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新一集的动画上线，中村的卧底身份很快成了讨论的重点。
五颜六色的id滚动着，直到那句“喂狗”播放，弹幕上齐齐地刷出了一句【“卧槽！”】
【等等，什么情况，为什么组织的卧底对椎名这么毕恭毕敬的？】
【加上之前琴酒的态度……诸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点烟，我好像明白之前那些被抓到的组织的成员为什么一见到椎名就上交武器下跪了】
听到弹幕提起自己之前捉到的犯人，椎名一濑好奇地挪过视线。
【私生子！椎名一定是那个什么乌丸莲耶的私生子！】
噗。
椎名一濑瞥见“乌丸莲耶”四个字，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呛进了气管。
【前面的，为什么椎名不能是乌丸莲耶本人？】
弹幕短暂地沉默一瞬，紧接着，默契的【哈哈哈哈】飘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没看过boss的剪影，明显是个一百多岁的秃头老头】
【就是就是，再说组织的boss怎么可能每天扫大街扶老奶奶过马路】
【难道boss的私生子扶老奶奶过马路就正常了吗！】
【话说回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椎名不笑的时候还蛮恐怖的诶，制作组要是真弄了个这样的设定出来，椎名应该是红方还是黑方的啊？】
【我悟了！那什么叫中村的，还有之前被逮捕的那些组织成员一定是椎名故意送进去的！】
【直接占领警方监狱，还能从里面挖人才——椎名，酒厂劳模，别卷了】
……
原来如此，那位可怜的被他砸死的老爷爷就是这个组织的boss啊。
不过卷又是什么？他应该是这么想的吗？
椎名一濑握着水瓶陷入自我怀疑。他坐在副驾驶中，身边是飞快向后拉扯的景物。
“没想到中村竟然是个卧底。”
搜查共助课，负责带新人的水谷兼人握着方向盘。
“话说回来，椎名，你是怎么发现的？”
诚实回答的话是不是他也要被抓进去。
“我是乱说的。”椎名一濑面不改色，开始睁眼说瞎话。
水谷兼人沉默。
椎名一濑跟着沉默。
“哈，哈哈。”男人干笑两声，试图转移话题，“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听同事说你还和他打了一架？”
椎名一濑记起那轻飘飘的一拳。
比起reborn那重达10t用来砸他脑袋的锤子，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水谷前辈。”椎名一濑说。
“嗯？”
“那应该不算打架。”
“？”水谷兼人没想到他会在这件事上认真，“打都打赢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男人打了下方向盘，笑嘻嘻地开口。
“年轻人嘛，偶尔一两回违反规定倒也无所谓，但下次还是要记得先等支援。”
他说完，在抵达目的地时一脚踩下刹车。车辆安稳地靠边，水谷兼人侧过脸，这才有时间好好地打量一眼这个被自己邀请加入搜查共助课的年轻人。
“当然了，还是要恭喜你。”
“恭喜我？”
“你是今年单人格斗的第一名吧。”水谷兼人解开安全带，说着露出欣慰的微笑，“以往这样的人才不是去了公安就是去了搜查一课。”
重活两次，再读一次警校本来就算作弊。
“……只是单项而已。”椎名一濑抿唇，他犹豫再三，关上车门时还是诚实地开口解释，“综合实力还是zero更厉害，伊达班长的领导能力也很好，至于我……”
椎名一濑顿了顿，“我的日本史挂科了。”
所以说为什么不能选考意大利史呢。
椎名一濑认识每一个字，但拿到试卷才发现自己一题也不会写。
“哈哈哈。”听到这样的回答，水谷兼人爽朗地大笑，他的腰间别着枪，从椎名一濑身边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还有补考嘛。好了，打起精神来，我们课的工作比较忙，今天先熟悉带你熟悉一下基本的调查作业。”
椎名一濑微愣，他抬起头，这才看见远处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内堆放的几个箱子。
“新的受害人。”水谷兼人敲出根烟，“你也知道我们课是负责指名通缉犯的吧，那个叫[高藤]的人已经害了好几条命了。”
“抽吗？”
棕色的烟盒递到了面前，椎名一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了，谢谢。”
水谷兼人哼笑，随意抬手压低他的脑袋:“真是个小鬼。”
“说起来，我家的小子也差不多上小学了，下次带过来让你看看。”
椎名一濑正观察着其他人拆卸箱子的动作，听见这话稍微有些惊讶:“我？”
水谷兼人:“怎么，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
“没有。”椎名一濑收回视线，“小孩子是种很有活力的生物，我很喜欢。”
比如蓝波，蓝波小的时候总是哭哭啼啼地骂他和reborn同流合污，然后从乱蓬蓬的头发里掏出手/榴/弹要和他同归于尽。
椎名一濑一边教育他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一边语重心长地用山本的棒球棍打出了全垒打。
一只蓝波就这么在天边爆/炸了。
青年说到这里时灰金色的眼里亮晶晶的全是暖意，这使得他在阳光下显得温和又肆意。
光从外表看，水谷兼人完全无法将他当初去警校挑人时打烂训练用的靶子的奇妙生物联系到一起。
椎名只要一握上枪，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水谷兼人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水谷警官！这边！”发现熟悉的身影，站在箱子旁的调查员放下签字板，高声呼唤的同时挥了挥手，“已经确认了，和之前发生的几起案件一样，的确是高藤所为。”
水谷兼人走过去，在鉴识课用的包装袋上看到骷髅的标志。
“毒/品？”椎名一濑问。
“不是。”水谷兼人回答，“那家伙杀人前喜欢给人注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试剂……线人呢？”
调查员低头:“暂时还没联系上。”
水谷兼人皱眉，忽然在调查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掀开另一个箱子的板子。
“等……水谷警官！”
“过来，椎名。”不等调查员阻拦，水谷兼人招了招手，“想吐的话就去旁边，反正你以后也要面对这些东西。”
湿漉漉的木箱底部还残留着未排干净的海水，腐臭的肉块暴露在阳光下，受害者的内脏被掏空，手和脚被砍得七零八落。
椎名一濑的视线挪动，他既没有捂住鼻子，也没有像水谷兼人想的那样跑到旁边去呕吐。
明明应该感到恐惧，青年却冷静地念出面目全非的尸体上的烙痕。
“[veraeter]。”椎名一濑说，“这是德语里叛徒的意思。”
“水谷前辈。”他声音放轻，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到结论。
“这是我们的线人，对吗？”
-
应付暴力的方法只有暴力。
警察无法做到的事，就由黑手党来做——西西里文化就是这样起源的。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椎名一濑打算把那什么喊他boss的非法组织建设为彭格列20。
比起每天捡树叶，这难道不算究极大好事吗！
但想要和彭格列一样获得承认，首先就得改善民众眼里的印象。
于是椎名一濑亲自来种树了。
“……我没有累到。”
“为什么阿阵会杀了你们？”
“他不听我话的……是吗，那要不把他也叫来种树好了。”
短短十分钟，贝尔摩德目睹了组织的成员们从恐惧尊敬到和他们的小boss打成一片的全过程。
话说回来，原来boss年轻的时候是长这样的吗？
贝尔摩德靠在摩托车旁，稍稍挑眉，发现自己怎么也记不起对方的模样。
“抱歉啊。”努力几秒，椎名一濑关掉了发出忙音的手机，他的眉眼舒展，对着自己的新朋友们表达遗憾，“阿阵不想来种树，他好像在一打五。”
“……不不不，您不用和我们道歉的。”受宠若惊的西装男们瞬间屈起膝盖，一副就差跪下磕头的样子，“我们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椎名一濑不太理解他们这么怕他的原因。
他隐约记得之前去彭格列参观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和阿纲热情地打招呼。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哪里呢？
椎名一濑捏住下巴，想起之前朗姆给他发的邮件末尾的乌鸦标志。
“改成白鸽怎么样？”
“什么？”
“吉祥物啊，这样看起来才比较像合法组织。”
椎名一濑说得理所当然，贝尔摩德陷入沉默，震惊地开始打琴酒电话。
“不过即使取得了合法证明，不同的组织之间大概还是会有利益纠纷。但这样一来，阿阵之前和我提过的卧底的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贝尔摩德听着有道理，又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首先，我们建一个大群。”
她听着椎名一濑画大饼道。
“然后让所有的成员把自己的头像改成证件照。”
贝尔摩德低头，想也不想第二次拨打了琴酒的电话。
然而还没等对面接通，他们的小boss就回过了头。
椎名一濑似乎注意到了旁边一直插不进话的同伴。
“贝尔摩德，你说呢？”
“……”贝尔摩德说不出来。
她觉得boss的脑袋可能被那半成品药毒傻了，但她不敢说。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试探。
整片郊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弹幕在爆笑。
【哈哈哈哈，小椎名担心贝尔摩德被孤立，甚至还征求了她的意见】
【他真的，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