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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老公得靠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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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已入夜,范思川却还摸黑独自坐在窗前,没有拉上窗帘,也没有换衣入睡的打算,只是手边的红酒瓶是有见底的意思了。

    自她走后,他便一直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没有挪过位置,她抽走了房卡,房间里无电的事他也没有在意,总之是一人坐在此地喝闷酒。他回想起她说的话,竟突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他的确不如整点白的。

    他坐在此地,没有去想她的事,而是认认真真将家里的那个小混蛋的自出生以来的一切大小事都捋了一遍,他想给自己下个结论,养个孩子,到底是一种幸福还是单纯劳累。

    范思川身后的门突然又被开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轻微的电流声,接着,整个屋子一下都亮堂了起来,但亮堂起来的也又不止有屋子,还有某些人的心。也不知是不是在暗处待得时间久了,世界忽然一下明朗起来,明适应让范思川一时间睁不开眼,他是看不见,可站在门口的秦玉山的眼却看得清楚——喝得两颊微红且朦朦胧胧张不开眼的范先生,是比平时更多了份憔悴的美感。

    秦玉山静静看着他,虽然她已在外边兜走了无数圈、安抚了无数遍自己,可再看见他,内心里照旧还是五味杂陈。

    “没电,你就一直黑到了现在?”

    秦玉山走进屋里,坐在了范思川左手侧的沙发上,看着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只要不提孩子的事,她的心情总没有那么糟糕,还有空开玩笑,“你真是蠢啊,这开关就是个机械翘板,你随便垫张卡片就能通电的。”

    秦玉山有心情玩笑,可范思川却再没这般的好心情了,也不知为何,酒喝得越多,他的脑袋偏是越清醒,清醒到能够将他上一段感情从头到尾捋得明明白白——他也实在是怕了,不是他不相信秦玉山,而是他自己怕了,怕了吵架,怕了因为工作的事吵架,更怕在孩子面前吵架然后听到孩子在哭,他怕吵架,更害怕孩子哭,推之,他便连生孩子的事也开始害怕了。

    “我不想开,我就想静静坐一会儿。”

    连范思川自己也觉得他很没用,明明妊娠的不适都不用他参与,甚至那人张口闭口都是不要他管,可他自己总是不能放过自己,真让他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只管播种、不管“收成”的混蛋。他看看秦玉山再想想自己,他便觉得自己更加没用了,因为秦小姐还精明强干坐着,他却颓唐烦躁得不像话,就好像马上要生受产痛的人是他一样。

    不过,不经他人事,也不知他人苦——或许就是因为小时候在家中听了太多的争执,加之范思川常年在外不着家,才导致他儿子现在根本不愿和他亲近,即便儿子的抚养权尚在他手中,可那小子现在才刚满七岁,就连抱都不愿意让他抱一下,更还时常发表“有爹没爹”都一样这种冷酷言论。

    人的快乐常常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秦玉山本来也很烦躁,可一时间看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却顿时平静了许多,甚至还可以伸手去抚抚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

    “我没事。”

    “别喝了。”她抢过他手里的酒杯,并没收了酒瓶,他虽然没说,但是她猜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我说你别管,就不需要你管。”

    “你要是觉得你一个人有空照顾你儿子,不会再被你前妻告上法庭,我们现在就离婚,其他的事,用不着你费心费力。”

    “用不着你”、“不用你管”、“没你的事”,这种话范思川的耳朵都快听起茧子来了,内心的烦厌更是不言而喻。但范思川也是个人,是人就有脾气,更何况他此刻还处在微醺的状态。

    “够了!”这是他冲秦玉山发的为数不多的火气,因此,他喊得声音虽然不高,可也还是吓懵了秦小姐。

    “用不着我吗?那你怀他的时候为什么就用得着我了,我真能像你说得那么轻松地撇得一干二净吗?秦玉山——”他站起身,将她手里的酒杯一把抢了回来,说话时更也是咬着后槽牙,口气是又气又无奈,“你说话能不能动点脑子!”

    秦玉山心里的甜的,可脑袋是懵的。

    她呵责勒令别人惯了,突然被人凶了一下,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也又不仅是很有道理,她甚至对刚刚那个朝她吼的范思川,有一丝丝别样的动心——她猜她肯定是得什么心理疾病了,否则放着平时温温和和的人不喜欢,怎么偏会把人招惹生气了、冲她大吼乱叫了,才开始心动呢?

    她没病,也不是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只不过是,主意拿久了总会累,累时便想找个依靠了。

    由此观之,没准范思川打开始起就不给秦玉山好脸色,倒没准早就将秦老板驯服成了只温顺的小白兔了。

    秦玉山犹犹豫豫跟着起身,原来他也不是负气出走,而是去洗酒杯去了,她蹑蹑凑上去,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他们俩认识有七年了吧,即便是有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有一年有余,即便她见过他最私密的地方,却也还没好好抱过他一回。他比她高许多,脱了高跟鞋的秦老板只能刚刚够到他的肩膀,她环搂着他的腰,本是松垮搭着,可怀中的肌肉的紧致感觉却勾引着她搂紧——或许也是她想量量他的腰围到底有几何。

    “别生气了,好么?”

    秦老板翻脸比翻书还快,范思川今儿才见识了。

    他没回头,可被人搂腰的一瞬,身子骨就跌进了一处软窝里,他不自觉吸了口气,至于心里想什么,不言自明。她能变脸,但他不能变,因为他方才不是生气,严谨来说,他不是生她这个人的气,而是他对她这种对自己不负责的态度,很是恼火。

    他是说他不能当混蛋了,但是被逼急了,谁他妈还不能当一回混蛋了?当混蛋多爽快——好么,人你睡了,钱你收了,孩子有了,你拍拍屁股走了,那还叫个人么?

    换句话说,也得亏是她碰上的人是他了,否则,哪里还用得着她大喊大叫地说“我用不着你”,人家自个儿早就颠儿了溜了,半个人影你都摸不着。

    可范思川每回也想问自己——他有必要这么想吗?人家瞧都瞧不上你,人家全家都把你当猴儿耍,你还操这心做什么!

    “我没有生气。”他洗完酒杯便扣在桌案上,转回身时,那人却还没松手。他冷着脸看她,她看他的眼神倒是没有平时那般冷淡了,其中反而有几分生怯的意思,他看了,一时也有些动摇自己对她的看法。

    就这么个丫头,嘴硬得比石头还厉害,当真有把他当玩物的坏心吗?可若是没有,她又为什么在他示好的时候,回回都要把他推开?他的好,真就那么不值钱、那么不入眼吗?

    不常生气的人,突然一生气,威力自然可想而知,他没舒展开眉头,她的心就一直提吊着,可她却不敢细想这事,她是真怕她自己爱上了他——身边为爱痴狂的例子比比皆是,她实在不愿以身试法了。

    “那就好。”秦玉山缓缓垂下头,一并也松开了手。

    她是松开了,他却又主动挽起了她的手腕。

    “我还是之前的话,别拿这事赌气,好吗?”

    “你如果不需要我、要和我离婚,那也完全没问题,但你想过后果吗?你父母那头你怎么交代呢?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母亲也一天到晚不着家,你是准备让它生下来就当孤儿吗?”

    他的口气好平和好温柔,若不是她非是放不下心去和他交往,恐怕当下就要溺死在他温柔的态度里了。

    “我父母那边没关系的。”秦玉山下意识想抽手,可被人挽着手的滋味莫名很甜蜜,她便没有再抽出手来,而是盯着两人相牵的手,深深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上次去我家吗?我和我爸说我怀孕了,他后来才让的步……所以,这事算是误打误撞,正好撞上了。”

    范思川听得是目瞪口呆,不过他沉思一阵,只觉得,这事办得倒也算是符合“秦玉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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