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卖豆腐皮
怎料，男人摇了摇头，笑得一脸温和，“我看你家这几个孩子都是聪明的，又逢适龄，不如我教他们一些知识，也算是报答了。”
苏爷爷满脸震惊，很快乐呵呵的应下，“那感情好，只要不耽误您的事儿，您说了算。”
他们这一辈子，都是被没有文化给耽搁了，拿着小学文凭，做些粗活脏活。
但孩子们还小，有能力的话，他还是想让他们全都读的上书。
苏爷爷扭头，望向了几个孩子，一脸严肃，“都跟着老师好好学，知道没！”
“知道了，爷爷。”几人异口同声地说完后，望向男人的眼睛里都带着光。
男人呵呵一笑，自我介绍说，“我姓韦，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韦老师。”
“韦老师好。”苏远帆带着弟弟妹妹们齐齐鞠躬，声音整齐。
如此，事情便算是简单定了下来。
当天晚上，家里点起了煤油灯，几个孩子坐在唯一的一张餐桌上，跟着韦老师学习。
韦老师看着苏桑羽跟着已经上三年级的苏远帆学习，毫不吃力，眼中掠过欣赏。
“现在，我们学习今晚的最后八个字，学完了，记住了，就可以休息了。”
他指了指草纸上工整的几个字，望向还精神饱满的两兄妹。
苏桑羽率先出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韦老师看了看苏桑羽，夸赞说，“苏桑羽很棒，都读对了。”
苏桑羽被夸后，害羞的在桌子底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留意到韦老师的认真时，立刻又腰杆挺直。
韦老师循循善诱，声音如细水长流。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树木可能十年就长成了，但是培养一个优秀的人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所以我们在长大的过程中，要有耐心和毅力，慢慢认识自己，懂得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东西……”
这一个晚上，韦老师对着还小的苏桑羽和苏远帆，说了很多让人一知半解的大道理。
但两个孩子都十分认真，一点一滴的牢记在心，哪怕那一刻，他们并不懂得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苏桑羽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苏远帆闷闷不乐的。
“哥哥，你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苏远帆垂下脑袋，委屈地说，“韦老师走了。”
“啊？韦老师为什么走？是因为我们昨天表现不好吗？”苏桑羽有一点难过。
苏华芸吭哧吭哧爬上了床，握着苏桑羽的手，一脸认真。
“姐姐，我知道韦老师为什么要走。”
“我偷偷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对着我们的屋子磕头，说什么他要为社会主义发光发热……”
苏桑羽和苏远帆不懂其意，但门外的苏爷爷却听明白了。
他开口说，“好了，韦老师是大城市的孩子，并不属于我们这里，你们快起来吃饭吧。”
“羽儿，今日早饭有惊喜哦。”
“好耶，我就来了。”苏桑羽一边回话，一边抱着妹妹下床。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苏远帆时，她才紧张地拉住了苏远帆的衣角询问，“哥哥，你的后背还疼不疼？”
“不疼。”苏远帆咧嘴一笑，可转头又因扯到伤口，冷嘶起来。
他看到苏桑羽一脸愧疚和心疼，摸了摸苏桑羽的脑袋。
“羽儿要是真的那么心疼我的话，下次婶婶炒鸡肉的时候，多让几块鸡肉给我吃就好了，我最喜欢婶婶炒的鸡肉了。”
“好啊，我也喜欢妈妈炒的鸡肉。”苏桑羽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
她和苏远帆并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今日，饭桌上多了一样菜。
“爷爷，就是这个吗？”
苏桑羽拿起筷子，夹起桌面上那一团团黄色的东西，好奇的吃了一口，才发现这东西不止薄如纸张，而且很爽滑。
她赞不绝口，“好吃！”
“羽儿就是爷爷的福星。”苏爷爷慈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说。
“我们昨天晒起来的那厚东西也快成型了，到时候再让你妈妈炒菜出来给你尝尝鲜。”
“好耶，爷爷最好了。”苏桑羽雀跃欢呼。
苏爷爷被苏桑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了这新吃食后，已经开始琢磨着去街上卖东西了。
普通水豆腐一块钱一斤，这个卖两块钱，应该能够卖得出去。
当天，他就安排起黄豆浸泡的相关事宜，打算抽空去试试水。
三天一次的街日很快如约而至。
苏爷爷一大早就带着苏桑羽出门了。
他给苏桑羽买了一把糖果和一个烧鸭腿，这才占地方，开始叫卖起来。
苏爷爷做的豆腐味美鲜嫩，老幼皆宜，积攒了一大批的老客户。
摊子才摆好，就有不少人过来买了。
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叔看到一旁摆着的稀奇玩意，好奇问，“苏老爷子，你这是什么东西啊？”
“叔叔，这是豆腐皮，可好吃了，滑溜溜的，如果有肉一起炒，倍儿香！”
苏桑羽争先开口，像炫宝似的。
“叔叔可要买一些回去尝尝鲜？保证你吃了还想再吃，下次还要找我爷爷买。”
为了早日发财，苏桑羽已经自发的招揽生意了。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用手肘碰了碰苏爷爷。
“好啊你，老苏，这孙女儿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了，都会做生意了。”
“行吧，给我来一斤，我回家试试看，好吃再来。”
苏爷爷笑得合不拢嘴，仿佛被夸的是自己似的，而苏桑羽得意的扬眉，傲娇说。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孙女儿。”
两个大人相视一笑，互相道别。
没多久，苏爷爷就忙了起来，不出一个小时，就把东西卖完了。
苏爷爷揉了揉老腰，喜笑颜开，“还是我们羽儿有办法，平日啊爷爷只卖豆腐都要卖到下午呢！”
“那爷爷回去多做点，等下次街日再带羽儿出来，我们一起卖，好不好？”苏桑羽试探地问。
当她看到苏爷爷的犹豫纠结时，上前搂着苏爷爷的手臂撒娇，“爷爷，好不好嘛？”
“好好好，都听我乖孙女儿的。”苏爷爷想了想，很快一手挑起扁担，一手牵着苏桑羽回应。
“走，爷爷带你去超市看看，今天你有什么想买的，都可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