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薛策犯错被大哥惩罚
小二:“公子放心,每道谜题下阁后都会公布答案。”小二指向戏阁最上面一排,上面列着上一局谜题的最优答案,以及夺了彩头的玩主名字。
薛策问:“铁球能熔吗?”
“题目要求不可以借助其他东西,至于铁球怎么处理,看公子喜欢。”小二应景的继续说道:“铁球二两银子一个,公子要买吗?”
薛策还没开口,刚才插话那位公子往桌上扔了十两银子:“这么便宜,给我来五个。”
薛策望着那人抱着五个铁球走远,薛策问:“他是你们的托吧?”
“要是能请到陈二公子当托,那我们老板可太有面子了。”
“陈二公子?”
“右千牛卫大将军府上的陈武盛公子。”
右千牛卫大将军他见过,曾来过瀚天府几次,只知道他府上有个陈文盛大公子,没想到还有陈武盛这么一号人物。
薛策买了一个铁球,打算回家好好研究研究。和何欢较劲了这么久,竟然一次都没碰见过,当真是没什么缘分。
薛策踱着方步,优哉回到翰天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平日这个时辰,随从霁恒早就冲出来责怪他回来的太晚,瞒着老爷、大公子多难,啰啰嗦嗦说个没完,今日竟然不见人影。
薛策推开凤致院大门,就见霁恒对着门口跪着。薛策吓得倒退了两步,这肯定是大哥薛昌罚的跪!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霁恒跪在院子门口等他回来,是大哥薛昌下的命令;若是跪在祠堂外面,是父亲薛演下的命令;若是被赶出翰天府,在大门外蹲着,是二哥薛品下的命令;若是满大街找他,是姨娘周氏下得命令。
薛策眼见着霁恒的眼神由幽怨变成惊恐,他猛地回头,大哥薛昌正站在他身后。
“大……”
“到祠堂拿鼎。”薛策的“大哥”两字还未出口,便被下了罚令。大哥在府里向来说一不二,薛策只能乖乖去祠堂。
和往常一样,大哥给断了晚饭。
薛策扎着马步,头上顶着五十斤重的铜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吱嘎”一声,祠堂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一条青白色的衣袋先飘了进来。薛品透过门缝朝祠堂内偷瞄。
“进来吧,没人看着。”
薛品推开门,赶忙闪进祠堂。薛策放下铜鼎,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嬉皮笑脸的问:“姨娘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薛品把两个馒头丢给他。薛品:“这是祠堂,除了檀香,凡是带味道的东西都不能带进来,还当是柴房呢!”
薛策也不挑食,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问:“大哥今天怎么了?也不说我犯了什么错,就让我来拿鼎。”
“你没问?”
“没敢。”
薛品“噗嗤”笑出声来:“还有你不敢的事?全府上下只有你敢忤逆大哥,其他人谁敢说个不字。这两天爹和大哥确实心事重重的,连姨娘都不太对劲。”
薛策噎到了,又没有水,只能强行咽下去,憋得双眼通红。
薛策顺了顺气,问:“发生了什么事?你问了吗?”
“没问。”薛品倚在柱子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怎么不问?”
“我不关心,要问你自己去问。”
突然,门开了,薛品、薛策本能的站直身子,薛策嘴里的馒头来不及嚼碎,生生挤过喉咙咽了下去。
“又来送饭?”薛昌的声音低沉如海。
薛昌生的高大魁梧,十二岁入沙场,刀下亡魂不计其数,周身自带一股杀气,说话做事独断专行,面冷寡言,不怒自威。
“是。”薛品不敢撒谎。
“罚跪两个时辰。”
薛品狠狠瞪了薛策一眼,默默的跪在了祖宗牌位前。
薛昌转身要走,薛策大声质问:“大哥,我不服,我做错什么了要受罚?”
“你带县主涉足江湖,到处惹事生非,结仇结怨不计其数,不该罚吗?”
“你说今天那四个小毛贼?婉婉是打不过他们,不是有我在呢嘛。”
“从百果园分开之后呢?如果县主在回府的路上出了事,你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薛策一时语塞,只想着两人整日厮混在一起,竟忘了也有分开的时候。
薛昌:“县主是尊王独女,又得太后和陛下喜爱,她本该是端庄闺秀,现在被你带的玩心越来越大,早晚闯出大祸。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你一次都没听进去。如果她有差池,当心诛你九族。”
“那不会,尊王妃是咱们姑母,尊王自己也在九族之列。”
薛品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早晚让这个活宝气死。薛昌气的鼻子里直喷粗气,因性格寡言,不能通过言语排解,片刻后说道:“你明天的早饭也不用吃了。”
薛品说风凉话:“该,让你逞口舌之快。”
薛昌走后,薛策继续拿鼎,薛品跪在那儿不停的叹气,幽怨的数着:“这是我第八百六十三次因为你受罚。”
到了卯时薛策才回房间睡觉,早饭的时间,他正和周公论道,就算薛昌不罚,他也是吃不上早饭的。
睡得正香,薛策的被子被猛的掀开,他翻了个身,面向里侧继续睡觉。
“你快醒醒,我听说了个稀罕事,你要不要听?”余婉婉坐在床边使劲的推薛策。
“老天爷,我才睡一个时辰,你快饶了我吧,你天天都有稀罕事,太阳打西边出来再叫我。”
“我说真的,”余婉婉把枕头抽出来扔在地上,“你快醒醒。”
“姑奶奶,昨天我拿鼎一整晚没睡,你今天饶了我吧。”
余婉婉见薛策又往里挪了挪,索性也上了床,跪坐在他旁边,问:“大哥又罚你了?你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他生气?”
薛策懒得理她,闷头睡觉。
余婉婉拨过薛策身子锲而不舍:“山鬼你还记不记得,就是咱们在雷云山上碰到的劫匪,有人悬赏一百两抓他。”
山鬼……一百两!
薛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险些撞到余婉婉的脑袋。薛策握住婉婉的肩膀,难以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有人悬赏一百两银子抓山鬼。”余婉婉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就说是稀罕事嘛,山鬼那胆小如鼠的家伙,真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有人愿意出一百两银子。”
半年前,余婉婉和薛策去洛阳追通缉犯,回长安时途经雷云山,遇到有人拦路抢劫。拦路的是个叫山鬼的四十多岁中年人,身材瘦高,正在抢劫一老一少祖孙两人,见到余婉婉一个独身女子过来就吓得扔了柴刀跑了。像山鬼这样的小角色,要抓他随便五两、十两就打发了,他哪里配的上一百两。
“长安有钱人多得是,没准山鬼抢了哪个大人儿子的木马,你要觉得稀罕就去看看热闹,我没兴趣,我要睡觉。”薛策说完倒头就睡,还假装打了几下鼾声。
“刚才你不是挺有兴趣的嘛,怎么又睡了,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你醒醒,陪我去看看嘛。”无论余婉婉怎么使劲摇晃薛策,薛策就躺在床上装死。余婉婉气的在他脑袋上对着空气掐抓挠打了一番,气急败坏的走了。
确认余婉婉走后,薛策翻身起来,赶紧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打探打探。毕竟是一百两银子,怎么可能没兴趣!
薛策打算先到雷云山看看,刚出城就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老牌的赏金猎人和江湖杀手,如此看来,山鬼必在这附近出现过。
正想找个茶馆喝口茶水,顺便打探消息,就听西侧的树林一阵骚动,几个提刀剑的侠客闻风而动,飞奔过去。薛策也跟上,到了树林,没有见到山鬼,只见到同来抓山鬼的人急奔向前。那几个提刀剑的侠客脚步飞快,紧随其后。
薛策一个旋身跳上大树,在树上见那些人前进的方向并没有人影,相反,在他们的反方向,倒有树叶晃动。薛策跳下树,奔着树叶晃动的方向前去。
果然是山鬼!薛策心中大喜,正要出手时,山鬼的领子却被另一只手提住。那人身着鸦青色布衣,身材健壮匀称,手提一柄青云剑,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薄如箔,皮肤白皙,嫩若凝脂,若不是身量高大,倒有几分女人样子。
不等薛策现身,一个娇艳的粉色身影率先冲了出去,薛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你把手撒开,那是我的刀头。”
那人提着山鬼好像没听见一样往前走,余婉婉跑过去挡住去路:“小子,你听不见本姑娘说话吗?怕不是个聋子。”
那人面色冰冷,并不把余婉婉放在眼里,也没打算纠缠,扯着山鬼从余婉婉身边绕了过去。
堂堂渊国首屈一指的县主,从没被如此怠慢过,余婉婉气的直跺脚,她拔出手中宝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威胁道:“把你的手从山鬼的身上拿开。别说我不讲规矩,他身上还没挂牌子,就不是你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