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明附身

    一开始木花咲耶姫是天皇家族的始祖，是为了巩固权利，建立民主信仰而存在。

    后来被民间奉为安产女神，然后近代又说有镇火的能力。还有樱花之神、富士山之神｜的｜名号，把象征爱情和希望的樱花洒满各地。

    神话传说的初始版本是，天孙迩迩芸神降临看见一美女，一打听是大山津见神的女儿，木花咲耶姫。向大山津见神求婚，但他却把大女儿石长姬嫁给了天神。

    天神一见觉得丑陋于是退婚，‘此女奇丑无比’。

    被退婚后山神就把木花咲耶姫嫁给了天神，‘我本想祝大神万寿无疆，既然您不喜，那就祝您花开富贵’。

    自此天神后代天皇的寿命就像花一样短暂。

    后来木花咲耶姫怀孕，被天神怀疑不忠，‘这不是我的种’。

    木花咲耶姫赌咒发誓，‘我在火屋里生，要是不是你的种，他就被火烧死’。

    没想到一生就是三个，因为在大火里降生所以他们都是火神。

    按照日本古代美女的审美，刮眉后重画蚕眉，涂白｜粉，染黑齿，头发垂地，洗发需要一个良辰吉日，有时几个月不洗头……古林渊有理由怀疑那个石长姬放现代是个美女。

    就很离谱。

    说到底，不论哪个国家的神话故事都是在不断变化，前后矛盾。同样的佛主，华夏和印度佛主就没多少共同点。

    不只是神话故事，英雄本身的形象也在不断变化，几年前是一个仁慈的君主，几年后就是一个暴君，几千年后学者一看这前后矛盾的记述，也许就开始质疑这个人存不存在了。

    穿着各式各样衣服，受着各种各样教育的人一齐看着尸体在火焰中焚烧，他的衣服顷刻化为残片，慢慢焦黑‘蜷缩’，像是在大火中回归婴儿姿态。

    风更大了，几乎要把两边呈夹角的灯架吹翻。

    “不行吗？”眼镜老人仰头看着大摆的灯笼，失神喃喃着，他闭眼又睁开走向火焰低声嘶哑道:“我献祭于您，望您息怒。”

    “寺山叔!”光头青年按住眼镜老人的肩膀。其他人也纷纷劝阻。

    马尾少女惊慌道:“寺山叔你不要冲动!神明她是不会希望您这么做的!”

    光头青年把寺山往后拽，“寺山叔我来!”说完他无畏而坚定地往前走一步，火舌已经亲吻他的鞋尖了。

    “平井!”寺山低喝。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厚重而苍老的声音:“那个小姑娘说得对，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

    声音渐近，平井回头是看见一位外穿蓝褂，面带擂鼓人戴的那种尖角、兽骨面、红发的面具的老先生。尽管看不到脸听声音，看身态也能看出来。

    他背手走来，上身板正，步伐稳健。

    “我自愿以身献神，侍奉神，是圣洁的，也是神所喜悦的。”寺山没有献祭却像已经献祭了一般，他形容枯槁，声音如已经干涸皲裂的黄土。

    “你真的这么想么？你如果真的自愿献祭，又真心认为这是神圣的，为什么要这副模样，又为什么阻止他献祭”

    那个老先生宽袖一挥，音量变大，入耳震魂，“你对神明惧大过敬，只是在揣度逢迎神明。”

    寺山苦皱着眉，艰涩摇头。

    他年轻时见过神迹，神明并不是人们以为的大度，他们率意而为。

    所以他对神明畏大过敬，逢迎不是因一己之私，是不希望神灵降难。但不能说出口，恐冒犯了神明。

    寺山看见那位老者，鞠躬两次，击掌两次……这是神社祈祷的仪式。

    只见那位‘老者’双手在胸前合十，肃穆道:“大观在上，顺而巽，中正以观天下。花神清正，襟怀宽广，必不会追究飞祸，怪罪信民。”（巽xun4）

    他暗暗地清了清嗓，空渺的女声自他口中传出:“善，父神意兴，令圣火枕山，农作丰收。”

    寺山大惊:“神明附身!!!”

    两下击掌称为‘御魂’，虽说有吸引神明的说法，但他也想不到竟然真发生了神迹!

    古林渊再鞠一躬，礼毕。

    局势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失控了，有时人们在受到刺激成为集体中的一员时，他们可能由诚实正直变得穷凶极恶，由怯懦变得英勇无畏，会有一种冲动强烈到连个人利益甚至自我保护意识都无法控制它。甚至有可能为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信仰而奋不顾身的牺牲。

    既然一滴水不能扭转大势，那就融入其中引领他们。

    一对年轻情侣站在外圈，女方向男方问道:“小峰，那个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那话……先别说那个了我们先跟着大家拜吧！”

    “哦哦!”

    说完两人随大家一起鞠躬、鞠躬、拍手、拍手、鞠躬。

    站在前面的古林渊透过人造兽骨面具眼部的空洞，看着一地火焰，好像在乱木中看见一个弱小的身影背着一个人在往外爬，右手的伤疤有种灼刺感，那个小孩向他伸出手似乎想让他拉一把，又好像带着扭曲的空气，折叠的时空想把他拽进火场。

    古林渊满目淡漠地背着手一直看着火堆残骸，身后一群人不知道祭拜的是谁。

    他寡淡地想着:是时候该清算了，已经搁置太久……

    不多时警察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