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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冯蝎笑摆“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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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欢躲在瀚天府,白刃拿她没办法。情急之下,他深夜放火烧了何宅,好在诚惶诚恐机灵,看到有人闯入,狂吠叫醒了何家人和左邻右舍,才及时扑灭了火,只有何夫人受了轻伤。

    何量决定辞官,带着全家一起逃到福州去。何欢不想走,她要查出父亲谢易偷六皇子的真相。何欢不走,何量和何夫人也不放心离开,吩咐罗友带着何泽去找他伯父。何泽一声不响的回到房间,把门锁上,不吃不喝。何欢在门外劝了好一阵,何泽才生气的嚷道:“你们都不走,就让我走,是不是不把我当家人,还是觉得我贪生怕死。”

    何欢哭笑不得,直到何量说一家人同进退,何泽才打开房门。

    既然决定了不走,就要想办法对付白刃。薛策说道:“白刃的目标是何欢,只要何欢消失,他就不会再来找麻烦。”

    “我一个大活人怎么消失?”

    “穿回女装,更换姓名,另找一个身份在长安生活。何家人对外宣称何欢已去外地娶亲,远一些,但不要说福州,免得连累了伯父。越州不错,就说去了越州。白刃必定会追去越州。”

    何量几人一致认为此方法可行,薛策提醒:“何大人和何夫人只透露何欢去外地娶亲的事,不要透露是去越州。”

    “这是为何?”

    “去越州的事要罗叔说,最好是酒后不经意说出去,才没那么刻意,更容易让白刃相信。还有,何欢改名换姓后,不能轻易与何家往来,以免暴露身份。”

    何欢:“我明白。”

    何量:“那就叫回谢笙吧,这个名字是你母亲起的,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除了我们三,其他的都死了。”

    谢笙。何欢思忖着这个名字,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灭门的缘由。若是冤案,不管造就这场冤案的人是谁,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还谢家清白。

    日头落幕,星辰盖天。谢笙坐在瀚天府客房的房顶上,黯然惆怅。她还没想好要以怎样的身份重新示人。她清楚这个办法只是缓兵之计,白刃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自己被骗折返长安,白刃背后的人也会派出其他杀手来杀人灭口。更让她担心的是,自己的执念会不会连累抚养她多年的何家,会不会给受到重创的薛家雪上加霜。

    “想什么呢?”

    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谢笙一跳,她身子一软,顺着房顶滑了下去,薛策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腰带,把她提了上来。

    “你吓死我了!”气的谢笙狠狠打了薛策胳膊一下。

    薛策满脸委屈:“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在房顶上干什么?显摆轻功?”

    谢笙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话说上次追令月的时候,你轻功貌似不如我?”

    薛策不服气的“呵”了一声,刚要反唇相讥,细想来谢笙的轻功确实出类拔萃,若正经比试,未必赶得上她。薛策话锋一转:“你武功没我好。”

    谢笙:“你轻功不如我。”

    薛策:“你酒量没我好。”

    谢笙:“你轻功不如我。”

    薛策:“你见识没我多。”

    谢笙:“你轻功不如我。”

    薛策:“你,你,你长得没我好看。”

    谢笙:“你臭不要脸。”

    两人哈哈大笑,驱散了谢笙刚才的阴霾。大笑过后,谢笙心里温暖了许多,有薛策在,她总像有依靠似的。

    谢笙:“好想喝点酒啊!”

    薛策想起上次灌她酒的情形,提醒道:“你那点酒量,能别喝就别喝。”

    “为什么?酒量不好大不了就醉了呗,喝酒的时候是真痛快。”

    “你喝多了容易出事。”

    薛策想到那天自己看到披散着头发的她,眼热心麻,当时当她是男子,才一笑置之,若是知道她是女子……薛策猛的摇了摇头,把有辱风化的情景在脑子里摇散。

    谢笙以为薛策说的是怕遭白刃毒手。谢笙锤了下屋顶:“该死的白刃,我一定要当面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背叛我爹。”

    薛策漫不经心的问:“李广慈是谁呀?”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知道他的?”

    “你喝多了喊了他名字。李广慈,听名字应该是个和你一样英气勃发的姑娘。”

    谢笙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呀,李广慈是个男的,但有一点你没说错,他还真挺像个姑娘,肤白貌美。”谢笙只顾着自己笑,她没看见薛策的脸有多难看。

    谢笙一提到李广慈,话多了起来。谢笙:“你不知道广慈多有意思,他一喝多了就抱怨为什么他不是个女的,这样就可以嫁给我了。你说要是华佗在世,有把男人变成女人的本事,那广慈还不三叩九拜的求去。真要那样,我就找个画师画下来,我能笑话他一辈子。”

    薛策抱着肩膀,沮丧的看着谢笙:“我真想把你推下去。”

    谢笙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突然翻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薛策:“对呀,因为我从来不翻书。”

    “我现在才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幼稚。”谢笙哭笑不得。

    突然头顶上一道亮光闪过,薛策和谢笙的脑袋沿着亮光的轨迹转了半圈,直到亮光消失在夜色里,谢笙才后知后觉的问:“刚才那个是不是流星?”

    薛策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

    谢笙突然双手抱拳,喊道:“快许愿。”

    谢笙心里默念:上苍保佑,保佑爹娘和何泽一生平安。

    薛策觉得谢笙的举动甚是幼稚,一块石头而已,哪里有实现愿望的本事。虽然如此,他还是心里默念:谢笙不要喜欢李广慈,谢笙不要喜欢李广慈,谢笙不要喜欢李广慈。

    许完愿睁开眼睛,薛策凑近谢笙问:“你许什么愿了?”

    “你猜?”

    “不会是嫁入高门府邸做官家夫人吧?”

    谢笙瞪了薛策一眼:“当然不是。”谢笙转而坏笑,“我能猜到你许了什么愿。”

    “真的假的?那你说我许了什么愿?”

    “你想娶蔺如卿对吧?”

    薛策忽而变了脸,从屋顶上跳了起来。薛策:“你听谁说的?是不是余婉婉那个臭丫头告诉你的?”

    谢笙也站了起来,打趣道:“你冷静点,男女情爱人之常情嘛,你慌什么。”

    薛策急问:“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谢笙:“她还说……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免得你翻脸。”说完谢笙向后退了一步。

    薛策想抓住她胳膊,谢笙施展轻功平云术,退到房顶的边缘,挑衅道:“怎么,想比试一下吗?”

    薛策:“谁要跟你比试,我今天必须问出来余婉婉还跟你说了什么。”

    薛策和谢笙在瀚天府上蹿下跳,笑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脆,直到薛演亲自喊住他们,两人才认错回卧房休息。

    大皇子离开长安后,朝臣逐渐分为两派,一派是太子党,一派是六皇子党,两党势均力敌,不分伯仲。太子虽位高,但对六皇子敬重有加,事事都要矮六皇子半分,反倒让六皇子落下许多口实。

    冯鸩被陈夫人打断了腿后,虽然有宫中御医的诊治,但右腿伤势过重,筋断骨折,治好了也落下走路一瘸一拐的毛病。

    冯蝎在长安最奢华的酒楼状元府定了一桌席面宴请冯鸩,一来是庆祝大事成就大半,二来是安慰冯鸩伤病。

    两人落座后,屏退了左右,冯蝎举起酒杯,敬冯鸩:“师兄,我先敬你一杯。”

    “等等,这杯酒可有名目?”

    冯蝎:“这杯酒代表我对师兄的崇敬,师兄能在短短数月成为六皇子心腹,实在让人敬佩。”冯蝎喝完了酒,把酒杯朝向冯鸩,表示此杯已经饮尽。冯鸩也把他的那杯喝了。

    冯蝎端起酒壶刚要倒酒,被冯鸩接了过来。冯鸩:“这杯该我敬你了。我们同时下山,你不仅成为太子心腹,还连断大皇子多番势力,你比我更让人敬佩。”

    “师兄过奖。”冯蝎不端酒杯,冯鸩轻笑,同样喝光了杯中的酒,展示给冯蝎看后,冯蝎才敢喝下自己的那杯。

    冯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师兄吃菜。”

    满桌净是冯鸩爱吃的饭菜,冯鸩拿起筷子,夹了片藕糕给冯蝎:“我记得你最爱吃的就是藕糕。”

    冯蝎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脸上却还是面带微笑,没有一丝表露。他们师承一人,跟着师父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冯蝎小的时候曾偷吃过一块藕糕,被师父打掉三颗牙,还逼着他连牙带藕糕一起吃下去,从那以后,冯蝎对藕糕异常畏惧。筵席是府里的管家来订的,想不到竟有藕糕这道配菜,冯蝎心里暗想,回去非打死管家不可。

    冯蝎:“没想到师兄的记性这么好。在师兄面前我真是一文不值。劳烦师父惦念,怕我日后吃亏,把衣钵都传给了我。唉,师父的手札晦涩难懂,我这浅薄的资质还要历练些时日。”冯蝎说着最谦虚的话,用的却是最得意的语气。

    师父没有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他们,保留了一些著成手札,死前没有传给大徒弟冯鸩,却传给了小徒弟冯蝎。这是冯鸩心上的死结,以至于师父下葬后,冯鸩把尸体挖出来鞭尸,质问这个死人。

    冯鸩死死捏着酒杯来压抑情绪,以免失态,这种场合,谁发火谁就输了。

    冯鸩:“师弟如果看不懂,我这个做师兄的可以和你一同参悟,毕竟我跟随师父要比你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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