脸和屁股：“看你细皮嫩肉的，是哪家相公的娈童？也不知道贵不贵，一钱银子能侍奉几晚？”
台下看客哄堂大笑，被如此侮辱，余婉婉扬手想扇年轻侠士一耳光，反倒被他握住右手腕，像耍猴一样，逼着余婉婉不停翻跟头。余婉婉拼命挣脱，也挣脱不开年轻侠士的钳制。
就在这时，廖案飞身上擂台，剑鞘打在年轻侠士的手背上，他才松手。余婉婉跌坐在地，因为翻了太多的跟头，脑袋晕头转向的。
廖案提着余婉婉的腰带，把他扔向台下，正是若懿和十二皇子的方向，十二皇子赶忙上前把他接住。
廖案：“他认输了，我跟你打。”
年轻侠士自恃武功高强，没把廖案放在眼里。年轻侠士耸了耸肩：“随便，你愿意出来丢人，我也愿意成全你……”
年轻侠士还想说些什么，廖案上前，干脆的扇了年轻侠士一耳光。
廖案：“这是替他打的。”
年轻侠士顿觉嘴里一股血腥味，脑袋还没回正，肚子上又被踢了一脚。年轻侠士赶忙调整状态，去应付接下来的招数。十几个回合下来，廖案便把年轻侠士的路数摸了个清楚。他受过专门的学习，武功套路是有的，但练得不扎实，拳脚力量不足，净靠招式占便宜。廖案起初还化解几招，后来懒得动手，任由招数打过来，廖案用蛮力回击，逼得他步步后退。
年轻侠士见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对手，目光向管家那边瞟了一眼，刚要开口投降，被廖案一巴掌打在嘴上，随后又是一连串的殴打。
每当年轻侠士有机会开口的时候，廖案便向他脸上招呼一巴掌，直打的他满嘴鲜血，话都说不清楚，廖案才作罢。
眼看着再打下去，人就要被打死，廖案才一脚把他踹下擂台。
管家上台宣布年轻侠士被淘汰，并邀请下一位比试者上台和廖案比试。廖案只字未留，提襟跳下擂台，扬长而去。
管家愣了半晌，才宣布廖案弃权。
廖案离开擂场，薛品对廖玉称赞道：“你弟弟比我弟弟好用多了，感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放心吧，县主我帮你照应着。”
年轻侠士落选后，余婉婉没心情再看下去，若懿陪她到休息区给伤处上药。十二皇子和刚赶到的薛策陪在身边。
若懿一边小心的往余婉婉脸上涂药膏，一边咒骂：“那人真是可恶，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他的家世，非要把他气焰全浇灭了不可。”
薛策：“廖案已经替婉婉出过气了。他如果知道对手是县主，也不敢如此行事，个人的事还是不要祸及家人为好。”
若懿：“我只是去打听一下，看是谁给他撑腰。至于他嘛，永不许为官，江湖上也让他声名狼藉。”
薛策还想说什么，被若懿挡了回去。若懿：“闭嘴吧，我又不会听你的话。”
皇后还在禁足，大皇子不在长安，这个当口长公主最好不要节外生枝。薛策的劝说，若懿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觉得他好烦。薛策看向十二皇子，十二皇子像个木头一样傻站着，目光空洞，本想让十二皇子劝劝长公主，看他此般模样，薛策想想算了，祈祷长公主只是说说而已。
余婉婉突然斜眼瞪着薛策。薛策一惊：“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
余婉婉：“我身上这些伤都是因为你。”
薛策用手指着自己，问：“你确定说的是我吗？”
“对，就是你。”
薛策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打你的是台上那个人，办擂台的是你爹，给你报名的是管家，搭擂台的是工匠，技不如人的是你，我在里边充当什么角色？”
“哼，要不是你和何欢合伙骗我，我怎么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爹怎么会办擂台；我爹不办擂台，我怎么能受伤。一切的起因都是你！”余婉婉指着薛策嚷道。
这场面薛策越发觉得熟悉，他明白了什么，神情逐渐扭曲。薛策：“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有事要求我吧？”
若懿：“什么叫有事求你，这是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十二皇子那个榆木脑袋都被逗笑了。若懿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笑什么，皇长兄走的时候让我照应你，这才带你出来看热闹。你是我这边的人，不许帮他说话。”
十二皇子拼命点头，默默站到若懿身后。
薛策：“需要我做什么？”
余婉婉：“我要和何欢谈谈。”
若懿皱起眉头：“你还要去越州？”
薛策很欣慰，余婉婉没有把何欢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去。
薛策：“我让他来见你。”
若懿：“不识好歹的人有什么好见的，来也行，不许带她娘子。”
余婉婉：“还有一件事……薛策，你去帮我问问，廖案有没有成亲？”
空气瞬间安静。最先反应过来的若懿恨铁不成钢的使劲推了余婉婉的脑袋一下，差点把她从椅子上推下来。
余婉婉：“你干什么，我身上有伤。”
若懿：“我看你也没那么喜欢何欢嘛，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余婉婉：“那你希望我一直伤心欲绝，绝食等死吗？我看的开，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
若懿抱着肩膀，完全没了刚才上药时的温柔态度，对十二皇子说：“看见了没有，别学她朝三暮四，薄情寡义。”
余婉婉反驳：“他不喜欢我，还不许我喜欢别人吗？”
“喜欢一个人自是要一生一世喜欢，不管他贫富贵贱，还是高矮美丑，甚至他不喜欢我，我仍旧倾心于他，这才是喜欢。”
余婉婉撇撇嘴，很不认同，心里嘟囔着：也不管是男是女么？
余婉婉：“这就是你一直不出嫁的理由？”
“对，遇不到喜欢的人，我宁可孤独终老。”
若懿和余婉婉顺着话茬一直聊了下去，薛策无心听女儿家闺房话，和十二皇子到旁边的桌子喝茶。
两人很少见面，关系并不近密，相对而坐无话可谈。十二皇子虽是皇子，因为母亲的缘故，在世家子弟面前有些发怯。
薛策：“听说殿下近日在找武刀的老师？我记得殿下是学软剑的。”
十二皇子放下茶杯，正身对着薛策：“是，皇长兄说让我多学学战场上用的上的兵器。”
“找到合适的了吗？”
十二皇子抿抿嘴，摇了摇头。
薛策：“程元将军在长安，他刀法精湛，最是合适。”
十二皇子有些尴尬：“请过，他称病拒绝了。”
不用问，长安里刀法出众的自是都问过。薛策：“我有个人选，可以推荐给殿下。”
“什么人？”
“他叫彭坚，曾经在军中任职，受人排挤辞了官，现在在颍州卖力气讨生活。我在战场上见过他与崇国邢光川对阵，百回合下来仍不输阵，刀法不比程元将军差，就是他身份卑微，做殿下的老师有些不配。”
刑光川是崇国名将，威震华夏，他曾经带着三万人马连夺渊国三十一座城池，打败十五万军兵，能与他过三十招的人便已不常见。
十二皇子轻笑一声，语气凄凉：“我这等身份哪还会嫌弃别人身份卑微，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我这个罪臣之子。”
薛策：“殿下言重了，您是天之骄子，何必这么妄自菲薄。彭坚不是市侩的人，我去颍州把他带来见殿下。”
十二皇子想了一下，说道：“你先替我问一下他是否愿意，如果他愿意，我亲自去颍州接他。”
薛策从未想过十二皇子会卑微至此，他能如此说，怕是没了大皇子的庇护，长安里再无一人愿做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