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闭合的链条
“会怎样，”陆轲深吸一口气回到桌边坐下，“会怎样……那可就大发了啊！瞎子老头、肖四妮、孟庆辉、玉棉抓住的那个小矮子、苏晓洁、再加上那个姓高的……串起来了啊，全串起来了。”
“是，不仅人，还有事，一出出一桩桩，全串起来了，偷窃、倒卖物资、霸凌黑市、拐卖人口、利用女人拉拢腐蚀相关人物……形成了闭合的链条，且哪一桩都是大事，但是，哪一桩都不会用黄金做交易……”
赵琳听得差点把碗摔身上，“难不成这些都只是他们的副业？或者说是遮掩？”
“拐卖人口已是罪大恶极，能用这种事做掩盖的，那他要掩盖的得是什么事？这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你亲自跑一趟玉棉吧，必要的话建议张叔把他手下的人过一遍筛子。跟踪这么久都看不出一个假瞎子，那可不仅是废物！当然这是咱们的猜测，也希望这猜测不成立……已经存在多年，也不急于一时，咱们稳当一点，资料还是要调，明天我去，村里这边有大队长和小路他们盯着，没事。”
陆轲眯眼慎重点头，又看向赵琳嘱咐：“我们不在家你自己当心！”
赵琳也点头，“你们放心就是，明天给春花行针，我去姑姥娘家待着，六哥你夜里开车小心，多穿一件衣服。”
“好，我走了！”陆轲拍拍王明戈的肩膀随即起身出去。
听着汽车的引擎声远去两人才收回神，良久，赵琳蔫悠悠开口：“幸好有这破车在，明戈，我不想吃了。”
“不想吃就不吃，我收拾，你坐着等一会儿，”王明戈将人揽过去在她头上亲了下又道：“别怕，都是猜的，没事。”
“嗯，我没怕……”说着不怕的人，在对方收拾桌子洗碗时，始终在后面搂着人家的腰，脸也贴到了他后背上。
王明戈先是轻笑，继而又眼带幽怨的回头，“媳妇，我想你了，可不可以解禁了？”
这人——
因为前几天闹的太狠被自己素了三天作为惩戒，才三天就至于这样？
赵琳想笑又觉脸热，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又在他背上咬了一口，“你确定想的是我？”
“反正与你有关。”
不要脸！
不要脸的人加快了洗碗的动作，将一切都收拾干净后又手脚麻利的烧了一锅热水，“拿浴桶，我帮你洗澡。”
“不要！”又拿浴桶，再拿浴桶你还得吃素。
“洗澡间冷。”
好吧——
白泽在脚底下晃悠，被明戈拎着脖颈拎到了灶房睡觉。
自搬来，头次遇上整个院子只有俩人的时候，又是素了好几天的人，哪还顾得上什么避讳，一声声将人诱哄了又一遍遍将人折腾了，直至人化成了南河里的一汪春水才罢休。
赵琳突然意识到这惩戒不好，惩戒的结果就是让这混蛋变本加厉。
吃饱喝足的人在她头顶低声喃喃：“媳妇，咱们晚两年再要孩子好不好？”
赵琳用绵软无力的手将他的嘴捂了轻笑，“妈要听见你说这话又要收拾你了。”
“收拾也愿意——”
“你傻不傻？怀孕期间又不是不能……”
“真的？”不要脸的人顿时又有了精神，“那现在就要！”
“你当是种菜呢？”
……
陆轲这一去就是三天。
三天内王明戈往县城跑了两趟，第一趟拜托了两个人去搜罗相关资料，又摸了当年的档案室，第二趟敲了几个当年在文化馆和县中学工作过的人的家门，同时搜罗了一趟回收站。
三天内赵海青来了一趟，把自行车骑出了穿云箭的模样，带来一个让王明戈已经预料到，但又没预料准的消息——
苏晓洁当上公社的播音员了！
王明戈原来猜测的是她会进某个厂子，尤其是玉棉市的某个厂子，毕竟那人的关系都在玉棉，如今看来，不完全是啊。
“播音员？去过公社，还是跟公社里的谁有过接触？”
“没去过，我确定，十分确定，他妈的我都快把眼珠子安在她家了！”
赵海青比王明戈要激动，舀起一碗凉水咕咚咚灌了下去，“我爹也不知道咋回事，公社刚刚来人下的通知，让下周一过去报到，还说他浪费人才，不懂得挖掘人才，把我爹怄的够呛！”
“好，动了总比不动好，公社那边你不用管，方便的话就还盯着家里这头，”眯眼思虑了一会后王明戈继续：“留意她家里人的动静，尤其是，赵立冬他爹的动静。”
“不管？不管了吗？就这样便宜了那个王八——”
赵海青火气冲冲的骂人，想起秦霞说的赵医生不喜欢听见谁骂人的事来，又生生卡住，卡的难受，跟吞了十八根鱼刺似的，梗喉。
王明戈只好出言解释：“公社那边有人。”
“有人？有人行！他那个爹我也看着呢！公社那边我爹有熟人，我让我爹再接着打听！”
赵海青又喝了一碗凉水，冷静了半天才又怯怯开口：“秦，秦霞……什么时候回来？”
赵琳看的好笑，“那天怎么没吃饭就走了？中间两天也没来，还没来得及谢谢你给我们准备的礼物。”
赵海青闹了个脸红，“没，没，没啥事不是……那，那挂面是王哥介绍的人从外头弄来的，赵医生要喜欢我就再送些过来……那是个做事很大气的人，还没谢谢王哥，谢谢王哥——”
“还是要小心，尤其当心你们村里的人，你每天往外跑想不被人注意都难。”王明戈又叮嘱他。
“我知道，王哥放心，那我走了，赵医生再见！”
自行车又穿云箭似的跑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怎么也不像个听说秦霞母亲来了就吓得不敢露头的人。
陆轲是第三天天黑透了时才回来的。
面色依旧如常，但赵琳知道，越是这样，事情越不简单。
果不其然，吃过饭，王明戈就去了他屋里说话，直说到赵琳都趴桌子上快睡着了才回来。
“出什么事了？”被人抱起，她又瞬间恢复了精神。
“媳妇想我了？”
王明戈还打趣人，将人抱到床上又道：“没事，那个老头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