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霜星说他睡蒙圈了
“啊呀……这个孩子……真的要交给妾身指导吗？”
尾崎红叶用宽大的和服袖子掩住了唇角，眼里闪过一点意味深长的神情。
“当然，你的剑术如此优秀，将他交给你是很好的选择。”先代转过身去，黑色的外衣压下一大片阴影，“这里是港口黑手党，如今霜星的异能力已经被控制住，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启用他。”
尾崎红叶恭敬地躬身，退出那个黑沉沉的屋子。她不悦地回忆起刚刚首领的用词，“启用”，他当那孩子是什么，他手下受管束的人形兵器吗？且先不说异能力被控制住会发生什么事，对于这个背景来历都被归进最高机密的孩童，尾崎红叶一点都不了解，或者说是没有地方可以让她了解。
只是本能地，觉得他的姓名很寒冷，仅此而已。她想象过那孩子的眼神应该是怎样的，被称为寒冬死神的异能力，以及被强行掳进黑手党，……以及人/体/实验所一系列的事，肯定给予了他一双塞满了阴霾和恨意的眼睛。
真是可惜了，坠入黑暗的冬天，又如何才能迎来暖春呢。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首领应该交代过了。”红叶扫过一旁的几个看守人员，后者忙不迭地给她指路，“这个时间，他带来的那几个孩子应该刚刚安顿下，这边。”
红叶顺着指引来到了一扇门前，那是首领特批的给几个孩子的居所，看守很识相地在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
“尾崎大人，就是这里了。”
他们急匆匆离开，像是怕招惹什么灾厄，有几句越来越远的交谈声传来。
“首领这次真的是找到了好使的刀啊。”
“嘘，小心他把你全身都冻上，突围部队的那几个现在还因为冻伤没能出院哪。”
“怕什么，他不是戴着那指环吗。”
“还是别说啦，要是他知道了，过几年等人家当上干部，肯定没我们好果子吃。”
“还真稀奇，明明一抬手指头就能把一整个巷子冻住，竟然一个都没杀。”
…
“没杀人吗。”
红叶要敲门的手悬在半空，门出人意料地没上锁，而是堪堪掩着。她本可以直接进去，但有什么人在唱歌，声音很轻。是小小的孩子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同雪花，尾音还带着未褪去的稚气，听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或许揭示命运的童话…我们谁都无法逃离…”
“你都不用害怕……擦干你的泪滴……然后勇敢地睡下……”
“闭上你的眼睛……”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弭。
……
首领说，一会儿会有人来担任你的教导工作。
不会吧不会吧，黑手党的打工人还需要上学吗？
不过他们这给打工人包吃包住，除了老板人品不大好，其他都还行。
一摸着我手指上的指环，问我，“大哥痛不痛？”
我摇摇头。
这个指环好像只是让我无法正常释放法术，并没有真正让我的源石技艺消失，也就是，压制异能力的释放。但毕竟施法体系都不一样，我的力量来源，是身上，和血液里的源石结晶。补完的矿石病设定显示，只要离开高密度的源石粉尘环境就不会使矿石病发作，靠近强密度源石环境会使异能暴动，身体内部源石再次生长。
总而言之，在这个世界作为所谓【lamortevienedalpiaaaytin】，译为【雪怪】计划实验体活下来的霜星，已经适应了体内的源石存在，并且能借助它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舟游没有这样的设定。
很奇怪的是，关于实验后的事，或是在乌萨斯逃亡时，我一概都没有相关的记忆。我试图从系统那得到点信息，但系统只是告知，目前还未开启记忆补完功能。
滴——信息系统的白色圆圈在暗色的墙上锁定了。
〔此房间安装有高精度监控系统。〕
……去死吧老瘪三。我冲着一个暗处的监控摄像头翻了个乌萨斯白眼，监控啥？监控一群小孩日常起居吃饭睡觉？多少有点心理缺陷，港口黑手党家大业大不至于连心理医生都请不起。
几个小孩无论怎么说都要黏着我，任我怎么推脱，说我身上太冷了抱着会生病都打死不放手。挤挤挨挨地抱了一会，精力跟不上行动的小孩子终于困了，开始一个一个打起了哈欠。
啊，可爱。
房间的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设施什么的也还算良心，只不过虽然不知道等森鸥外来接盘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我一定要冒着破坏公共设施的罪名亲手把这些玩意拆了。
四摇摇我的袖子。“大哥，唱歌嘛。之前经常唱的那首。”
歌？什么歌……？安眠曲吗？
我只能开始套话，“哪首歌？我好久没唱，记不太清了，要不……谁先起个头？”
四开始小声地哼唱一首歌。我惊讶地发现，我会唱这首歌。就如同血液里的本能，四唱完第一个音，我立马就能接上，甚至完整的一首都知道得很清楚。
系统信息更新了。
〔一首乌萨斯的安眠曲，你曾经唱给很多人。〕
〔也有人唱给你听过。〕
安眠曲温软的曲调下几个孩子早已经在地铁上躺得七零八落，唱得我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突然手肘被什么东西硌到，我才想起，之前解锁的那把任务道具，乌萨斯的银匕。当时顺手就塞进了斗篷里，还没有好好看过。
是沉重的质感，握在手里只觉得莫名的安心。这样一来，我浑身上下就几乎成了霜星的再复刻，白色的，边缘呈银灰色撕裂状的斗篷，灰色毛衣和绑带。只不过由于我当时穿的cos服性转设定的原因，不再是黑色短裙，而是换成了短裤长袜和靴子。
如果不穿斗篷，就会毫不留情地露出我腿侧几块最显眼的源石结晶。
我迟早搞个腿环来欲盖弥彰一下，哪个横滨正常人身上长石头的啊。
只不过手套让那群港口黑手党的人给弄丢了，我心疼了好久。
斗篷里加装了很多内兜，还有一个专门安放匕首的卡槽，。我随手在一个兜里摸了摸，竟然真的触到了硬块状的物体，拿出来一看，是几块糖。不用尝都知道……是辣的。托系统的福，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对我的侵袭大打折扣，就算体温低也用不着吃这种辣味糖来取暖。
毕竟内脏灼伤是很痛的。
人一闲下来就会满脑子胡思乱想，我又记起来首领说会派来教导我的人。……别派个太宰治那样的来啊……虽然人是真的帅但手段也是真的狠，我上没有老下有小的，只想安生活着。
又有谁看不出来，表面指导背地监视，一套手段玩得挺溜。行，我就看你能盯我睡觉盯到什么时候，谁会对着一动不动的人感兴趣？我索性一头倒在地毯上，被好久没接触过的柔软长毛给包裹住了。别说，这地毯是真不错。
折腾了这么久，我累得几乎是头一挨地，就立马跌进了睡梦里。
谢天谢地，我的适应能力还挺好。
醒来之后，才发现，……忘了锁门。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我睡了好久好久，一醒来就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和眼睛的主人，那个穿着和服的红发女子。
哦豁。我的脊背开始发麻，怎么是她！！！我千算万算没想到，现在还没有到尾崎红叶叛逃的剧情，她还是先代首领手下的干部之一。
她甚至连书都带来了，熟门熟路地开了盏小灯。见我醒来，还笑眯眯地冲我打招呼，“晚上好，小霜星。”
我去。
球球了，系统，下次给点预警吧，孩子真的不禁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