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小姐:谁和我抢老公?
“怎么不一样。”吴女士也是气糊涂了,心里有什么就直说出了什么,“人家林老板不就是让你陪他女儿逛逛街嘛,这叫个什么大事?再说了,你能得人家林先生的青睐,也不算件坏事,他女儿也不是什么丑八怪、老太婆,就算真是有心撮合你们,那你也是只赚不亏的……”
吴女士说得着急上火,甚至连房门被人打开的事也没注意到,于是,风尘仆仆赶来的秦玉山,自然就听到了吴女士的后半句。
秦玉山本是来解决事情的,她能在范思川身上将公私划分得极明,对别人,更是如此,她这么急着赶过来,只不过是怕影响剧组进度,范思川自己想不想和人家大老板的女儿拍拖,这种小事她可不想管。
她本来是不想管的,可进门时听见了吴女士的这句话,突然气不打一处来,这才导致,连一句“林老板”也不叫的,直呼:“这个姓林的,他现在在哪儿?”
范思川和吴女士闻言皆下意识扭头去看来人,只见秦玉山穿着一件白色长袖短俏衬衣,抬臂之间若有似无会露出精巧的肚脐,下身配着一条窄腰阔腿裤,当最后将目光定在刚刚摘了墨镜的秦老板的脸上时,总也会忍不住被她脸侧一对夸张的巴洛克珍珠耳饰所吸引——范思川和吴女士一时都在思索同一件事:这人今天竟然化妆打扮自己了?
即便吴女士电话催得紧急,即便秦玉山连洗头的时间都没有,只好扎了个马尾就往机场赶,可这一切都不能阻挡一个女人的好胜心——平时她可以不顾及形象,但这种时候,这种有人潜规则都潜到她合法老公头上的时候,她没空找个好好做个造型演个艳杀四方就已算是不够排场了,又怎么能够不打扮一二。
秦玉山也是被气昏了头,甚至连下意识将范思川归进“她的人”里都没意识到。
既然秦玉山来了,那这事显然就不必要吴女士来管了。吴女士轻声道:“在楼下,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秦玉山故意别开头没看范思川,她的人都站在这地方了,却还故意和范思川保持距离,秦老板阔步走进屋里,抱臂站定,“不用,你帮我把他喊过来,如果他闺女也在,让他们全都过来,想说话,就过来把话都说明白,别净藏着掖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范思川就坐在她身后,看着挡在身前的这个气势惊天骇地的女人,让他再怎么努力去调整感情,总也提不起保护的欲望,反而是,相比之下,自己好像个应该瑟瑟发抖着要她保护的。
吴女士夹在中间也有些为难,毕竟秦老板看起来还算年轻好说话一些,对面的林老板,那可是个年过半百的人精。
“可这……是不是……”
秦玉山听见这话就知道吴女士是想和她谈条件了,为什么和她谈,而不是去和林老板谈,其中缘由,谁也能想得清。秦玉山冷哼一声,抬手在就近的玻璃桌上重重一拍,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
“可是什么,你给我把他喊过来,我先前敬他是个长辈,谈合同的时候还尊他一声林叔叔,他现在想干嘛,他以为这剧组是他家的吗?想撤就撤,他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他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还干嘛尊敬他。”秦玉山深吸口气,扭头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把我原话告诉给他,让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嘚。吴女士得了这种话,她还敢再多说什么呢?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去上了,总归把人给引到这屋子里来,再怎么过招那也都是他们之间的事了,与她无关。
吴女士关了门冲下楼时更还在暗自思忖:范思川这是交了什么狗屎运了,摊上了这么个要男人不要前途的大色鬼。吴女士虽从那一次秦玉山跟着范思川回台湾,能看出点两人似乎是有点什么猫腻,可她怎么着也想不到,这两人赴台,竟是去领证去了!照她来想,两个人就算是个拍拖的关系也已该封顶了,毕竟,秦玉山还那么年轻,她既不恨嫁,也有资本和资历不恨嫁,现在这种大好年华,玩玩男人就是,何必要动感情,就算是一不小心动了感情,又何必要结婚呢?更何况,秦小姐也又不是没办法自己生养,找个带着孩子的二手货色,更是不大应该、不大合理。
可事实就是,她偏偏就昏了头了,她不仅结了婚,现在更还有了孩子——
这事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或许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假使换过来想,这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年轻男性,还背靠着家族企业的权势,即便是干出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来,也会有人出面来帮忙化解,但在此况下,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年长又拉扯着孩子的美人,不仅是非“她”不娶,更还在婚后的即刻里,动了“你只管生孩子、孩子我可以自己养”的念头。如此听之,是不是感觉这人昏庸又可怜。
但很可惜,秦老板不是一个医学上的雄性,即便自从计划生育开始,为了打断某些人为了生男宁可偷生多生的念头,在街头巷尾、人所能及的地方皆布“生男生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标语,可生一个孩子,仍像一场豪赌,一场关于性别问题的“豪赌”。由此观之,男女之间,说是平等,却又好似不平等,亦如上述之文,当将一个故事以青年女老板和青年男老板的不同角度呈现时,总归还是会有些不一样。
书归正题,不论平等还是不平等,那都是一个时代不可避免的背景,更不是某一个人的力量即可改变的。
吴女士一走,这屋里可就又只剩下了两个人,秦玉山现在是想到范思川就觉得心烦,更莫要说是扭头看看他了——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够喜人,而是,但要她看见他,就会想起自己还没来例假的破事,一想起这事来,她便会由不住回忆起上一次流产的噩梦。即便她再是个强悍的女人,可是到底也架不住这样的折腾,失去一个孩子,便是从她身上剜了块肉下去,即便她恨这个败坏了她名声的小家伙,可失落的情绪总归还是有的。
更何况,就在前两天抱王太太家小孙子的时候,她心里边儿也莫名其妙腾起来一股欢喜来,原来她也是喜欢孩子的,原来她见到了那酷似白面团子的小家伙也会觉得欢喜,原来,她也会想有属于自己的生命的延续。