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周礼文被停职
周礼文被侯局叫到了办公室,一顿大声呵斥,站在门外的许知远高星听得一清二楚,两人面面相觑:“殴打犯人,你这是故意伤害,知法犯法,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不出意外,周礼文被停职反省,就连周晴后续的案子调查也无法左右旁知。
周礼文甩门离去。
当晚,周礼文就在火锅城里的小酒吧买醉。
柳城和丽丽刚好也走访了一阵,获得了不少信息。
准备跟周礼文联系,跟他说下这些事情,电话一直打不通,柳城就打到了高星那里,得知了周礼文被停职、白师傅自首的消息。
柳城想到白师傅确实有问题,但对于他的自首倒是没想到。
柳城和丽丽在火锅城里的酒吧里找了一会,最后在一家酒吧的柜台边找到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周礼文,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扶出,抬上车后柳城把车开到了海边,觉得应该让礼文吹吹海风,醒醒酒。
海风肆虐,浪花激荡。
缓了好一会,礼文恢复意识,看了看四周,惺忪迷离的神情:“我这是在哪?”
坐在旁边的柳城义正言辞地回:“海边,酒醒了么,人清醒了么,这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现在这副模样,周叔周姨若知道这些事,谁来支撑。”
礼文看着柳城,站了起来,走到海边,海水没过了脚踝,在海水的拍击下,礼文发起了反抗,不停击打这一片又一片涌上来的激浪,也许只有在海水冰冷的刺激下,礼文才能暂时忘却那些,那些他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负担。
柳城走过去给礼文披上了外衣,把他搀到了车里,随后驾车去到附近的旅馆洗澡换衣,礼文不想浪费回家的时间,在柳城的提醒下,他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周晴。
“谢谢你!”礼文看着柳城,难掩自卑,没有柳城的坚持,此刻礼文还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懑和苦楚,甚至到逃避状态。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让你回归原轨道,不一直都是我们彼此之间都会为对方做的么。”
两人相视一笑,肯定的点了点头。
“走吧,你说有消息?”
“嗯嗯,丽丽已经在包间等着。”
格林饭店前,人来人往,饭店的生意还是那么好,约到包间也是跟老板较熟,提前一会预约都不会没桌。
“所以白师傅这些年的经济来源都是?”
“这是个问题。”
根据白师傅与白珍的不离不弃的爱情来看,白师傅不可能自首,白珍的后续生活谁来保障,谁来照顾?
“这就矛盾了!”
暂不说周晴是否为白师傅杀害,白师傅的背后肯定有人,谁在付这一切的费用。
许知远也没有后续白师傅审讯的进展情况,说是礼文打完白师傅后,白师傅也不再说话了,目前只有他自首的供词。
他们一边说着案情,一边看着礼文手机拍到的那些证物,柳城突然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那个车旁边的黑色包裹很熟悉。
柳城猛然想起那天家访后遇到的白师傅,听到了河边掉进东西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白师傅手提着那个黑色包裹走向车旁,后面就发现了之前那个偶遇的一面。
结合白师傅证词,他应该是有打算处理掉,其实他去郊区就是为了处理那些尸骨,但这一操作与证词矛盾。
他为什么没有处理掉尸骨。
“很有可能,白师傅在保护背后的人,是否顶罪?或者为人杀人?”柳城把所有可能的猜想一泻而出。
“尸骨就是证据,明明可以提前销毁,最后却因为这个而被抓住,接着自首。”
“是不是太顺利了?”
“所以是故意的!”
如若与邵东审出来的结果一样的,那就不攻自破。
可否从白珍入手?以白珍对白师傅的了解,可能会获得一些信息,但她做为一个瘫痪的病人,现在跟她说这些是否有些残忍。
伴着担忧的心情,柳城还是出现在了309病房门口,看着里面其他病人都出去后,柳城提着水果篮走了进去,白珍对这个迎面走来的柳城并不认识,等她凑前后确定是来找她时才发问:
“你是?”
“白阿姨,我是青县小学的老师。代表教职工来看望你。”
白珍眼神躲闪了一下,还是回了:“谢谢哈,老白今天还没来,没能招呼到。”
“不客气,我坐一下就走。白阿姨,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不用。”
“没事,我帮你打一下水。”柳城知道白师傅最近都不会来了,就去打了一些水放在床边给白珍备着。
柳城拿着水壶走过了护士站前,护士们窸窸窣窣的小声说着:“白阿姨还挺多人来看望的,今天白师傅倒没来,平常都是风雨无阻。”
柳城凑上前去问道:“挺多人,除了我还有谁来过。”
“这个…”
“我和白阿姨都是同事。”
“没有,就有一个老男人来看过她不少次,有些时候白师傅都不在。他俩在里面还聊了挺久,直到护士换药才提起来走。”白师傅是309病房的常驻家属,护士们和白师傅也是比较熟悉的。
“好的,谢谢,这些麻烦您帮忙留意一下最近来找白珍阿姨的那些人,白师傅最近有点事,来不了,我来帮忙照顾一下。”
“哦,好!”护士上下看了柳城一眼,怀疑的眼神,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
“白阿姨,最近学校还挺多人来看您的,对你挺上心的,白师傅最近有点事来不了,他拜托我来看一下你。”
白珍疑惑的看着她,老白不会轻易把她交给别人照看,何况还是个不怎么认识的年轻教师,也并没有对柳城说的挺多人来看她的话做了回应,于是试探性的问:“老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
“早晚的事,白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随即转向侧边。
“如果只有您能救他呢?”柳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如果不说,这件事就到死胡同,真的出不来,痛苦的人依旧痛苦,嚣张的人依旧法外猖狂。
“怎么,老白到底咋了。”白珍盯着柳城。
“您刚刚说早晚的事,这又是什么说法。”
“我的医药费…”
原来白珍早已知道,所以一直请求放弃自己生命,她也知道他的疼,不想要他为了永远站不起来的她做一些昧着良心的事。
这么多年,白师傅夫妇都挺幸福且煎熬的过着。
柳城继续询问着,白珍欲言又止,好像在盘算着取舍。
“白阿姨,真的,白师傅涉嫌的是杀人,你真的愿意看到他被判死刑…”
“这…”白珍听完抽搐了起来,把柳城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大喊医生护士。
一阵给药后,医生查看白珍瞳孔,出来严肃的说:“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还要不要命。”
柳城坐在白珍床边,细声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起身又看了一眼白珍,慢慢地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