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一百零三章靠近真相
司谊继承了原主的遗产，宝贝特别多，比如隐身符就不少。对于他现在才拿出来这件事，秋靖荷并不赋予评价，她知道他现在就是那种不打不支招的人。
把隐身符贴在身上，她试探了三人几回，除了司谊凭感觉认出她来，其他二人都没反应，她这才放心地出了门。先是在周围巡逻了几圈，确定人都散开了才往村庄深处走。
这次她的目标放在了孩子身上。
但村里的人对孩子看管地很严，哪怕特意留意他们的对话，也没有人会谈论到孩子。倒是有人提议再偷袭他们一次，只是因为没看到她出门所以被反驳了。
“我们可以用药！把他们迷晕后就扔去树林！”
“刚撕破脸，我们送的食物他们未必会吃。”
“那怎么办！他们已经查到渔娘那里去了！再不解决他们，那村子的秘密就再也保不住了！我们都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树林那边怎么样了？”
“暂时还不清楚，里面还有声响，村民都不敢靠近。”
“再等等吧，这么多人…吃也要费不少时间。”
吃？
秋靖荷歪过了头，如果树林里有老虎之类的猛兽，伊恒自己就能应付，但是江边的小树林有老虎？？？
“现在进村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次吃完了，不知道二叔他们又要饿多久。”
秋靖荷：人还跟猛兽做上亲戚了？
她没有焦急去树林，而是呆在了原地。古代没有游戏，也没有电子灯，因此大家基本吃饭睡觉都很早，现在已临近黄昏，如果真有孩子这回事，也差不多要为食了。
果然，没过多久，家家户户都开始烧饭。有几个青年人提着木箱子朝着同一个方向前去，走之前还东张西望，看到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莫怕，我问过了，今天他们都呆在了屋子里，去树林的人也没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松了口气的人并没有发现，始终跟在他们身后的秋靖荷。
他们去的地方是一间废屋的地下室，味道很不好闻，像是铁锈，又混夹着一股油腻腻的味道。等他们点燃了油灯，她才看全了地下室的全貌。
墙是石墙，地面鲜血淋淋早已干涸。数个灶台旁边放着一个石锅，不知道煮过什么，到现在依旧能看到上面残留的油迹。边上堆放了不少骸骨，她仔细对比过，应该是鲛人的骨头，因为她没在里面看到了腿骨，却有些奇怪的长条形骨头。
“吃吧！都饿了一天了。”
粗犷的声音再度引起了她的注意，随即传来的是咬嚼食物的声音，还有几声稚气的喊声：“爹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玩？”
“再等等吧，那些外村人还在。”
“可是、可是我们都…都好久没出去了。”
青年没再回答他，而是摸了摸他没剩几根的头发。
秋靖荷换了个角度，终于看到了孩子们。
一共有五个，年龄大约在三岁至五岁之间，看起来都不大正常。大部分脸上都长着鳞片，把头发都给挤掉了，不知道衣服底下是不是有更多的鳞片。有个孩子甚至长有鱼尾，可是那鱼尾软趴趴的似乎没有骨头，到现在都没见那孩子的尾巴动一下，应该是残废的。
还有个孩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开始她以为是太暗没看清，直到他挪出来一些取食物，她才看到他脸上黑紫一片，像极了司谊后背腐烂时的样子。
青年们也注意到他脸上的黑紫了，脸色变了变，似怜悯似悲伤，却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说些什么。
孩子们大概是饿极了，吃饭吃的很快。青年们等他们吃完，顾不上安慰他们就收拾碗筷离开了地下室。秋靖荷紧随他们身后，却顺手用布捞了一些锅里的油带走。
“鹏仔越来越严重了，都蔓延到了脸上，再过几年会不会……”
“唉~能过一年就是一年吧。”
秋靖荷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急冲冲地奔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回到屋子时已经有些晚了，伊恒一行人都已经回来了。宁公子和奴仆小钟瑟瑟发抖地躲在床榻角落上，护卫正守着他们。水蛟被扒地只剩下小裤衩，封玉成正在他身上擦药散去淤青，伊恒抬头看到她时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秋靖荷把包裹放到桌面上，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这个可能需要你帮忙。”伊恒撩起了衣袖，只见白洁的手臂上留有几个咬痕，不红，反而有些黑，“伤口上有股力量在吞噬我的血肉，跟司公子身上的伤类似，却没他那么严重，因此想找你来净化一下，成吗？”
没什么成不成的，秋靖荷直接上手输灵力。
在净化的这段时间里，伊恒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他们在树林里所见。在遇到那群疯狂的“怪人”时，他们已来不及撤退，只能战斗。怪人喜欢咬人，唾液还带毒，护卫要背着水蛟没法保护好宁公子，而没预料到会是群殴的伊恒和洪年年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眼瞧着保护圈被轻易破坏，怪人朝着自己冲过来，水蛟一个害怕就化为原型将宁公子三人给卷了起来，身体一盘，脑袋一埋，任由外面战斗再激烈它也稳如磐石。
彻底蜕皮后不说攻击力，皮糙肉厚是肯定的。怪人咬在它身上疼地它直哆嗦，却没有松开哪怕一丝一毫。好处是保护了一群人，自己也没破皮伤肉，只是在化为人形后才发现他全身都是被咬出来的淤青。
怪人极多，又像是不怕疼的，再打下去只怕连伊恒都要栽进去。经过商量，水蛟直接来个爆旋陀螺，将周围的怪人都甩飞出去，让伊恒几人都趴在它后背上，忍着疼一飞冲天！
腿残了，冲不上去，只能一边哭一边忽高忽低地在空中游。好不容易出了树林没人追了，才忍不住“啪”一声摔在了地上，免费给村里的人砸出一个巨坑。
可以说他们能这么“平安”地走出树林，都多亏了水蛟。
伊恒：“出来时我瞧了眼，树林被木栏圈住了，该是等我们进去后拉起来的。”不仅在怪人眼里他们是食物，估计在村民眼里，他们也是食物。
躺了一天后背伤好地差不多的司谊已经穿好衣服跑出来了，见秋靖荷在治疗伊恒，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翻她带回来的包裹。包裹很小，掀开发现里面是一块小小的油迹，已经凝固了，白白的像块肥肉：“这是什么？”
秋靖荷：“我在地下室找到的，那里还有几个孩子。”
随即她把地下室里的所见所闻也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话音刚落，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了。好一会儿，水蛟才吸了吸鼻子，一脸嫌弃道：“这是鱼油，好浓的鱼腥味哦……”
宁公子：“你、你之前也、也说，那、那些村民、身上、身上也、也有腥味。”
司谊更嫌弃了：“你能不能别抖了，或者抖完了再说？听你说话真费劲儿。”
宁公子欲哭无泪：“没、没没没办法啊……”
糟糕事见多了的洪年年反而比较镇定：“所以晚上的那只水妖——哦不，鲛人是为了报仇来了？所谓渔娘是其中一条鲛人？”
伊恒颔首：“不无可能。”
洪年年：“所以现在怎么办？”该帮谁？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从现在找到的线索来看，是村民肆意捕捉鲛人，将其炼成鱼油卖出去敛财，或者还吃了它们的肉，导致大半的人变成怪物被关在树林里，那些孩子，恐怕是前几年吃过鲛人肉的孕妇生下来的结果吧。
按道理说，村民都是活该，死不足惜，眼睁睁看着村民去死，他们又做不到。
司谊抬头望向秋靖荷：“你怎么看？”
秋靖荷非常果断地回了句：“杀鲛人。”
这就显得有些无情了。水蛟瞪圆了眼，控诉道：“为什么！他们做了这么多坏事！就因为我们不是人类吗！”
“不，”秋靖荷的表情比水蛟还生气，“那个鲛人该死，它差点杀了司谊！”
众人…静——
与之相反，司谊眼神亮晶晶的，非常善良地劝了句：“是我们先去找的茬，而且它也只是想复仇。”
秋靖荷：“他先动的手！”
“它那样也挺可怜的，孤零零的。”
“那就送他全家团聚！”
司谊不说话了，笑地特开心。
这个夜晚，鲛人的歌声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地太重了，毕竟中了十几枪。可鲛人安定下来了，村民却又要作妖。原本他们也打算放弃的，但是进入树林的人竟然打伤了他们的亲戚，还化做妖怪飞了出来，他们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到…不得不杀了屋里的人灭口。
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桶油，这是村子里独有的鱼油，不仅烧起来猛烈，还能烧很久很久，一般的水是无法熄灭的。
为了不让村里的秘密被传出去，他们都备了不少防身物品，比如迷魂药。因为害怕诅咒不敢过于靠近屋子，他们隔了一段距离，点燃迷魂药的药包，用尽全力朝着破洞扔了进去。
白色的烟雾逐渐蔓延开来，但他们都没发现，药包掉落在地时那细微的声响惊醒了司谊。他快速睁开了眼，清醒平静，竖瞳泛着冷冷的光芒。
外头，村民也在等，等里面的人都被迷晕。若是以前，他们会把晕过去的旅客投放到树林里当食物，但现在他们不敢了，只能当场烧死这些外乡人，以免夜长梦多。
然而预计中的时间还未过去，残破的屋子逐渐被青色所覆盖，他们惊恐地发现一条拥有九颗脑袋的巨蛇盘在屋子四周，拥有人脸的脑袋全部高高抬起，金黄色竖瞳阴狠残酷地怒视着底下的村民。
下一秒，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威严恐怖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滚！”
那是一种如同万箭穿心的剧痛，也是一种频临死亡的恐惧。村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到了深海里，无法呼吸，冰寒刺骨。不到一会儿，便纷纷害怕地丢下油和火把，扭头就跑。
点燃的火把摔在了鱼油上，轰地一声就被点燃了。
九头蛇虚影：“……”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