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何欢余婉婉和解
谢笙穿了男装,与余婉婉在薛品的外宅相见。谢笙之所以冒着危险穿男装,是因为余婉婉强调要见何欢,而不是谢笙。
余婉婉还是那么娇俏可人,只是胖嘟嘟的脸蛋儿明显消瘦了不少。
余婉婉:“你来了。”
“你怎么站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别着凉。”
“我刚喝了半斤女儿红,身上暖和的很。”
何欢这才知道余婉婉脸上的红晕不是妆容,而是醉酒的韶红。天色阴沉了多日,今天才缓缓飘下零星雪花,何欢和余婉婉相距一人的距离,彼此对望着。
余婉婉突然冲过去对何欢拳脚相加,这套拳脚没有武功路数,完全是女孩子的蛮拳。何欢缩着身子也不躲,也不叫,等余婉婉发泄完了,何欢才可怜兮兮的揉了揉酸疼的四肢和肚子。
余婉婉挽起袖子,拿起廊下桌前的白瓷酒瓶,灌了两口,装出江湖豪情的模样。余婉婉:“我们江湖儿女敢爱敢恨,自是拿的起放的下。”余婉婉把桌上另一个白瓷酒瓶递给何欢:“喝了这壶酒就当你赔罪了。”
何欢想都没想就接过灌了下去,末了把瓶子倒过来,向余婉婉展示一滴不剩。
余婉婉:“我可以不再喜欢你,但你女扮男装骗我的事不能就此作罢。”
“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余婉婉扬着头坏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呢,告诉我你女扮男装的原因。我打听过了,你是从小就女扮男装,一定是为了避着什么。我要听真话,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我一定撕破脸,把你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去,让天下人皆知。”
“我选第二个。”
“第二就是把你卖到青楼去。我在你酒里下了药,这药与你同名,也叫合欢,不过是交合的合。”
“你疯了!”何欢背过身去,拼命抠嗓子眼,想把酒吐出来。
余婉婉得意的倚在廊框上,慢悠悠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药烈的很,早就渗进你五脏六腑啦。”
“把解药给我。”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还有解药的。现在赶去找大夫还来得及,就怕药效在路上发作。你要是意志薄弱,在大街上脱光衣服……啧啧啧,那场面我都等不及看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何欢腿开始发软。
余婉婉拿起桌上的弓箭,上箭拉弓,对准了何欢。余婉婉脸色冷峻:“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的箭法,百米之内箭无虚发,看看是你的轻功快,还是我的箭快。说说吧,为什么女扮男装,说完我就给你找个男人。”
“疯子!”何欢转身朝院外跑去。
余婉婉射出第一箭,箭正射在何欢的脚前。余婉婉:“我再给你第三条路,要么说,要么把你卖去青楼,要么死在我的箭下。”
何欢:“我一条都不选。”何欢想施展轻功,却发现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净了,别说飞身,就是站都站不稳。
余婉婉:“那我就默认你选第三条路。”余婉婉的第二支箭朝着何欢射出去,何欢闭上眼睛等死。却见雪花纷飞,一个身影挡在何欢面前,打飞弓箭。
那支箭没被薛策打飞也不会射到何欢,它会贴着何欢的脖颈飞过去。
雪越下越大,已经积了一层。余婉婉把弓摔在地上,不一会就被雪埋没。余婉婉指着薛策气愤的说道:“承胤猜的没错,你果然来偷听。我不仅没得到何欢,还把你给赔了进去。你从前凡事都向着我的,现在却因为她跟我作对,你混蛋!”
“余婉婉!你冷静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她可以说,就不用这么辛苦的隐瞒!”
“那你为什么知道?”
“谁说我知道。”
余婉婉冷笑一声:“咱们认识二十几年了,你什么性子我不清楚吗?你不知道的话不会这么维护她,就算你不知道,你也会去查清楚。”
何欢一直拄着剑撑着,现下支撑不住,扑在雪里。薛策把她横抱起来,对余婉婉冷冷的说:“我倒有点不认识你了。”
薛策要抱着何欢出去。何欢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她拉住薛策的衣襟说:“等等,先别走,把我放到雪里。”
薛策:“我带你去找大夫。”
何欢:“不用。把我放进雪里一会就好,我中的不是□□。”
薛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错怪了余婉婉。余婉婉骄纵任性不假,却不是狠辣的角色。薛策赶忙把何欢放进雪里。再看余婉婉,余婉婉坐在台阶上,正哭的伤心。
薛策到她身前蹲下:“对不起。”
余婉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哭着说:“何欢是女的,她没法娶我,我知道,我也不怪她了,可做朋友也不行吗?廖案都知道的事我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亏我还替你们瞒着。”
何欢渐渐在雪里缓过神来,她来到两人身边,薛策抬眼看她,她脸上的火辣已经褪去。
何欢:“是软灵散。”
软灵散的作用只是让人浑身无力,身体发烫,并不会造成其他损伤,一炷香的功夫就会缓过来,是制毒名家冯浔的败品,意外流传出来。
何欢朝薛策摆摆手,示意他到一边去。何欢坐到余婉婉身边,说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何欢把所有的事都讲给余婉婉,余婉婉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呆愣了许久都没有动。
何欢:“外面太冷了,咱们进屋吧。”
何欢把余婉婉搀进了屋,余婉婉才后知后觉的拍了下桌子,惊道:“你穿男装有性命危险的呀!”
薛策:“还不是你说要见何欢,不见谢笙。”
余婉婉白了薛策一眼:“何欢和谢笙都是她,有什么区别,都是你,事多。”
“我?”薛策只有苦笑摇头的份。
冯蝎随太子进宫看望白才人,席间太子找了个借口离开片刻。冯蝎放下杯筷,说道:“我曾有幸入过长缨殿,才人的寝殿与长缨殿相比,真是云泥之别。”
白才人的脸色霎时难看。白才人毫不客气的回道:“我一个小小的才人怎么能和贵妃相比,太子跟我说他得了个了不得的人才,我看着不过是个不知尊卑的酒囊饭袋。”
冯蝎反而笑了:“才人当然不能和贵妃比,但太子可要比皇子高出一头。白才人有这么个靠山仰仗,竟然能不争不抢,安于卑位,真叫人佩服。只是可惜了若尧公主,母亲的地位决定她将来的夫家,贵妃之女可嫁王侯将相,才人之女只能配三品宅府。”
“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如今皇后禁足,商贵妃掌管后宫,事情繁多,无暇伺候皇上,正是才人夺取圣恩的大好时机。”
白才人一改刚才的态度,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才人当年是如何得到的宠幸?”
“陛下爱吃我做的家乡菜。”
“才人只需故伎重施,再给陛下做他爱吃的菜即可。”
白才人:“且不说我的厨艺是否退步,就算没有退步,陛下如今的口味也变了,我看此计不成。”
冯蝎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放在桌上说道:“才人只需将此药粉放进菜里,就可牢牢抓住陛下的心。切记,每一顿饭都要放,不可遗漏。”
白才人做梦都想复宠,天下的□□,她更是心中有数,只是单凭□□也只能留下一两晚而已,并不是长久之计,她把心中的疑虑对冯蝎说了,冯蝎笑中难掩得意:“这可不是普通的□□,我给他起名为销魂散,里面放了从东瑶仙境采的阿芙蓉,只要食用一次,定保日日离不开,若是次日没有食用,身上将有万条蚂蚁啃噬的痛楚。”
“先生为何如此帮我?”
“白才人是太子的姨母,自然与在下同气连枝。”
白才人态度微冷:“先生可能不知道,太子在皇后膝下长大,你该去帮着皇后才是。”
冯蝎:“民间有句俗话:血脉之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才人是太子的亲姨母,太子当然与才人更亲近。况且,太子入主东宫后,皇后和大殿下就视太子为眼中钉,对才人来说,这可谓是个绝好的机会。”
“你是替太子来笼络我的吧?”
“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何谈笼络不笼络。就算才人和太子不联手,太子倒台的时候,有姨甥这层关系,皇后和商贵妃也不会放过才人。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才人不想拼一拼,住进长缨殿吗?”
白才人把纸包交给贴身宫女,让她仔细收起来。白才人:“长缨殿有什么好住的,要住就住扶霄殿。”
冯蝎举起酒杯敬白才人:“有野心的人方能成大事,这杯在下敬才人。”
白才人踌躇满志,举杯与冯蝎对饮。
太子此时回来,见席间如此融洽,问道:“在谈什么,这么高兴?”
白才人:“在说你得了个了不得的人才。”
太子看向冯蝎,笑道:“姨母也这么觉得是吗?”
冯蝎谦虚道:“娘娘谬赞了。”
白才人听从冯蝎的话,把销魂散放进皇上的菜里,皇上日日歇在云萝殿。商贵妃央着皇上去长缨殿住过两晚,可每睡至深夜,皇上心焦烦躁,有如百爪挠心,非得到云萝殿喝上一碗桂花莲子汤,才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