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寒假
陈皮走了进来。教室里立即没了声。
但有的人坐得板正，脸上笑开了花。有的则是眼睛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痕。
陈皮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说明目的：“按成绩调座位。等下我念顺序。座位自己挑，能不能坐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就要看各位的本事和运气了。”
有人忧有人愁。强颜欢笑是不现实的。
顾文刚想收拾书包就被沈铭之拦下。顾文抬头，不解的看向沈铭之。
“""榜眼""你是想换其他位置吗？”沈铭之提醒道。
学霸你上课不抬头的就不要去前面了，后面不打扰人。就算有人想选最后一排，也没啥机会，毕竟你可是榜眼。第二个选的，除非第一名和你抢。不然根本就没人能坐这位置。这时候收拾书包干什么？多此一举。
顾文把手里的书放回抽屉里，“不想。”
贺春风在前面也停下了。
陈皮开始念名字，第一个是俞宁。
他选了最中间的前一排。他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表示自己的友好。
第二个是顾文。
陈皮叫了半天也没见人上来，“课代表，你人呢”
沈铭之接话，“老陈！我和同桌没打算动。你直接从第四那重新开始吧。后面挺好的，不要太想念我们！”
后面看有机会捡到最好的位置激动的要死。
第四个是张硕研
陈皮一看，“哟，班长。”
“嗯。”班长敷衍的回了他一句。他也没想到第四也能抢到最好的位置。
坐下，比了个ok就兴高采烈的整理起了书包。
后面看最好的位置没了，也跟着没了动静。
陈皮在叫第七个的时候，贺春风只是悄然走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书包在原来的座位上。别人以为他只是去拿书包的，结果他直接坐下。又冲讲台上的陈皮喊了句“下一个。后面很好。我不想动。”
这次曾相识的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皮没管，紧跟着念下一个。
“沈哥。”贺春风趴在椅背上看着他。
“怎么？不上去？你的状元郎不要了？”沈铭之调侃道。
“不去了。”贺春风说，“我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太贪了。”
沈铭之用手肘顶了顶顾文，“同桌，他说你在他碗里。”
顾文冷冷回道：“我不是。”
班里的人换了几次座位。也换了几个人。但俞宁、顾文和沈铭之排名和位置就没变过。贺春风在顾文和沈铭之施舍的部分错题集里找到了最简短，也最稳妥的路。和班长争夺第四。经常这回我压你几分，下回你又压回来了。
老师群里从赌状元变成了赌第四。
沈铭之和顾文在短短一期里飞速把高中三年要学的学完了。题也刷了一部分。
顾文文那个不知道写什么的本子已经开启了第四本。
寒假的第一天就公布期末成绩。是学校平时的正常速度，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觉得自己过年没红包了。
沈铭之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楼，问顾文：“你什么时候走？”
顾文叹了一口气说,“不走了。”
“不回家过年？”沈铭之又问。
顾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自我父亲没了之后，我家就再也没过过年。”
沈铭之愣了一下，“对不起。那过年请你吃顿好的。”
“我们包饺子吧。”顾文提议。但又想到宿舍楼不能用大功率电器又放弃了。
沈铭之看着失落的顾文，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苦思冥想半天，“也许老陈那里能，我听说他们老师里经常一起在宿舍吃夜宵。”
他们带着包好的饺子来到陈皮宿舍门前。
顾文礼貌的敲了敲门，“陈老师你在吗？”
沈铭之见没什么动静，就直接大喊，“老陈！在不在！找你点事。”
门开了，不过门前不是陈皮是数学老师。手里还拿了一个棒子，看起来很不好惹。
他冷冰冰的说了句，“过年了，你们是要一起吃饭吗？”
陈皮在里面批评他，“别吓坏了我课代表。让你好好请他们进来。”
顾文走进去一看，陈皮在厨房里围着围裙，烧水。餐厅里还有俞宁在那包饺子。
俞宁包着包着发现没皮了，对数学老师喊，“老师，没饺子皮儿了，过来再擀一点。”
数学老师闻声小步跑过去。
陈皮从厨房里走出，用毛巾擦了擦手，“你们咋过来了？”
“老陈，借你厨房一用。”沈铭之举了举手上的口袋，“饺子包了没法煮。”
陈皮接过口袋一看，饺子一个个长得挺标志，“不是你包的吧。”
沈铭之说:“那是学霸包的。”
陈皮小声夸赞了声顾文，顾文没有在外的生疏，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也不自觉的泛出开心。
“你这是饺子还是面皮啊。”沈铭之瞧着俞宁包的饺子说，“旁边一大盆肉是摆设，对吗？”
沈铭之刚要上手，却被陈皮厉声制止。
“饺子都是我课代表包的。我估计你也不会，还是擀皮去吧。”
他说完又拉走了李鲲（数学老师）。
李鲲笑着说，“小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大鱼啊，大鱼。你看你，饺子皮跟饼一样厚。他们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陈皮边说边拉，李鲲也没反抗，被他拉进了房间里。
待他们出来时，饺子已经包好了。
沈铭之擀的饺子皮薄厚适中。形状好看，还好包。盆里的面团只有粘在边边的了，也抽不出多少，索性不弄了。
事实证明俞宁饺子不好看是面皮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比之前的肉包子好看太多了。
但还是顾文更精致，每一个的肉馅不多不少刚刚好，关键是又快又好看。应该是从小就开始包的。
“老陈，你锅够大吗？”沈铭之问。
“你吃的完吗？”陈皮来回翻看，怎么看这么满意，拍了拍沈铭之的肩笑着说，“看不出来啊，擀面皮挺行的啊。”
沈铭之也get了他的同款笑容，“哪有，明明是您这面团配比精确我才能擀这么好看的。”
陈皮又说：“数学老师配的，能不精确吗？”
沈铭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沉默许久，研究起了饺子。
家里的饺子都是保姆阿姨做的。过年前包一堆放在冰箱。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吃过现包现煮的。
“哟，等不及了？”陈皮见他一直盯着饺子看。
沈铭之回神，“当然了，所以你要快一点啊。”
陈皮说：“那你先把饺子拿过来吧。”
说完他又回了厨房。
一锅确实装不下，煮了两锅，冻了一些在冰箱里。
陈皮吃饭时想起要给红包，“状元，榜眼，探花。过年不祝贺两句？”
“你给红包吗？”沈铭之问。
“给！”陈皮说，“当然给啊。”
沈铭之张口就来，“我在这祝您业绩，芝麻开花节节高。”
陈皮也随手给了个红包。
沈铭之直接拆开，里面是一张卷子。看着很眼熟。展开一看，何止是眼熟。吐槽道:“老陈，你这题我做过。”
“啊！”陈皮惊讶的说，思索半天，卷子挺贵的，“那你还我。”
“不要。”沈铭之直接给了俞宁，“恭喜的话不用想了。”
窗外出现别样的色彩。
城市被烟火点燃，人们对新年问好，与旧年挥手告别。
平淡家常的饺子满满的幸福，是冷淡冰凉无法触碰的。
刚吃完饭没多久，□□就开始赶人了。
宿舍楼里冷冷清清。
沈铭之悄悄在朋友圈里发了几张吃饭时偷偷拍的饺子。
第一个点赞的是顾文。
暴雨:我居然不是第一个。震惊jpg
夏雨:不像宿舍，不想外面，更不像你家。你在哪吃的。
神明回复夏雨:宿舍。
暴雨回复神明:你回他不回我。生气气(д)<好过分!
神明回复暴雨:恶心，下回别发了。
暴雨回复神明:那臣妾就像告退了。
晴天:来迟了，新年快乐！饺子看起来不错哦。
神明回复晴天：有眼光，我擀的皮。
顾文在被窝里静静的看着这故事发生的过程，没插嘴，不然会显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