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子遇刺
廖玉对何欢的兴趣渐浓，她是女子，自然不能和余婉婉成婚。余婉婉的心思早就表露清楚，她若不同意，就不该来冬至灯会。廖玉玩心大起，既然来了，那我就撮合你们，看你怎么收场。
“走。”廖玉转头离开。
“干什么去？”薛品赶忙跟上。
廖玉与剪纸摊子的老板交代一番，便领着薛品几人来到摊位前。
廖玉：“听说这位匠人最擅长剪人像，不如大家剪几张留作纪念。”
“好呀，好呀。”余婉婉应和道。
老板的眼神在余婉婉和何欢之间交换了很久，提议道：“看姑娘和这位公子很有夫妻相，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相好吧？我给你们剪一张连在一起的怎么样？”
“好呀，好呀，老板你眼光真好。”还不等何欢拒绝，余婉婉已经答应。这么多人在场，何欢不好当众驳县主的面子，只好默认。
老板将两人连在一起的小像剪了两张，一张给何欢，一张给余婉婉。余婉婉用贴身的手帕仔细包好，放进怀里。几人拿着各自的小像又去别处转转。
几人找了个摊位吃点东西，廖玉离开了一会。回来时满面春风，心情格外好。
薛品问：“你干什么去了？”
廖玉：“一直没看到廖案，我去看看，人太多，没找到。”廖玉没有说实话，廖案不是小孩子，还要大人看着别跑丢。他实际去买了个物件，放在了贴身之处。
余婉婉：“我还以为冰雕只喜欢窝在家里，没想到也有食人间烟火的时候。”
廖玉又不解：“冰雕？”随即反应过来是对廖案的称呼，哈哈大笑，啧啧称赞：“这是我听过最中肯的称谓。”
余婉婉漫不经心的问：“二哥，二嫂怎么没来？跟个白面公子逛灯会有什么意思。”
薛品和王沉在外人看来是一对恩爱的金童玉女，只有薛策知道两人真实的关系。薛策抓起个包子塞进余婉婉嘴里，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余婉婉拿掉包子，吐了吐舌头。
廖案冷脸抱着剑，从熙熙攘攘的欢笑声中走过，他忘了有多久没置身于这样的热闹中了。他喜欢热闹，但不喜欢参与热闹，他更喜欢作为旁观者，听人间百态。
廖案跳上河边的一棵槐树，悠哉的仰卧在树杈上，听河边祈祷的少女对着月亮说心事。
若尧和若阳也来祈祷。若尧摆好贡品，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俯身叩头，月亮银白色的光辉照在脸上，映衬姣好的容貌，惹得旁边的女子们频频侧头。
若尧：“上苍保佑我的女工技艺可以独步天下，薛策哥哥早日来娶我。”
听到薛策的名字，廖案忍不住坐起身去看说话的女子。若尧身后跟着十个护卫，光这一点就不是薛策喜欢的女子类型。
若阳也摆好贡品，跪在蒲团上，还未来得及叩头，若尧已经起身。若尧看也不看若阳一眼，吩咐道：“我们走吧。”
护卫提醒：“三小姐还没拜完。”
若尧抬手扇了护卫一个耳光，大声吼道：“我说走就马上走，谁是主子你分不清吗？要没有我，家门她都别想出。到了外面，当然是我说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啊，若阳？”
“二姐说的是。”若阳从蒲团上起身，跟在若尧的身后。
河上有一支无蓬花船驶来，花船上众多貌美女子乘雾而来，好似仙女下凡，周围的人全都涌到河边，看女子们翩然起舞。若尧也不例外，人太多，护卫怕若尧有危险，将她团团护住。若阳没有凑热闹，而是跪回到刚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轻声祷告：“但愿有人能带我逃离现在的生活。”
“自己不争气，谁都救不了你！”
“谁！”若阳站起身，警惕的朝四周张望。人们都涌到旁边去看花船，她的周围空无一人，若阳害怕，难不成是鬼？
廖案从槐树上跳下，眼前的女孩相貌平平，衣着普通，看年纪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眼神却透着一股随波逐流的厌世情绪，这个年纪的少女不该有这种眼神。
若阳看到是人，不是鬼，恢复刚才的平静。
廖案：“我差不多长你十岁，无钱无势，居无定所，家中有一个哥哥需要供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娶你，帮你摆脱现在的生活。”
“你可怜我？”
“我从不可怜任何人，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阳有些生气：“你觉得我的处境是自找的？”
“你为什么不反抗？”
若阳觉得眼前的人很可笑，若阳：“如果能反抗的了，又怎么会如此心灰意冷。”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但我爹不是普通人，让他答应很难。”
廖案正要问她家是哪座府邸，打算登门求亲。她的护卫匆忙来把她拉走，还抱怨着：“三小姐，你别到处乱跑，等会二小姐生气，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若阳回头看了廖案一眼，她目光的阴霾背后，燃起了冉冉火光。
花船吸引的人越来越多，何欢一行五人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挤到人群最前边，欣赏舞姬们曼妙的舞姿。
太子的花船渐渐靠近舞姬的花船，在不远处落锚停船。太子与众才子正喝的酣畅淋漓，如今又有美女歌舞可赏，都大呼快哉。
舞姬花船的船夫在两船之间搭了一块木板，美女们踏着木板，身姿款款的来到太子船上。正当岸边的看客们抱怨没有歌舞可欣赏时，突然从水中跳出几名黑衣人，跳上太子的花船。顿时花船上乱做一团，尖叫声、喊杀声混成一片。
“保护太子！”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喊完便丧命在舞姬的匕首下。
船夫想起锚，被黑衣人一脚踢下了河。才子们纷纷跳下河去，以求保命。太子的护卫转眼就被杀光，只剩下贴身护卫挡在他前面。其他的护卫在岸边，望着花船干着急。
“殿下，快跳河！”太子和贴身护卫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太子转头跳入河中，他的贴身护卫拦住追杀的人，转眼被捅成了马蜂窝。
岸边的护卫见太子跳河，纷纷跳下去接应太子。太子距离身后追杀的人不足半丈，只要慢上毫分，就会被杀手追上。薛策要出手，被薛品拦下。薛品：“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可……”薛策心里着急，那毕竟是渊国的太子。
廖玉朝对面努努嘴，让薛策往那边看。薛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大皇子和六皇子都在人群中看热闹，他们身边的护卫不少，却都袖手旁观。
突然，一个人影闯进薛策的视线，薛策惊呼：“婢女！”
余婉婉不明白薛策在说什么，朝着他看的方向张望：“什么婢女？”
薛策冲出人群，朝那个身影追去。薛策叫出“婢女”二字时，何欢当即想到，薛策说的婢女应该是孟律的婢女，也紧跟上薛策的脚步。
“你们去哪？”余婉婉也追了出去。
若论直线距离，婢女的位置距离他们不足三丈，可中间横着一条河，要从桥上过去，路途就远了。薛策施展轻功，尽全力飞奔过去，何欢也纵身跟上，余婉婉的轻功不佳，她只能站在河这头干着急。
等薛策和何欢赶到婢女刚才的位置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儿！”花街出口的方向，何欢发现了婢女的踪迹，两人紧追过去。
婢女的轻功出乎意料的好，一连追出五里还没追上。突然她停下脚步。等近到身前，才看清，她被人拦住了去路。
薛策还没动手，对面的人先动起手来，对方招招狠辣，很明显要取她性命。
何欢：“这些杀手会不会是孟律案的幕后主使派来杀人灭口的？”
薛策：“我也这么想。”
薛策上前去帮婢女，将杀手打退后，三人一起逃跑。跑了一段路，又遇到第二波杀手截杀，一片片飞镖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袭来，何欢除了轻功，不会其他的功夫，婢女和薛策在她一左一右，替她打飞飞镖。
婢女：“看样子我今天要死到这，我没什么能告诉你们的，你们走吧。”
薛策向周围看了看，周围都是五六丈高的槐树，他对何欢说：“你不会武功，先去树上躲着。”
何欢也不迟疑，飞身上了槐树。薛策、婢女与杀手们打在一起。何欢在树上看到另一棵树上，有人举着弓箭，那人的视线角度，刚好可以射中薛策。等她反应过来时，箭已上弦。何欢手边没有兵器，情急之下，她从槐树上跳下去，挡在薛策面前，箭头贯穿何欢的左肩。
“何欢！”薛策将要倒下的何欢抱住。
婢女也着了急：“快带他走，不用管我。”
薛策捡起杀手的一枚飞镖，朝着箭射来的方向飞了过去，树上的人像个熟透的果子，从树上直直掉下来。
薛策杀了一个杀手后，从他身上搜到飞镖，所有飞镖一起打出，趁着杀手们躲闪的空当，薛策抱起何欢，三人赶忙逃走。
逃过追杀后，婢女直截了当的问：“你要问我什么，赶紧问，我跟你们在一起，不安全。你们救了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薛策：“有机会再问，我得先给他治伤。”
“今天不问，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