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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十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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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的下午,趁着值班时间还早,我和舒以刻相约看了一场电影。在一众春节档的片子里,他选了星爷的《美人鱼》。看不出来,他竟然是星爷十几年的真爱粉,如数家珍星爷参与的所有电影。

    我短暂性的遗忘了杰伦的体型变化,买了两杯珍珠奶茶,又买了一个超级桶,半桶爆米花,半桶空心薯。有个排在我们后面四十来岁的阿姐没什么恶意的问我们这咸的和甜的放在一起能吃吗?

    舒以刻一脸惆怅的说:“我女朋友是个奇葩,我拿她没办法。”

    我也惆怅的笑笑,默默远离他到一米之外。

    等到老阿姐走掉之后,我隔着大衣掐他的胳膊,怒问:“谁是你女朋友?谁是奇葩?”

    他闪烁着促狭的眼神,“既然你不是我女朋友,你管我说不说我女朋友是奇葩?”

    我被他将到,又笑又气,又掐了他俩下出出气。

    “好了,电影快开始了。”他拽着我进了巨幕厅。

    我们的位置在最后一排,他真的就是那种就算普普通通的穿着也会引起别人侧目的人。过道上的那些妇孺,哪怕男人都忍不住看他几眼。

    “你这个人,以后跟我出来穿得乞丐一点,学习一下什么叫大隐隐于市好吗?”我坐下来说。

    “你确定大隐隐于市是这么用的?”他得意的笑,又说,“我就算披着一麻袋,也藏不住的好看啊。”

    “你丫给我住嘴。”我低声怒目凶他。

    他继续没羞没臊,完全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你们女生管这个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我佛了,作为一个专业的去油神器,专业不对口,我实在没办法拯救自恋成狂的男人。

    电影开场很好笑,有几个片段周身观众爆笑连连。但是我是凌晨三点就被拉起来剥削的白毛女啊,早上不想补觉,一到下午就困意连连。

    看到女主被海胆扎的那一段,我真的是撑不住了,连奶茶和昂贵的票钱都拯救不了我,上下眼皮直打架,周公已经热情呼唤我喝下午茶了。

    舒以刻买的是豪华情侣座,两个位置之间没有隔阂,还各有一个抱枕。一想到晚上还要值班,我管它抱枕干不干净,把它搁在我右手边的扶手上枕着睡了一个大觉。

    中途想换个姿势睡,抬头都觉得脖子疼,幸好有一双好心的手帮我转了一个方向。我脸垫着抱枕,迷迷糊糊中忽然就觉得腰背顺畅了许多,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妥帖。

    伴着电影的台词和周公扯了一回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被舒以刻掐着脸醒来。

    “你干嘛掐我?”

    我一脸迷愣的和他对视了几秒,揉了揉脸,突然发现对侧嘴角压出了一股子湿哒哒的口水。

    “我不掐你,你能自动醒?”说着,他顺便赶我起来。

    我原来是隔着抱枕睡在他腿上了,站起来看着这刺眼的天花板,厅内大灯已经亮起,电影早已结束,人群陆陆续续几近离场完。

    我竟然能睡到电影散场,我真是个牛逼轰轰的人物,我对不起那六十块的电影票。

    我补救式的问舒以刻,“电影讲了什么,美人鱼和谁是官配?!”

    他大概被我压得发麻,随之起来后,忙不迭动了动双脚和双手。又一脸波澜不惊的告诉我,“离你值班,还有四十分钟。”

    靠,不早说!吓得我一个机灵,赶紧回身往出口跑去。还好电影院和医院距离很近,我不等舒以刻开车送我,横穿马路上的天桥,直接跑回了科室。

    今天白天轮到主任值班,她看到我接班,给了我一个鼓励的手势,“加油啊,小许医生,祝愿今晚一切顺利!”

    说完,还给了我一盒德芙的巧克力,说是科室奖励。

    我开开心心的接过,回以一个“必胜”的决心,带着白服、钥匙和值班电话一溜烟小跑去了急诊楼。

    准备好一切值班前工作,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医疗圈流行的夜班之神保佑符,我祝愿:今晚南都城所有的老百姓都平平安安在家过年,悠着点吃,悠着点喝,千万不要来医院,千万不要遇到我!

    过了一会儿舒以刻在下面留言:晚饭等我打包回来。

    四哥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很快回复了他:啧啧。

    我看着这个熟悉的叠词,一切仿佛都在“啧啧”里解释不清楚了……

    不由得纳闷,李肆这家伙不是失恋期吗,怎么还那么有闲情逸致?果然应了那句话,没有女朋友的人就能在家闲出翔。

    还好牛老师她们没有舒以刻的微信,不然这评论下面铁定要掀起一股子腥风血雨,不把我调侃到删状态决不罢休。

    一直到七点钟,值班室都是太平状态,一个病人都没来,连值班室的电话都不曾响起。但是我的肚子已经饿到听不见声音的地步了,所有的感觉都汇集在了“饿”这一点。

    早知道看电影的时候就该多吃点爆米花,奶茶这类液体根本不抗饿。

    我发微信给舒以刻,告诉他再不来我就要去医院小卖部以身殉食了。最后,在我即将缴械投降的时候,他打包了五菜一汤回来,我一看时间,八点多了,都快和我平时夜宵的时间撞上了。

    我瞧着精美无比的打包盒,上面的印着五星级酒店的名称。

    “你至于吗?”我饿归饿,还是觉得奢侈,我本还想着叫点肯德基算了。

    “现在就开始替我省钱了吗?”他笑着,“好歹算年夜饭,怎么能不好好吃?”

    “没想着替你省钱啊,”我说,“我是替我自己省啊,咱是不是得a个a啊……”

    我在他越来越寡淡肃穆的脸色下,越说越没底气。

    是不是有点见外?又或者小家子气?

    但是吃人家的也不是个事儿,又不是和牛老师孟瑶那种关系,我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样做才合适。

    他闷声不响的打开包装袋,我对照菜单一一辨认,芦花鸡烧鲜鲍,刺身拼盘,酸辣鲨鱼羹,葱姜梭子蟹,蜜汁富贵虾,油淋海瓜子。

    我单看这些菜色已经恨不得撇开筷子直接下手了,但是舒以刻说,“你要是跟我aa,那你就别吃了。”

    他又说,“你免费看着我吃吧。”

    这是人吗,啥叫免费看着他吃啊!

    我立刻抛却了不顶用的清高和骨气,“我不a,坚决不a,打死我都不a。哥哥有钱哥哥买,我好好吃就得了,a什么a,事儿妈,多见外!”

    他满意的点点头,我立刻不客气的开始狼吞虎咽,真特娘的饿,这辈子就没有偏离饭点三个多小时过,简直是人类消磨意志的酷刑。

    风卷残云后,我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后知后觉发现,“竟然都是大鱼大肉,我觉得我们以后得吃点草平衡一下饮食结构。”

    “的确。”他一边整理着这乱成一团的桌面,一边又说,“不过,你的体型看不起来就不像吃草的人。”

    我嗤之以鼻,“我还觉得你不吃草呢。谁嫌弃谁啊!”

    他上下瞧了我一眼,“神奇的是,你竟然看起来不算胖。”

    “我们当医生的那是职业体耗大!我们呼吸内科徐玖医生,一次性可以吃三个汉堡,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当然,我没说,徐老师那老不正经的长年保持着运动。

    吃完后,我们相互坐着玩了一会儿手机,时间越往后,收到的新年祝福短信越多。一条接着一条,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大概大家都是饭后闲的。

    江行竟然也发了一条给我:伊人,新年快乐,来年越来越好!

    我抠着脸看着屏幕,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回,主要咱不知道他这算不算群发,主要这是他看完我的告白后发的第一条文字信息。

    舒以刻问我怎么了,我就很直白的说白月光给我发新年祝福了,我问他要不要回。

    他说,“回啊,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

    我定定的看了他几秒,总觉得理想中的反应不该是这样啊。

    舒以刻也没有其他指示,我便低头默默发回去:你也新年快乐啊,往后余生平安顺遂。

    按下发送键,侧边方向传来舒以刻轻飘飘的声音,“还挺情真意切。”

    “那是,我向来都是发自肺腑的表达,真情实感的祝福。”

    “我说的是你上几条。”

    我一看,这对话框里不止新年祝福,还有我对他表白时的最后几句话。

    “你这属于侵犯隐私昂。”我就臊了一小会儿,马上恢复了正常。

    他托着下巴,一副惫懒模样,“生气了?”

    我故作豁达,“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还怕人看吗!”

    “那既然你这么说,我觉得总要坐实你刚才的罪名。”说着,他横过手在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了我的手机,还把对话框往上拉了一点。

    他要是举起手,我觉得自己一定够不到。我竟然非常淡定的放弃了挣扎,就让他看吧,反正也没啥露骨的表示,多是追忆似水流年罢了,也没啥好藏着掖着。

    我觉得自己在江行这件事上这样的态度,极有可能是在潜意识里以为这是个整理完成的过去式,已经没有不为人知的保密感和羞耻感了。

    看完他就把手机乖乖还我了,我问:“我这润物细无声的表达还令人感动吧。”

    “当然。”他玩味着,“不然怎么做到十动然拒呢?”

    “靠,他没拒绝好吧?”我必须要纠正他。

    “没回复你,就是一种给了你面子的拒绝。”

    “你大过年的找死啊舒以刻!”

    我拿起电蚊拍满房间追着他打,成年人已经很辛苦了,为啥一年到头的最后一天还要相互伤害!

    他在一屁股大的方寸之地躲着他那一米八几的躯体,还要间或表达不满,“你这人,成天动手动脚,也不怕刚吃完就肠绞痛胃痉挛!”

    我又凶又笑,“你才肠绞痛胃痉挛呢!哼!”

    不一会儿,他妈从遥远的广东发了视频过来,我本想远远地躲开,借口去上个厕所什么的,结果他直接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出境了。

    还在我耳边低声说,“再丑,也得见见啊。”

    我飞速踩了他一脚,又一脸强颜欢笑对着身穿薄衫的主席打招呼。她在视频那头喜笑颜开,我们相互道了新年祝福。她也不问我为什么这个时间和他儿子在一起,只说要给我带新年手信。

    我忙说不用不用,她非说要要要要,来回个n次之后,舒以刻终于看不下去的抽走了手机。我趁机松了一口气,带着垃圾出了值班室的门,顺便去住院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点水果和饮料。

    回来的时候,舒以刻开着值班室的窗户,向外抽着烟,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子烟味。见我进来,他便想摁灭烟头。

    “别介,”我连忙阻止,“要不,我们一起抽个烟来迎接新年?”

    “……”他眯了眯眼睛,大概有点儿不敢相信,“你会抽?”

    “不会啊,”我翻出抽屉里最内侧的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支,这是我们科一个男医生的存货,“但是我想抽很久了。”

    我说,“我初高中的时候,觉得抽烟的女人特别酷,特别想学抽烟,就是没什么机会。”

    主要是身边没有抽烟的男性,不知道该从何学起。

    “你没毛病吧,许伊?”舒以刻一脸觉得我在搞笑的样子。

    但是我真的很认真啊,每次他抽烟,我都想问他要上一支。曾经我看过一篇某个著名演员的采访,据说是为了剧情需要,沿着整个黄浦江一直抽抽抽,才学会了抽烟。

    我曾经想如果我一直沿着南都城的海天漫步道抽抽抽抽,是不是也能学会?

    “要不,你教我?”我眨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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