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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假妖道持镜昧黑钱黄玄子倾毒土惩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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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回 假妖道持镜昧黑钱 黄玄子倾毒土惩恶道

    白玄子四人驾着云朵,听到下界炀帝痛苦的喊叫声,白玄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讲道 :“总算惩治了那个狗皇帝”黄玄子道:“那杨广说来也可怜,连自己的皇宫都被人家占了,有家不能回,做了这流亡皇帝。”

    紫婉应道:“就这么个落魄皇帝,心眼还那么坏。”黄玄子道:“现在叛军四起,隋朝的江山已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就是我们不惩治他,他被叛军捉到,也活不了几天了。”紫婉公主同龙女一同经历了生死磨难,两人在云端相互搀扶着,情同姐妹,互相接纳了对方,再也没有了猜忌和嫉妒。

    天上的风很大,龙女一个趔趄,紫婉公主赶忙将她扶住,小龙 报一淡淡的一笑,叫了声“谢姐姐 。”一团光芒从下界射了上来,刺得四人睁不开眼,黄玄子道:“不知下界是妖怪还是宝贝”四人携手降下云头,来到了人间,只见路上行走的全都是些老残病弱之人,有的父被子背着,母把儿抱着,发烧、头痛、伤寒气臌、癫症、溺血、眼凸,个个匆匆忙忙,面容痛苦。

    白玄子道:“师兄,黄师兄,每次都是我去探听消息,今日你也上前去掏掏耳朵。”黄玄子清了清嗓子向一个柱杖的相公问道:“请问老哥,你这么急急忙忙又是上哪儿躲兵乱呀?”“哪里呀!不是躲兵乱,我这急着去瞧病去,先去抢个号,俺们这里来了个通天道长,法力高强,不管嘛病,一看准好。”黄玄子又问道:“要钱吗?”那相公答道:“要一锭雪花银,虽说贵了点,手到病除,我要急着走了,去的晚了就排不上号了。”

    黄玄子笑嘻嘻的向仨人报道:“这路上的行人都是找一个老道去瞧病的。”白玄子笑道:“天下医师多如牛毛,为何偏往一处走?既是医病,是推拿针灸,还是草药砭石,可曾问得明白?”黄玄子挠了一下脑袋:“这倒未曾问清,不过刚才那相公讲道,这个老道的名字叫做通天道长。”

    紫婉公主道:“真是个马虎鬼,还是我白哥哥最聪明,哪像你笨的像头牛。”黄玄子道:“我老实,嘴笨,好了吧,我再去问。”片刻黄玄子惊喜的叫嚷道:“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白玄子道:“既是喜事,快快来讲,大家一起分享。”黄玄子神秘地讲道:“我又寻到一面宝镜。”白玄子听了此话并没有露出欢喜之色,而是满脸怒容,双目喷火一般,小龙女从没见过白哥哥这般模样,白玄子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浑身透出一股杀气,使人看了胆寒畏怕。

    也难怪,自从东海被孽龙覆身,命送于此,已有千百年,自己时时刻刻莫不是寻那十五面轩辕宝镜,早日开启灵山,取出天书《五岳渎经》东海屠那黑孽龙,眼看着这十五面轩辕宝镜已寻得十余面,马上就能取出天书,这压抑千年的情感怎么不使又要寻到一面宝镜的白玄子激动呢!白玄子将满腔的怒火,强压了下去,发红的双眼慢慢的变暗变淡。

    小龙女走上前去摸了一把白玄子的额头,关切的问道:“白哥哥你是不是病了?”白玄子没有作声,龙女急切地讲道:“你倒是讲话呀,白哥哥,你不讲话怪吓人的。”白玄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苦笑道:“没事,谢谢你小龙妹。”一想到快要得到一面宝镜心中又有些激动。

    紫婉公主听了这番话,心中也陷入了沉思,自从与那白玄子在豫州三门峡相遇,激战黑孽龙,自己的这颗芳心早已和眼前的这位黑脸大汉联系在一起,他看自己的眼神不知是爱情或是亲情。

    那一次中了黑孽龙的毒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爱自己的,为什么有的时候,他又自言自语的喊自己为姐姐?难道他是自己的妹妹女娃?不!绝不可能,女娃死了已有千百年了,而身旁的这个大汉是个丈夫之身,这一切的一切,真的理不出什么头绪来,紫婉公主拍了拍有些发痛发胀的脑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切都随缘吧!自己现如今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全十五面轩辕宝镜,早屠东海黑孽龙,杀祝融,为父王为妹妹小女娃报仇。

    白玄子讲道:“黄师兄,通天道长,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乃三清之主,岂可为钱为名利而下凡人世间,骗钱敛财?那通天老道,定是妖怪所化,今日路是你探的,也寻得了一面宝镜,今日就听你调遣一次。黄玄子好生高兴,应道:“好的!既然都是去瞧病的,我们不如也变作病人,也好一探虚实。”

    白玄子点了点头,黄玄子手执阴阳神杵,化作一个柱双拐的老者,白玄子笑了笑,变作一位瞽目老人,宝剑变成了竹杖,小龙女,柴婉会意,变成一对头扎双鬏的丫头,牵着竹杖,当作眼睛。

    四人进了看病的队伍,不久来到了一个大院前,院内前摆了一张木桌,桌边坐了一个缺了个门牙的壮年男子,那男了叫嚷道:“挂号!挂号!先来先到,三文钱一个号,来的晚了没有了。”那些病人,都争现恐后的拿出钱来,挤上去买一枚刻着顺序的竹牌,黄玄子柱着双拐也挤了上去,一摸自己的口袋,哪有银子急得回头看了一眼,白玄子会意的用脚踢过一块石头,正好落在黄玄子的手中,黄玄子一看是块石头,刚要丢,哪里还是石头,分明是一块黄灿灿的金子。

    黄玄子叫嚷道:“让一下,让一下,你看我的双腿都断了,可怜的很,你还给我抢啥”这一说,却遭来众人的排挤,谁不痛苦,谁没有病呀,众人讲道:“是呀,想看病早来,我们都等一大早了。”

    另一个人也讲道:“双腿都断了还这么凶。”缺了门牙的男子讲道:“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按顺序别插队,今日排不上号,等到明日早来,插队的滚蛋。”言毕就看要把黄玄子推出桌外,黄玄子把那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扔,金子闪着亮光,落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看得少一个门牙的男人,眼都直了,刚才要推开黄玄子的手变成了弹尘的!

    这缺门牙的厮叫道:“爷,这么大一锭金子,我可找不开。”黄玄子唱个诺,把手一挥讲道:”不用找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少一个门牙的胡三,用嘴往金子咬了一下,验证是真金,把凳子往桌上一放,叫道:“今天的号到此结束,没有排到号的明日早些来。”上前搀住了黄玄子,叫声:“爷!里请。”哪里还管外面争议不休,抱怨连天的病人。

    黄玄子回过头来向白玄子会意的笑了笑,进了院中,黄玄子化作的老人,被扶到一个破旧的竹椅上坐定,黄玄子仔细的观察他们怎生治病。

    只见拿镜的是一位鹤发童颜道士打扮的老头,坐在一只檀木精雕的太师椅上,身后还有两个丫环摇着扇子,铜熏炉里燃着龙诞香,冒着清烟,地面放了一只大木箱已装满了大半箱金银,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一个人专门收钱,一个管帐先生负责记帐,地面上堆了一大堆沙子,和一个瓦盆,通天道长的旁边还立了一个喊号的童子,黄玄子道:这妖道,好气派,简直和皇帝相差无几!再看胖老道,须眉全白,头上扎了个道鬏,半眯着眼一幅为富不仁的样子。

    通天道长喝了口参茶,眯着眼睛叫道:“请下一位。”身旁的那个童子叫道:“八十号!”声音清晰洪亮,被喊到的人,是个肚子痛的庄稼汉,这厮强忍着痛疼,还时不时的发出哎哟的呻吟声,通天道长嚷道:“立直了别动,本道长一会就让你完好如初,活蹦乱跳。”老道的助手半个牙熟练的端来一个瓦盆,盆中装了一盆黄沙,肚子痛的汉子脱去鞋子站在瓦盆的沙上,胖老道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宝镜,口中念念有词,将镜背朝天镜面朝下,一道金光,直冲霄汉,肚子痛的汉子全身乱颤,一团黑气从颠顶,被那光柱,压到脚板处,黑气从涌泉处涌出,脚下瓦盆里的黄沙已变得焦黑。

    通天道长收起宝镜,一拍这庄稼汉的肩头讲道:“好了,交一两银子去。”记帐的将银子记下,管银子的将银子放在了箱中,肚痛的庄稼汉,伸了个懒腰,叫道:“真舒服。”通天道长冷冷一笑讲道:“肯定舒服,你体内的毒经本道的轩辕宝镜一照,全都排到土里去了,你身上是不是非常轻松,快活?”庄稼汉高兴的讲道:“是!是!”通天道长又冷冷一笑道:“快走吧,这一两银子没有白花。”庄稼汉千恩万谢而去。

    黄玄子听通天道长讲了经本道的轩辕宝镜一照,心中不由一阵窃喜,轩辕宝镜!这妖道手中竟有一面我们要寻的轩辕宝镜!黄玄子双眼死死的盯住悬挂在通天道长脖子上的轩辕宝镜,心中琢磨着怎么把这妖道的宝镜给弄过来,通天道长又习惯的喝了口参茶,讲道:“下一位。”传号的童子叫道;“下一个号牌,八十一号。”喊了一声没人应又唤了一声“八十一号。”还是没人应。

    少了半个门牙胡三嚷道:“老太公,您不就是八十一号?”黄玄子噫的一声,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讲道:“好!好!抱歉!抱歉!”通天道长一脸不悦,责怪道:“你这人也真是,喊了几声你都不应,对本道长来说时间就是财富,时间就是金钱。”收了好处的半个牙也帮忙圆和道:“道长,通天道长,这老太公一定是病糊涂了。”通天道长又冷冷的一笑道:“那还磨叽什么,还不脱掉鞋子,站到盆里去。”

    黄玄子哎哟道:“我的双脚断了立不稳。”通天道长不耐烦的嚷道:“那就蹲在盆里也行。”黄玄子只好蹲在盆中。通天道长,从脖子上取下宝镜,黄玄子细看那面轩辕宝镜与先前找到了轩辕宝镜一般大小,刻着天干地支,又有一些黄玄子看不懂的梵文,通天道长将镜背朝天,镜面朝下,一团亮光从上空泻了下来,照在黄玄子的百会穴上,黄玄子全身透亮,并无什么黑气泻下。

    通天道长收起宝镜,对着黄玄子的肩头拍了拍讲道:“好了交钱去吧。”黄玄子道:“可我的腿还没有好呀!”通天老道暗暗思道:“怪事,我的宝镜这些年来医人无数,从未遇到这等怪事。”半个牙胡三叫嚷道:“老道祖,盆里的土还是黄的,根本没有变色。”通天道长怎么知道神仙不受七情所伤,无思无虑故而通体明亮,所谓的病状也是幻化而成并不是有病之实也,通天道长一脸疑虑,嚷道:“你的病特别严重,今日的诊金免了,明日再来,本道长要休息了。”

    通天道长看着今日挣来的满满一大箱银子,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走了,半个牙手上戴了个猪尿脬,将那一大堆充满了浊气、病气、败气的黑土小心的捧进一个小口瓦瓮中。黄玄子思道这些沾染了病人病气的黑土还要它作甚?收账的管账的叫道:“今日道长略有不适,拿到号的,票号算数明日早早来,今日到此为止,散了吧。”

    众人自认倒霉,在长嘘短叹中散去,黄玄子拄着拐杖出了大院,见到了师弟白玄子顿了顿嗓子道:“那所谓的通天道长手中的宝镜,就是轩辕宝镜,和我们所藏的一般模样。”白玄子笑道:“我已知晓,师兄可曾看见那些给病者医过病的黑土?即然病愈还收下那些腐败之气熏染的黑土作甚?”黄玄子道:“莫不是……嘘……。”

    日落暮晚夜已寒

    贫妇正忧米和盐

    洁身宝镜存歹手

    天亮又要舍金钱

    通天道长在家宴上端起酒杯,打了个饱嗝言道:“想我通天道长,自从得了此洁身宝镜已数载,承蒙各位通力合作,财源如同涛涛江水,倾入囊中,列位跟着本道长,也个个富甲一方,来!为我们的明天干杯!”管帐先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叫了声好,管挂号的半个牙胡三,想着自己白天收了一大锭金子心里美滋滋的,也多饮了几杯。

    通天道长奸笑道:“胡三你就少喝点,晚上你和刘全还有事!别没出息。”胡三应道是:“老道祖,晚上撒土的事,你还让我去呀?”通天道长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水笑道:“今天本道长置办这酒宴花费了不少,明日得加倍的挣回来呀。”半个牙胡三道:“可是我没有猪尿泡呀。”通天道长嘿嘿一笑骂道:“看你平时挺精神的,本道长有此宝镜在,染了病气,本道长给你照一下便可,又不收你银子,放心吧!”胡三满脸不高兴,但又不敢发作,应声是。

    刘全,胡三二人,趁着夜色走出了府门,胡三从怀中摸出那一锭金子,想道,等撒完了毒土,今晚回到我那相好的住处,一定能够恩爱一场,前两天还骂老子没钱。

    真是时来运转,今天白白赚了一锭黄货,正思想着无意识的又将那锭金子放到口中咬了一口,哎哟一声,差一点把剩下的半个牙给咯掉,在月光下仔细瞧了瞧,哪还是金子,分明是一块石头,这白天还是一锭金子,到了晚上却变成了一块石头,这些年,这可是头一次,半个牙胡三越想越怕,用手扯住刘全的衣角说道:“全哥,真是怪事,这些年我辛辛苦苦攒了锭金子,刚才就在刚才,它竟然变成了一块石头。”

    常言说的好,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人不惊,经胡三这么一讲,刘全也吓得头发竖立起来!胡三讲道:“全哥那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刘全讲道:“听我娘说下半年还指望我多挣些钱娶个媳妇哪!今天不把这些毒土撒出去,明日没有看病的病人,我们拿什么分成,拿什么吃喝。”

    胡三讲道:“全哥我怕,怕的很,你想一下,今日那个老太公被那宝镜照了一下,硬是没有给医好,这几年,我们的通天道长,来到我们村镇给人医病,何曾失过手?”

    刘全也讲道:“这个妖道这几年可没少捞油水,我们镇上的钱几乎都被这个妖道给刮光了。”刘全叹了一声!都怪自己这几年没少帮这妖道干坏事。“刘全想了想心里也有些发毛害怕,黑暗中仿佛全是闪着绿光的鬼魂,刘全讲道:“等挣够了娶媳妇的钱,我再也不干这缺德事了。”胡三害怕的讲道:“那咱们也别远跑了,就在这个村把毒土全撒光吧。”

    这一切被白玄子四人听得清楚,看得明白,白玄子点了点头,恨道:“乡亲们,这个妖道即是诈钱谋利决非行的正道,明日看本仙尊怎么拆穿他”。

    雄鸡叫了三遍,天刚放亮,一个孩童刚迈出门庭,感觉眼前一黑,脚踩在毒土之上被染上了肺痨病,一时间又咳又喘,一个汉子也是刚出了房院,双脚踩在毒土上,立时双腿抽搐,又呕又泻起来,得了霍乱病。

    清晨整个被撒过土的村庄,哀声连天,悲鸣四起。一大早,半个牙胡三的挂号桌前又排起了长长的人龙,半个牙胡三笑嘻嘻的将八十一枚号牌早早的卖光,半个牙胡三一摊双手对熙熙攘攘的人群讲道:“对不起了,号牌已经发完了,我也没有办法。”一个相公问道:“这么多人,多看一人又费不了什么工夫,我们又未曾少你银子。”

    半个牙胡三把脸一横不屑地讲道:“规矩是通天道长定的,我只是打杂的,我也没办法。”没有排到号的村民怨声连天,有的人骂道:“真是怪异的很,昨日还是好好的,今天刚踏出大门,竟得了这头风症。”

    另一个农夫也讲道;“我的双腿早起还是好好的,脚刚迈出门口,踩在一团黑土之上,竟得上这半身不遂之疾”“我也是刚出门踩在一堆黑土上才得此暴疾。”一个村民应道。“真个怪异的很。”许多村民都叫了起来;“我们都是踩在了一堆黑土上。”人群骚动起来,有人骂道:“怪不得,我们一年疾病不断,辛辛苦苦挣得的银子,都落入了他人之手,原来是有人搞鬼将那些吸了病毒之气的黑土偷偷撒于我们庭院的入口,真是狠毒。”胡三思道:“昨夜害怕,毒土撒的厚了些,没想到这些愚民倒看了出来。”

    “这个通天道长自从来到咱们镇上,咱们这几年从年头到年尾那一天都是被病痛折磨,哪一天都要给这个黑了心的臭道士送钱,打倒他,把这几年看病的钱让他退回来!”一声打倒,似乎唤醒了人们的痛恨之心,如果刚起哄时有一个人讲一句忍了的话也就罢了,而这怒火恰恰被点燃起来,几年的怨恨,几年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打倒他!”

    “什么狗屁通天道长,原来是个骗钱的骗子,他日日酒宴,夜夜笙歌,我们连稀粥都喝不起,我们天天给他送钱,原来是这个臭道士搞的鬼。”

    愤怒的人群砸烂了挂号的桌子,拆毁了遮阳的棚子,将负责挂号的半个牙胡三一阵暴打,这厮咧着渗着血的嘴,像只丧家狗一样呜咽的叫着,向他的主人通天道长报信去了。发怒的人们像斗红了眼的公牛,冲进了治病的庭院,人们喊声震天,“打倒通天妖道;”那号称通天道长的胖老头,早就听报,通天道长掐指一算,骂道:“两个混蛋,真是酒囊饭袋,坏了我百年功业”。

    通天道长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胖老道拿起摆在桌上的一把茶壶,“咣”的一声,摔在地上,骂道:“真是放肆,本道长信奉天命,悬壶济世,一心救人,却遭到你们这些无知愚民欺辱,毁谤,你们的病还要不要医?”

    通天道长这胖老道这么一讲,无疑往火冒三丈的人们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万一惹怒了这胖老道不给我等医病,我等还不被这突来的恶疾活活折磨死?喧闹的人群,立时鸦雀无声,每个人心中都盘算着自己的退路,不禁又为刚才的冒失而感到后悔。

    通天道长用眼扫了一下人群,心中不由一阵冷笑,一群无知小民,敢来犯我,本道长就这小小的一点演技,就将这群愚民唬住。通天道长开口讲道:“既然你们心痛银子,本道长就将银子,挂号的银子如数奉还,如若治病,另请高明。”

    管帐的就往挂了号的村民手中收回竹牌退还号银,通天道长半躺在椅子上悠闲的晃起来。排上了号,交了钱的村民急了,哀求道:“通天道长,这银子您也收了,这病怎么着你也得给看呀!”通天道长闭口不语,方才还怒火冲天的人们这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有几个胆小的竟哭了起来,村民们紧接着又相互责任起来:“都怪你,跟着瞎起哄,害得我的病也医不成了。”

    “你那算什么,我家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亲要养呢!”都别说了,我们家几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不会就这样断了香火吧!“人们越想越痛,越哭越伤心,仿佛要经历生死离别一番。

    众村民带着疾痛,齐向那通天道长跪下拜道:“求道长饶怒吾等无知,请道长与我等医病。”通天道长眯着眼睛,小睡片刻,气也顺了,怒也消了,胖道长坐起伸了个懒腰,看着脚底下跪着的村民,对管帐的问道:“他们这是在求我呀?”管帐先生俯上笑脸应道:“是呀。”通天道长讲道:“告诉他们,本道尊今天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极度愤怒,既然他们不识好歹。从现在起每看一个病人,诊金增至五两,他们爱看不看,不看拉倒,本道尊也落个清闲。”

    一村民听罢,哭天喊地的呼道:“天那,没法活了,我们一年也挣不了五两银子,算了,没有活头了,还是让我死了去吧!”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一头撞向石磨,脑浆迸溅倒地而亡。

    通天道长一拂长袖,骂道:“真是命贱的很,死就死吧,死远些,别沾污了我的门户。”这所发生的一切被白玄子看得明白,白玄子紧握铁拳,骂道:“什么妖道,竟枉称,通天教主,辱我三清老祖法号(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通天教主)。”

    白玄子现出身来化作老道,龙女紫婉变作两个童儿,白玄子一抖神拂尘,哈哈大笑道:“天道,人道,无间道,道中有道道中道,贫道不请自到。”白玄子走到刚刚撞石自尽的村民尸体旁,叹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可枉加摧残,罪过罪过!无量天尊!”

    “童儿;”紫婉应道:“到!”“将那枉死民夫的脑壳拿在一处,贫道要行法术!”紫婉应声是,人们都围了上来,所有的人们都瞪大了眼睛,就连管号的胡三也看得入了神,所有的人都预感着有事情发生,有奇迹要出现,紫婉用双手捧起沾满脑浆污血的脑壳,拿在了头颅处,一股血腥之气涌入鼻孔,紫婉忍将不住,扶住了一棵大树呕吐起来。

    白玄子化作的道士从怀中取出轩辕宝镜还元镜,用衣袖擦了擦,人群中发出唏虚之声,“这道长也有一面宝镜!嘘,小声点。”人群中发出嗡嗡的嘀咕声!紫婉公主呕吐完,看看手上沾满脏兮兮黏乎乎的脑液,心中抱怒道“都是白哥哥你害我,哼黄皮牛也不过来帮忙,脏死了……。”紫婉公主使劲的往树上抹掉沾在手上的脑浆。

    白玄子将那轩辕宝镜还元镜,对着日光将那光茫移下,照在村民的尸体上,口中故弄玄虚的念道:“混沌之初,阴阳为先,天父地母,保我万全,急急如律令!”宝镜顿时光茫四射,那位冤死村民的颅骨慢慢聚合一处,光芒渐退。

    那村民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所有的村民几乎都忘记了呼吸,似乎不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许久人群沸腾欢呼起来:“神仙爷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白玄子的脚底下发出咚咚的磕头声和跪拜声,方才救活的村夫还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一个邻居上前训斥道:“你呀你真是不知礼,方才是那神仙爷爷把你救活了!刚才你头碰石磨,脑瓜都撞烂了,脑浆淌的满地都是,还不快给神仙爷爷跪下磕头呀!”那村夫,噢!的一声如梦初醒,言道:“我还以为我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原来我还活着,谢谢神仙爷爷救命。”

    白玄子道:“不要先谢我,是我那童儿,那才是救你的人,邻边的村民应道是呀,就是这位仙童,把你撞破的头颅,对在一起的。”那村夫跪拜道:“谢神仙救命,谢仙童救命。”紫婉公主刚刚一肚子的怨气,一下子全消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救人性命,被人家答谢时那一刻的快乐,有个热心的村民见紫婉公主手上还脏兮兮的,早端来了一盆清水,紫婉公主洗过双手,被救的村夫,见没有毛巾,忙脱下身上的衣衫,给紫婉公主擦手,这一刻紫婉公主从那些憨厚的眼神中,又读到了许多不明白的东西,令她感到了从没有的幸福。

    白玄子道:“请众乡亲站在一处,本道长要给大伙施法除病。”大伙很快聚在一起,有人问道。“道长治病要钱否?”白玄子哈哈一笑道:“分文不取。”人们更加兴奋,白玄子将轩辕宝镜还原镜对着大伙一照,光芒扫去,众村民顿觉复原如初,人们高呼道:“谢神仙道长救命之恩,神仙道长万岁……万岁……。”

    再说通天道长这胖老头,听到院外吼声如雷,忙从靠椅上坐了起来,问道:“外面这群刁民本道尊不给他们治病,难道造反了不成?”半个牙的胡三气嘘嘘跑来报道:“不好了,外面村民的病全给治好了。”

    通天道长听到一怔,许久问道:“用的什么药物?何人医的?”胡三应道:“用的也是一面宝镜”通天道长一听惊道:“不可能,本道尊的宝镜乃轩辕黄帝所造,而天下洁身镜只有一柄,独一无二。”

    胡三讲道:“千真万确,不但能治病,而且一下子能治愈好几十口人呢!并且还不用沙土。”通天道长眉头紧皱,许久听到外面高呼万岁的声音,叫道“有了。”想到一条毒计来,“胡三你快去官府报告,说有人谋反,事成之后,外面这几妖人被捉,这妖道的宝镜归我,这满屋的金银随便你拿。”

    胡三听毕,讲道:“你可说话算话,可别后悔,我这就去。”通天道长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把利剑,背在身后,带领几个家丁手执利器,言道:“本道尊的传世宝镜,被外面的妖道给盗走了,快快与我前去抓贼,只要抓住那贼道,夺回宝镜,每人奉上白银百两,绝不食言。”众家丁道一言为定,杀气腾腾奔向门外,生怕走的慢了分不到赏银。

    白玄子四人正享受在被别人感激的幸福之中,见那通天道长领着十余伙人,手拿利刃,高呼捉贼将四人围了起来。

    这一切早在四人的意料之中,众村民见那妖道无礼,想起这几年遭受的欺辱,骂道:“你这穿着道袍的黑心贼,这几年不知黑了多少方孔兄,赚了多少黑心钱,今日见了真的道长,施法术义治,断了你的财源,抢了你的饭碗,竟血口喷人,枉说偷了你的宝镜。”

    通天道长,听了这群对平时自己恭敬有加,温顺的像只小羔羊的村民,竟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满脸青紫。不一会,官兵来到,捕头一挥宝刀,命令道:“将这群杵逆贼子拿下!大权掌握在丞相李渊手中,恭帝实乃傀儡皇帝,丞相有令谋反者,诛九族,杀无赦。”

    白玄子一抖神拂讲道:“慢!官爷,可知事情因由?不问青红皂白就过来抓人。”

    通天道长讲道:“是他们偷了我的传世宝镜。”白玄子反问道:“你有何凭证?”这……!通天道长顿了一下口,应道:“普天之下,只有本道尊有此宝镜一面。”捕头不奈烦的讲道:“你们讲来讲去我也分辨不得,通通带走,关进大牢,到时自有办法让你们招供。”

    村民们齐呼道:“官爷冤枉了好人,真正该带走的是那号称通天道长的妖道。”通天道长应道:“明明是他偷了我的宝镜,官爷一搜便知;是我派人报的官,我是原告。”捕头讲道:“即然通天道长报官丢了传世宝镜,你们都是嫌疑!那就搜一搜身,若是搜不出来,也正好证明你的清白。”

    黄玄子化作的徒弟向白玄子讲道:“师傅我有事,去去便回。”白玄子看了黄玄子一眼,也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便点了点头。黄玄子扭身想要走,紫婉公主化作的童儿口中讥讽道:“这黄皮牛,应该叫做黄泥鳅,一看有祸事来了,便早早的溜了。”

    黄玄子刚想钻出去,提刀的捕头将那钢刀咣的声架在了黄玄子脖子上,冷笑道:“小师傅,怎么一听说要搜身,就这么急着要走呀,莫不是要转移赃物呀?”黄玄子辩道:“人有三急,内急,内急,要出恭!”通天道长怒道:“想走可以,把衣服脱下来!让大人先搜身。”黄玄子讲道:“官爷你看我相貌堂堂,岂是鸡鸣狗盗之徒!”捕头把刀加了些力气,钢刃重重的压在黄玄子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讲道:“本大人是来办案的,既然不让搜身,即是嫌疑,胆敢乱动,看我不把你砍成两半。”

    黄玄子无奈,只好把衣服剥光,心里恨道:“可恨我黄玄仙尊,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出丑,还牺牲色相,让我在心爱的人面前出丑,你们等着,我一定让你们跪地求饶;喊我爷爷!”黄玄子把衣服脱得干净,哪能寻得见半点宝镜的影踪

    捕头走到通天道长的身旁,耳语道:“方才你送我一百两银子,这忙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你看这厮面目白净,也不像个盗偷的小人,况且李丞相掌权,不比往前,在这么多百姓面前,如果真拿不出真凭实据,信口胡说,很难服众。”

    通天道长讲道:“这只是个小徒,那宝镜肯定藏在他师傅那里,捕头若能办成此事,贫道愿再敬上一百两黄金。”捕头一听,一百两黄金,干一辈子官差恐怕也挣不了这么多银两,思了一下,狠狠心;讲道“行!”这捕头笑道:“你只是个徒儿,看你也不像个贼人,而你师傅那倒就不敢说了。”黄玄子捂着肚子讲道:“我内急的很,我先走了。”那捕头笑道:“果是个小徒儿,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不屎尿都吓出来了。”官兵和家丁都狂笑起来,黄玄子红着脸,走了……

    白玄子一脸怒气,若不是为寻那十五面轩辕宝镜,启天书,东海屠恶龙,杀妖魔救苍生,何曾忍受这等恶气,这些黑了心的狗官先不问你谁对谁错,而是看收了谁的钱,收多少,再考虑把公理放到谁的一方,上古之时苍颉造字,是夜鬼哭神吼,即为这般,文字一造,一字之差即成冤魂,世间纯朴的民风一去难返,执法掌权的人,一字而变即能颠倒黑白,枉判曲直,鬼哭是为世间又多了一个冤鬼而哭,神吼乃天神发怒!

    那捕头讲道:“你徒弟已经搜过身了,也没见什么宝镜,而你做师傅的,即当做个表率,为人师表,自当事事在前,若真做了偷盗之事,岂不是误人子弟;”白玄子心中骂道:“好你个通天贼盗,听了半天你们官匪勾结,不是丢了什么宝镜而是想夺我的宝镜,我就让你得不到宝镜反先丢了性命!”

    白玄子哈哈笑道:“官爷,我也丢了五面宝镜,从祖师爷那里,谨尊师命,我踏遍九洲,云游四海,寻觅宝镜影踪,就是要寻这个偷镜贼而来。”

    白玄子剑眉一横,手指指向通天道长,通天道长手指气的发抖,骂道“你这贼丕,你也学会了血口喷人。”白玄子道:“彼此彼此,给你学的。”捕头讲道:“即然你说通天道长是偷镜贼有何凭证?”白玄子从怀中取出十余面宝镜接成的圈,宝镜散着光茫,果然有五处缺口,白玄子讲道:“吾奉师祖之命,下山寻访被盗宝镜,找齐了这圈就凑成了太阳之数。”有一个官兵看呆了,手中的刀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宝镜,心中都在叹道:“果然是宝贝,今生能有缘一睹风彩,死了也值得……”

    通天道长也看得出了神,心中生起了贪念,若能将这些宝贝都据为已有,给个皇帝也不做。

    白玄子收起宝镜,众人醒了过来,白玄子讲道:“官爷!即然贫道的身你也搜了,那通天道长也偷了我们的宝镜,你也该搜搜他的身。”

    所有在场的村民都叫了起来;“原来这个通天道长才是贼,人家有那么多宝镜,犯不着去偷你的。”人们对着通天道长恨的牙痒痒的,理自然也不向着他这一边,“搜这个贼道的身,这些年他把我们坑苦了,脱衣服!脱!脱!脱!声音越来越大。”

    连捕头手下的官兵,也跟着喊了起来,捕头讲道:“通天道长,你们都说自己不是贼,他这旁本大人也搜过了,你也该把衣服脱下来,让大伙看看。”这通天道长胖老道面有难色!他越这般,众人的喊声也就越大,“脱!脱!”通天道长干脆从怀中取出洁身宝镜,自辨道:“这可是我的宝镜。”捕头笑道;“你这可是报假案了。”

    通天道长讲道:“这真真切切是我的宝镜。”白玄子讲道:“我说通天道长,你明明讲道你丢了一面宝镜,可身上怎么还会有宝镜,不是偷的,又来自何方?”两个童儿也讲道:“一定是偷我师傅的。”

    通天道长无言以对,村民们对这个胖妖道恨之入骨,不知谁讲了一声“这宝镜定是偷来的。”所有的村民都骂道:“你这个臭道士,你才是偷镜贼,把宝镜交出来,交出来……。”喊声震耳,通天道长恼羞成怒,骂道:“本道长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讲完扬手就要把宝镜毁掉。

    白玄子眼看自己日日想夜夜盼的宝镜就要被毁,将怀中的宝镜结成的环抛向空中,通天道长手中的洁身宝镜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从通天道长手中脱出,与镜环结成一体,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入了白玄子的手中,白玄子把宝镜装入怀中,言道:“我的宝贝又回到了我手中,这叫做物归原主。”

    村民们对这个通天妖道早就恨死了,呼道:“宝镜在这妖道手中一日,我们一年总有害不完的病,这下好了。”人群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巴掌都拍红了。

    通天道长气急败坏的呼道:“还我宝镜!”拿利剑向白玄子扑来,紫婉化作的童儿和小龙女呼道:“师傅小心。”宝剑刺到,白玄子扬起一脚将妖道踢了出去,通天道长挣扎着站了起来,拿起宝剑,刺向捕头,捕头不防,被穿个透心凉,捕头口中渗着血迹,生命垂危,捕头呻吟着问道:“你为何要杀我?”

    通天道长应道:“你收了我的银两为何不帮我,还害我丢了宝镜?”捕头呜咽道:“我怎知你身上有宝镜?”通天道长骂道:“去死吧!”又将利剑刺入,捕头倒地毙命,通天道长,杀死了捕头,身上溅满了血迹,连道鬏也散了,手执着滴血的宝剑,狂笑道:“宝镜是我的,你们敢抢我的宝镜,都得死!”声音阴冷嘶哑,让人听了胆颤心惊,官兵见杀死了捕头,都惊叫道:“这个妖道杀死了捕头……!拿下他!”

    这时空中一盆黑土冲着通天道长的头倾头倒下,黄玄子道:“我来了!”紫婉道:“这打也打完了,你还回来干什么?”黄玄子言道:“你看,”再看通天道长,一会儿抓痒,一会喊头痛,一会喊热,一会儿叫叫冷,一会儿哭,一会儿狂笑,一会儿满地打滚,一会儿尖叫,像得了疯疾一般。

    紫婉问道:“黄皮牛你给这妖道施的什么法术呀?”黄玄子道:“现在这通天道长,应该叫做百病老人了,我把那沾染了病气的黑土,混在一起全倒在他身上了。”通天道长披头散发,哭喊道:“你们杀了我吧!我作恶多端,我罪孽深重,痛死我了,你们快杀了我吧!”不停的向众人磕头,“求求你们杀了我吧!”其惨状生不如死……

    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去,也许他们都已经原谅了他,也许这就是大家最想看到的结果,通天道长用手搂住一个官兵的腿,用舌头舔着这名兵士的鞋子,哀求道:“官爷求你杀了我吧!”这名兵士,皱着眉头,扬起刀,许久刀并没有砍下。

    这名兵士讲道:“我不能杀你,你杀了我们的捕头,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这捕头时常打骂我们,还克扣饷银,你杀了他,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我不能杀你。”兵士挣脱了跑了,“天哪!”空中响彻着通天道长的哭嚎声。

    从此村镇里便多了一位疯疯癫癫的老人,脖子上挂了一片圆形的瓦当,说是什么轩辕宝镜,给一群不谙世事的孩童治病……。

    请看第28回 失宝镜祝融被囚 埋骨殖灵镜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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