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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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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溯抱着人入池,一点一点给他清洗。昨晚做得太狠,没准备再折腾他。

    但其实双修之道,至纯精气互换交融间,二人皆受益,故而白霄尘情况不算太差,甚至道体得到了修补。只是身上痕迹,着实让人见之惊心。

    没一会儿,长溯便有些心猿意马。正热血方刚的年轻人,初尝了云雨,稍瞥间,满脑子都是昨晚糜乱肆为。

    着力压下,抱人去了卧房。怀中人漆黑眼睑紧紧闭起,手脚都是软的,又乖又安静。长溯瞧着他眉心坠红一点,不知为何,觉得那处颜色更加鲜丽,如欲绽放盛开。看了会儿,揽住其柔软长发,用灵力一点一点烘干。

    想了想,拿出最好的伤药,分开凝玉般的腿,将药膏捂热了,慢慢送去。

    白霄尘侧卧于床榻上,冷汗挂在额边,不安地扭动身体,似是要躲避。却被大手抓住脚踝,将其牢牢按住。

    “别动。”长溯轻声道。

    他特意放慢了涂弄,可怀中这人还是在细细颤抖。

    长溯拿水过来,将人扶起,刚揽上腰,对方忽地翻身而起。紧接着,手中一柄短刀,横在二人之间。

    看着那寒刃,长溯忽地就笑了。指了指自己心口:“来,往这儿捅。”

    白霄尘在塌上跪坐都不稳,闻言眼中大震,轻喘着气,浑身开始颤抖。

    长溯静静看着他,无比沉静:“来啊。”扬手摔了瓷杯,他面无表情,眼中却狂风骤雨般卷起了骇人暗涌,单膝跨在床上,一步步逼近,“师尊手可拿稳了,抖什么啊。千万要瞄准,一刀毙命,莫要像上次一样,让我又有活过来的机会,再纠缠你十几年……”

    白霄尘被逼得节节退后,缩到床角。他手抖如筛糠,幅度越来越大,眼中泛起破碎水光。

    长溯如猎豹对待爪下猎物般,死死盯着他,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左右师尊已灭了我满国整族,再多添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床褥被拖着皱乱,白霄尘摇着头,他已濒临崩溃:“不……”

    “我说错了?师尊否认什么。”长溯倾身愈靠愈近,忽地一把抓住他手腕,拉带着往自己心口上按。白霄尘手猛地一颤,就要撤走。可长溯不让,用力间,利刃已经割破衣物皮肉,血漫了出来。

    狭小空间内血气弥漫开来。白霄尘死死握着刀柄,不让再深入。他埋下头,身子缩成一团,满是痛苦。

    “抬头,睁眼。”长溯掐住那人下颌捏起,忽地提声,“我让你睁眼!”

    沉卷密睫终是抬起,对视之间,白霄尘瞳间光芒一颤。那截修长苍白手指,哪里还能抓住寒兵。掌心短刃咣当掉在床上,砸出闷声,撤空后手指都还是颤的。

    长溯嗓音沉沉:“你若不动手,可就轮到我了。”

    “而我,可不会放过你。”

    眸色蓦地幽暗下来。于是一把打开短刀,俯身压上,扯开他身前障碍,往颈前咬了下去。

    疏影摇晃,帷帐迎风袅袅。

    白霄尘躺在那里,青丝铺了满床,跌宕间,无力抬起手,捂着眼睛,忽地就哭了。清亮液体从他眼角、指缝间滑落出来,淌过似霜如月的清绝面容,雪白清瘦身体压抑地微微颤抖。

    长溯心头狠颤了一下。

    将大掌覆在他眼上,不去看那破碎之色,俯身含住他唇舌。身下人小声呜咽,睫毛扇着他的掌心渐渐湿润。

    “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记性。”

    长溯肩背肌肉遒劲有力,骨骼结实,爆发出力量,“昨晚我叫你记住什么?”

    对方只唇边带出热气,久久不语。

    他贴到白霄尘耳边,如情人间呢喃般,问:“多年前那晚,师尊去大昶走了一趟,回来神情大变,可是知道了我真实身份?”

    药香微微在空中荡开,漾出层层兰漪,白霄尘死死闭着眼。

    长溯不着急逼问:“那晚,你亦封印了我的记忆,至此我再想不起过往事,可对?”

    依旧没有回复。

    长溯记起,东阆信使前来那日,本是被绑在城楼前被魔兽戏弄,最后千钧一发之际,长溯放了他。他高坐王椅,命人将其带上大殿,单手扶额,神色淡漠:“岁日已长,本座不记得当年事了。”

    那位勇闯魔域的东阆遗民恭敬跪于大殿,抬起面,深深看了他许久,道:“殿下,您不是不记得往事,而是,你神识中记忆被人封印了。”

    长溯神色微动。

    能在他神识中动手脚的还能有谁。

    “白霄尘……”

    他默念着,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不是没有被那人背叛过,抛弃过。而是,当他得知在他最纯真无邪的年少时期,对那个人全然信任、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年纪,他原来如此之早,就被设计入局了。

    心口嗖嗖地冒着冷风。

    信使不是简单之人,他替长溯解开了封印。于是,当年陈旧记忆纷涌而至——

    纷飞的战火,破败的城楼,东阆军旗已倒,皇城四周全然被呐喊的大昶军队包围得水泄不通。

    寒风猎猎,东阆王后身着华贵盛装,凌然独站高楼。她双手捧住怀中五六岁小孩的脸,强迫他扭过看向城楼下,那张倾城面容上全是癫狂之色:“玦儿,我的皇儿,他们是我东阆灭国仇人,你要一个一个看清楚,不能忘,不能忘!”

    城楼之下,大军之前,一粉衣女子手执长剑,将东阆王的头颅斩下。自此东阆大势已去。而女子身后,是急速奔来的大昶王上,和一白衣道人。

    那道人墨发雪袍,眉心坠红,朗朗如天边之月,姿态风华绝代。

    王后蔻红指甲几乎要掐入小孩儿肉里:“你将来,定会比他们强,你要活下去,将他们践踏在脚下……这大好疆土,本该是你的。他们是小偷,偷走了我们的一切……玦儿,我的玦儿,不能忘,绝不能忘啊!……”

    小霍玦被吓得快哭了,连声唤:“母后,母后……”

    王后:“说!你记住了!”

    小霍玦抽泣哽咽:“记,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记住,要,要手刃仇敌……”

    死侍一路护送小霍玦离去,在他被牢牢捂住嘴的惊恐视线中,王后衣袂纷飞间,跳楼殉国。

    而侍卫一个接一个死去,小霍玦终究没有被送达安全之所,中途他掉落湍急河流,流入了难民区,直到被白霄尘捡到。

    不是没有大昶军队来搜寻,但他被白霄尘护着,说是徒弟。众人皆尊敬白霄尘,没有怀疑和过多探查。最终搜寻未果,不了了之。

    ……

    霍长溯望着身下人,拨开他鬓边黏腻发丝,轻笑:“师尊,原来我在那么早之前,就见过你。”

    一直强忍坚守的沉默被打破。微弱一道哭腔突然破开:“我……是我欠你……”

    “是我,对,对不起你……对不起……”白霄尘如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碎,口中再吐不出别的字,只流着泪,不断地小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霍长溯低下头,如奖赏般,赐他了个绵长血腥的吻。

    最后白霄尘又是彻底晕死过去。霍长溯抱着人又缓缓温存了会儿,才放过他。

    药膏白涂了,反而趁了便利。

    本是一顿饕餮满足,但不知为何,霍长溯察觉有些不对。抬手一摸,才发现,发凉的泪水,不知何时,早已糊了他满面。

    -

    接下来亦是如此。霍长溯自从开了荤,就再也止不住。他宛若上了瘾般,不知疲倦地想要这个人,日夜颠倒,终日欢歌。

    往日乖巧唤师尊的小孩,唯师尊话言听计从,如今藏在这北疆大殿中,二人终日行着苟且污秽之事。

    每每此时此刻,这种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要将白霄尘彻底粉碎掉。

    ……

    漫漫长夜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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