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长安诡刃 > 第44章 余婉婉失恋伤心欲绝

第44章 余婉婉失恋伤心欲绝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那就不必了,如果师父有此意,也不会把手札只传给我一个人。别光顾着说话,师兄你多吃菜,尤其是牛筋、猪骨头,自古就有医说,以形补形,这些东西对师兄的伤大有裨益。”

    冯鸩:“多谢师弟。我何止要吃这些,我还得去深山里打猎,打些豺狼虎豹,挖它们的心,吃它们的肝,师弟定是吃了这些东西,才想出贼喊捉贼的上等妙计。”

    “师兄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冯鸩:“师弟在冬至灯会上派人刺杀太子,再以此事毛遂自荐辅佐太子,这等妙计,怕是师父也自叹不如。”

    以往的冯蝎,就算证据摆在他面前,他都会毫不心虚的不承认。如今情势不同,他不再是受师父和师兄欺负的小徒弟,而是太子跟前的红人。泥沼里的金子见得天日,他有些飘飘然,多年的谨慎在奴才们前呼后拥中所剩无几,如今只剩下得意。

    冯蝎微微点了点头,对冯鸩能知道此事表示赞许。冯蝎:“不敢当,师兄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不是师兄杀了董位一家,再栽赃给大皇子,也不会引得董林死在大皇子手里。既除掉董林,成为六殿下的唯一心腹,又游说六殿下对付大皇子,一箭双雕,高明高明。”

    “师弟过奖。”

    两人相互吹捧,从入长安后施展的手段,说到旧时算计师父的往事,推杯换盏直到喝的酩酊大醉。

    天色暗去,两家的家奴来劝主子回府。状元府门口,冯蝎和冯鸩手拉着手依依不舍的道别。两人上轿后,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冯蝎的轿帘落下后,刚还笑容满面,瞬间冷若冰霜。他轻蔑的冷笑,心里暗自发誓:二十几年我受的委屈,都会一一讨回来,别着急,好戏在后头。

    冯鸩的轿帘落下后,刚还依依不舍,瞬间放怀大笑。冯鸩朝着冯蝎的方向洋洋得意:小畜生,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跟我斗,你也配。

    酒喝得太多,两人回府后,都早早的睡去。睡到半夜,冯鸩全身发冷,想吩咐婢女再填些碳火,张嘴却说不出话。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想坐起身,试了几次都没能坐起来。在床上趴了半晌,才攒了些力气,把不远处的茶杯推到地上。

    婢女听到声响跑进门,冯鸩吩咐她去药房拿解毒丸,他心里头把冯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他有此症状是中了名为“正人君子”的毒,是少时师父刚教会他们制毒时,冯蝎专为冯鸩制作的毒药。此毒药刚发作时浑身无力,之后虽有好转,但仍不能吃重。之所以叫“正人君子”,是因为男子中了此毒后三个月不举,对房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冯鸩天生好女色,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天他都受不了。

    当年作为回敬,冯鸩也制作了一种毒药,名为“两袖清风”,中了此毒的人半年内不可触碰金银,否则触碰之处会长满脓包,溃烂流脓。冯蝎贪财,从小便是,为偷银子这事没少挨师父的打,身上还有很多那时候落下的疤痕。

    同样是睡至半夜,冯蝎感觉手上发痒,看到熟悉的脓包,冯蝎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虽然两人都吃了解毒丸,但吃的时候已经晚了,毒已漫布全身,吃解毒丸就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两人躺在床上,细细回想白天发生的事,这毒没有解药,不存在提前吃了解药一说。明明对方吃过的菜自己才动筷,对方倒的酒,他喝了自己才喝,怎么还能中招?直想到天光大亮,也没想明白是哪里出了纰漏。

    何欢改名谢笙,换上一身湖蓝色衣裙,头戴一柄素玉鸟纹梳,耳带一对镂空金球耳环,再无其他首饰。她嫌披帛太麻烦,弃了披帛,又嫌手镯是累赘,弃了手镯,虽是女子装扮,却没女子娇滴滴的气质,还是飒气的很。

    薛策把谢笙安置在瀚天府,对家里人说是外祖父挚友的孙女,来长安玩些时日。

    余婉婉去何宅找何欢,听到何夫人说何欢去外地娶亲,犹如当头一棒。余婉婉追问何欢去了哪里娶亲,何夫人不说,余婉婉拿出何欢送给她的匕首,抵住何泽的喉咙逼问,何夫人才坦言何欢去了越州。她连家都没回,在路边抢了匹马,丢下一句“去尊王府要银子”,骑马直奔越州而去。

    被抢了马匹的人到尊王府要银子,尊王才知道女儿跑出了城,他又急又气,赶忙派府兵出城去追,又派人通知薛策,问他知不知道余婉婉的去向。

    薛策和谢笙去追余婉婉,在彭县的一家客栈找到了她。余婉婉插上门栓,隔着门对薛策说:“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跟我爹说,我找到何欢问清楚就回去。”

    薛策劝了许久都没用,谢笙忍不住说道:“县主要问什么?何欢就是为了躲县主,才去外地娶亲,就算见到了他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谢笙会用两种嗓音说话,换了女装后便用女嗓说话,余婉婉没听出她就是何欢。

    余婉婉大骂道:“你闭嘴,本县主要做什么轮的到你插嘴,也不知道哪个山沟野壑出来的,没一点尊卑。等我闲下来,一定撕烂你的嘴。”

    薛策:“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会让你去找何欢,你要是不愿意回去,咱们就在彭县住下,住一年半载也好,住三年五载也行,等何欢和他妻子生儿育女,你再去也没什么意思。”

    余婉婉猛的锤了下房门,余婉婉:“薛策,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帮你保守蔺如卿的秘密,你帮我嫁给何欢。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回去就把这事告诉二哥。”

    谢笙听到蔺如卿的名字,心里别扭了下,薛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笙,有种诡异的尴尬氛围。

    谢笙低声问道:“你喜欢蔺如卿,为什么怕你二哥知道?”

    薛策:“你别添乱了,快想想怎么劝她吧。”

    余婉婉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推开,吓了她一跳,这可是二楼!廖案从窗户外翻了进来,把一封信放在桌上,什么都没说又转身翻了出去。

    余婉婉看完信,浑身直发抖,她先哭了一阵,又大笑,又自嘲的冷笑,接着又大哭起来。薛策和谢笙感觉不对劲,赶紧撞开房门。

    余婉婉指着谢笙:“你就是何欢,你是女的,是不是?”

    薛策上前扯过余婉婉手里的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何欢是女子,她就在你门外。

    谢笙:“县主……”

    余婉婉声嘶力竭的喊道:“我问你是不是?回答我!”

    谢笙:“是。”

    余婉婉:“你一直在耍我,对吗?你救我的命,帮我赢瓷娃娃,都是为了耍我对吗?”

    谢笙赶忙解释:“绝对没有,那都是我真心的。”

    余婉婉扬手将桌上的茶壶掀翻在地,余婉婉:“都是假话。既然你是女的,为什么我跟你表白的时候你不说?我爹跟你提亲的时候你也不说,非要到今天,我喜欢你喜欢到不顾一切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是女的。不对,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廖案,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骗子,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谢笙内心愧疚,面对余婉婉的数落,她做不出任何解释。

    薛策从余婉婉的话里听到意外消息,廖案怎么知道何欢就是谢笙?

    薛策替谢笙解释:“她女子的身份关乎身世,如果暴露会惹来杀身之祸。就是怕你伤心,才谎称去越州娶亲。”

    余婉婉侧目瞪着薛策质问:“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假意帮我追他?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还有血脉亲缘,也抵不过你们半年的友情吗?”

    薛策被余婉婉的夺命连环问问的哑口无言。薛策:“你先跟我们回去,回去之后我跟你细说。”

    余婉婉推开薛策,眼神里泛着恨意:“除我爹娘,我最相信的就是你,无条件相信,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你会瞒我骗我。为了能嫁给何欢,别说县主的架子,我连女子的矜持和尊严都不要了,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出丑。你们当时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个人好蠢,连男女都分不清!你要跟我细说什么?如果能把何欢还给我,我愿意听,如果不能,就什么都别说了。”

    余婉婉来时骑的马已经累死了,她把手伸向头发,摸了半天,才发现头上的首饰已经全都典当完了。她走的时候匆忙,什么都没带,一路的住行全靠变卖首饰,好在还有块玉佩,买匹马再备些干粮足够。

    余婉婉要走,薛策思来想去,一掌刀拍在她后脖颈处,敲晕了余婉婉。

    谢笙:“你干什么!”

    薛策:“先带回去再说,唉,她肯定恨死我了。”

    回到长安后,余婉婉闭门不出,谁也不见。薛策和谢笙来了三次,都被余婉婉赶了出去。尊王看着饭菜端进去,又原封不动的端出来,急的直掉头发。尊王每天都在余婉婉房门外徘徊,想等到她想说心事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