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斗嘴当作料
“哪用得着专门的火炕？不过就是能导热能取暖就行，弄两个炉子进去，用单砖砌两圈烟道，还不耽误烧水，空余处直接堆土。热气上行，所以也不必拘于平面，盖房子时剩下的木头还不少，再搭几个架子往立体了利用。这样，十个平米的屋子至少能种出五十个平米的菜来，将近一分地，全种绿叶菜，足够咱们吃的。”
赵琳终于听明白，合着您两位是要把那间仓房弄成暖房！
真是败家，不，会当家！
还郑老，郑老得跟您家陆老告状！
暗自腹诽了几句也跟着败家：“不止一分地，咱们可以种能够再生的蔬菜，比如韭菜，虽然我不吃韭菜，但过年的时候若是能包上三鲜水饺也是一件美事。还可以栽红薯，跟兔子似的吃红薯叶，姑姥娘说，你就把一个红薯摆那儿它自己就能源源不断地供应红薯叶。蒜苗芹菜其实也可以，割了会再长，不过这事，真要做起来也不省心，新知青快来了，离得这么近，别再惹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想什么呢？”六哥转头看她，“小妮子出来才几个月，怎么变得这么胆小，这院子会让外人进来？当我和明戈都是摆设？”
“不让人进来吗？能绝对避免？同为知青你能拒绝？”
“能，除了姑姥娘一家，咱们这院子非受邀不许进入，不管是谁。” 王明戈替陆轲回答。
行吧，俩霸王都说了，自己能说什么？
说动手就动手，等赵琳去卫生室后，俩人就去老九叔那里借了工具忙活起来。
两天的时间，不仅在那间仓房里垒了烟道，铺了一尺半厚的土，还沿墙支了一圈木架，木架上整齐的摆放了一个又一个装满了土的木筐。
大功告成，只等菜种。
陆轲从后院洗完澡回来，扑棱着头发上的水珠往饭桌前坐，“又辛苦琳琳做饭了，惭愧！惭愧！”
“惭愧就别吃！”王明戈收回递到了半途的筷子。
“嘿——”陆轲一把夺过不算顺势还要敲他，“我说咱俩一起洗你不愿意，让你先洗你又洗那么慢，我自然就耽误到现在。”
“谁和你一起洗！”
“小时候咱俩一起下水的时候还少了？”
“滚！”
这俩人！天天吵，从天明吵到天黑，吵的不厌其烦，幼稚、好笑又可爱。
赵琳都当成佐料，嗯，今天的菜又淡了，当成佐料正好。
捧起碗直直身子看戏，却听那俩人同时开口：放下——
赵琳听话，把碗放下，瞥了俩人两眼回嘴：“我多大了还能把饭洒身上？再说我是因为什么洒身上的你俩就没点自觉？”
俩人对看一眼，王明戈起身给她拿了把勺子，陆轲自我反省：“我们的错，以后吃饭不逗你笑，不言，不言，保持安静！”
说了不言的人没安静三分钟又再度开口：“明戈，我怎么感觉咱们进入了死胡同呢，邮电局那边查到的信件和包裹上的地址是假的，在意料之中。刘英那个，查出来一头断了一头，也能理解。可那个老头不应该啊，他是白天要饭掉井里了，还是夜里赶路掉河里了？怎么就蒸发了呢你说？现在就差让各大队扒着地缝找人了，彻底静默啊这是！”
“他是讨饭又不是算卦，难不成还能装瞎子？”赵琳插嘴胡说。
王明戈夹了筷子鸡蛋给她，也说话：“一定会来的，能舍那么多金子给肖四妮，又放了两个人在这里这么多年，所图绝对不小。单靠拐卖人口可弄不来那些东西，一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我怀疑咱们这周围有什么隐藏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有关的县志，明天找一趟王主任让他想想办法。”
“你是怀疑？也有道理……行，有枣没枣打三竿！”六哥沉吟了一会儿，利落点头，“我去，你看家！”
赵琳：“六哥，你真没看清那三轮摩托车的牌照？哪怕是个样子也好啊，你们也好推断它的来路……总不能是他们自己拼装的吧。”
“眼瞎！”王明戈下结论。
“嘿，我说你俩，八百米之外，当我随身带了望远镜不成，还跟瞎子杠上了是吧？瞎子？”陆轲说着忽而放下了筷子，“瞎子？老头？我在哪儿见过一个瞎子老头来着？”
对面的两人都停下吃饭。
“想起什么了？想想你都跟踪过谁？”明戈皱了下眉开口引导他。
陆轲右手指尖轻叩桌面，眯了眼小声念念：“跟踪，对，不，我不是跟踪他，是偶然，偶然，瞎子老头，怪老头，对对对……想起来了！玉棉！对，玉棉！去农场查个姓苏的时候，小丁带我去看那个人，跟姓苏的通信的那个，他进了一处破院子跟个女的相好，院子里有个老头，瞎眼老头，天黑他进了屋，瞎子怎么知道天黑了？”
屈指成拳他砸到了桌案上，同明戈对视，“那老头是装的！”
“为那帮子倒卖物资的提供庇护的那个？”
“对，就是他，姓高，那女人的爹，就是个瞎子！姓高的去，那什么时，瞎子在堂屋门口坐着。”
“张叔不是说那女的接触那人是另有目的，什么目的？盯了这么久就没发现异常？”
“没细说，好像牵扯到之前的一桩陈年旧案，没头没尾的，也没人关注，是张叔过滤档案时扒翻出来的。那帮子废物，只关注那女的就不知道盯那个老头！”陆轲说着拍案而起，“不对，肯定不对，我去给张叔打电话！”
王明戈一个伸手抓住半条腿跃出门去的人，示意他冷静后说话：“咱们先设想一下，大胆设想一下，你说的那个老头，和琳琳说的那个老头，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会怎样。”
“会怎样，”陆轲深吸一口气回到桌边坐下，“会怎样……那可就大发了啊！瞎子老头、肖四妮、孟庆辉、玉棉抓住的那个小矮子、苏晓洁、再加上那个姓高的……串起来了啊，全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