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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余婉婉借比武招亲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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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王猜想该是何欢娶亲的事刺激到了女儿,吃饭的时候,尊王猛的震了下酒杯,骂道:“咱们婉婉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女工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何欢那个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婉婉也是,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可着她选,怎么就一根筋,吊死在愣头青身上!”说罢,仰头又灌了一杯酒。

    尊王妃一言不发,这些天她心疼女儿也心疼尊王。这俩人一个什么都不吃,一个整天只喝酒。

    尊王突然眼前一亮:“不如我们办个比武招亲。婉婉喜欢何欢,是因为何欢救过她,仰慕他的身手,”想想又自言自语的自我否定,“不行,不能比武招亲,婉婉不喜欢擂主怎么办。我们摆擂台,彩头定五万两银子,一定有很多青年才俊参加,让婉婉随便挑,也让婉婉知道,比何欢好的男儿不在少数。”

    “这个主意好。”尊王妃应和,一边将温水放到尊王手边。

    尊王又犯了难:“婉婉不去怎么办?”

    尊王妃:“我去和婉婉说。”

    吃过晚饭,尊王和尊王妃来到余婉婉房门前,晚饭摆在门口,已经凉透了。尊王妃敲了敲门,门内无人应答。

    尊王妃柔声说:“婉婉,是娘。”

    “我累了,要睡了。”

    尊王压低声音对尊王妃说:“没用的,我叫了很多次门,婉婉不开。”

    尊王妃扬了扬手:“你去石桌那边坐着,让我来。”

    尊王妃用饱含歉意的语调说:“这么晚了娘也不想打扰你,娘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你帮忙。娘答应让咱们府里的绣娘给皇后娘娘绣一件常服,明天就要送进宫,绣娘却病了。你也知道,绣品是不能换绣娘的,只有你能模仿绣娘的针法……”

    还没说完话,门突然开了,反倒把尊王妃吓了一跳。

    余婉婉脸色苍白,未施粉黛,头发披散着,人也瘦了一圈。余婉婉:“衣服呢?”

    尊王妃迈步进了门。

    余婉婉面无表情:“皇后娘娘没让你绣衣服,你也骗我,是吗?”

    尊王妃:“这也算骗的话,你还记得你骗过我多少次吗?”

    尊王妃的话大出余婉婉意料,她眼角蓄积的泪水,内心的委屈被这句话瞬间冲散。

    尊王妃:“你骗我最多的是半夜没有出门,没偷你爹的令牌,没离开长安,没在江湖上惹是非,没做赏金猎人,没摔碎御赐的如意……”

    “好了娘,”余婉婉赶忙制止尊王妃,“就当我失言,还是说点其他的吧。”

    尊王妃:“你爹要摆个比武擂台,意在为你选婿。”

    余婉婉背过身去,斩钉截铁的回道:“我不去。”

    尊王妃也不恼也不劝,她拉住余婉婉的手,将她带到门口,将门拉开一小条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尊王落寞的坐在石凳上愣神。

    “发没发现你爹瘦了?”

    余婉婉点了点头。

    “你几天没吃饭,你爹就几天没吃饭,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你爹就把他自己锁在府里,这些天都称病没去上朝。自古情关最磨人,尤其你还是个意深情长的孩子,几天就能坦荡的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反倒会小看你。”尊王妃揽住余婉婉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两人一起看着尊王,“还记不记的你小时候,皇上去打猎,想让你爹一起去,你爹腿受伤了,回绝了皇上。但你想去,你爹忍着腿伤还是带你去了。”

    “我记得,爹后来在床上多休养了三个月,爹好傻,他可以不去的。”

    “你爹是不想让你失望。你爹疼你,再傻的事都做的出来,他明知道你不会去看比武,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去摆擂台。娘知道情关要自己过,别人帮不上什么忙,但你爹不这么想,他绞尽脑汁想让你高兴一点。你是不知道,他想到这个哄你开心的办法来告诉我的时候,高兴的手舞足蹈,就像个孩子。”

    余婉婉悄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娘,我去看比武。”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别勉强自己。”

    余婉婉摇了摇头:“娘,我想去。何欢哪能跟我爹比,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这么难过。”

    余婉婉推开房门,走到尊王面前,说道:“爹,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尊王瞪大了眼睛看着余婉婉,以为是自己眼花。尊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好,好,爹陪你去吃饭。”

    本来搭建比武擂台要一个月的工期,余婉婉亲自监工,又让工匠日夜不停,十日便搭好了擂台。坊间都传尊王此次设擂台比武,意在为女儿寻姻缘,消息传遍了长安,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比武为期三天,规则很简单,第一天连赢三场者,有资格参加第二天的比试,第二天连赢三场者可参加第三天的比试,第三天获胜者可赢得五万两银子。

    余婉婉换了身男装,也报了名。和她对擂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尊王府的管家就在台下看着,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怕自家小姐吃亏,又不敢上前拦阻。

    余婉婉把壮汉当做薛策和何欢,把这几天的怨气、恨意全撒在他身上,直打的身高九尺、满身横肉的壮汉跪在地上告饶,她也不停手。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混蛋!”余婉婉一边骂一边用膝盖不停的踢壮汉的肚子。

    壮汉看他身材娇小,以为捡了便宜才赶紧上台,没想到竟碰到个高手。壮汉哀嚎着:“我是混蛋,我是混蛋,少侠住手吧,我认输了。”

    “知道自己混蛋,还干混蛋事,该死!”余婉婉一拳打在壮汉鼻梁上,壮汉眼冒金星,仰倒在擂台之上,血顺着鼻孔涔涔流下。

    台下一片哗然,余婉婉并不停手,还要上前,管家怕出人命,赶忙叫人拦下余婉婉。

    余婉婉一连赢了三场,三场比试下来,全身大汗淋漓,心里也畅快了不少。下了擂台,余婉婉把管家数落了一顿,数落他比武规则定的不好,若是没有规则,她还能更痛快些。

    管家把余婉婉让到席位,余婉婉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比试,好不惬意。

    薛策一直躲在人群里,看到余婉婉又“活”了过来,心里稍有安慰。冬日天寒,尊王怕看客们太冷,备了不少的热茶和糕点。薛策正打算回府时,看到个熟悉的面孔正拿着糕点不停的往嘴里塞。

    薛策认出她是令月,几步来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跟我来。”

    两人到了僻静处,薛策问:“你怎么还没离开长安?”

    令月穿的破烂,如同乞丐一般,虽落魄至此,眼神却仍旧坚韧,并无窘迫。令月:“我有东西在尚书府,要回去拿。杀手追的太紧,一直没找到机会。”

    “什么东西比性命还重要?”

    “信物。”令月怀里的糕点从破口的衣服里漏出来,掉在地上。令月捡起来,旁若无事的又放回怀里。

    令月发现薛策在看她,解释道:“我没有银子,才到这蹭口饭吃。”

    “你武功这么高,怎么会落魄成现在这样?”

    令月不屑:“武功高有什么用,难道要去偷去抢吗?都是可怜人,何必互相为难。”

    薛策解下腰间的玉佩,塞进钱袋里,一并交给令月。薛策:“这些散碎银子你先拿着。”

    令月:“我不需要你施舍。”

    薛策:“就当是上次你告诉我真相的报酬。你要的信物在什么地方,你不方便去拿,我帮你去拿。你相信我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在城外的城隍庙见。”

    令月难以置信的看着薛策,问:“你为什么帮我?”

    “就像你说的,都是可怜人,我们得相互帮衬。”

    令月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她当然知道薛策不是和她一样的可怜人,他如此说,只是找个说辞罢了。令月:“明天城隍庙见。”

    薛策之所以帮令月,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心里确实认为她是个可怜人,该帮她一把;二是她知道杀孟律的凶手是廖案,如果她被抓,难保不供出廖案。

    廖玉和廖案两兄弟在廖玉的伤好后,没有离开,暂时住在薛品的外宅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薛策确定廖案只是个棋子而已,并非是真正要致孟律于死地的人。廖案还救过父亲和姨娘的性命,自然不能让他有危险。

    第二天按照约定的时间,薛策把夜探尚书府拿来的东西交给令月。所谓的信物,只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泥人。好在尚书府下人的房间够多,令月住过的房间还没有收拾,泥人没有当做垃圾扔掉。

    令月将泥人仔细收好。令月:“大恩不言谢。如果有机会再见,我愿,”令月停顿了一下,自嘲一笑,才继续道,“我愿不惜性命已报今日之恩。”

    令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许什么呢,她仅剩下一条性命和孟律送给她的泥人而已。

    薛策看着令月走远,转身回到城里,继续看擂台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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