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珍去世
柳城自责地坐在病房门口，也许在这件事上是太着急了。
病房中，霞光透过窗沿，照得地上的树影此起彼伏。平静的病床边，白珍的银发色披在枕头边，柳城听着微弱的呼吸声，放下了心，大约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慢慢地走出了那个医院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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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汇报新进展了！”许知远刚好赶来周礼文的家，因为周礼文的工作性质，为了不影响父母的作息时间，周礼文是在外边租的房子。
白师傅手机里，李秉新李主任的号码频繁出现，在白师傅被抓当天，李主任也给白师傅打了俩电话，号码显示一个接听了两分多钟，另一个则是未接状态。
许知远对白景德出事前几天的所有人际关系进行了调访。
“邵队，出事前白景德手机里的号码中，一个是他的领导，我们做了调查，就是他擅自离校，催他回去工作的…”
“那个李主任是吧，这个呢？”
“说是打给白景德是询问白珍情况！”
“他对这两人倒是挺上心的，为什么后面又多打了一个？”
“还没说完白景德就挂掉了，再打他就没接，就没打了。”
“这些跟白景德的对过了？”
“对过了，属实无误。”
白师傅新一轮的审讯开始了。
因为自己无法靠近，周礼文也让柳城跟着许知远回警局做一些供词，毕竟柳城确实与白师傅有过交集，名正言顺。
侯局知道之前柳城在李静这件事上起到不少作用，因此也想柳城有一定的能力，让柳城旁听了审讯，必要时提出所知道的供词里的可能出现的质疑。
“孩子是我杀的，没有别的，再问也是这个结果。”
没等邵东开口，柳城开局就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处理尸骨，你在犹豫什么？”
“来不及处理。”
“你撒谎，那次在郊外看到你，你拿出了包裹，又放回去。”明显柳城在故技重施，她在赌博。
白师傅抬头看了一眼柳城，他没想到他跟柳城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前，他的行动尽收眼底。
“这是我的作品…”白师傅低下了头。
若我们抛开白师傅有的这些尸骨作为他嫌疑的证据，白师傅的动机呢？
邵东打断了柳城的追问：“柳老师！”
柳城看了一眼邵东，她自觉闭上了嘴。
“我缺钱，我偷钱被她看见，追她的时候她摔下楼梯，我怕她指证，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我一不做二不休掐了她…”第一次审讯时白师傅就坦白的动机，于今天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白师傅开始回忆：
那天下着大雨，放学铃响后，周晴被老师通知家里人不会来接她放学，让她跟以往一样，找柳贝一块回家。
15年前的柳城叫柳贝，柳城是回来青县后改的名，丽丽他们后面也就慢慢习惯柳城的这个新名字，柳贝这个名字也就压箱底一样很少出现。
在去找柳贝的路上，周晴看到白师傅走进办公室，拿起了李老师的包，随后白师傅一个转身，身体完全背过去，周晴也看不到他拿起李老师的包做了什么，只见白师傅搁了东西往口袋里揣。
就在周晴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走廊窗户上卡窗的木条棍，木条棍掉到了办公室里面，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面显得清脆明亮。
白师傅看了过来，周晴立马跑开了。
白师傅放下包，也跟着跑出来，跟随着周晴的方向追了过去。
回忆中的白师傅，头不曾抬起过。
白师傅看到那层教学楼人都几乎走光了，于是夹着声的喊着：“站住！”
周晴往后看了一眼，看到了人高马大的人影正往这边过来，转头一瞬，掉下了楼梯，躺在地上，哭着喊脚疼，疼得周晴都没有睁开眼睛，记忆中白师傅赶到蹲下，询问：“怎么了？你跑什么？”
“腿疼，我腿疼，快告诉我爸妈…”
白师傅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突然大手抓紧了周晴的脖子，周晴一阵抽搐挣扎后慢慢的安静下来，眼睛瞪得老大。
回忆到这会，白师傅的头还是没抬起来。
对于一个把周晴当成作品的凶手来说，此刻他并不自信。
“那你的钱怎么来的，经调查白珍的医药费从未断过…”邵东到今天才问出了这个困惑所有人的问题，他好像有目的性地拿捏着这场审讯。
“李静知道吧，青县小学那些学生，没我从中斡旋，他王福生一个外部人员…”
“那你如何操作这些？”
“在学校观察，跟踪，都不是什么难事，谁会注意一个平时就在学校到处活动的员工。”
柳城惊讶的站了起来，回忆瞬间上头，周礼文之前提过李静案子是有挺多奇怪的地方，但邵东的草草结案让后续的调查也是无疾而终。
柳城对于坏人的落网，孩子们得以解救后也没有深究，毕竟她的目的是还李静安息，孩子平安。
“所以你的钱…为什么王福生落网都没有供出你？”邵东接着审讯。
“你可以去看看他妈，他妈现在在养老院生活滋润，那一切都是我让他顶罪的原因，无论他是否供出同伙他都死路一条，不如为母亲的晚年考虑一下。”
柳城脊背发凉，李静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突然被翻出来，与周晴的事情搭上了关系。
后来从许知远那里知道了他的草草埋尸，再到后面，听说了后山开发消息传出，怕事情败露就开始在后山寻找周晴的尸体。就连上次柳城在后山团建活动中遇到的白师傅，也是在寻找。
继续回想，他那会右手似乎也提溜了一个包裹。
柳城与周晴早已“见面”，只不过一直被犯罪的双手蒙住双眼。
天刚蒙亮，柳城走出警局。
很多事都无法面面俱到，此刻柳城也知道自己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随即深吸一口气，也许事情已经在慢慢明朗中，学着拿起，也学着放下。
“柳城，白阿姨…出事了！”丽丽这时候刚好打电话过来，电话一接通，第一句话就让柳城刚准备放下的心又揪紧了起来。
也许因为这是好朋友周晴，又是周礼文的事，柳城也没办法真的在紧急情况下完全自如。
挂下电话，坐上出租车，直奔县城医院。
丽丽同时也联系了停职的周礼文。
柳城周礼文几乎同时到达医院，异口同声的询问：“怎么回事！”
“柳城昨天在警局，想着今天可以休息一下，今天就换我过来照顾一下白阿姨，今天起了个早，刚到医院不久，那会护士都还趴着，我进了病房准备帮白阿姨把被子盖紧一点，发现她有点冰凉，有点不对劲…”丽丽说着啜泣了几声。
柳城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慌忙的医生护士们，不一会一块白布缓慢的盖过白阿姨的脸，直至她的银灰色的头发都被完全遮盖住…
“医生，怎么回事，怎么就…”检查完白阿姨，同时宣布死亡时间的医生走出病房，周礼文凑上前问道。
“已经去世4个小时左右，节哀。”
医生刚走，护士站的人也上前跟柳城他们说：“让白师傅有空过来把剩下的医药费取出，逾期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